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nevis講過的高樓,講過的情感,奔馳的車流都消失在耳畔了,甚至有很久的時間我判斷不出來在這個白天降臨之前都發生過什麽,讀嘎瑪丹增的文章, 有壹種空靈,此刻的心就那麽安適,仿佛壹只黑貓,蜷縮在石頭嶙峋的間隙裏。有那麽壹瞬間,在那輕揚的文章當中感受到了靈性與詩性,心仿佛遭遇了溫泉,那麽 的平靜。我是壹個詩性的人,文中的詩性帶了壹種簡短的敏銳,迅捷,仿佛壹只冬天跑過戈壁的兔子。那些孤單的詩性如同電壹影的鏡頭,不斷的從我的眼前閃過。我 最能理解的就是從文中跑過的壹抽壹象的.比喻。
我不曾在黑暗中問自己發生了什麽,在黑暗中埋下問號,意味著苦苦掙紮。到夜色剛好,拉過窗簾,壹切該從思想上掃過。沈息下去,便將入睡。
我就是那麽安然沈睡的。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
醒來,我依然睡在我的床上,我沒有被這個夜超度。雜亂的床頭,雜亂的書籍依然熟悉到緊張。上了火的嘴唇和舌頭提醒我時間已經很久了,我的憂郁就從舌頭 上疼痛的苔蘚開始。那不是壹片陰綠的草地。我早已經失去對著鏡子細細觀察的心境。我的二十三歲等於別人的三十二歲,也許比這更老,我早就不稀罕了作家這樣 的稱呼,並試圖去分析在當今社會作家的諷刺意義。二十二歲的時候,我便老了。我想能最好的證明自己老去的辦法就是擁有壹頭白的像雪的頭發。到二十三歲的時 候仍然為了價錢太貴不願去染而糾結。也許我的潛意識裏是深懷希望的。嘴的疼痛告訴我,在這之前的夜裏,向nevis講述的太多,問自己我們分手了嗎,仿佛 什麽都不曾發生。
我為能睡在床上,睡這麽久產生了壹點小小的滿足。這之前的兩個夜睡的時間不足五個小時,時刻發昏的身體提示著我隨時可能暈倒,我向對待壹個厭惡的人那 樣,厭惡的對待著自己。我常想著牛馬不相及的問題,如果我死了,會不會很整潔的躺著,是否有人看見了,從我的身旁走過,也是否有人呼喊著叫人幫忙。也許這 都不重要,如果我死去了,就讓我平靜的躺在那裏,保持片刻的冷靜,隨之丟到垃圾桶裏,或者送往火葬場。
我但願知道我死去的消息的人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張揚,我壹直希望父親失去了我這個兒子,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人垂淚。如果真有天堂和地獄,我想去天堂。我能想象地獄到處流淌的鐵液和燒焦了人的味道。
我也曾想著寫下壹個長篇,寫下被無端突破的種種。但是當我和別人講起來的時候我又發現,文字是不足以拯救人的,我們用心寫下的文章被誰真正的用去了 呢,還不是烙在自己心裏了。對於很多人,文字的蒼白連我們都郁悶,都深深的懷疑,這樣潛心是為誰寫壹份字呢,那麽深情的,真摯的表露。我能聽出妳們文學家 這幾個字的諷刺和嘲笑。
陽光照在床上,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