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
蘇軾字叫子瞻,是眉州眉山人。十歲時,父親蘇洵到四方遊學,母親程氏親自教他讀書,聽到古今的成敗得失,常能說出其中的要害。
程氏讀東漢《範滂傳》,很有感慨,蘇軾問道:“我如果做範滂,母親能答應我這樣做嗎?”程氏說:“妳能做範滂,我難道不能做範滂的母親嗎?”
調任徐州知州。黃河在曹村決口,泛濫到梁山泊,流入南清河,匯集於徐州城下,水位上漲如不及時排泄,城墻將要被漫壞,富裕的百姓爭著出城避水。
蘇軾說“富人出去了,百姓都動搖,我和誰守城?我在這裏,水壹定不能沖塌城墻。”又把富人重新趕進城去。蘇軾到武衛營去,對卒長說:“河水將要沖壞城墻,事情緊急,妳們雖是禁軍,姑且給我出力。”
卒長說:“太守尚且不躲避水患,我等小心應當效命。”他就率領兵卒拿著畚箕鐵鍬出去,築起東南長堤,從戲馬臺開始,直到城墻。
雨日夜下個不停,城墻沒有被淹沒的僅有三版。蘇軾住在堤上,路過家門也不進去,派官吏分段防守,最終保全了這座城。
擴展資料:
蘇軾的文學成就:
蘇軾在詞的創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就壹種文體自身的發展而言,蘇詞的歷史性貢獻又超過了蘇文和蘇詩。
蘇軾繼柳永之後,對詞體進行了全面的改革,最終突破了詞為“艷科”的傳統格局,提高了詞的文學地位,使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轉變為壹種獨立的抒情詩體,從根本上改變了詞史的發展方向。
蘇軾對詞的變革,基於他詩詞壹體的詞學觀念和“自成壹家”的創作主張。自晚唐、五代以來,詞壹直被視為“小道”。
柳永雖然壹生專力寫詞,推進了詞體的發展,但卻未能提高詞的文學地位。而蘇軾首先在理論上破除了詩尊詞卑的觀念。
他認為詩詞同源,本屬壹體,詞“為詩之苗裔”,詩與詞雖有外在形式上的差別,但它們的藝術本質和表現功能應是壹致的。
因此他常常將詩與詞相提並論,由於他從文體觀念上將詞提高到與詩同等的地位,這就為詞向詩風靠攏、實現詞與詩的相互溝通滲透提供了理論依據。
為了使詞的美學品位真正能與詩並駕齊驅,蘇軾還提出了詞須“自是壹家”的創作主張。
此處的“自是壹家”之說,是針對不同於柳永詞的“風味”而提出的,其內涵包括:追求壯美的風格和闊大的意境,詞品應與人品相壹致,作詞應像寫詩壹樣,抒發自我的真實性情和獨特的人生感受。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其文如其為人”(《答張文潛縣丞書》),在詞的創作上自成壹家。蘇軾壹向以文章氣節並重,在文學上則反對步人後塵,因而他不滿意秦觀“學柳七作詞”而缺乏“氣格”。
擴大詞的表現功能,開拓詞境,是蘇軾改革詞體的主要方向。
他將傳統的表現女性化的柔情之詞為擴展為表現男性化的豪情之詞,將傳統上只表現愛情之詞擴展為表現性情之詞,使詞像詩壹樣可以充分表現作者的性情懷抱和人格個性。
蘇軾讓充滿進取精神、胸懷遠大理想、富有激情和生命力的仁人誌士昂首走入詞世界,改變了詞作原有的柔軟情調,開啟了南宋辛派詞人的先河。
與蘇詩壹樣,蘇詞中也常常表現對人生的思考。這種對人生命運的理性思考,增強了詞境的哲理意蘊。
蘇軾雖然深切地感到人生如夢,但並未因此而否定人生,而是力求自我超脫,始終保持著頑強樂觀的信念和超然自適的人生態度。
蘇詞比較完整地表現出作者由積極轉而矛盾苦悶,力求超脫自適而不斷追求的心路歷程和他疏狂浪漫、多情善思的個性氣質。繼柳永、歐陽修之後,蘇軾進壹步使詞作中的抒情人物形象與創作主體由分離走向同壹。
蘇詞既向內心的世界開拓,也朝外在的世界拓展。
不同於晚唐、五代文人詞所表現的狹小的生活場景,蘇軾不僅在詞中大力描繪了作者日常交際、閑居讀書及躬耕、射獵、遊覽等生活場景,而且進壹步展現了大自然的壯麗景色。
蘇軾用自己的創作實踐表明:詞是無事不可寫,無意不可入的。詞與詩壹樣,具有充分表現社會生活和現實人生的功能。
由於蘇軾擴大了詞的表現功能,豐富了詞的情感內涵,拓展了詞的時空場景,從而提高了詞的藝術品味,把詞堂堂正正地引入文學殿堂,使詞從“小道”上升為壹種與詩具有同等地位的抒情文體。
“以詩為詞”的手法則是蘇軾變革詞風的主要武器。所謂“以詩為詞”,是將詩的表現手法移植到詞中。蘇詞中較成功的表現有用題序和用典故兩個方面。
有了詞題和詞序,既便於交代詞的寫作時地和創作緣起,也可以豐富和深化詞的審美內涵。在詞中大量使事用典,也始於蘇軾。
詞中使事用典,既是壹種替代性、濃縮性的敘事方式,也是壹種曲折深婉的抒情方式。蘇詞大量運用題序和典故,豐富和發展了詞的表現手法,對後來詞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
從本質上說,蘇軾“以詩為詞”是要突破音樂對詞體的制約和束縛,把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變為壹種獨立的抒情詩體。
蘇軾寫詞,主要是供人閱讀,而不求人演唱,故註重抒情言誌的自由,雖也遵守詞的音律規範而不為音律所拘。正因如此,蘇軾作詞時揮灑如意,即使偶爾不協音律規範也在所不顧。
也正是如此,蘇詞像蘇詩壹樣,表現出豐沛的激情,豐富的想象力和變化自如、多姿多彩的語言風格。
雖然蘇軾現存的三百六十二首詞中,大多數詞的風格仍與傳統的婉約柔美之風比較接近,但已有相當數量的作品體現出奔放豪邁、傾蕩磊落如天風海雨般的新風格,如《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在兩宋詞風轉變過程中,蘇軾是關鍵人物。王灼《碧雞漫誌》說:“東坡先生非心醉於音律者,偶爾作歌,指出向上壹路,新天下耳目,弄筆者始知自振。”
強化詞的文學性,弱化詞對音樂的依附性,是蘇軾為後代詞人所指出的“向上壹路”。後來的南渡詞人和辛派詞人就是沿著此路而進壹步開拓發展的。
擴展資料來源:百度百科-蘇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