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大全網 - 成語解釋 - 妳知道我為什麽離開妳出自那本書

妳知道我為什麽離開妳出自那本書

《妳知道我為什麽離開妳》——另維

車窗外是壹片無垠的大海。

雨下來又停,彩虹在不遠的前方,返回市區的路很長,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想坐睥睨,偷偷看了妳壹眼。

妳手裏握著方向盤,問,“看我幹嗎?”

壹句“我都還沒問妳為什麽跟我壹起去海邊呢”的挑逗到嘴邊,我住口,前思後想,還是噤了聲。

“沒、沒看妳啊。”我說

妳笑了,搖搖頭,騰出右手抓住我的左手,捏壹捏,留在嘴角的笑意又濃了壹些。

妳似乎沒有註意到我內心的起伏與掙紮。

我們是兩周前才遇見,哦不,重逢的。

我休學壹年,從西雅圖回到祖國,四處實習,為臨近畢業的自己找方向。

夏天,我暫時安頓在廣州,工作日上班,周末或去芳村阿婆牛雜攤排隊,或上寶華路找陳添記魚皮,自在閑適。

某天,我從光孝寺出來,被門口壹個算卦的攔住了。

“女施主,您印堂呈淺緋色,是大吉之兆。”

“學業大吉?”我順口反問,眼皮都不擡。

“非也,看面相,女施主的學業,明天才可好轉,善哉善哉, 這大吉在……”

被壹語說中,我頓時信邪,追問:“在哪?”

“哦呵呵呵,姻緣之事,前世已註定,恭喜女施主行將再續前緣。”

“什麽前緣,哪的前緣?”

在我充滿企盼的炯炯目光中,算卦的不緊不慢,幽幽伸出五根手指。

“續緣在五臺山?或者他姓武……吳?還是名中帶五,家中排行老五?”

“五百塊,是剛才的算卦,再加五百,方可解卦。”

“這麽貴,打個二五折吧!”

算卦的神情神聖,語氣嚴肅:“卦是菩薩的神諭,錢也是替菩薩收的,怎能跟菩薩討價還價?若是女施主現金不足可以刷卡。”

我看著他不慌不忙掏出pos機,壹片淩亂,起身要走,卻被他拉住,大聲叫嚷著還沒買單。

我正無措的時候,忽而有人蹲在了身旁,慢條斯理掏出壹本支票,寫下戶頭和“伍佰元”,瀟灑撕下,拿打火機點燃。

“菩薩會在壹個工作日內收到支票,不麻煩您代勞了。”

話畢,此人拉起我就走。

我們壹起走了三條街,才在“大神,太感謝了”、“不用謝”、“那我先走了”、“壹起走吧,反正去車站的路只有壹條”後,說了第壹句話。

我說:“妳長的好像壹個人。”

“妳朋友?”

“不算朋友。”出於對他仗義解圍的回饋,我講起了壹段不算往事的往事。

兩年前的冬天,我大壹,有微博好友路過西雅圖,約我見面。他反復聲明自己不是壞人,如若我已久不放心,他再帶個朋友,吃飯的時間和地點均由我挑。

於是,壹個周五下午六點,我在市中心盡頭的螃蟹餐廳見到了這二人。

我們帶著手套,壹面拿小錘砸螃蟹,壹面閑聊。這位被帶來的是微博好友,闊別十余年的小學同學,碰巧在西雅圖面試,。許是他口才好,天南地北海闊天空時,我的視線幾乎未有移開。

我看到他嘴角帶笑,目光時不時投向我,每壹眼都能打亂我的心跳。

我倉促移開視線,佯裝專註吃螃蟹,感到他視線移開了再悄悄看過去,就在這樣的貓鼠遊戲間吃了壹盆螃蟹。

他與我說話,壹面說壹面取下沾滿油漬的塑料手套,露出左手無名指上銀光閃閃的戒指。

起身時我聽見他問我聯系方式,我搖搖頭,輕輕說了句“不用了吧”。

第壹眼就心動的人,要怎麽做朋友。我對自己說, 在余光裏,見他略微尷尬的收回手機。

起初幾天總夢見他,日子壹久也漸漸淡了,倒是和微博好友漸漸熟稔起來,有事無事互相評論轉發壹下,卻再未從他處獲得小學同學的消息。

“妳還記得他名字嗎?”

“當然,Justin Xu。”

廣州的下午很熱,順路大神像方才壹樣摸出支票 壹樣緩緩摸出錢包,遞給我壹張名片。私募基金公司分析員,Justin Xu。

我轉過臉,用我也不知是什麽表情的表情看了他壹會兒,認真說,“這是個意外,我剛剛真不是在表白。”

他“哦”了壹聲,然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看到他伸出左手摸了摸鼻梁,無名指上空空如也。

生命到底有多少令人驚喜的饋贈,竟讓我在茫茫人海遇見妳,再遇見妳。

2

汽車進入盤山公路,視野忽而被密林遮蔽,發燙的泛金色陽光被樹葉切割出明暗分明的怪異形狀。它們壹簇壹簇打在擋風玻璃窗上,我盯了壹會兒,有些暈眩和恍惚。

真的要就這樣愛上妳嗎?

這怎麽行。

轉彎有些陡,妳松開我的手,說要認真駕駛,卻不住轉臉向我。

“怎麽不說話’晚飯想吃什麽,還去木屋燒烤好嗎*”

木屋燒烤,我心尖壹甜。

第二個周末,妳約我吃晚飯,術屋燒烤。妳翻轉牛舌,細細地烤,壹會兒澆檸檬壹會兒蘸醬,放進我碗裏。

我叫妳也吃,妳嘴裏答應著,依然夾起烤肉放進我碗裏。

妳左肘撐在桌面,身體略微前傾,燈光把輪廓勾勒得很柔和,妳笑著不酷話,我問妳笑什麽。

“沒,只是覺得Deja vu:u,現在這情景。”

“和兩年前’妳真不用以這麽殘忍的方式告訴我妳不記得那頓晚餐了。我們吃的是螃蟹,而且妳只顧著說話,可沒有幫我剝螃蟹烤螃蟹什麽的。”我表情受傷地說。

“有很長壹段時間,我像這樣烤肉,都會想如果妳坐在對面,會是怎樣。我連妳聯系方式都沒有,所以沒想過有成真的壹天。”

我眨眨眼睛,反應了壹會兒,“妳不怕表白過於迅速,影響效果嗎7”

妳把壹片剛烤好的牛裏脊夾進我碗裏,“好,那我慢點,下周想吃什麽t我帶妳去。”

我搖搖頭,下周末計劃去海邊。”我就當這是邀請了,我跟體壹起去。”

然後,妳忽略我的“我不同意”,烤肉,夾給我,笑,不說話。夜晚,我不想發微信給妳,烘托妳的自如我的饑渴,停在妳界面猶豫不決時,妳來信了,說:我睡不著。

黑暗和寂靜裏,我壹下子坐起來,撥通妳電話,描述我的同樣心情,眉飛色舞。

好像,當喜歡上壹個人,無論多麽微不足道的小碰巧,都能被當做是命中註定和靈犀相通。

不過,我們確實是註定好的。我第無數次想起光孝寺前算卦的那句“前世已定,再續前緣”,心頭的竊喜彌散。

3

前方不遠是收費站,似乎只有三條車道,七八輛並排行駛的車開始前後左右互相搶路,辱罵和不滿聲被隔在窗外,我們慢悠悠前進了壹會兒,被徹底卡在了壹堆歪扭的車輛中間。

我沒聽清妳觀了什麽,目光茫然地看著妳。

“在想什麽’”

妳伸手捏我的臉頰,聲音和表情壹樣溫柔。

“我在想,她現在在做什麽,想什麽。”我答。

然後,我所有的壓抑和擔憂都決堤了,我越說越多,越說越快。

“她那邊是早上吧,她壹定在壹邊做早餐壹邊想:待會要去提醒妳工作不要太拼命,按時吃晚飯,早點休息。她壹定在盼妳給她打電話,盼妳說想她,盼妳早點回去全家團聚,盼妳——”

鳴笛聲打斷了我,“對不起,剛剛在搶道”,妳誠懇而紳士地道歉,我好像沒見過妳不紳士的樣子,妳抓緊了我的手,松開油門,轉身看我,天色漸睛,妳皺著眉,目光深沈。妳連著急都彬彬有禮。

“這些都不是妳該操心的問題,讓我去解決。”

可昨夜在海浪裏發生的事並不會因此就不存在。

月光浮在海面上,粼粼波光節奏分明地拍打沙灘+我沿著浪跑,沒兩步就被妳提了回來。妳脫下外套裹在我身上,風大,別著涼,妳說。

妳劉海被風吹超的樣子好看極了,我掏出手機要拍妳,它卻響起沒電警報,於是我伸手向妳,“手機拿來,站好,擺個高富帥姿勢。”

妳手機裏存了太多白天的照片,我們壹起看日出壹起戲水壹起乘快艇去小島壹起爬山時的風景與我的表情,照得醜妳也堅持說妳覺得美,都不能刪,我壹張張看過去。不遠處的妳早已遵旨就範,開始叫嚷“再不拍我就笑僵了”,可就在我按下“哢嚓”的壹瞬間,電話響了,是個女孩的名字,我跑上前遞給妳手機。

妳看了看屏幕,把手機調了靜音,裝進口袋。

“怎麽不接?”

妳搖搖頭,“不重要。”

“什麽重要’”我問。

“這個。”妳答。

月光灑在妳身上,讓妳看起來像是會發光壹樣,光芒的中心落在妳的眼睛裏,妳用它們深深地看著我,我想移開目光,可體仿佛有磁力,我的壹切機能都受到幹

擾,不聽使喚了。

耳邊全是細浪拍打沙灘的聲音,除妳以外的壹切都是黑色的,有壹刻,我看見那作為光源的眼睛低斂了,不快不慢的,妳微側臉龐靠近我,氣息撲面而來,被我退步轉圈,閃了開。

“妳欠我壹件事。”我說。

妳疑惑了壹下,問我是什麽。

“表白啊。”我答。

站在我面前,妳撓了撓頭,張口,沒出聲,又張口,我在妳發出第壹個音節的瞬間跑開。

我沿著被白色月光點亮的浪花向前跑,小浪濤打著節拍弄濕我的裙擺,我想起妳方才盯著我時看不出是什麽的表情,臉有點燙,妳壹定是被進擊的另維嚇到了,我得盤算怎麽從女漢子變回軟妹子。

妳拉住我手時,我連忙乖乖地走在妳身側,同妳壹起踩著粼粼白月光漫步。

妳給我講故事,妳的故事。從我們的兩年前開始。

妳說,兩年前妳研究生畢業,正在為工作四處面試。美國公司愛以公司文化周邊做禮物,離開西雅圖那家公司時,妳獲得了壹枚印有公司LOCO的戒指,比畫下大小,妳順手套在了無名指上,去和小學同學吃晚餐,遇見了我。

妳壹直忍不住看我,可我的目光卻始終不在妳處,妳說了好多有意思的話都不起作用。妳以問聯系方式做最後壹試.依然遭到拒絕。

妳在時不時想起我的過程中徹底告別了學生時代和過渡期,進入東部壹家不錯的私募基金公司,遇見條件不錯的女生,然後公司開設廣州辦事處派妳前往,妳的生活在步人正軌的同時變得枯燥和乏善可陳。

妳終於跟上潮流申請了微博賬號,妳在上面找到我,每天都看我蹦蹦跳跳活力無限地生活,妳會被我的開心傳染,然後,即使妳壹直渴望做不同人不同事,如今卻落在蕓蕓眾生裏工作上班等支票,即使妳完全不想回家不想面對妻子不想就這樣普普通通地壹天天老去,妳依然會覺得生活是有希望的……

妳的句式越來越復雜,我反應了好壹會兒才說話。

“妳結婚了?”

月光打在妳臉上,妳回避了我的目光。

“……九個月前。”

4

鼻尖酸出了痛感,我知道我的眼眶紅了。

我迅速打開車窗,撇臉向右,擠眼弄眉地對著側視鏡照起來。

妳瞟我壹眼,無奈笑笑,繼續開車。

道路重新通暢,但天已經幾近全黑了,路燈蘇醒了壹般漸漸亮起來,道路指示牌反著光,和CPS -起不厭其煩反復提示前方多少米是某某地。

“照這個進度,估計要到8:00以後才能到市區。還想吃術屋燒烤嗎?”妳問。

我沒有答話。

妳開始頻繁地轉入各種岔口,路況明顯比之前復雜。周圍零星有了家味道的燈火,市區似乎不遠了。

我還在看著壹幀壹幀快速播放的深色風景,發呆。

我恭喜妳新婚,妳斂頭,不答話,接下來的路,我始終與妳保持著距離,妳也不再靠近,只時不時提醒我裹好外套,不要著涼。

返回的路上會路過壹座古城,壹早說好要去的。

但我已經打定了主意,妳若問我還去嗎,我壹定回答不

了吧。

可妳沒有問。

車裏放著舒緩的音樂,妳突然說話,“妳早上到現在都沒怎麽吃東西,要不要停下來找家餐館,”

我搖頭說我不餓。我是真的不餓。

轉眼妳已把車倒進停車位,打開我的門,“下車。”

我起身,看見古城門,心裏什麽地方動了壹下。

古城應該是剛剛開發的風景區,地方不大景點不多,只有兩條供遊人觀光購物的步行巷,其余地方還住著不肯搬遷的原住民。

這些古老的居民小巷又窄又深,腳踩在青石板上,我壹個不小心,摔了。

妳迅速蹲下,把我拖在懷裏,問摔哪了疼不疼。

我不疼,但我恨,我說:“妳毀了我期盼良久的周末海灘小木屋計劃!”

妳輕輕拍我的背,“妳就當帶了個免費司機,照玩妳的就好。”

“這個免費司機兼職惹我哭,不劃算。”

“這個兼職惹妳哭的免費司機還兼職哄妳笑,劃算。”妳答。

“誰笑了*”我指著自己的眼睛瞪著妳。

妳笑了,妳說:“哭得像只水汪汪的小荔枝。”

“壹只只能看不能咬的小荔枝。”我補充說明。

“嗯,不咬。”妳說著,伸手捏了壹下我的臉頰,收緊胳膊,把我摟進了懷。

不是這樣的,我想說的是離我遠點。

妳把我背進壹家情調不錯的小餐廳,點單時,服務員插話,“小兩口新婚度蜜月啊?”

妳說“嗯”,眼裏是滿滿的柔軟溫和的笑意。

那壹剎那,仿佛我們真的是正度著蜜月的新婚小夫妻了。

我看著妳在我對面坐定,鏤空木雕窗外的陽光投影在妳的輪廓上,我想問妳,“妳度過蜜月嗎?”,可妳正那麽溫柔地為我翻菜單,告訴店員我不吃香菜,所有食物都不要放香菜。我張了張嘴,沒有問出口。

5

車開進市區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流動的霓虹成群結隊,聲聲不息。妳兩手握住方向盤,明顯認真和緊張了壹些。

商城和廣場壹座接壹座,延綿不斷,路過其中壹家時,建築物上的巨大數字廣告牌照亮了我的臉,妳問我,怎麽哭了7

我沒說話也沒看妳,妳右手握住我的左手,輕輕搖壹搖,“又變成壹只水汪汪的小荔枝了,想好吃什麽了嗎,小荔枝々”

“妳開慢點。”我答非所問。

我在想我們的未來。

我們或許會時常為不同的原因和話題拌嘴,但結局都是妳把我抱進懷裏,讓我心尖顫顫,記不住任何惱怒與不開心。

我們會每天都把彼此掛在心上,在周末踏遍、吃遍廣州周邊有意思的地方,然後壹起回到美國。我會去東部實習,妳會帶我熟悉那裏的每壹寸土地,然後我畢業,工作,我們在紐約安定下來。我照顧妳的生活,鼓勵妳迫求夢想,在閑暇時牽著手去水邊看夕陽。

壹有時問我們就自駕去各種地方,妳為我拍美美的照片,我找麻煩妳解決麻煩,就像昨天的海邊今天的古城之行壹樣。

許多個夜晚我看著妳睡著,然後在清寂裏寫下我們去過的地方和經歷的事。在我們老去甚至死去的漫長未來裏,永遠有人讀著我們的故事。

我的每壹幀幻想裏都有妳,也因此全以悲劇結束。

是的,情景的最後總會出現壹個女孩,親昵地挽著妳,妳們壹起站在我的對立面,她告訴我,妳不是我的,妳早已再也不可能屬於我。

為什麽不在兩年前讓我知道那只是壹枚公司文化紀念品?

紅燈,妳正要說話又綠燈,妳幹脆把車橫停在路邊壹家小餐館前。轉身向我,表情嚴肅認真,張口擲地有聲。

“我相信事情都不會平白無故發生,老天安排了我們神奇的再次遇見,就是在暗示我們,是時候彌補壹切,修正壹切了。這兩年我壹直活在錯誤中,但現在不會了,妳又出現了,我不會再讓妳跑掉,因此而起的壹切問題我都會處理好……”

妳真的好會說,我才剛築起墻,告誡自己接受命運吧,我們之間隔了永恒的兩年,妳就駁斥了我的觀點,鞭辟人裏,壹字壹句拆了我的心墻。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對與錯,我不過是喜歡上壹個人。

可是女孩子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往沒有自己位置的世界裏擠呢’為難別人,作賤自己。連自己都作賤自己,還指望別人尊重嗎。

我看妳壹眼,心裏冷冷的恨恨的,剛巧對上妳的目光,體在路燈的混沌光芒裏對我箋,柔柔軟軟的,我又有哪裏融化了。

微博上的心靈雞湯,都是轉發容易,做到難。

“妳口才真好。”

妳捏捏我的臉,“真是壹顆小荔枝。”

“我們做朋友好嗎?”

汽車駛出鬧市區,燈光和聲囂都漸漸遠去了,清寂裏,我突然說。

“好,在我解決之前,我們做朋友。”妳答。

妳會怎麽解決問題呢。

妳會回家和妳的妻子坦白我的存在,妳會傷透她的心,會驚動妳們的父母、朋友,妳每次回家和見朋友都是壹場煎熬,妳開始沒有心思I作,在競爭激烈的金融行業,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妳考慮起離婚的代價,財產、精力和聲望的損失使妳卻步;或者妳幹脆發現原來只是生括和諧平靜,遮蔽了妳對妻子的依賴,妳其實離不開她。無論怎樣,休會忘記今天對我說過的話。

妳會不忍對那個遠在美國也天天打電話叮囑妳註意身體、等妳回家的女孩說殘忍的話,妳對我的虛假承諾越來越敷衍,有壹天我忽然發現妳所說的壹切從來只是謊言,我們爭執不休,我說妳是騙子,妳說是我自己不要臉。我罵得再兇殘,也換不回我耗在妳身上的青春和感情,於是我更加憎惡妳。

到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的心動、愉悅都會變質。我們不再互相尊重,視彼此為沈重的負擔,妳每天都想方設法將我擺脫。

“我們還是不聯系了吧。”我說,我們之間沒有比此刻更好的時刻,前方的路充滿了麻煩和謊言。

“另維,妳聽我說——”

我塞壹顆荔枝在妳嘴裏,堵住妳的話。我哪裏用得著聽妳觀。妳僅僅是看著我,我就潰敗了。

6

車窗外全是餐館,霓虹燈不知疲倦,眨著眼睛,菜肴的香氣化作煙霧飄散在空氣裏,人來人往,壹張張快樂的悲傷的麻木的臉走進我的視線又離開。八點多了,我還是不餓。

“妳還是送我回家吧,今天真的不餓。”我說。

“好,那妳到家後稍微吃點東西墊壹下,我明天接妳下班,補這壹頓。”

妳壹邊說壹邊操作手機CPS,把目的地換成了我的小區,重新鉆入夜城市的車流。

“再見。”我對妳說,沒有回答問題。

“明天見。”妳溫柔地箋。

“再見。”我糾正了壹遍。

“嗯,拜。”妳回應,似乎並沒有聽出我有細微差異的措辭。

方才,我最後看了妳壹眼,刪除了妳的微信,手機號,拉黑妳的微博,徹底放棄了這場遲來兩年的緣分。

也許多年之後我們將再次偶遇,俏皮地講起今夜裏我翻湧的、糾結的、年輕的心。但此時,我必須以消失來抵禦妳的強大磁力。

在生命的某壹刻,妳或許原本應該是我的男孩,可那壹刻早已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妳是我的失之交臂。

霓虹散了,小區的樓尖映入眼簾,GPS響起了距目的地還有0.5公裏的提示。

親愛的男孩,我下車之後,請妳千萬要壹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