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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寫的是什麽故事?結局是怎樣的?

《妃子血》是2010年4月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出版的小說,作者是周夢。主要講述了壹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復仇過程中發生的感情糾葛故事。

烈酒最香,毒花最美,而

身兼二者的女子,香濃溢遠,足引人沈醉;美麗極致,卻毒可致命。

她本是西疆黎族之女,因身懷武學秘籍,招致滿門被戮。她背負仇恨,不惜潛身妓院,伺機接近仇人。她因為壹枚銀元,把自己和壹個充滿野心的帝王糾結在壹起。她以絕世的樂音和獨創的武學,掙紮於暗淡殘酷的命運。她將壹把粗制的琵琶血染而艷,幾番輾轉,悲鳴逐漸強音……

這是壹場在架空歷史背景下的曠世絕戀,愛恨交錯,陰謀糾纏,於宮闈,於江湖,詮釋著男人與女人之間關於愛的欲念。

結局

拂卻雲開復見天

壹年後。

西日昌拄著烏金盤龍杖,帶壹幹侍從來到了繕滑。蘇堂竹抱著從木屋後土墳裏挖出的“永日無言”,默默跟隨著他踏上了冰封的池面。

“這裏……是血跡!”蘇堂竹驚道。

“壹年前的血了……”西日昌低聲喃喃,忽又轉了怨毒的調子,“妳後悔嗎?”

蘇堂竹滯了片刻,壓抑道:“我沒及時告知妳漠北的情形,可妳又如何不知?”

“我知不知是我的事兒,妳說不說卻是妳的私心。”西日昌冷冷道,“連妳也希望她永遠離了我.離了大杲。”

蘇堂竹啞口無言,只望向腳底,透過冰面,隱約可見冰下似金龍徘徊,流動的淡黃色光芒令繕滑極具神秘。

過了良久,西日昌嘆道:“這裏就是我西日壹族的聖地。我父王曾親口對我說,只要冰下這條金龍猶在,西日皇族就不會滅亡。妳看,它在下面好端端的,遊來遊去,好不快活。”

“可惜看不甚清。”

西日昌仿佛低吟,“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它究竟是不是龍其實並不重要。只要它在,它遊動著,它快活著……就好。”

冰面下,我仰頭望著二人.恍若隔世。什麽時候西日昌的心境這樣子了,只要它在,它快活著,就好。白蒙蒙的冰面下,除了石塊就是沙礫,根本就沒有龍。幻出的龍影無非是冰山外傾斜的折射光芒,在寒風的肆虐下.忽隱忽現而成。但從冰面上往下看,好像下面真有條龍在遊來遊去。壹年前,我打敗南越兩位武者之後.拋棄屍體的時候,發現了冰面下的蹊蹺,在繕滑的冰山之外,另有壹個通口,正是這口的存在,造就了西日皇族虛假的聖地。今日是谷奇的祭日,也是我兒子的誕辰,我特意來到繕滑,不想卻隔著冰面見到了西日昌。他真的蒼老了,兩鬢斑白.至於有沒有皺紋我看不清楚壹見到他拄著拐杖的模樣,我的心都酸了。是誰竟能傷他致殘?而他征服了天下,打敗了所有的對手,卻沒有快樂的樣子。

“師兄,妳後悔嗎?”蘇堂竹問了我想問他的話

“世間豈有後悔藥?”西日昌拄著拐,陰冷無比地道,“我後悔過,現在已無悔可悔。”

我頓時心寒,只聽他又道:“並吞三國,成就霸業,乃我畢生所求。紅顏佳人,絕色武者,當世再無第二人。她其實是明白我的,很多話我都不用說明白,她就知道我的意思。江山與美人,二者若無法兼得,我便只能辜負她了。所以當年戰場上我明知她在這兒,卻壹直沒有動身來找她。妳說我絕情也罷.冷酷也罷,但我不後悔。與其到最後她發現她的這壹生都只能活在我的陰影下,倒不如放了她。從此後,讓她展翅高飛去,海闊天空去。”

我緊緊揪住了衣襟,無法相信這是西日昌親口說的話。

“我擁有她的時日不算短,她壹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陪伴了我。我沒什麽可後梅的,甚至還有些慶幸,她至今不完全知曉我大呆夭壹訣的隱秘.也許最後她離開前有所察覺,但按她的性子,是不肯往死裏想,她要給她自己.給我和她的孩子壹條活路,這個人哪……”

西日呂忽然說不下去了。天壹訣的隱秘他終於說出了口.西日昌以袖掩面,過了很久,才放下了手。這時候蘇堂竹卻不合時宜地道:“這些都是師兄的真心話嗎?可惜她聽不到。就算她聽到了也沒用。妳欺騙了她,當然我也欺瞞了她。我瞞不瞞她,她不會在乎,可是師兄妳卻不同。妳從開始就欺騙了她,天壹訣妳根本不在乎,黎族的悲劇不過是妳和師尊的意外疏忽引發,妳甚至還思利用她以家族性命換來的天壹訣做文章,可是到底妳還是放棄了。師兄,妳騙得了所有人,卻編不了妳自己。當妳確定她就是西秦黎族那個可憐的最後傳承者,妳是想留她的,想盡可能地待她好些,可妳最後還是傷了她。”

西日昌卻冷冷截斷他的話:“妳錯了。壹直到南屏山之前,我都在想,如何給她壹個體面的死法。”

我強忍住淚,他是壹個多麽殘忍的人。南屏山上我舍身擋箭,才換來了自己真正的活路。那時候我的預感是多麽天真,以為我為他付出了性命,就能換來他的所有,但此刻他親口說了實話,那不過是我以命換命。

蘇堂竹上前壹步,激憤道:“妳太無情了。妳令壹個不容易動情的人對妳動了真情,卻毫不珍惜,妳根本就不配擁有小豬。”

“妳終幹在我面前喊出來了,小豬?”西日昌冷笑壹聲。

蘇堂竹退後壹步,緊緊樓住懷中的“永日無言”。西日昌忽然側身,似在聆聽。下壹刻我也察覺到了,繕滑外動靜異常。如果不是隔著冰面,如果不是情緒激動,我應該早就察覺出異常。

“來了不少人。”西日昌淡淡道。

蘇堂竹顫著身子,卻是壹步步後退。

“妳到底還是小竹,心就是太軟,剛才沒有在我背後給我壹刀。”

我大驚失色,西日昌竟在說蘇堂竹要殺他!

西日昌如嘮家常般,流水似的道:“我帶來的侍衛都死了,他們沒有死在戰場,卻死在自己人手裏。但小竹,難道妳沒有發覺嗎?這些人都不是我的心腹。哦,我忘了,我的心腹現在也沒剩幾個了。拓及死了,陳風父子死了,妳父親死了,我就只剩下妳壹個師弟了。往年總是我欺負妳,總是我揍妳,現在該輪到我了。”

“師兄……”蘇堂竹咬牙道,“不是這樣的。”

“哦,那是什麽樣的?告訴我,妳為何背叛?”西日昌仿佛笑了壹下。

繕滑外魚貫而人壹群甲胄軍士,他們圍堵住了西日昌。

我也想不通蘇堂竹為何背叛,此際,天下初定,正是他輔佐西日昌大展宏圖的良機,他追隨了西日昌那麽多年,即便沒有兄弟之情,也應有師門之誼。我想不明白,只覺得渾身冰涼。以前在我身邊的都是些什麽人哪?西日昌、花重、答喜,現在連蘇堂竹都令我看不植,與他們相比,我真是太稚嫩了。

蘇堂竹深深地嘆了壹口氣,低低細語,似在說“我也不想這樣的”。

壹道銀色光芒折射了下來,我看見了人群中壹張不該出現的面孔。他身穿著銀絲流彩甲,手裏拿著“逆龍斬”,那把象征西日皇權的闊背劍。

西日昌似也驚住了,他用力撐了下手中杖,咚壹聲震穿了我的腦殼。

——西日明!

西日明戲謔著道:“經年不見,昌弟別來無恙?”

西日昌只是望著他,眼神呆滯。已死的帝皇如今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蘇堂竹退到了西日明身後,在蘇堂竹身邊的還有董舒海。我不禁為西日昌悲哀,他贏得的天下不過是場夢,轉眼間勝利果實被竊取。他失去了無數的支持,到現在已經孤立無援。

我的淚水悄然而落,這個糾纏我命運的男人,最終自食其果。

“很驚奇我還活著?”西日明笑道,“能騙過妳真是不容易.而我能活到今日,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正如當年妳對我所說,這是壹場豪賭,只是我加了賭註。我要感謝妳,辛辛苦苦為我,不,為大杲打下了整個天下。”

“死的人是誰?”西日昌緩了過來。

“壹個微不足道的皇族人,也只有皇族裏才能找到像我的人物。”

西日昌依次看過蘇堂竹、董舒海,又問;“妳們早就知道?”

二人不語,西日明替他們道:“這還得感謝妳,妳成功地把小蘇大人推人了我的陣營。妳放心,我會善待他們的。”

西日昌冷哼壹聲,“妳以為妳們贏了?”

西日明大笑了起來,笑罷他道:“我知道,昌弟妳修為奇高.乃我大杲第壹人,天行者是吧?呵呵,我這裏也有。”

“苦喈?”

“是啊,天下壹統.四海歸心,全是妳的功勞。”西日明擡了擡手,壹身戎裝的苦喈出現在他身旁。

西日昌冷笑起來。

“昌弟是笑話他乃妳手下敗將?”西日明笑著擺手道,“不不,這壹次妳贏不了他,更贏不了我們。”

我在冰面下猶豫著,縱然他對我無情絕情,可我不願他被擒被殺,特別是敗在苦喈那種偽賢手下。

冰面上西日明說起了往事,那段我所不知塵封於南屏的壹幕。

“當年妳手抱琵琶,卻暗藏玄機,將毒藥藏於琵琶肚中,這才陰險地直了苦喈。可是,妳看,現在琵琶不在妳手中……”

冰面出現了裂痕.西日昌驚怒之下.手下杖用力過猛。

“對不起……師兄……”蘇堂竹低低道。

我心大駭,蘇堂竹沒有在西日昌背後給他壹刀,卻早給他下了毒藥。

“曾幾何時,昌弟餵我落霞丸,而今風水輪轉,該我餵昌弟了。”西日明輕輕笑道。

西日昌微微搖頭.沈聲道:“先有毒藥.後有苦喈.再加上董舒海,皇兄勝券在握都如此謹慎。佩服!”

西日明似笑非笑,“我沒什麽本事,既沒妳的蓋世神功,也沒有妳的精明狡詐,我只會隱忍我忍了這麽多年,到現在這關鍵時刻,自然要貫徹始終。昌弟啊,當年妳不願親手殺我,今日我也壹樣……”

“妳的廢話還是壹樣的多!”西日昌壹敲手中杖,我的視線頓時模糊起來,只聽到上面董舒海驚喊,“陛下.快退!”

冰屑紛紛而落,星星點點密密麻麻,我知道他們打鬥了起來。能造出這樣的動靜,應該是西日昌和苦喈的對戰。什麽都看不見,我只感到上面的氣場像要劈山裂石。壹時間,我心如亂麻.所有的往事竟洶湧而現。西秦將軍府裏他第壹次拉我的手,我的手被他折斷,他將我丟出了船艙,我被他壓在龍椅上,他幽幽地俯視我,我隔池而望他,他背著我穿行地宮,他抱著我踢開房門,他壹次又壹次壹退又壹遍呼喚著我,他打了我……

我無力地跪在硬冷的冰上,周身被冰屑覆蓋.白呼呼的,白茫茫的;我開始大口喘息,呼出的白氣根本看不出,它融入了周遭,鋪天蓋地的白色。忽的,壹道殷紅在我頭頂散開,我仿佛又見年少時的血,血花朵朵開,刺痛我眼,刺破我心。

仇人也罷,愛人也好;恨他也罷,悲他也好,我只知道現在的我不能失去他。緣分也好,冤孽也罷;什麽江山.什麽情愛,我忽然感到了他的情傷。以西日昌的精明,以西日昌的人脈,他如何會中今日的局?還只帶壹幹並非心腹的侍從?“永日無言”的肚內玄機是他玩剩下的,他什麽地方不好去,卻偏偏來到繕滑——西日皇族的聖地,也是我最後陷身的地方。

失去了摯友.失去了寵妃,失去了太多。西日昌累了,他打贏了天下又如何?又有什麽人可陪他***享盛世榮華?

可是……這男人確實可恨.到了最後,還在騙人!我體內氣脈狂躁,眼前壹片血紅。我猛地站起身,口中不自覺滋出長嘯,隨後雙手翻印,擊穿了頭頂冰面。西日昌他虧欠我,欠我血債累票,欠我半生的情感。

染紅的冰面破碎,泛著血光的冰淩由壹點往外激散,如同盛開的奇葩,我飛身躍起。

西日昌的長發散亂,錦袍上半帶血跡。我躍起之後.恰好在他身後。激射的冰淩打在了他後背,他噴了口血,然後奮力轉過頭來。當我們的目光相撞,瞬間,我仿佛瞧見了鮮花的雕零。苦喈壹掌正中他前胸,烏金盤龍杖從他手中跌落,他整個身子向我飛來。

我喊不出聲音,我的氣血全部凝固在喉嚨口,他卻對我笑了笑,丹鳳滋彩,比世間任何顏色都漂亮。噝噝刷刷,我聽見自己心裏花開的聲音,遍野花開。光芒奇射,我看見花紅葉綠盛放在明艷的光芒中。

我伸出了雙臂接住了他,但他到我懷裏後,卻合上了眼,我的淚落在他面上,打濕了他的笑。

“不!”

“小豬!”

兩聲同時響起,當我再擡起頭來,只見蘇堂竹癱倒在我們身前。為我擋下苦喈的愉襲後,蘇堂竹口鼻流血,斷斷續續地對我道:“其實……我……沒有下毒……”

西日明冷冷道:“難怪西日昌還那麽能打!不過現在也好,妳們抱壹堆去死,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我將垂死的西日昌平穩放下,從蘇堂竹懷中拎出“永日無言”。當“永日無言”離開蘇堂竹的時候,他也永遠地離開了我,至死,他都沒有開口對我說出他的真話。

苦晰等人又沖了過來,迎接他們的是我的壹曲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