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知音之交——伯牙和子期”的故事出自《列子·湯問》。成語“高山流水”,比喻知己或知音,也比喻音樂優美。
春秋時代,楚國有個叫俞伯牙的人,精通音律,琴藝高超。但他總覺得自己還不能出神入化地表現對各種事物的感受。老師知道後,帶他乘船到東海的蓬萊島上,讓他欣賞自然的景色,傾聽大海的濤聲。伯牙只見波浪洶湧,浪花激濺;海鳥翻飛,鳴聲入耳;耳邊仿佛響起了大自然和諧動聽的音樂。他情不自禁地取琴彈奏,音隨意轉,把大自然的美妙融進了琴聲,但是無人能聽懂他的音樂,他感到十分的孤獨和寂寞,苦惱無比。
壹夜,伯牙乘船遊覽。面對清風明月,他思緒萬千,彈起琴來,琴聲悠揚,忽然他感覺到有人在聽他的琴聲,伯牙見壹樵夫站在岸邊,即請樵夫上船,伯牙彈起贊美高山的曲調,樵夫道:“雄偉而莊重,好像高聳入雲的泰山壹樣!”當他彈奏表現奔騰澎湃的波濤時,樵夫又說:“寬廣浩蕩,好像看見滾滾的流水,無邊的大海壹般!”伯牙激動地說:知音。這樵夫就是鐘子期。後來子期早亡,俞伯牙悉知後,在鐘子期的墳前撫平生最後壹支曲子,然後盡斷琴弦,終不復鼓琴。
伯牙子期的故事千古流傳,高山流水的美妙樂曲至今還縈繞在人們的心底耳邊,而那種知音難覓,知已難尋的故事卻世世代代上演著。
世上如伯牙與鐘子期的知音實在是太少了。孟浩然曾嘆曰“欲取鳴琴彈,恨無知音賞”;嶽飛無眠之夜也道“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蘇軾自比孤鴻,寫下了“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州冷”句子。賈島卻是“兩句三年得,壹吟雙淚流。知音如不賞,歸臥故山丘”的辛酸。
而那豫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的慷慨豪情又怎樣的難得呢。知音難覓,知已難尋,無論紅顏還是藍顏“人生得壹知已已足矣”成了人們永遠的思求。
二、廉頗相如刎頸之交
關於“刎頸之交——廉頗藺相如”的故事出自《史記·廉藺相如列傳》:“卒相與歡,為刎頸之交。”的典故。
戰國時代,趙國宦者令纓賢的門客藺相如,受趙王派遣,帶著稀世珍寶和氏璧出使秦國。他憑著智慧與勇氣,完璧歸趙,得到趙王 的賞識,封為上大夫。後來,秦王又提出與趙王在澠池相會,想逼迫趙王屈服。
藺相如和廉頗將軍力勸趙王出席,並設巧計,廉頗以勇猛善戰給秦王以兵力上的壓力,藺相如憑三寸不爛之舌和對趙王的壹片忠心使趙王免受屈辱,並安全回到趙國。趙王為了表彰藺相如,就封他為上卿,比廉頗將軍的官位還高。
這下廉頗可不樂意了,他認為自己英勇善戰,為趙國拼殺於前線,是第壹大功臣,而藺相如只憑壹張嘴,居然官居自己之上。廉頗很是不服氣,就決心要好好羞辱他壹番。
藺相如聽到這個消息,便處處回避與廉頗見面。到了上朝的日子,就稱病不出。有壹次,藺相如有事出門遇到廉頗。廉頗就命令手下用各種辦 法堵住藺相如的路,最後藺相如只好命令回府。廉頗就更得意了,到處宣揚這件事。
藺相如的門客們聽說了,紛紛提出要回家,藺相如問為什麽,他們說:“我們為您做事,是因為敬仰您是個真正崇高的君子,可現在您居然對狂妄的廉頗忍氣吞聲,我們可受不了?” 藺相如聽了,哈哈壹笑,問道:“妳們說是秦王厲害還是廉頗將軍厲害?我連秦王都不怕,又怎麽怕廉頗呢?秦國現在不敢來侵犯,只是懾於我和廉將軍壹文壹武保護著趙國,作為趙王的左膀右臂,我又怎能因私人的小小恩怨而不顧國家的江山社稷呢?”
廉頗聽說後,非常慚愧,便袒胸露背背著荊條向藺相如請罪。從此,他們便成了同生死***患難的好朋友,齊心為國效力。
三、陳重雷義膠漆之交
關於“膠膝之交——陳重和雷義”的故事出自《後漢書·獨行列傳》。陳重、雷義,漢時人,雷義舉茂才,讓於陳重,刺史不許,義佯狂披發,走不應命,世人贊曰:“膠漆雖然堅,不如陳與雷。”
陳重和雷義,是東漢年間豫章郡(今江西南昌)兩位品德高尚、舍己為人的君子。兩人為至交密友,當時人們稱頌道:“膠漆自謂堅,不如雷與陳。”後以“陳雷膠漆”比喻彼此友情極為深厚。
陳重,字景公,豫章宜春人。年輕時與同郡雷義結為知交。兩人壹起研讀《魯詩》、《顏氏春秋》等經書,都是飽學之士。太守張雲聞陳重之名,嘉許他的德才品行,舉薦他為孝廉,陳重要把功名讓給雷義,先後十余次向太守申請,張雲不批準。第二年,雷義也被選拔為孝廉,兩人壹起到郡府就職。同事中有壹小吏家遭變故,舉債負息錢數十萬,債主天天上門索討,小吏跪求暫緩,仍無法通融,欲訴諸官府,陳重得知後,便私下替他還債。小吏感恩戴德,登門拜謝,陳重若無其事地說:“這不是我做的,也許是與我同姓名的人代妳償還的吧!”始終不談自己的恩德。有壹次,壹個同事告假回鄉,忙中穿錯了別人的壹條褲子回去。失主懷疑是陳重拿走,陳重也不置申辯,而去買了壹條新褲賠償他。直到回鄉奔喪的同事歸來,才真相大白。
陳重與雷義兩人同時官拜尚書郎,雷義因為代人受罪,被免職。陳重也以身體有病為理由,辭職壹同還鄉。後來陳重復出,任細陽縣令,頗有政績,舉措標新立異;又升任會稽郡太守,因為姐姐去世守喪,辭官離職;後又被司徒征召,官拜侍禦史,卒於任上。
雷義,字仲公,豫章鄱陽人。初時任郡府功曹,舉薦擢拔了很多德才兼備的人,卻從不誇耀自己的功勞。雷義曾經救助過壹個犯了死罪的人,使他減刑得以贍養壹家老少。這個人為了感謝雷義的再造之恩,攢了兩斤黃金送到雷家,以表寸心。雷義堅辭不受。這個人沒法,只好趁雷義不在家時,暗暗把金子放在雷家老屋的天花板上。若幹年後,雷義修葺房屋,翻開屋頂,才發現那兩錠金子。但是送金子的人已過世,妻小也不知流落何方,無法退還。雷義便將這兩斤黃金交付縣曹,充入官庫。雷義任尚書侍郎時,有壹同僚因犯事,當受處罰,雷義為他分擔責任,向上司上書申辯,願意自己獨擔罪責。同僚聞知,棄職進京自陳曲衷,請求為雷義贖罪。後順帝下詔,兩人皆免官,並免予刑事處分。
雷義回鄉又被舉薦為秀才,雷義要把這功名讓給陳重,刺史不批準。雷義就假裝發狂,披頭散發在街上替陳重奔走呼籲,而不去應命就職。因此遍鄉裏傳頌他們兩人的事跡,說道:膠和漆自認為融為壹體,堅不可摧,還不如陳重與雷義,榮辱與***,生死相依。後來三府同時征召兩人,雷義被任命為灌謁太守,讓他持節督察諸郡國的風俗教化,他設席講學,太守令長各級官員來聽講的有70多人。不久雷義官拜侍禦史,授南頓令,卒於任上。陳雷膠漆,肝膽相照;為官為民,政聲載道。
五、角哀伯桃舍命之交
關於“舍命之交——角哀和伯桃”的故事出自“羊左”的典故有壹個感人的故事。
春秋時代,楚元王崇懦重道,招賢納士。天下之人聞其風而歸者,不可勝計。西羌積石山,有壹賢士,姓左,雙名伯桃,勒亡父母,勉力攻書,養成濟世之才,學就安民之業。年近四旬,因中國諸侯互相吞並,行仁政者少,恃強霸者多,未嘗出仕。後聞得楚元王慕仁好義,遍求賢土,乃攜書壹囊,辭別鄉中鄰友,徑奔楚國而來。迤儷來到雍地,時值隆冬,風雨交作。有壹篇《西江月》詞,單道冬天雨景:
習習悲風割面,蒙蒙細雨侵衣。催冰釀雪逞寒威,不比他時和氣。山色不明常暗,日光偶露還微。天涯遊子盡思歸,路上行人應悔。
左伯桃冒雨蕩風,行了壹日,衣裳都沾濕了。看看天色昏黃,走向村間,欲覓壹宵宿處。遠遠望見竹林之中,破窗透出燈光,徑奔那個去處。見矮矮籬笆,圍著壹間草屋,乃推開籬障,輕叩柴門。中有壹人,啟戶而出。左伯桃立在檐下,慌忙施禮曰:“小生西羌人氏,姓左,雙名伯桃。欲往楚國,不期中途遇雨。無覓旅邸之處。求借壹宵,來早便行,未知尊意肯容否?”那人聞言,慌忙答禮,邀入屋內。伯桃視之,止有壹塌,塌上堆積書卷,別無他物。伯桃已知亦是儒人,便欲下拜。那人雲:“且未可講禮,容取火烘幹衣服,卻當會話。”當夜燒竹為火,伯桃烘衣。那人炊辦酒食,以供伯桃,意甚勤厚。伯桃乃問姓名。其人曰:“小生姓羊,雙名角哀,幼亡父母,獨居於此。乎生酷愛讀書,農業盡廢。今幸遇賢土遠來,但恨家寒,乏物為款,伏乞恕罪。”伯桃曰:“陰雨之中,得蒙遮蔽,事兼壹飲壹食,感佩何忘!”當夜,二人抵足而眠,***話胸中學問,終夕不寐。
比及天曉,淋雨不止。角哀留伯桃在家,盡其所有相持,結為昆仲。伯桃年長角哀五歲,角哀拜伯桃為兄。壹日,雨止道幹。伯桃曰:“賢弟有王位之才,抱經綸之誌,不圖竹帛,甘老林泉,深為可惜。”角哀曰:“非不欲仕,親未得其便耳。”伯桃曰:“今楚王虛心求士,賢弟既有此心,何不同往?”角哀曰:“願從兄長之命。”遂收拾些小路費糧米,棄其茅屋,二人同望南方而進
行不兩日,又值陰雨,羈身旅店中,盤賚罄盡,止有行糧壹包,二人輪換負之,冒雨而走。其雨末止,風又大作,變為壹天大雪,怎見得?妳看:
風添雪冷,雪趁風威。紛紛柳絮狂飄,片片鵝毛亂葬。團空攪陣,不分南北西東;遮地漫天,變盡青黃赤黑。探梅詩窖多清趣,路上行人欲斷魂。
二人行過歧陽,道經梁山路,問及樵夫,旨說:“從此去百余裏,並無人煙,盡是荒山曠野,狼虎成群,只好休去。”伯桃與角哀曰:“賢弟心下如何?”角哀曰:“自古道生育命。既然到此,只顧前進,休生退悔。”又行了壹日,夜宿古墓中,衣服單薄,寒風透骨。
次日,雪越下得緊,山中仿佛盈尺。伯桃受凍不過,曰:“我思此去百余裏,絕無人家;行糧不敷,衣單食缺。若壹人獨往,可到楚國;二人懼去,縱然不凍死,亦必餓死於途中,與草木同朽,何益之有?我將身上衣服脫與賢弟穿了,賢弟可獨贅此糧,於途強掙而去。我委的行不動了,寧可死於此地。持賢弟見了楚王,必當重用,那時卻來葬我未遲。”角哀曰:“焉有此理?我二人雖非壹父母所生,義氣過於骨肉。”我安忍獨去而求進身耶?”遂不許,扶伯桃而行。
行不十裏,伯桃曰:“風雪越緊,如何去得?且於道旁尋個歇處。“見壹株枯桑,頗可避雪,那桑下止容得壹人,角哀遂扶伯桃入去坐下。伯桃命角哀敲石取火,熱些枯技,以禦寒氣。比及角哀取了柴火到來,只見伯桃脫得赤條條地,渾身衣服,都做壹堆放著。角哀大驚,曰:“吾兄何為如此?”伯桃曰:“吾尋思無計,賢弟勿自誤了,速穿此衣服,負糧前去,我只在此守死。”角哀抱持大哭曰:“吾二人死生同處,安可分離?”伯桃曰:“若旨餓死,白骨誰理?”角哀曰:“若如此,弟情願解衣與兄穿了,兄可費糧去,弟寧死於此”伯桃曰:“我平生多病,賢弟少壯,比我甚強;更兼胸中之學,我所不及。若見楚君,必登顯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滯,可宣速往。”角哀曰:“令兄餓死桑中,弟獨取功名,此大不義之人也,我不為之。”伯桃曰:“我自離積石山,至弟家中,壹見如故。知弟胸次不見,以此勸弟求進。不幸風雨所阻,此吾天命當盡。若使弟亦亡於此,乃吾之罪也。”言訖,欲跳前溪覓死。角哀抱住痛哭,將衣擁護,再扶至桑中。伯桃把衣服推開。角哀再欲上前勸解時,但見伯桃神色己變,四肢撅冷,壹不能言,以手揮令去。角哀尋思:“我若久戀,亦凍死矣,死後準葬吾兄?”乃於雪中再拜伯桃而哭曰:“不肖弟此去,望兄陰力相助。但得微名,必當厚葬。”伯桃點頭半答,角哀取了衣糧,帶泣而去。伯桃死於桑中。後人有詩贊雲:
寒來雪壹尺,人去途千裏。
長途苦雪寒,何況囊無米?
並糧壹人生,同行兩人死;
兩死誠何益?壹生尚有恃。
賢哉左伯桃!隕命成人美。
角哀捱著寒冷,半饑半飽,來到楚國,於旅鄖中歇定。次日入城,問人曰:“楚君招賢,何由而進?”人曰:“宮門外設壹賓館,令上大夫裴仲接納天下之士。”角哀徑投賓館前來,正值上大夫下車。角哀乃向前而揖,裴仲見角哀衣雖藍縷,器宇不見,慌忙答禮,問曰:“賢士何來?”角哀曰:“小生姓羊,雙名角哀,雍州人也。聞上國招賢,特來歸投。”裴仲邀人賓館,具酒食以進,宿於館中。次日,裴仲到館中探望,將胸中疑義盤問角哀,試他學問如何。角哀百問百答,談論如流。裴仲大喜,入奏元王,王即時召見,問富國強兵之道。角哀首陳十策,旨切當世之急務。元王大喜!設禦宴以持之,拜為中大夫,賜黃金百兩,彩段百匹。角哀再拜流涕,元王大驚而問曰:“卿痛哭者何也?”角哀將左伯桃脫衣並糧之事,壹壹奏知。元王聞其言,為之感傷。諸大臣旨為痛惜。元王曰:“卿欲如何?”角哀曰:“臣乞告假,到彼處安葬伯桃己畢,卻回來事大王。”元王遂贈己死伯桃為中大夫,厚賜葬資,仍差人蹋隨角哀車騎同去。
角哀辭了元王,徑奔梁山地面,尋舊日枯桑之處。果見伯桃死屍尚在,顏貌如生前壹般。角哀乃再拜而哭,呼左右喚集鄉中父老,蔔地於浦塘之原:前臨大溪,後靠高崖,左右諸峰齊抱,風水甚好。遂以香湯林浴伯桃之屍,穿戴大夫衣冠;置內棺外槨,安葬起墳;四周築墻栽樹;離墳壹十步建享堂;塑伯桃儀容;立華表,柱上建牌額;墻側蓋瓦屋,令人看守。造畢,設祭於享堂,哭泣甚切。鄉老從人,無不下淚。祭罷,各自散去。角哀是夜明燈燃燭而坐,感嘆不己。忽然壹陣陰風颯颯,燭滅復明。角哀視之,見壹人於燈影中,或進或退,隱隱有哭聲。角哀叱曰:“何人也?輒敢夤夜而人!”其人不言。角哀起而視之,乃伯桃也。角哀大驚問曰:“兄陰靈不遠,今來見弟,必有事故。”伯桃曰:“感賢弟記憶,初登仕路,奏請葬吾,更贈重爵,並棺槨衣衾之美,凡事十全。但墳地與荊軻墓相連近,此人在世時,為刺秦王不中被戮,高漸離以其屍葬於此處。神極威猛。每夜仗劍來罵吾曰:‘汝是凍死餓殺之人,安敢建墳居吾上肩,奪吾風水?若不遷移他處,吾發墓取屍,擲之野外!’有此危難,特告賢弟。望改葬於他處,以免此禍。”角哀再欲問之,風起忽然不見。角哀在享堂中,壹夢壹覺,盡記其事。
天明,再喚鄉老,問:“此處有墳相近否?”鄉老曰:“松陰中有荊軻墓,墓前有廟。”角哀曰:“此人昔刺秦王,不中被殺,緣何有墳於此?”鄉老曰:“高漸離乃此間人,知荊軻被害,棄屍野外,乃盜其屍,葬於此地。每每顯靈。士人建廟於此,四時享祭,以求福利。”角哀聞言,透信夢中之事。引從者徑奔荊軻廟,指其神而罵曰:“汝乃燕邦壹匹夫,受燕太子毒養,名姬重寶,盡汝受用。不思良策以副重托,人秦行事,喪身誤國。卻來此處驚惑鄉民,而求祭把!吾兄左伯桃,當代名儒,仁義廉潔之士,汝安敢逼之?再如此,吾當毀其廟,而發其冢,永絕汝之根本!”罵訖,卻來伯桃墓前祝曰:“如荊軻今夜再來,兄當報我。”
歸到享堂,是夜秉燭以持。果見伯桃哽咽而來,告曰:“感賢弟如此,親荊軻從人極多,旨土人所獻。賢弟可柬草為人,以彩為衣,手執器械,焚於墓前。吾得其助,使荊軻不能侵害。”言罷不見。角哀連夜使人束草為人,以彩為衣,各執刀槍器械,建數十於墓側,以火焚之。祝曰:“如其無事,亦望回報。”
歸到享堂,是夜聞風雨之聲,如人戰敵。角哀出戶觀之,見伯桃奔走而來,言曰:“弟所焚之人,不得其用。荊軻又有高漸離相助,不久吾屍必出墓矣。望賢弟早與遷移他處殯葬,兔受此禍。”角哀曰:“此人安敢如此欺淩吾兄!弟當力助以戰之。伯桃曰:“弟,陽人也,我皆陰鬼:陽人雖有勇烈,塵世相隔,焉能戰陰鬼也?雖莖草之人,但能助喊,不能退此強魂。”角哀曰:“兄且去,弟來日自有區處。次日,角哀再到荊軻廟中大罵,打毀神像。方欲取火焚廟,只見鄉老數人,再四哀求曰:“此乃壹村香火,若觸犯之,恐賂禍於百姓。”須輿之間,土人聚集,都來求告。角哀拗他不過,只得罷久
回到享堂,修壹道表章,上謝楚王,言:“昔日伯並糧與臣,因此得活,以遇聖主。重蒙厚爵,乎生足矣,容臣後世盡心圖報。”詞意甚切。表付從人,然後到伯桃墓側,大哭壹場。與從者曰:“吾兄被荊軻強魂所逼,去往無門,吾所不忍。欲焚廟掘墳,又恐拂土人之意。寧死為泉下之鬼,力助吾兄,戰此強魂。汝等可將吾屍葬於此墓上右,生死***處,以報吾兄並糧之義。回奏楚君,萬乞聽納臣言,永保山河社稷。”言訖,掣取佩劍,自則而死。從者急救不及,速具衣棺殯殮,理於伯桃墓側。
是夜二更,風雨大作,雷電交加,喊殺之聲,聞數十裏。清曉視之,荊軻墓上,震烈如發,白骨散於墓前。墓邊松相,和根拔起。廟中忽然起火,燒做白地。鄉老大驚,都往羊、左二墓前,焚香展拜。從者回楚國,將此事上奏元王。元王感其義重,差官往墓前建廟,加封上大夫,赦賜廟額曰“忠義之祠”,就立碑以記其事,至今香火不斷。荊軻之靈,自此絕矣。土人四時祭祀,所禱甚靈。有古詩雲:
古來仁義包天地,
只在人心方寸間。
二士廟前秋日凈,
英魂常伴月光寒。
後世於是將友誼深厚的知心朋友叫做“羊左”。
六、劉備關張生死之交
關於“生死之交——劉備、關羽、張飛”的故事出自《三國演義》:
劉焉出榜招募義兵。榜文行到涿縣,引出涿縣中壹個英雄。那人不甚好讀書;性寬和,寡言語,喜怒不形於色;素有大誌,專好結交天下豪傑;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姓劉名備,字玄德。昔劉勝之子劉貞,漢武時封涿鹿亭侯,後坐酎金失侯,因此遺這壹枝在涿縣。玄德祖劉雄,父劉弘。弘曾舉孝廉,亦嘗作吏,早喪。玄德幼孤,事母至孝;家貧,販屨織席為業。家住本縣樓桑村。其家之東南,有壹大桑樹,高五丈余,遙望之,童童如車蓋。相者雲:“此家必出貴人。”玄德幼時,與鄉中小兒戲於樹下,曰:“我為天子,當乘此車蓋。”叔父劉元起奇其言,曰:“此兒非常人也!”因見玄德家貧,常資給之。年十五歲,母使遊學,嘗師事鄭玄、盧植,與公孫瓚等為友。
及劉焉發榜招軍時,玄德年已二十八歲矣。當日見了榜文,慨然長嘆。隨後壹人厲聲言曰:“大丈夫不與國家出力,何故長嘆?”玄德回視其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聲若巨雷,勢如奔馬。玄德見他形貌異常,問其姓名。其人曰:“某姓張名飛,字翼德。世居涿郡,頗有莊田,賣酒屠豬,專好結交天下豪傑。恰才見公看榜而嘆,故此相問。”玄德曰:“我本漢室宗親,姓劉,名備。今聞黃巾倡亂,有誌欲破賊安民,恨力不能,故長嘆耳。”飛曰:“吾頗有資財,當招募鄉勇,與公同舉大事,如何。”玄德甚喜,遂與同入村店中飲酒。
正飲間,見壹大漢,推著壹輛車子,到店門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喚酒保:“快斟酒來吃,我待趕入城去投軍。”玄德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關名羽,字長生,後改雲長,河東解良人也。因本處勢豪倚勢淩人,被吾殺了,逃難江湖,五六年矣。今聞此處招軍破賊,特來應募。”玄德遂以己誌告之,雲長大喜。同到張飛莊上,***議大事。飛曰:“吾莊後有壹桃園,花開正盛;明日當於園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結為兄弟,協力同心,然後可圖大事。”玄德、雲長齊聲應曰:“如此甚好。”
次日,於桃園中,備下烏牛白馬祭禮等項,三人焚香再拜而說誓曰:“念劉備、關羽、張飛,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戮!”誓畢,拜玄德為兄,關羽次之,張飛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