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大全網 - 成語解釋 - 2017,天早灰藍,想告別,偏未晚。

2017,天早灰藍,想告別,偏未晚。

2017, 天早灰藍,想告別,偏未晚。

無休止的2017年。

我恍然大悟痛苦有罪魁禍首的時間,是在2017的末尾。

壹個很典型的後知後覺和身在局中。

我祈求壹次幸免最壞卻變真。

過去沒有壹年比這壹年過得更痛苦。2017年是標桿性的勝利。

積極像我,也十分傷感。

當然了,人生在世,痛苦的日子還長著呢,我用不著著急。

人在變老的時候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的。在我發覺時間變得很快的時候,我已經老了。

所以對我來說,這壹年的時間變得很不夠用。

我不看電影不看綜藝不看電視,我嫌1個小時太長太過浪費時間,我嫌廢話太多汲不到營養。即使我根本不知道這些時間我在幹哪些不浪費生命的有意義的事。

可時間還是很快。壹年又壹年。

我急急忙忙做很多事。所有事。

我忙著去做什麽,我那些不浪費的時間又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

2017年,我的生活被硬生生割成了好幾段。

看比賽的日子壹段,期待看比賽的日子壹段,還有在這兩段之間的的過渡段。

“追星”這件事,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我所有情感寄托和喜怒哀樂都由此而來。

當然,痛苦比快樂長久深刻多了。快樂是少數,是被痛苦壓制的奢侈品。

我在用我不夠用的時間承受無休止的痛苦。

如果不愛就好了。那時我這樣想。

“那妳教教我好嗎。”

“教我不會愛人的方法。”

1月。

“今天? 今天? 星閃閃。”

我穿著白色棉服,抱著前壹天從周雨手裏接過的花,走在淩晨的合肥,像只喝了酒的大鵪鶉。

2016年12月31日晚,錯過隊長的我很幸運地接到了周雨的花。

我告訴自己,餵,振作起來,好運要來啦。

下旬的時候很不情願地去廟裏求了壹支簽,卻是難得的上上簽——在此之前我所有簽都是下下簽。

好運真的要來了嗎?

2月。

“我沒有為妳傷春悲秋不配有憾事。”

今年是第八年。

公眾號的蹬蹬先生終於連載完。

我忘記了關於蹬蹬先生的很多事,告別的時候連不舍這種情緒都很少了。

我想我只是需要告別的儀式感而已。

“同樣壹件事,想到那時候的自己,覺得很陌生了。

可是再想到那時候的別人,又覺得近在此時。”

在某篇文章中看到這句話時,感觸頗深。

我懷念的不過是努力的自己,鮮活的,勇敢的,為了熱愛不顧壹切的。

那些時光裏的別人,真實存在過的,是近在此時的,也是遙遠的了。

我呢?我呢,經年累月的,到底變成另壹個人了。

我想我不配有遺憾。

我沒有為蹬蹬先生傷春悲秋。

不過,我那時候可真喜歡他啊。

3月。

“妳像風來了又走? 我心滿了又空。”

三月是在期待中開始的。

期待月初的直通,期待月中的見面會。

我不止壹次地告訴自己,不要真情實感。

可除了眼淚,我無法找到其他辦法來表達。

主持人說,讓我們期待第二階段的直通。

禮花簌簌地落下來,身邊的隊友鼓掌,他咬著牙,皺著鼻子,努力控制表情。全場熱鬧又冷清,只有他格格不入。

對,他誰也不是,他是ZJK啊。

大家都說,等他回來吧。我說好。

如果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的話。

我不愛就好了。

或許是我虔誠的心讓老天終於有了壹絲絲動容,3月份壹個普通的工作日,工作人員打電話詢問我,是否有興趣參加3月15日在上海的活動——隊長的見面會。

當然。

我為這壹天預謀好了壹切,我已經等得夠久了。

星期二的清晨我在美夢中笑醒。我扒開窗簾,陽光刺眼睛。

夢裏我跟隊長說,隊長我能不能和妳合個影。隊長的臉白白的,沒什麽脾氣的說好。

像真的壹樣。

活動現場我真的被選上臺合影的時候,我想,是夢也好啊。

我預謀好了壹切。

我在鏡子面前已經練習了無數遍自己怎麽笑最美,下巴收多少不會有雙下巴又顯臉小,抿嘴笑的弧度要多少才不油膩,露出的牙齒剛好是最白的。

我想,有機會能和隊長拍照的話,我壹定是最好看的那壹個。

哪怕沒有可能,我只要想著這壹切也覺得無比甜蜜。

然而壹切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好。

從隊長手裏拿到了裏約奧運會乒乓球賽的簽名門票,和隊長合了影,和隊長說了話……我和隊長說,保重身體——壹句乍壹聽帶著幾分調侃的話。

而我只是希望他健康快樂而已。到了他面前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是我的詞不達意,也是我的千言萬語。

“遙遙***他見壹面,那份快樂太新鮮。”

可是不見面的時候。心就空了啊。

4月。

“不要離我太遠 掉頭望壹眼就見

分隔開 過了十米我便懷念。”

4月份無錫亞錦賽。我早早做好了就算看不到兩位也權當旅遊的打算。

不過真到了看不到的時候,也難免難過。

三月的運氣都用光了吧。

到無錫的時候,隊長破天荒輸了外戰。

親眼看他輸球實在是件太喪的事。

我看著隊長面無表情地拿起毛巾,照例和對手裁判握手,然後在粉絲們夾著哭音的“馬龍”中離開場館。

馬龍,我喊。

他這時候在想什麽?

我不敢妄圖揣測我的隊長那時那刻的想法,那太僭越了。

我只是在想,我的隊長會不會累啊,我的隊長是不是累了。

“俗塵渺渺 天意茫茫 將妳***我分開。”

3月份深圳的直通,大循環第壹輪結束後公布了第壹個世乒賽單打名額。

有個人站在隊伍裏咬著嘴唇,聽著主持人的喊他的名字——因為腳傷退出比賽。

他伸出雙手對我們示意,禮花不合時宜撲簌撲簌地落下來,場館裏山呼海嘯的歡呼屬於他也不屬於他。

我看著這個男人驕傲地昂著頭,眼裏的星星就要隕落。他吸了吸鼻子,用力地抿緊了嘴唇。似乎笑了壹下。

鏡頭掃視整個場館,身邊的隊友鼓起掌,他的臉和人群交錯。國旗,隊服,橫幅,廉價的禮花亮片不斷飛下來,像是故事的結局——竟讓他像個遲暮的英雄。

可是他才29歲——就在幾年前,他還是直通的主角。

為什麽這麽殘忍?

我的英雄。在那時那刻,他在想什麽?

我說我等著他回來,我想讓他身體健康。

無錫那天他回來了。

我既為他叫的傷停擔憂,又為他的勝利喜悅。

粉絲們為他的傷紅了眼眶,而我並沒有比她們好到哪裏去。那些我隔著屏幕體會不強烈的心疼,甚至不願意承認對打call的微微不屑,全在看到他的時候化作了眼淚和嘶吼。

我原來也會不受控制地為他瘋狂——和別人不屑的“腦殘粉”並無二致。

ZJK要健康——

可是,他想贏啊。

他曾是我不願承認的愛意。可某時某刻的濃烈和迅速,讓我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地愛著他。

全場壹起為他唱心藏的時候,我也終於勇敢地唱了壹回——甚至把自己感動得掉了淚。

把我的愛意傳達給這個人吧。

我想。希望他壹切都好。壹切都好。

啊,我好愛他啊。

這兩個人。只是這兩個人。

可以唱壹萬遍似是故人來。

“就算遲行未能避免 請妳走之前 仍能讓我發現。”

不要離我太遠好嗎。

5月。

“妳情我願 妳來我往 何等有幸配成雙。”

小學開始寫幼齒愛情故事的時候,有個男生告訴我,愛情是故事裏的味精,放壹點點調味就好。

這句話記到現在。

後來長大了,有壹天我突然發現家裏做菜開始不放味精了。媽媽說,味精這種東西吃了有好處嗎?

我想對的。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味精壹樣可有可無甚至有毒的東西。

中學時代喜歡壹個人,差點就要踏進味精的深淵,可也只是遠遠看著。

再大壹點了學會下館子,感慨外面的菜怎麽會這麽好吃,笑說大概是加了壹桶味精吧。可剛開始吃的時候並不覺得它好吃——是壹點壹點,慢慢地戒不了味精。

我恍然大悟。

愛情?味精?自我保護或愛惜生命或復雜到我也說不清的理由。不期待卻也不懂自己到底愛吃還是害怕。而我的故事裏竟然沒有出現過壹顆味精。

好吃的,有毒的。味精和愛情。

如果有壹天我有機會吃到有毒的味精,說不定我也會愛得要命吧。

可別說味精,我連基本的飯都吃不好呢。

5月的頭幾天,傳播班最小的壹個女人結婚了。

從前說好無論誰結婚,所有人都要到場,到底沒有到全。啊,這愚蠢的集體歸屬感。

結婚的女人是幸福的。

她嫁給了愛情,從事了理想,活出了自己的樣子。

我可真羨慕她。真的。

我既沒有嫁給味精,也沒有從事飯桶,還渾渾噩噩。

飯桌上老師們看到我,說我又瘦了。

當然,因為我沒有從事老師希望的飯桶。我讓他失望了。

我哈哈哈笑。

而“妳瘦了”這句話——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不是壹種好的贊美。

這等於對我說,妳怎麽又老了壹點。

對於我十九歲就被人說像三十歲的事我壹直銘記於心並且希望等我四五十歲還有人對我說這句話。

從前我拼命減肥的時候壹定沒想到有壹天我會不想減肥,甚至希望自己多長點肉。

也不僅僅是瘦了。是老了。

是貧瘠。是幹癟。是荒蕪。

沒有人樣了。

6月。

“成都帶不走的只有妳。”

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的壹個6月。

世乒賽的天地遼闊相遇多難得。衛冕和並肩。

這是人生中最喪的壹個月。

不止是愛的人,還有工作,還有朋友。

壹團糟,全部壹團糟。

能預料到結果的事總不會有太壞的後果。

去成都之前我自嘲地想自己的運氣應該不會再差了吧。

話雖這麽說,但我再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成都之行會苦逼到這種程度。

人生不長不短,已經走了24年,成都是我不長不短的人生中可以矯情地稱作切膚之痛的經歷。我不願意想起它。它折磨我如此厲害,想到就痛,說出口怕是要掉淚。靈肉合壹是壹種狀態,那我便是骨肉分離,魂靈出竅。

在此之前我從未完完整整聽過壹首名叫《成都》的歌——即使民謠和情懷在當下如此盛行。

讓固執不化的我去嘗試接受壹個新的東西,實在太難。更何況到了這個年紀,已經很難分出自己的喜歡給新鮮的事。

這愛意珍貴的很。

這話說的是,妳要不起,意思便也是沈重。

痛苦是個比較級。

16年的最後壹天我錯過了隊長,我以為那時的我已經是最痛苦的壹次,我在異鄉的車站哭得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我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麽比當時的我更慘的了。沒有比以前的我更慘,沒有其他人比我更慘。

情感無處安放,失望痛苦緊跟。

後來有了無錫。後來有了成都。我才知道原來痛苦沒有止境,人生還在繼續,痛苦無休無止。

從重慶去成都的那天早上,預約好的順風車上竟然唱起了《似是故人來》。我眼睛壹熱,心道,不會那麽巧吧。

人生中的驚喜沒有很多,遺憾倒是時時伴隨。

成都的濕熱讓張老師的腰有了很大的反應。看到他撿球連腰也彎不下去的時候,我知道,他的傷病真的很嚴重。

跟妳在成都的街頭走壹走。我像極了壹根披著碎布料晃晃悠悠的木棍。

也是在這個地方,第壹次,我真正完整地聽壹首叫做《成都》的歌。

張老師唱的成都。

他在某個衛視錄播的畫面正好在成都這個地方,在成都這個時間呈現在我眼前。

實在是太殘忍,終於成為了壓到不堪壹擊的我的最後壹根稻草。

我以為我可以再熬壹熬。

這壹年來,本就是哭的時間比笑的時間多,喪的狀態比積極的狀態更為持久。快樂時刻活在痛苦的統治下。明明有時候快樂就要冒頭了,冷不防痛苦壹咳嗽,快樂就顯得不合時宜。什麽居安思危,憶苦思甜。這樣的狀態,快樂都是克制又短暫,竟比痛苦更痛苦。

又壹個異鄉。1872公裏。真正的千裏之外,迢迢山水,這次我連痛苦也感受不到了。

我自言自語地,我來這裏為了什麽呢。

他唱,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我從不喝酒,自然也不會醉。

讓我掉下眼淚的是他。

6月23日那天,我打起精神來,卻在看到隊長的微博時,瞬間瓦解。

我不想見證歷史。為什麽壹定要我承受這些。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貼滿祝福的地下通道,腦子裏壹片空白。

接下去該怎麽辦。

我怎麽辦。他們怎麽辦。

成都。成都。成都。

來了這麽想來的地方,想見那麽想見的人,想吃那麽想吃的食物。什麽也沒有實現。

我想了那麽久,我期待了那麽久。

我再也不要來成都。

老天大概是要我的壹件東西做交換。如果是腦子的話,我並沒有。如果要其他東西,說吧。因為比起要犧牲的東西,我更害怕我的感情。

所以,老天啊,哎,妳說嘛。

我真的很愛很愛很愛他們。

為什麽我要愛呢。

帶我離開成都吧。

7月。

“收音機此際播著經典的歌

很動人的壹首歌? 為何從來沒聽過。”

月初的時候我們搬離了原來的地方,換了壹個新的住處。

請搬家公司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東西那麽多,果然是在生活的人。

那換了新家,是不是就可以趕跑上個月的喪了?

6月的工作拖到7月還是壹團糟。

我根本不擅長的工作,卻要硬生生接過,什麽也做不出來。結果就是依附於另壹個人的渾水摸魚,沒有長進也浪費時間。

本來我這個人,就只懂安躺於蟻窩。

我像個三流電視劇的失意女主,坐在辦公樓的逃生樓梯上看著被方塊割出來的藍色的天,沒什麽感情地掉眼淚。

啊,我好可憐啊。

自我感動是我的強項。

“三個人的友情有點擠。”

可是自以為是的友情更擁擠。

雖然老大不小了,卻還是被某些擁擠的友情傷到。

我永遠學不會欲擒故縱,剃頭擔子壹頭熱是我的特點。

所以廉價,所以不被愛,所以不合時宜。

想通這壹點的時候我想。沒有這個朋友也無所謂,反正對方也沒有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吧。

可我還是忍不住難過。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錯。從前別人說過的。是我偏離了他們的軌道,是我先退出的。

是。是我。

這麽想至少好受點。

哇。我真是個知進退的善良人,懂分寸的社會人,解人意的老好人,沒人理的可憐人也。

2月份的時候,張老師在他的直播中唱富士山下。

那時候我壹點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7月份,球迷會終於把這個視頻放了出來。張老師聲音仍然充滿著堅定。

他說,他會堅持到東京。

我感到十分羞愧。我竟然在某壹刻懷疑過他。

東京之旅壹早比壹世遙遠。

我突然明白了他唱這首歌的意義。

他不止壹次說過這句話,而我以為那不過是跑火車。

除夕那天他唱富士山下,生日那天說期許東京,節目裏說還想再堅持,歌裏唱我的夢妳最懂。

我沒懂,還在懷疑自己對他的愛意。

張老師成都退賽那天我走在成都街頭,聽到成都帶不走妳,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什麽力氣也沒有。

我想,以後該怎麽辦。

直到7月。直到這壹天。

我才懂了。

只是,拜托了。

東京之旅不要太遠好嗎。

8月。

“人在少年? 夢中不覺? 醒後要歸去。”

8月壹個嘻哈節目火了半邊天。

我已經80多天沒有見到我的哥哥們了。

我想,我去愛愛別人吧。試壹下,愛壹下別人吧。

那個rapper唱,再沒騙自己的理由,時間如刀不再溫柔。

我根本做不到。

我是個濫情的人。

朋友都這麽說。我見壹個愛壹個。

我也想的。如果愛的時候不要那麽真情實感就好了。

那也不用每次都這麽痛了。

月底的全運會想了很久還是沒有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去會後悔,還是不去會後悔。

後來證明是後者。

我討厭雖敗猶榮。我討厭英雄遲暮。我討厭競技體育。

可是我愛他們。

生日那天恰巧沒有人在身邊。

我告訴自己,長大了就是這樣的。

我記不清自己幾歲了。

蛋糕上的18歲蠟燭已經幾年沒有變過了?

9月。

“能***妳沿途來爬天梯黑夜也亮麗。”

9月是兵荒馬亂的。天天加班,精疲力盡。

當看不到結果的時候,努力有用嗎?

當預知到結果很壞的時候,還要努力嗎?

我不知道,不管別人說什麽要求,我只要說好的就好了。

沒有選擇權。不需要選擇權。

辦公室裏天天有人嘲笑我的發量,我不知道該笑該哭還是該氣。我連做夢都會看見自己禿了的樣子,這真是個傷人的玩笑,我笑不出來。

這件事從中學開始就是我的心結。

於是我去燙了頭。

但是失敗了。

我在滿是人的理發店哭了出來,哭得好傷心,好像下壹秒我的頭發就要掉光了。

10月。

“如果有? 就讓妳自由。”

信誓旦旦要離職的我,籌劃了壹場將年假用完的旅行,目的地是——青島。

張老師的家。

這個城市有他的味道。

他讓這個城市變得十分可愛——這個十分可愛的城市也長出了壹個壹百分可愛壹千分可愛壹萬分可愛的他。

這是今年第壹次沒有看比賽純旅遊的出行。

呆在青島的幾天,是我今年最開心的日子。

我該讓自己自由。

11月。

“我活得好過幾百萬人?

被簇擁喜歡熱鬧和盛大。”

11月是生活的樣子。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日常瑣事填滿了生活。

工作還是不如意,罵完也只能像只狗壹樣繼續上班,沒有不快樂就走人的勇氣和資本。

下了班逛逛菜場,看著各式各樣的菜心裏滿當當。

晚上睡前看看書做做題,打發自己的時間,偶爾看到有趣的題發個狀態,覺得自己賺到了,開心又滿足。

也是在這種看似沒有壓力的情況下,我忽然就想通了這壹年自己的痛苦到底是為什麽。

是本命年吧。

我竟然到了這時候才意識到。

12月。

“人間有惹恨情人? 沒伸手拯救我的神。”

復雜的12月。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其實更早的時候,我得到某個消息。

我可愛的隊長邁入了人生新階段。

我做不到第壹時間祝福。

我知道我的愛意見不得光。

像糾結在壹起彎彎腸子。

我沒法說明我到底單純是哪壹種情感,愛也有,恨也有。

逃避比較容易吧。不愛就不會痛苦吧。

似是故人來我聽了壹千八百次了。

還穿著應援服去給他加油嗎。還給他寫詞不達意的信嗎。還帶著他的照片去旅行嗎。

兩千公裏的飛行不是最遠的距離。夢裏我抱住他那麽用力。

還要喜歡嗎。還需要我喜歡嗎。

他壹直不需要。

而我。而我壹直做不到。

沒有人能救我,連神明也不能。

再看到隊長剛好是半年。整整183天。

我忽然明白壹件很簡單的事。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很喜歡的人,再怎麽忍還是沒法不喜歡。

不喜歡的人,再怎麽假裝很喜歡還是沒法喜歡。

去年的時候我說。

現在的喜歡就是現在的喜歡。現在的喜歡以後不會再有。

是真的。

2017。

回過頭來看1月。

我生平第壹次求到的上上簽,竟然有句統領全年的忠告,大概也預判了我這壹年的林林總總。

“積得多福,貪得多咎。”

振聾發聵。

2017。

我是個情感上的周樸園。

周樸園是我看《雷雨》時印象最深的人。

情感過剩的人,總是活在自我感動中。

到底是愛還是愛上了自我感動。從幾年前到現在,我心知肚明。

若不是還對自己存有那麽壹點點最後的希望解救自己,我就不會壹次壹次地陷入真實情感。

我不想做周樸園了。

可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做周樸園。

真情實感救救我。

真情實感也害我。

2017。

我忙著做很多事。

我未雨綢繆,我防患未然,我居安思危。

可我怎麽可以忘記,王二說,

咱們不要害怕它結束,咱們先給它來開始。

擁有過的也會消失。

何必還在沒來的時候就害怕它來的時候帶來的附加影響,剛來的時候又擔心它什麽時候走。患得患失壞了心情。

不要害怕啊,它他她總有個結局。壹言以蔽之,及時行樂,別作無花空折枝。

我想自由壹點,我想讓它開始。

我不想那麽累了。

別害怕。

別恐懼。

2017。

杜老師說,時光不待,希望大家做點正經事。

想想也確實。我自己真的沒有在做正經事。得過且過地虛度光陰,心安理得地說服自己把“無聊當有趣”。明明可以預見幾年後甚至十幾年後自己慘兮兮的樣子了,還要做出壹副花開堪折直須折的瀟灑姿態。

我做當事人的時候幾乎不需要別人的旁觀者清。

所以呢。要改變啊。

我想改變。

可是怎麽改變。

可是我還想讓他開始。

2017。

我曾經問過老師壹個問題。

我說。

以後的自己會恨現在的自己嗎?

變化後的自己會恨從前的自己嗎?

老師說,她不會。

因為她覺得有強烈愛恨的人,總是對自己過分愛惜的人。因為太愛自己,才會生出這些煩惱來。而她是個自我厭棄的人。

愛啊,恨啊,這兩種大情感下孕育出各類情緒,本質就只壹個字。愛。

所以,要少愛自己壹些。

2017。

6月在成都。和友人路過壹座立在市中心的廟宇。來往行人皆是摩登男女,卻也絲毫未對這座仿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廟宇產生詫異。

我面朝香火,看見悠悠煙氣中的壹尊佛,壹時眼熱。

青天白日,過客匆匆。

我雙手合十,闔上雙眼,內心虔誠,暗許願所愛之人壹切安好。但想佛不渡我也是應該。我不認得佛,也從未盡善男信女的道義。卻在這異鄉有所求,壹切都是空談。但那日,我自問心誠佛祖可鑒。

友人在我長達幾十秒的靜默後,輕聲問了壹句好了嗎。我睜開眼,點點頭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壹天好過。

而我的成都之行,也壹塌糊塗。

我知道。我萬劫不復。

還是愛吧。

好嗎?

只是。少愛自己壹點好嗎。

2017。永別。

2018。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