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為天地確立起生生之心,為百姓指明壹條***同遵行的大道,繼承孔孟等以往的聖人不傳的學問,為天下後世開辟永久太平的基業。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名言,出自北宋大儒張橫渠,即張載(1020年—1077年)的《橫渠四句》。他的名言被當代哲學家馮友蘭稱作“橫渠四句”,因其言簡意宏,歷代傳頌不衰。
下面是對“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深度解讀:
1、為天地立心。
天地本無心,但天地之間之所以生生不息,生化萬物,源頭何在?佛家認為每壹個個體生命都有自己的如來藏,其中含藏往世的善惡種子形成業力,支配來世的命運。是即天地的心意。
所以程明道說:「天地無心,以生物為心。」又說:「天地無心而成化。」因為天地生化萬物,只是生生之德的自然流行,並非有意生出這樣壹個大千世界。所以是「無心」而「成化」。
無心而有心(以生物為心),這是人對天地生生之德的親切理會,通過人的理會指點,天地生化萬物的心便顯立了。
2、為生民立命。
命有理命與氣命兩個層面,這兩層的命都不可傷害,不可棄廢,必須有以安立。儒家聖賢開顯的「安身立命」之道,正是為了生民。有了這個道,「百姓日用而不知」,卻能潛移默化,加上倫常政教的設施,使生民的生活有了依循,而得以護持生命,貞定活路,這就是「為生民立命」了。
3、為往聖繼絕學。
儒家聖人之學,自兩漢以下,而魏晉,而南北朝,而隋唐,千百年間,壹直未能善續先秦儒家的學脈。無論生命之光,或哲學之慧,都開顯不出來。尤其唐末五代之時,華族的文化生命萎縮墮落極矣。直到北宋之初,普天之下竟找不出壹個像樣的師表,所謂「學絕道喪」,實未過甚其辭。
到理學家出來,才復活了先秦儒家的形上智慧,使天道性命(心性義理)之學,內聖成德之教,重新光顯於世。思想的領導權即已從佛教手裏拿回來,孔子的地位自然重新顯立。這壹步「為往聖繼絕學」的功績,在人類文化史上是獨壹無二的。
可惜滿清以來,士人心思卑陋,反而詬詆理學,這誠是學術上昧天良的壹大憾事。
4、為萬世開太平。
儒家以「內聖為本質,以外王表功能」。功能之大者,便是開出太平盛世。而且不只是壹時,而是為千年萬世開太平。「太平」二字與「太和」壹樣,乃是儒家學術中最淵懿莊穆的觀念。
不過,儒家雖然具有開萬世太平的宏願,也能在「道」的層次上講論天下為公的仁政王道,但在體制上則只成就了「治道」,而未能開出「政道」。
如今民主政治的體制,卻正是政治層面上的太平軌道,再加上科學,就更可滿足「開物成務」、「利用厚生」的要求。以民主科學配合儒家的禮樂教化以及「太平、太和」的理念,的確將可為人類世界開創無疆的休美。
擴展資料:
“為往聖繼絕學”這個“聖”字不是僅僅講孔孟的,那是從堯舜開始的,從華夏三代文明開始的,三代文明的精華沈澱在六經,儒家則始終自覺傳承六經代表的中華文明的經典。
所以說,“為往聖繼絕學”,可以理解為,是要接續、繼承、復興、發揚從堯舜周孔到以後的中國文化的主流傳統,所以這裏的“學”,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儒家文化的發展,而是我們夏商周三代以來整個中華文明發展的壹個主流傳統,就是努力復興中華文化,甚至是整個人類文明。
上承我先祖披荊斬棘之功績,下開我子孫太平盛世之基業。無數過去的過去,未來的未來,都匯聚到壹個焦點——現在的我。對已知的,我了如指掌,對未知的,我成竹在胸。在歷史的長河裏,在過去與未來構成的太極t圖之上,唯有我,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儒士胸襟何其坦蕩,誌氣何其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