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巧兒”案發生在1943年的甘肅隴東。
隴東是國***鬥爭最激烈的地區,被稱為“統戰區”。起初,甘肅東部的幾個縣政府屬於國民黨,但駐軍來自***產黨。1940年,幾經鬥爭,***產黨趕走了國民黨,在隴東站穩了腳跟。中***隴東區委進駐重鎮青陽,成立隴東特委辦公室、隴東政府。
隴東地處陜甘寧邊區的西大門,轄9縣。隴東特派辦成立後,大力發展對敵群眾組織,積極做群眾工作,興辦教育,發展生產,很快穩定了社會秩序。
當時隴東特派員公署的長官叫專員馬錫五。馬還擔任邊區高等法院隴東分院院長,負責邊區的司法工作。
馬錫五出生在陜西省誌丹縣壹個貧苦的農民家庭。小學畢業後,因為家裏困難,考不上,他輟學在家放羊。後來他出去打工謀生,做過會計,當過兵,做過生意。
1930年春,31歲的馬錫五加入了劉誌丹領導的革命隊伍。1935年春,中央紅軍到達陜北。這年冬天,馬錫五因其傑出的才能被任命為省蘇維埃國民經濟部長,並於同年12月加入中國***產黨。1936年5月,中央決定建立陜甘寧省,李富春任省委書記,馬錫五任省蘇維埃主席。
馬錫五就任專員兼總統後,走的是黨的群眾路線和執政風格,與國民黨專員時期截然不同。他很少去慶陽市法院判案,他的法院往往設在案發地。他經常肩扛鋤頭下鄉,所到之處幫群眾幹活,鋤地,聊天,調查清楚情況,現場審理案件,現場作出判斷。他不僅作風深入,而且辦案公正,因此深受群眾愛戴。
年輕女性擋道,抱怨委屈。
1943年春,馬錫五來到華池縣視察司法工作,遇到當地壹名女青年堵路訴苦。她不服縣司法所的壹審判決,要求秉公辦理。
投訴的年輕女子名叫馮鵬兒,華池縣護城河張榜元村人。彭二4歲時,被父親馮延貴許配給上堡子張灣村農民張金財的次子張柏二。張氏兩家是遠房親戚,彭兒經常跟著奶奶去看望張灣,與張柏爾漸漸有了感情。
然而,當女兒長成了大姑娘,馮艷貴後悔了。我覺得我女兒不僅長得好看,而且心靈手巧。她會剪紙和做針線活。她訂婚的時候沒有收到彩禮,吃了虧。於是,他以“婚姻自主權”為借口,勸說女兒解除婚約。當時陜甘寧邊區已經頒布了婚姻法,在全區提倡婚姻自由和自主。同時,馮延貴在護城河南塬將女兒偷偷許配給張先治的兒子,得到彩禮2400元,陰陽48塊。當張金財得知此事後,他向華池縣政府投訴。
根據當時民主政府的政策,早婚和買賣婚姻是被禁止的封建婚姻,因此華池縣司法部門決定取消這兩項婚約。
判決後,
馮延貴第二天就把張家告到了縣裏。縣司法所認為張金財家搶親戚也是搞封建婚姻,判處張金財有期徒刑六個月,並宣布撤銷張柏爾與馮朋兒的婚姻。張拜爾也被關進了監獄,他的兒子由他處置。
美滿的婚姻就這樣被拆散了,人們紛紛議論。寶兒更是心痛。據說隴東有個馬專員,明白寶兒決定在路上告狀。
彭兒擔任村婦女代表多年,有壹定的政治覺悟和工作能力。她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愛朱家有錢,但我愛張柏爾的老實、老實、努力,我死也要嫁給張柏爾!”
“馬青天”巧判疑難案件
經過對馬錫五鄉鎮幹部和群眾的認真調查,聽取了各方面的意見和要求,他對此案有了壹個深思熟慮的回答.
1943年農歷4月17日,即陽歷5月20日,華池縣嶽樂區舉行了三鄉群眾大會。馬專員坐在主席臺上,壹身粗布衣服,協助華池縣司法所公開審理馮朋兒案。
馬專員當著幾千人的面,逐壹詢問了馮朋兒、張白兒、馮延貴、等參與搶親的人,並詢問了在場人員的意見。最後,法院當場宣判:壹、馮延貴違反邊區婚姻法,多次出賣女兒。她得到的“彩禮”全部沒收,並給她半年的勞役作為警告。第二,張氏家族夜間聚集搶劫親戚、擾亂鄰居和妨礙社會秩序,並判處首領6個月監禁。其他與會人員進行了嚴肅的批評教育,以澄清法律制度。3.彭鋒兒和張柏兒在自由戀愛的基礎上自願結婚,根據邊區婚姻法的規定,他們的婚姻是有效的。
判決壹宣布,全場壹片歡騰!
馬專員還現場為馮朋兒和張柏爾頒發了結婚證,稱贊他們沖破封建禮教的羈絆,追求婚姻自主的精神。馬專員祝兩位新婚夫婦婚姻幸福,並勸說兩位公婆改善關系。馬專員主動為華池縣司法所此前的不當判決承擔責任。
在壹起復雜的民事案件中,馬專員作出了公正、合理、合法的判決,群眾紛紛稱贊:“真是壹匹真馬!”
本案創造的審判與調解相結合的方式被馬錫五用來解決許多民事糾紛。
通過司法實踐,馬錫五逐漸形成了壹套審判特色。第壹,貫徹黨的群眾路線,不要輕信陳述和口供,要通過調查研究分清是非,定罪量刑。二是審判與調解相結合,壹般民事案件盡量采用調解。三是訴訟程序簡便易行,不需要開庭審理,而是盡可能走基層,方便群眾。
彭二案宣判壹年多後,1944年3月13日和10月19日,延安解放日報廣泛報道此案,將馬錫五的經歷稱為“馬錫五審判法”。中***中央及時總結和推廣了馬錫五的經驗。由此,陜甘寧邊區和***產黨領導的根據地的司法工作又向前邁進了壹大步,為鞏固革命政權和促進敵後抗日戰爭發揮了重要作用。
“劉巧兒”聞名於世。
壹個關於婚姻自由的案件已經塵埃落定,但是它的影響正在增長。
幾經波折,彭鋒兒和張柏兒珍惜婚後來之不易的生活。他們努力工作,勤儉持家,日子越來越好。不久,兩人生了兩個兒子。久而久之,馮和張也互相理解,和好如初。彭兒和張柏爾都成了名人,建議改名字。於是馮朋兒改名為馮,張白兒改名為。
秦風為婚姻自由而鬥爭的故事是這樣寫成的
秦風非常關心軍隊建設。每年8月1日,她都會帶著雞蛋、鞋墊、水果去縣人武部慰問。馮壹生操勞,平時操持家務,照顧孫輩,經常剪紙刺繡。
從陜甘寧邊區開始,各級政府就壹直關心他們的生活。近年來,華池縣重建了他們的舊居,建造了新的“二喬新居”,並建造了“劉巧兒館”。2002年,馮被華池縣民間工藝公司聘為董事長,並被授予民間工藝美術大師稱號。
“馬錫五審判”的精神有了新的發展。
那時,馬錫五成了壹名著名的法官。1946年,他被選為邊區高等法院院長。新中國成立後,他出任最高人民法院西北分院院長。1954年,他當選為中華人民***和國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1962年4月10日,馬錫五因病去世。
馬錫五強調通過調解解決壹般民事糾紛,這被視為司法創新。許多外國司法界高度評價這種具有中國特色的審判方式。
新中國成立後很長壹段時間,“馬錫五審判模式”被視為法院的基本工作模式。法官立案、審理、執行壹個擔子,常年騎自行車或騎馬下鄉調查取證,穿梭於田間地頭,在糾紛發生地、當事人居住地組織開庭,審理判決案件。這壹時期出現了“馬背上的法庭”、“背上國徽上法庭”等多種審判模式。
文革10年,公檢法長期癱瘓。改革開放後,重建法制,包括建立健全的法律體系和嚴格的現代審判程序,成為主要工作。馬錫五的審判方式逐漸不被提及,淡出審判領域。
但近年來,由於大量案件的出現,人們壹直在質疑司法審判的公正性,涉訴信訪也層出不窮。人們在審判中會想到馬錫五和他所倡導或實施的群眾路線。於是他們開始倡導向馬錫五學習,有的省高院甚至提出“全面推行‘馬錫五審判方式’”,引發了對馬錫五審判方式的廣泛討論。
討論自然是見仁見智。主流觀點認為,馬錫五的審判方式在今天仍然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它給我們的啟示是,司法不僅要嚴格依法審判,還要充分考慮群眾的意見,做出的判決要讓群眾能夠接受。法官在辦案過程中,必須兼顧庭內和庭外工作,發揮人格魅力,推動審判工作,更多運用調解方式解決糾紛。高效率低成本解決糾紛,穩定社會秩序。
然而,有些人認為馬錫五的工作方法在實踐中不能生搬硬套。除了偏遠地區,法官不可能對每個案件都直接調查取證,因為在比較發達的地區或者大中城市,案件數量特別多,每個法官壹年要處理幾百個案件。單從時間上來說,下鄉調查壹個案子是不可能幾天的。更重要的是,還必須維護審判程序的公正性,必須給予各方充分表達意見的場所。庭審有利於排除外界幹擾,體現司法獨立,樹立法律的神聖性和權威性。而且法院內部的分工和監督也要堅持,立案、審判、執行都要由不同部門、專人負責。
有專家表示,古今做法各有其合理性和實用性,應提取精華,因時因地綜合運用,以推動當今司法工作。
不管有多少種意見,有壹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馬錫五審判法”,它的精神永遠不會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