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海頓
G大調第九十四號交響曲《驚愕》——海頓素有“交響曲之父”之美名,不僅因為他壹生作有壹百零四首交響曲,更因為他是真正將古典主義美學中對結構美的追求內化到交響曲形式的第壹人。
古典主義美學講究對稱,重視比例的合理性,強調音樂素材在功能上的“語言化”(人人皆可經接觸而理解);而“海頓老爹”(貝多芬稱呼海頓為Papa Haydn)硬是將這些音樂知性的壹面以洗煉而意趣橫生的方式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驚愕》交響曲便是壹個很棒的例子。
二、莫紮特
g小調第四十號交響曲——誠然,莫紮特最為人熟知的當屬他的歌劇,他也曾多次表白,自己的最愛是歌劇。可是不要忘了,他也寫了四十壹首的交響曲呢!人們總愛提莫紮特如何如何天才。我這裏卻想提醒您註意他音樂中深刻的人性描寫。在這首交響曲當中,我們會發現,原來天才也可以是善感的。大師偶爾也具備了悲天憫人的胸懷。
三、貝多芬
c小調第五號交響曲《命運》—— “磴、磴、磴、磴···”四聲壹出,天地為之色變。音樂史上大概再也找不到比貝多芬第五號交響曲第壹樂章“命運主題”更具震撼力和權威性的單壹素材了。
貝多芬在這首作品中,向世人展現嚴謹而有機的(organic)“動機創作”,驚人的可能性和令人嘆為觀止的知性美。而由第三樂章末了接入第四樂章的過程更是希臘哲人塞內加稱之為“穿過黑暗,奔向光明”的奮鬥精神的最佳腳註。
四、貝多芬
d小調第九號交響曲《歡樂頌》——歷來為音樂美學家爭論的中心主題之壹便是:音樂該不該有意義?它是否必須具備意義?聽過貝多芬第九的人,相信都會同意,這個問題已然得到解答。事實擺在眼前:就是有這樣的音樂,她能夠提升個人乃至群體,使他們謙卑、寬恕。
不再孜孜於己利。柏拉圖認為音樂應具備倫理上的功能,貝多芬做到了。而且別忘了,此時的貝多芬已是全聾的“殘疾人”,卻獻給全人類如此無私無我、樂觀奮進的理想國之音!請向貝多芬脫帽致敬!
五、勃拉姆斯
c小調第壹號交響曲——細心的您,或許已經註意到,走筆至此,我是循著傳承在走的。壹八二四年,貝多芬完成了第九號交響曲,古典主義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顛峰。然而,同樣由貝多芬所催生的音樂上的浪漫思潮,亦早已如星火燎原般地席卷歐陸。
壹八三零年,伯遼茲的《幻想交響曲》首演,正式將“標題音樂”推上臺面,時隔“貝九”不過六年時光。接下來的三十年,浪漫美學彌漫歐洲,“貝九”則被視為人類精神文明的極致,是無法被超越的;它取得了壹種神聖的地位,成了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