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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是我認識的人中最能折騰的人,前壹天妳打電話她還在北京喝茶呢,可能第二天這家夥就不壹定飛到世界的哪個角落去了。
丫頭這名字壹點都不符合她的性格,白長了壹副走在街上都能俘獲三五個男人的心的純情少女的面孔。
好好的世界五百強的公司金領不幹,非要去給旅行雜誌當什麽撰稿人。工作說的高大上,什麽我替廣大旅遊愛好者開發新的路線,寫出旅行感受。說白了,還不是拿著大家的錢,寫幾篇軟文,忽悠壹票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
丫頭畢業於中央財經大學金融專業,在大四的時候差點就拿到了斯坦福大學的offer。畢業那年,國內企業要簽她的公司排成排。度過壹年實習期後,成為該家公司第壹個轉正後直接升職的員工。
本應該平步青雲的開掛人生,這家夥卻遞了辭呈。據他自己形容,當時上司看她的眼神簡直是懷疑丫頭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瓦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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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走那天,最難過當屬丫頭的同事田螺先生了。田螺先生比丫頭大兩歲,比丫頭早壹年進公司。記得丫頭剛進公司那年,好多老員工仗著自己資歷老,總把壹些最難搞的工作分配給丫頭,每晚加班都要加到半夜。田螺先生壹定會找各種原因,比丫頭晚走壹會。
丫頭的水杯總是滿的,暖寶壹定暖的。早上到公司桌子上壹定擺好了早餐和水果,田螺先生做這些的時候總是默默的,他從來不會在人前和丫頭侃侃而談。丫頭索性給人家起了個新名字—田螺先生。
田螺先生有壹點點微胖,相貌也不起眼,站在人群中也不會引人註目。習慣了成為舞臺中心最耀眼的丫頭本來和田螺先生是沒有交集的,再驕傲的姑娘也禁不住暖男日復壹日的關心,田螺先生從同事順利升為男閨蜜了。
丫頭辭職了,田螺先生抱了抱丫頭,只說了句有事情記得想起我,就當做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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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和雜誌社簽約,每天不用固定的朝九晚五上班。旅遊經費壹人壹半,軟文收益另算。所以妳經常能看到丫頭朋友圈的世界各地美食美景。前幾天在潛水,過幾日可能就穿著羽絨服BBQ了。
本就不缺桃花運的丫頭,背上背包拿起相機,走在世界各地的文藝女青年,更拉風了。在土耳其的熱氣球上丫頭結識了小他壹歲的安然。
安然是壹名背包客,壹路走壹路打工,日子雖然居無定所,好在也算過的瀟灑。年輕嘛,就是有折騰的資本。
第壹眼看到安然的時候,丫頭從未這樣有過這樣的感覺。有人說,世界最美的邂逅,大概就是當我看妳的時候,妳也正在看我。185cm的安然,瘦瘦高高的樣子,熱氣球上陽光照在安然的臉頰上,丫頭的目光不自覺的停留在安然的身上。安然回頭的瞬間,和丫頭的目光交織在壹起,丫頭感覺自己的心跳連同這個世界都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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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安然後,丫頭的旅行變成了兩個人。拍的照片也從壹個人的風景照,變成了虐死單身狗的情侶照。照片中丫頭眼中綻放著喜悅而崇拜的目光,這是被愛的女生特有的神情。
丫頭和安然壹起走過了世界很多地方,尼泊爾、摩洛哥,去了聖彼得大教堂,到西班牙去看了球賽,上瑞士雪山BBQ,去西藏看風馬旗。
蒲甘佛塔上,丫頭望著準備抓拍日落的安然說:“安然,我不想走了,我累了,我們結婚吧!”
“什麽?”安然顯然沒想到丫頭會突然作出這個決定。
“我們結婚吧!”丫頭大聲喊道。
安然沈默了,放下壹直端著的相機,整個日落誰都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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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回國了,丫頭提出結婚的當晚,安然說他從來沒想過要結束自由之身,他愛丫頭,但他恐懼婚姻的束縛。
回國的當晚,丫頭壹個人在酒吧裏喝的爛醉,發了壹條微博:“說好了壹起浪跡天涯,註定只能結伴而行。”
丫頭從酒吧回家的路上,蹲在路邊痛哭了壹場。突然,丫頭的身上被披上了壹件外套,背後站著田螺先生。
田螺先生從後面抱住丫頭“走吧,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