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壹直認為我和寧鋼的愛情就像壹杯白開水。它看起來無色無味,但如果妳仔細品嘗,妳壹定會感受到水的純凈甜味。
我和寧鋼在高中是戀人,除了他在Xi安。
在大學的那些年裏,我們幾乎沒有分開過。當然,我們在壹起的日子難免會有矛盾,但每次都會和平解決。那時候,除了工作,我每天還要照顧寧鋼和她媽媽的生活,做飯,洗衣服,甚至洗臉、洗腳。寧鋼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他三歲的時候,父親因病去世,母親壹個人把他帶大。
所以,從結婚那天起,我就在心裏把婆婆當成自己的媽媽。我想只要我為寧鋼分擔更多的煩惱,寧鋼就可以出去做更多他想做的事情。
工作。剛到上海的時候,他自己管理自己的生活,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工作量很大,幾乎每天都要忙到半夜12點左右才能躺下休息,第二天還要早起。僅僅壹個月後,當我再次見到寧鋼時,我和婆婆明顯感覺到了寧鋼的疲憊。當時我還在原單位上班。看到寧鋼的樣子,我再也坐不住了,於是我決定和婆婆壹起搬到上海來照顧寧鋼。
當時我前單位的壹個好小姐姐剛在上海結婚。老公開公司,她辭職在家做全職太太。當我得知我來了上海,我每三天就來求助壹次。後來看我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就被介紹到她老公的公司做會計。
自從我來到上海,寧鋼變得更像壹個孩子。她不僅生活上依賴我,心理上的依賴感也越來越強。每天下班回家,如果看不到我,他會覺得自己丟了魂。他會趕緊打我手機,等我回家他才踏實。這時候婆婆總會取笑寧鋼娶了媳婦忘了媽。
到上海的第二年,寧鋼公司借給他壹套三室壹廳的房子,我們才真正安定下來。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結婚這麽多年,壹直沒能懷上孩子。後來我們去醫院檢查,才知道問題出在我身上。我有先天性子宮內膜異位癥。寧鋼安慰我說:“生孩子真麻煩。我們現在不是壹家三口嗎?”
但我知道寧鋼比任何人都渴望有壹個孩子,他的家族已經傳了三代了。如果這裏沒有接班人,恐怕
那段時間,婆婆好像預感到了什麽,每天總是靜靜地呆在家裏,有時候會盯著公公的遺像發呆。有壹次,我突然撞見我婆婆,對著照片抹眼淚,她在喃喃自語什麽。我壹進來,她就慌了,但很快裝作無動於衷,轉過身來沖我笑,說:“我都這麽大了,還喜歡回想過去。”
如果妳愛我,請離開我
我決定做壹件事。
當時我的公司因為業務萎縮面臨倒閉。寧鋼不想讓我出現在外面,她婆婆的健康狀況壹天比壹天差。他勸我幹脆辭職在家做全職太太。他說男人要養家糊口,讓家人和妻子過上好日子。寧鋼的建議正合我意。
我辭去了公職,我開始按照我設想的計劃壹步步實施。
首先我要給婆婆壹個假象。每天早上,在寧岡上班後,我就如火如荼地出門。每次寧剛回家前,我都會卸下濃妝,打扮成賢惠的樣子。但是,我婆婆不問我的私事。她只是每天安安靜靜的呆在家裏,做壹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從來不在老公面前說我的對錯。
才過了壹個月,我的耐心就不夠了。我開始收到大束大束的玫瑰花,我在家裏接了壹些男人的電話,努力假裝生氣,故意讓婆婆知道。
果然,有壹天晚上,寧剛到家,婆婆就把我們叫到她的房間,給我們看了壹些東西,都是關於她和我死去的公公記錄愛情故事的書信和日記。這些東西,就連寧鋼也是第壹次看到它們。
婆婆說,她去找公公的時候,希望我們能讓她帶著這些東西。她說她壹輩子都是靠這些東西支撐著。
婆婆只說了這句話,輕輕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過去。我和寧剛對視壹眼,輕輕掩上門回了臥室。寧只是抱著我說:“琴,請妳相信我。我會愛妳壹輩子。”
那壹刻,我的內心受到了劇烈的震撼。那是我第壹次意識到,真愛可以跨越壹切時空,壹切世俗。但是,但是我的計劃怎麽辦?不要半途而廢。不,我不能。讓我愛的人開心,就是我的快樂。
我決定加快這個計劃。
那天晚上,我第壹次呆在外面。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趕在寧鋼出門之前回家,假裝接電話,說壹些酸溜溜的話,比如“嗯,我回來了,別擔心”。
果然,寧鋼臉色陰沈得可怕,但他什麽也沒說。而是跟丈母娘說了聲早上好就出去上班了。
我坐在臥室裏,感覺自己很失敗。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做了對不起寧鋼的事,寧鋼永遠不會離開我。本質上他是個豁達的人,他了解我。他知道,無論怎樣,家永遠是我的港灣。
不,我必須改變策略。
晚上,我想通了寧鋼要進門,就開始故意找婆婆的茬,在寧鋼推門進來的壹瞬間,我的手扇了婆婆壹巴掌。
時間似乎靜止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婆婆把臉埋在房間裏,寧鋼怨恨地看著我。我知道,我真的觸到了寧鋼的痛處。他的婆婆是他心中最柔軟的牽掛,他根本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他的妻子。離婚的事情進展順利。寧剛剛提出要把家裏的積蓄都給我,說我在上海生活不容易,沒有工作。我堅決不願意,說Ari會支持我。寧只是第壹次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呆了壹下,然後苦笑了壹下。心裏突然壹痛,我知道那壹刻,我真的失去了壹生的摯愛。
有多少愛可以重復
結婚後,寧鋼很快就和爸爸結婚了。直到這時,我壹直懸著的心終於沈到了地上。
說實話,面對寧鋼結婚生子的現實,我壹直強迫自己堅強起來的心,還是瞬間支離破碎。不過,總比我做寧家的罪人強。寧鋼對我不薄,我婆婆對我也不薄。我不能推卸作為妻子的基本責任。如果我不能承擔這個責任,那麽我就不得不選擇離開。我想寧鋼和他媽媽應該開始忘記我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似乎上天總是羨慕那些幸福的人。
2003年1月15日,壹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去了寧鋼和他新婚妻子的生命。當時他們的媽媽正推著孩子過馬路,等著兒子兒媳去買孫兒,孫兒指著前幾天想要的紅燈籠。原本象征著幸福和團結的紅燈籠,最終成為了災難的見證。經歷了太多悲歡離合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成為了悲劇的主角。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壹個月後了。那時,我瘋狂地奔向那個曾經熟悉、日夜思念的家。
我壹進去,屋裏壹片漆黑,只聽見孩子沙啞的哭聲。餵完奶哄孩子睡覺的時候,門吱呀壹聲開了,是我婆婆。
她看到我呆了壹下,然後臉上閃過壹絲笑容,說:“我就知道妳會來的。”但我清楚地看到婆婆眼裏的壹絲痛苦。
對於沒有男人存在的家庭,我知道我會是頂梁柱,我必須帶著孩子和婆婆好好生活。只有這樣,我才能不辜負寧鋼的痛苦。然而,婆婆別無選擇。
2003年8月28日,婆婆因為嚴重的肝腹水去世了。這壹天,離她69歲生日還有三天。這壹天,我們的兒子會握著奶奶的手喊:“奶奶,我不要妳走。”
在收拾婆婆遺物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些信。
“妳能在我生命中最美的季節,在我的掌心綻放嗎?”
公公的話,簡單直接,深深震撼了我的心靈。我想,正是因為這個承諾,婆婆才背棄了這段感情,承擔起撐起家裏壹片晴空的全部責任。
相對於婆婆,我為這段痛苦的婚姻只付出了壹點點。看來我這輩子註定要糾結在我和寧鋼婚姻最深的沈澱裏了。我想我應該用另壹種方式呼吸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