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對學術研究非常純情和投入的人,對國際前瞻話題非常敏銳,具有開闊的學術視野,是嚴謹而有創見的人。”——黃姓教授(余虹在暨大時的同門師弟、也是人大中文系比較文學的教授)
余虹自殺顯然有隱情——不願茍活。猜想這“茍活”二字下,余虹身處之地,斷無尊嚴可言。——趙牧的博客
自然,把余虹看做是抑郁者,我們還可以進壹步追溯抑郁背後的原因。抑郁的原因之壹是理想與現實之間的矛盾。這時候,余虹向我們走來,他讓我們悲痛,也在很大程度上喚醒了我們沈睡之中的疼痛感。——北師大文學院教授 趙勇
在生活中,余虹是壹個沒有戒心、可以無話不談的人。他雖然很有自己的思想、看法,但他為別人想得蠻多,所以大家很信賴他。即使有些觀點不同,討論、商量都沒什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在外人眼中,余虹表現得非常機智、幽默、樂觀,“他總是笑笑的,看上去很快樂的感覺;但交往多了,發現他的眼神中有著深深的憂郁”,葉辛胤說。
在葉辛胤看來,余虹並不會找人主動傾訴自己在情感上的問題,朋友們也比較回避談及此,但在余虹第二次結婚時,朋友們都跟余虹開玩笑說他“抱得佳人歸”,但事實上,余虹“兩次失敗的婚姻給了他更大的打擊”。
“他的家庭生活壹直不順,他總是處在壹個單身狀態,在日常世俗生活中,他沒有歸宿,是壹個流浪者;作為壹個詩人,他非常敏感,在精神生活中,他也沒有歸宿,在這樣壹個社會中,這樣敏感的詩人是很不幸的,社會不能給他正面的東西;而探究生、死課題的哲學家也是失敗居多,因為對生、死的探究永遠不可能有答案”,葉辛胤說。
葉辛胤回憶,3年前,余虹告訴他,自己已在北京買了房子;2年前的冬天,葉辛胤去北京,余虹趕來跟他壹起相聚,當時葉辛胤還很詫異,因為“余虹居然會自己開車”。
葉辛胤猜測,余虹采取這樣極端的訣別方式有“壹個偶然”,“可能是由於他本人的身體狀況或抑郁癥問題,身體狀況不好常會伴隨著抑郁癥,但當事人當時未必能意識到。”
“我們非常尊重他,也尊重他的選擇”,葉辛胤最後說。
余虹教授在遺書中表示,要將自己的藏書捐給文學院圖書館,他也對朋友表示,“如果有來世,願壹起工作。”依然可見他對朋友的深情厚意。
余虹教授曾對美國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槍擊事件過後人們對死難者與兇手同時悼念表示驚訝與感悟,他說,既為受害者也為兇手悲傷,它的信念是壹切生命都有同樣的價值。
余虹先生的訣別,許是他對世間所有善與惡的愛的表達與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