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出自老子的《道德經》 第四十八章,本章節,老子抨擊,統治者提倡的“禮樂政教”,認為這種學問,是虛偽的根源;這種“為學”是要不得的。只有“為道”,才能減少虛偽,達到“無為”的境界,使天下大治。
原文: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註釋:學多了統治者提倡的禮樂和政教,虛假的東西壹天天增多,人不但變得虛偽且更加耍智巧。探求自然順大“道”,才使虛情假意壹天天減少。不斷減少虛假的東西,才能達到“無為”的境界。若能到“無為”的境界,才能事事有所作為。
擴展資料:
舊本題河上公撰《老子註》卷下對“為學日益”的解釋是:“學謂政教禮樂之學也。日益者,情欲文飾日以益多。”對“為道日損”的解釋是:“道謂自然之道也。日損者,情欲文飾日以消損。”據其解釋,所益所損者並不是“學”與“道”本身,而是“情欲文飾”這些東西。
今人朱謙之《老子校釋》則將這裏的學限定為學禮,範圍更小,朱氏並引《莊子?知北?》“禮者,道之華而亂之首也。故曰為道者日損”為證(中華書局1980年版,124頁)。
陳鼓應《老子註釋及評介》說:“為學是指探求外物的知識活動。這裏的‘為學’,範圍較狹,僅指對於仁義聖智禮法的追求。這些學問是能增加人的知見與智巧的。”“‘為道’是通過暝想或體驗以領悟事物未分化狀態的‘道’。這裏的‘道’是指自然之‘道’,無為之‘道’。”(中華書局1984年版,250頁)
張如松《老子說解》說:“(河上公)這個註釋,頗得要領,確實揭示了‘學’與‘道’的實質”,其下便說明禮與道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的逐步背離(齊魯書社1989年版,311-313頁)。
高明撰《帛書老子校註》非常服膺河上公的說解,說:“其說誠是。‘為學’指鉆研學問,因年積月累,知識日益淵博。‘聞道(帛書乙本為道作聞道,然郭店楚簡《老子》乙篇仍作為道,似仍以作為道為安――引者)’靠自我修養,要求靜觀玄覽,虛靜無為,無知無欲,故以情欲自損,復返純樸。”(中華書局1996年版,54頁)
許抗生《帛書老子註譯與研究》將“學”理解為“具體的知識(主要指學仁學義學禮與學文化等)”(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20頁),同樣寬泛。
[魏]王弼撰《老子註》下篇則將“為學日益”解釋為“務欲進其所能,益其所習。”將“為道日損”解釋為“務欲反虛無也。”顯然,對學的理解更寬泛了,包括了壹切知識與技能。但也更明確學與道是兩種範疇的情形,為學者的途徑就是要日有進益,而為道者的途徑是日有減損。
也就是任繼愈所說的“(老子)指出認識總規律和認識個別的東西的方法應有所不同”(見《老子哲學討論集》,轉引自陳鼓應《老子註釋及評介》)。並不是說讀書讀多了,道術就損減了。
所以[清]張爾岐撰《老子說略》卷下說:“為學者以求知,故欲其日益;為道者在返本,故欲其日損。損之者,無欲不去,亦無理不忘。損之又損,以至於壹無所為,而後與道合體焉。為道而至於無為,則可以物付物,泛應無方,而無不為矣。”
[清]徐大椿撰《道?經註》卷下也說:“博聞廣見之謂學,學在於外,故為學必日有所取益。虛空玄妙之謂道,道在於內,故為道必日有所裁損。”
光明網-“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是什麽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