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回讀,總願追隨詩人,去往他曾經的尋夢地,究竟是旁觀,還是親臨?那樣悵然不舍、時空顛倒、夢境穿插,都因為,那即將的別離。——題記
近了,眼中的景,草坪、樹蔭、康河、那最美的彩虹、還有那彩虹般最美的康橋……
近了,眼中的我,衣衫、腳步、面容、思索、還有那近乎割斷臍帶的嬰兒般的不舍……
輕輕地,又走上曾經輕飄過多次的草坪,像往常壹樣小心、比往常更小心。對不起,不忍打攪那熟睡的心靈,不忍打攪那可愛的夢境,更不忍打攪夢境中的自己。親愛的,妳不舍的夢中真有不舍的我嗎?
哦,還有妳,可愛的青荇,我的小東西!在這熟睡的壹刻、在這熟睡的季節裏,只有妳強忍睡意,不願別離而為我送行?油油悠悠的妳,在水底;輕輕的我,在妳的愛意裏。因為妳,做壹棵水草,我甘心!在我們的愛河——康河裏,柔情蜜意!吻別,我最愛的妳!
來到那曾經到來過的樹蔭下,傍著悠悠康河,驀然發現壹個熟悉的身影,心跳、臉紅,做了少婦的妳更加豐腴美麗。深情地望著妳,問妳是否還記得那個婚禮?當妳挽著新郎夕陽而去,妳那金色的艷麗、婀娜的艷麗,卻成了康河和我最永久的記憶!康河為妳而波光蕩漾,我為康河眼中的妳心頭蕩漾!問妳是否還記得那件送給妳的嫁衣?妳身影前的那壹面平鏡,記住了妳新娘的美,記住了我彩虹般的夢。親愛的,嫁做人婦的妳,如果還在意我們曾經的傾心,那麽在我離別之際,請妳再看看鏡中的記憶:我為妳,在青草更青處撐壹支長篙,漫溯;我為妳,在滿載的壹船星輝斑斕裏,放歌!那是我的夢啊!那沈澱著彩虹似的夢啊!我把夢獻給了妳,把夢留在了這裏!
激動,我快要哭出來,卻,哽咽了。我要把淡淡的別離、悄悄的別離、幸福的別離,留在這裏!我,沈默了!夏蟲為我沈默了!康橋為這壹切,沈默了……
遠了,眼中的景,草坪、樹蔭、康河,還有那最美的彩虹,還有那彩虹般最美的康橋……
遠了,眼中的我,思索、面容、腳步、衣衫,還有那壹步三回頭的背影……
詩,可以有尾音;而詩意,卻是那樣綿長不絕。沈醉其間是那樣讓人難以自拔,如登仙界,如歸故裏。——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