文|知秋
《今生今世》是胡蘭成坎坷壹生的自傳,他到日本後寫成,書名為張愛玲所取。
書中,他多情地描述了自己的生活和愛情。
今生今世已惘然,山河歲月空惆悵。
從林語堂、梁實秋、錢鐘書直到余秋雨,才子散文,胡蘭成堪稱翹楚。
從張愛玲、周訓德、範秀美直到余愛珍,薄情寡義,胡蘭成情債累累。
世事滄桑,多年後我們知道胡蘭成其人,讀他的書,卻是因為張愛玲的緣故。
人世如高山流水,我真慶幸能遇見胡蘭成的《今生今世》我的情感歷程。
作為“張迷”的我來說,卻是“世上但凡有壹句話,壹件事,是關於張愛玲的,便皆成為好,”有如當年的胡蘭成壹樣。
鳳兮鳳兮—風花啼鳴—生死大限
二十歲那年,胡蘭成與玉鳳結為夫妻。
按胡蘭成的話來說:夫妻恩愛當時是不覺的,惟覺是兩人,蕊生與玉鳳。(蕊生是胡蘭成小名)
後來,玉鳳因瘧疾纏綿乃至病成癆損離開人世。
那年二十八歲,不要戀愛,不要英雄美人,惟老婆不論好歹總得有壹個,胡蘭成如此就娶了全慧文,是同事介紹,壹見面就為定,與世人壹式壹樣的過日子。
還有壹任,名為應英娣。
民國女子—竹葉水色—越陌度遷—良時燕婉
英娣與胡蘭成離異,和張愛玲結婚。是年他三十八歲,她二十三歲。
胡蘭成說:“訓徳,日後妳嫁給我。”
胡蘭成對秀美說:“十二月八日到麗水,我們遂結為夫婦之好。”
胡蘭成對壹枝說:“我要與妳結婚。”
民國四十三年與原汪偽政府中吳四寶之妻余愛珍遂為夫婦。
這是書中所介紹胡蘭成的情意會隨其中行蹤的轉移而改變的。
具體感情歷程還請拜讀胡蘭成的《今生今世》我的情感歷程。
胡蘭成與張愛玲的相識,是源於他從馮和儀寄的《天地》月刊中翻閱看到張愛玲的文章和照片。
他當時細讀張愛玲文章壹遍又壹遍後說:“我只覺世上但凡有壹句話,壹件事,是關於張愛玲的,便皆成為好。”
之後就去上海尋馮和儀要張愛玲地址見面。(靜安寺路赫德路口壹九二號公寓六樓六五室)
胡蘭成說:我壹見張愛玲的人,只覺與我所想的全不對。她進來客廳裏,似乎她的人太大,坐在那裏,又幼稚可憐相,待說她是個女學生,又連女學生的成熟亦沒有。
張愛玲的頂天立地,世界都要六種震動。
胡蘭成在寫給張愛玲的第壹封信裏說她謙遜,卻道著她了, 她回信說胡蘭成“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因胡蘭成說起登在《天地》月刊的上的那張照相,翌日她便取出給了他。背後還有字: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她心裏是歡喜的,從塵埃裏開出花來。”
胡蘭成與張愛玲只是這樣,亦已人世有似山不厭高,海不厭深,高山大海幾乎不可以是兒女私情。
他們兩人都少曾想到要結婚。只是因英娣與胡蘭成離異,他們才亦結婚了。是年他三十八歲,她二十三歲。
他為顧到日後時局變動不致連累她,沒有舉行儀式,只寫婚書為定,文曰:
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胡蘭成眼中的張愛玲: 張愛玲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
看她的文章,只覺得她什麽都曉得,其實她卻世事經歷的很少,但是這個時代的壹切自會來與她交涉,好像“花來衫裏,影落池中”
愛玲是凡她的知識即是與世人萬物的照膽照心。
無論她在看什麽,她仍只是她自己,不致與書中人同哀樂,清潔到好像不染紅塵。
張愛玲:停留是剎那,轉身即天涯
決絕信:我已經不喜歡妳了。妳是早已不喜歡我了的。這次的決心,我是經過壹年半的長時間考慮的,彼時惟以小吉故,不欲增加妳的困難。妳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
我愛妳,沒有什麽目的,只是愛妳。
信裏她還附了三十萬元給胡蘭成,是她新近寫的電影劇本,壹部《不了情》,壹部《太太萬歲》,已經上映了,所以才有這個錢。
江弱水評論說:他的不守節,在私人生活上也暴露無遺。
《今生今世》的胡蘭成,是中國文學難得壹見的唐璜式人物。
其人可廢,其文卻不可因人而廢……
他對女性,情雖不偽,卻也不專。
他要的是“此時語笑得人意,此時歌舞動人情”,而他的情意會隨其行蹤的轉移而改變,焉能系於壹身!
他自認為是壹位“永結無情契”的高人,旁人看來,到底只是個朝秦暮楚的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