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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鼠之死

大概是7、8月份的樣子吧,在花果園逛街,看到路邊有賣小動物的,烏龜、兔子、小貓,還有毛茸茸的小倉鼠,朋友慫恿我買只寵物養養。我對養動物不是太感冒,主要原因是住的地方太小,再養只貓貓狗狗的,最怕就是便便,打掃起來頗不方便。不過貌似養養倉鼠不錯。抱著有個生命同居壹屋,好歹有個伴吧的想法,加上我有點相信屬相,跟老鼠有著不解之緣,所以我就買了壹對倉鼠,養在專門的籠子裏,籠子填滿了木屑,還有專門用來給倉鼠喝水的點滴瓶。自此後,租住的小房間多了兩個住戶。每天早上上班前,我會給它們換上水,放點芝麻、花生碎、大米等吃的,下班後,會把它們放出來,在書桌上爬來爬去,晚上還會聽到它們吱吱喳喳的聲音。

? 倉鼠萌萌的樣子是很討人喜歡的,不過大部分時間裏,是躲在木屑堆裏睡覺。國慶和朋友出去旅遊,走之前,加滿了整瓶水,又放了壹整盒食物。五天後我回到家第壹件事就是去看倉鼠,看到兩顆小腦袋從木屑堆裏探頭探腦的出來,又活蹦亂跳的,我才放下心來。

最近的生活很單調,尤其是國慶以來,仿佛有著做不完的事,每天除了工作加班,還是工作加班,租在湘雅村的那間不到20平方的小房間,純粹只是每天晚上用來躺著睡個覺的地方罷了。

? 相比較於“蝸居”、“蟻族”,我甚至覺得我過的這種生活,可能更接近於“倉鼠”。住的不過壹個小籠子,穿的不過幾件工裝,吃飯大部分在公司食堂解決,沒有太多物質的欲望,心底最大的幸福,就是不加班的周末,可以埋在被窩裏睡到太陽升起。

? 有了這種比較,每次看著籠子裏的倉鼠,總有壹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 隨著冬天的到來,溫度越來越低了,我也給籠子裏加了不少棉花,有時晚上,還會把籠子放在烤暖的爐子旁,稍微開點熱度,但又怕熱著它們。昨天,貴陽難得的晴天,晚上我想著應該沒事,就沒開暖爐。

早上,我再看它們,意外發現其中壹只叫它怎麽都不出來,把它拿出來放在手心,懶洋洋的,精神不振的樣子,我想糟了,估計是被凍著了。

晚上回來的路上,發覺空氣還挺冷的。到了房間,打開燈,照例是叫著倉鼠出來吃東西,但卻只見壹只探出頭來,另外壹只壹點反應都沒。我打開籠子,伸手進去,壹碰到那只倉鼠,壹動不動的身體少許僵硬,但分明已經是死了。我把它拎出來,小家夥眼睛已經閉上了,身子蜷縮成壹團,我不忍心再多看壹眼,用紙巾包裹著,丟到垃圾桶去了。

? 兩只倉鼠,陪伴了我三個月,今天卻意外死了壹只。雖然,壹只小小的倉鼠,生命那麽的渺小,但還是讓我感傷了好壹陣。我有點擔心剩下的壹只是不是也會離我而去,檢查了下,還好似乎這只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可惜,它接下來的生活,要跟我壹樣,孤獨的生活在小籠子裏了。

我不確定它和剛走的那只是兄弟?是姐妹?或者是配偶?這三個月我也沒分出個雌雄出來,我猜想應該是同性吧,畢竟沒有懷孕。不過,如果是配偶更符合我對這倉鼠故事的邏輯:壹只先去,另外壹只悲痛的活著。小倉鼠不會說話,眼神何時都是萌萌的,所以也無從去判斷它遇到同伴的離去,到底是什麽感情。但,以後,再也沒有壹個同樣毛茸茸的家夥和它壹起擠著睡覺了,再沒有壹個討厭的家夥和它搶著喝水吃東西了,再也沒有壹個幫手和它壹起撕扯著棉花布置睡覺的巢穴了。

? 生命的本質,最終還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