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年(清光緒七年)生於湖南善化縣(今長沙市)。其父章錦曾在鄉裏為裏正,後業中醫。章士釗幼讀私塾,非常勤奮。
13歲時在長沙買到壹部《柳宗元文集》,從此攻讀柳文。 16歲在親戚家為童子師。 1901年離家赴武昌,寄讀於武昌兩湖書院,在此結識黃興。後執教於朱啟鈐家私塾。 1902年3月,入南京陸師學堂學軍事。次年進上海愛國學社。5月,任上海《蘇報》主筆,由於該報連續登載章太炎等人的反清文章。7月被查封。8月他與陳獨秀、張繼等人又創辦《國民日報》,建立大陸圖書譯印局。同年冬與黃興等組織華興會,從事反清活動。 1903年4月,拒俄運動發生,上海各學校學生罷課,章士釗不顧學堂總辦俞明震勸阻,率陸師同學三十余人赴上海,加入蔡元培等人組織的軍事民教育會,任軍理教習。不久被聘為上海《蘇報》主筆,經常發表激烈的革命言論,並因此結識了章太炎、張繼、鄒容,意氣相投,結拜為異姓兄弟。四兄弟中,章太炎、張繼、鄒容均有鼓動革命的書籍。於是章士釗將日本人宮崎寅藏所作《三十三年落花夢》編譯成《大革命家孫逸仙》壹書,將孫之別名“中山樵”與姓氏連在壹起。於是1903年9月用黃中黃的筆名刊行,國內由此書而知重孫中山。1903年7月初,清政府查封了《蘇報》,並先後逮捕了章太炎、鄒容等七人。章士釗因得主辦此案的江蘇候補道、陸師學堂總辦俞明震徇情,未予追究,僥幸得脫。於8月7日又與陳獨秀、張繼等人創辦了《國民日報》,並繼續激烈地鼓吹革命。1903年11月,他與黃興由上海赴長沙,醞釀華興會的籌建工作。 1904年2月,與楊守仁等在上海建立愛國協會,任副會長。楊守仁為會長。1904年8月,華興會決定當年11月6日在長沙舉行起義。章在上海余慶裏密設機關,暗中接濟。因事機不密,未經發動即遭失敗。10月,黃興赴上海,召集楊守仁、陳天華、章士釗、張繼、楊度等人開會,準備在湖北、南京等地再舉義旗。後因發華興會在余慶裏的機關遭破壞,張繼和章士釗等十余人被捕,再起義的計劃未能實現。章士釗等人經蔡鍔托人營救,被關押四十余天後,得以保釋。出獄諸人恐清吏再行深究,急急東渡日本。
留學時期
1905年流亡日本,入東京正則學校習英語。章回顧過去,認為自己“才短力脆”,連累了同事,感到內疚,壹改革命救國為求學救國,乃發憤力學。1905年8月,同盟會在日本東京成立,但堅不入盟,後來亦未入其他政黨。 1908年赴英國入愛丁堡大學學法律、政治,兼攻邏輯學。
1909年4月,他與同盟會員吳弱男在倫敦結婚,婚後入愛丁堡大學學政治經濟兼攻邏輯學。留英期間,他常為國內報刊撰稿,介紹西歐各派政治學說,於立憲政治尤多發揮,對當時中國政壇很有影響。 1911年武昌起義勝利,章士釗攜家眷從英國回國,對孫中山和辛亥革命給予了衷心的肯定和支持。應孫中山邀由英倫回國主持同盟會機關報《民立報》。 1912年春抵南京,受黃興、於右任之邀,任上海《民立報》主筆,兼江蘇都督府顧問。7月,章在《民主報》上發表了《政黨組織案》,主張將當時國內新有政黨(包括同盟會)壹律解散,在壹段時間內各抒已見,然後根據不同政見分為兩黨,出而競選,得多數擁護者,管理國家。這就是著名的“毀黨造學說”。此論遭各方攻擊,同盟會內部大嘩,章士釗乃脫離《民主報》,於同年9月與王無生別創《獨立周報》,繼續議論時政,提出了民國政制究取法國制還是美國制等引起國人註意的問題。 1913年3月,袁世凱主使刺殺宋教仁反嫁禍於黃興。章由此看出袁之險惡,乘隙逃往上海,拜晤孫中山、黃興,加入了反袁行列,並草擬了《二次革命宣言》。7月由孫中山任命為討袁軍秘書長。“二次革命”失敗後,章亡命日本。
任職時期
1914年5月在東京與陳獨秀等創辦《甲寅》雜誌,提倡***和,反對袁世凱。章在第壹期上發表《政本》壹文,重申兩黨制的主張,提出執政黨應借反對黨之刺激而維持其進步。後又發表《學理上之聯邦論》等壹系列關於政體的文章,宣稱聯邦制可以用輿論力量達到革命的目的,引證西文學說,結合中國政治實際,文法謹嚴,理論充足,為時人重視。7月任歐事研究會書記。 1915年冬,袁世凱公開稱帝,護國軍起。5月,肇慶軍務院成立,章士釗出任軍務院秘書長,並兼兩廣都督司令部秘書長。6月袁死,黎元洪就任總統。章士釗留居北京,任國會議員,並應蔡元培之邀請,受聘為北京大學研究所倫理教授。 1916年5月,肇慶軍務院成立,任秘書長,並兼兩廣都督司令部秘書長;6月黎元洪繼任總統,赴北京與黎洽商善後。 1917年11月,陳獨秀之邀任北京大學文科研究院教授,講授邏輯學。兼圖書館主任,並被選為國會眾議員。章並薦李大釗、楊昌濟到北大任教,以所兼北大圖書館長職薦李大釗繼任。
1918年5月,任護法軍政府秘書長。次年在上海舉行南北和平會議,當選南方代表。 1920年,赴法勤工儉學運動中,毛澤東、蔡和森持楊昌濟手書拜見章,求予資助。章當即以二萬元巨款相贈,毛以壹部資助赴法學生,壹部用於湖南革命活動。 1921年春赴歐洲考察政治,在倫敦訪問了英國學者威爾斯、肖伯納、潘悌。章與諸人講座後,認識到農業國與工業國不同。翌年歸國,任北京國立農業專門學校校長。 1922年,周恩來等在歐洲創建***青團,托章將壹部印刷機由法國運至德國,章照辦無誤。 中國***產黨誕生後,章士釗先生在***產黨人身上看到了中國的前途和中華民族的希望,政治傾向發生了深刻的變化,成為中國***產黨的朋友。 1923年6月離京赴上海。10月曹錕賄選為總統,章時任上海《新聞報》主筆,撰文痛斥受賄議員。 1924年,段祺瑞上臺。章主張毀棄約法及國會之主張正合段的心意,因此段邀章北上。44歲的章士釗投入北洋軍閥集團。段從章建議,以“臨時執政”之名兼任總統與總理之職,委章為司法總長。 1925年4月,再派章士釗兼教育總長。章受命後,即宣稱要整頓學風,宣布大學統壹考試,合並北京八所大學,引起教育界進步人士及青年學生的反對。4月9日,各校學生聚會請願罷免章士釗。章遂辭職赴滬,後經段祺瑞挽勸,乃復任司法總長之職。7月發行《甲寅》周刊,反對新文化運動。7月底段又派章出任教育總長,要他繼續“整頓”學風。章不顧人們的反對撤換了壹批反對他的大學校長。8月1日他又派出武裝警察護送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校長楊蔭榆到校就職,後又下令解散“女師大”,鎮壓愛國學生運動。因章的《甲寅》雜誌作為整頓學風的言論陣地,而《甲寅》封面繪有壹虎,當時人們稱之為“老虎總長”。 1926年,“三壹八”慘案時,章任段政府秘書長。後被國民軍驅逐下臺,章出走天津,繼續在日租界出版《甲寅》周刊。章利用該刊強調反對新文學運動、新文化運動,反對白話文 ,反對“歐化”,引得罵聲壹片,但章我行我素。魯迅著文痛罵段祺瑞、章士釗為“落水狗”,由是惡名遠播。 1927年4月,李大釗同誌在北京被奉系軍閥逮捕,他四處奔走營救。
1928年國民革命軍光復北京後,因章系執政府之高級官員,曾被通緝,乃赴歐洲遊歷。 1930年受張學良之聘回國,任沈陽東北大學文學院教授,次年任院長,“九壹八”事變後,章士釗回到上海,為杜月笙賓客,不久正式掛牌當律師。 1932年10月,陳獨秀等人在上海被國民黨政府逮捕,他自動站出來為陳辯護,請求法庭宣布陳無罪。其“辯論狀”著力闡述政府應當容忍不同政黨之理論,文氣逼人,震動法庭,中外報紙競相登載。 1934年任上海法學院院長。1934年前,章先後擔任北京明德大學、北京農業大學校長、上海法政學院院長。岑春煊等西南軍閥排擠孫中山,操縱南方護法軍政府,岑任總裁,章出任秘書長。 1937年4月任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法制委員會主席。 抗日戰爭爆發後,留居上海租界,次年3月,南京“維新”偽政府成立,漢奸梁鴻誌誘章入夥,被章拒絕。不久杜月笙派人迎護,章由香港轉赴重慶,國民政府給以“參政員”名義。 1938年6月起,歷任第壹、二、三、四屆國民參政會參政員。 1945年抗戰勝利後,毛澤東主席到重慶與國民黨談判戰後問題;“雙十”協定簽字後,毛因事滯留重慶,毛澤東在重慶與蔣介石會談,征詢章對形勢看法,章在手心寫壹“走”字,耳語“三十六計,走為上”,勸毛速離險境。 1946年回上海,續任律師;同年11月當選為制憲國民大會代表。 1948年行憲後,當選為立法院立法委員。 解放戰爭後期,他作為“上海和平代表團”代表及南京政府和平談判代表團非正式代表,為國***合作奔走。 1949年1月蔣介石下野,李宗仁代總統欲試探與中***和談之可能性,乃請章士釗及江庸、顏惠慶三人。章返上海後,曾專程至南京,會晤長沙綏請公署主任兼湖南省政府主席程潛,向程介紹了與毛澤東晤談的情況,轉達了毛對和平寄予的期望,對程消除“懲辦戰犯”的疑慮起了壹定作用。3月25日,李宗仁決定正式成立代表團,派邵力子、張治中及章士釗等五人為和談代表,於4月1日到北平,與中***舉行和平談判。4月22日和談破裂,章士釗與邵、張等乃留居北平。嗣後去香港,同年6月,程潛派程星齡赴港,會晤了章士釗。章托程星齡帶信給程潛,轉達了毛澤東對程和平起義的期待和中***對陳明仁將軍的熱誠態度,勸說程、陳起義。
新中國成立時期
1949年4月,受李宗仁代總統委派與邵力子、張治中、劉斐同來北平,與中國***產黨舉行和平談判。因國民黨政府拒絕簽訂雙方代表草擬的協定,乃留居北平。繼而去香港;6月致函程潛,勸說程、陳(陳明仁)起義。9月,他應中國***產黨之邀參加開國大典,出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壹屆全體會議。從此定居北京。 新中國成立後,任政務院政治法律委員會委員,並被推選為政治協商會議第壹屆全國委員會委員和第二、三屆全國委員會常委。先後當選為第壹、二、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第三屆全國人大常委。 1951年7月,被聘任為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 1955、1958、1960年,三次奉命赴香港,與臺灣方面連絡,會商兩岸統壹問題。 1957年,中***整風,章發言中有語“物必自腐而後蟲生”,被責令檢討,經毛澤東幹預始得解脫。 1959年10月,任館長。晚年以大部分時間從事文史研究工作,並曾在中國人民大學漢語教研室講授柳文。既而以其研究心得,集為《柳文指要》壹書。 1961年,國窮民困之際,毛用稿費以“還錢還利”為名,每年正月初二送二千元給章以解其困,送滿十年。 1963年,毛七十壽辰,設家宴邀章士釗、程潛、葉恭綽、王季範四老到中南海,並各攜子女壹人到席。 1965年,《蘭亭集序》真偽之辯,高二適駁郭沫若文章發表受阻,章向毛推薦高文,得以通過。 “文化大革命”中,當造反派的矛頭直指“劉鄧司令部”時,他對國家前途充滿憂慮,不顧個人安危上書主席,坦誠陳言,意欲力挽狂瀾。“文革”初期,章遭批鬥抄家,章函告毛,毛要周恩來接章到301醫院予以保護。章對劉少奇命運十分關註,致函毛、劉調解,要劉效廉頗藺相如故事向毛負荊請罪,以求團結***事,卒被殘酷現實打破。從此專心整理《柳文指要》,在毛支持下於1971年出版,為“文革”中少有的特例。 晚年最為期盼的是祖國海峽兩岸的和平統壹,為此,不顧92歲高齡只身前往香港為恢復同臺灣的聯系而奔忙,最終在香港病故,為海峽兩岸和平統壹大業作出最後的貢獻。 1973年,章士釗自請第四次赴港,欲與臺灣方面會談兩岸統壹事業,功未竟而身先死。享年92歲。在京舉行追悼會時,周恩來、朱德、鄧小平、葉劍英、李先念等均到會行禮致哀。
求學生涯
在英國留學時期的章士釗(1881-1973),其父章錦曾在鄉裏為裏正,後業中醫。章士釗幼讀私塾,非常勤奮。1901年,離家赴武昌,寄讀於兩湖書院,在此認識了黃興。次年3月考入南京陸師學堂。 1903年4月,拒俄運動發生,上海各學校學生罷課,章士釗不顧學堂總辦俞明震勸阻,率陸師同學三十余人赴上海,加入蔡元培等人組織的軍事民教育會,任軍理教習。 1905年春,入日本東京正則英語學校。到日本不到半年,章回顧過去,認為自己“才短力脆”,連累了同事,感到內疚,壹改革命救國為求學救國,乃發憤力學。1907年,赴英留學。 1909年4月,他與同盟會員吳弱男在倫敦結婚,婚後入愛丁堡大學學政治經濟兼攻邏輯學。留英期間,他常為國內報刊撰稿,介紹西歐各派政治學說,於立憲政治尤多發揮,對當時中國政壇很有影響。
調和立國
調和立國論是章士釗思想成熟的標誌,也是1910—1919年間其思想言論的基本線索。這亦可說是辛亥革命的重要思想總結。1962年,年過八旬的章士釗說:“今之論士,語涉辛亥革命,往往過於誇張,估計成功二字,溢量殆不知何許。”這麽冷靜的反思,他早在民國初年就開始了。
1911年得知武昌起義的消息後,章士釗即攜眷返國,因視同盟會不合西方政黨標準,主張“毀(舊)黨造(新)黨說”,以施行政黨內閣制,遭同盟會員反對,被斥為“保皇黨”。章憤而辭職,應袁世凱之邀北上。袁贈巨宅,委以北京大學校長,未就。及宋教仁被刺,章逃離北京。奉孫中山命,聯岑春煊反袁,任討袁軍秘書長。事敗亡命日本,創辦《甲寅》,倡言革新,反對專制,但反對暴力激進手段。批評革命黨有“好同惡異”之弊,力主調和精神。 因言論不見容於國民黨人,他便掛冠而去;但立即另辦壹個《獨立周報》,繼續履行輿論監督職責。國民黨重要領袖宋教仁被暗殺,他明知無望,卻堅決與黃興奔赴南京起兵反抗袁世凱。失敗後,逃亡日本,給了他冷靜總結和反思的極好時機。在參與國民黨重要政治派別歐事研究會活動的同時,在自己創辦和主編的《甲寅》雜誌上,他提出和系統論述了“調和立國”論。這個理論批判的矛頭主要指向袁世凱的專制統治,但也嚴肅地批評了以孫文為代表的激進主義錯誤,鼓吹建立以調和、寬容為基礎的多元互動的社會運行機制。 章士釗沒有停留在現象層次。他指出,中外歷史壹再證明,走向極端,拒絕調和,必然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民國初年,以批判態度觀察政局發展的中國人為數不少,但能聯系世界歷史全局反復思考的卻不多見。針對這樣的現實,章氏認為思想和制度等方面都應以調和立國論為指導,作出相應的轉變。他清醒地看到,空談化同迎異,不能真正確立這樣的風氣和社會運行機制。關鍵要培養對抗力,從制度層面解決問題。
回歸傳統
進入20年代, 章士釗的思想起了巨大變化。引人註目的是他堅決反對新文化運動。早在1919年9月,新文化運動進入高潮,章士釗已為文學和道德領域破舊立新深感憂慮。他說:“今人講新文學,頗采報端之見,揮斥壹切舊者,欲從文學上劃出壹新紀元,號之曰新。愚謂所見太狹,且亦決不可能。”“今之社會道德,舊者破壞,新者未立,頗呈青黃不接之觀……人心世道之憂。莫切於此。”因此,他認為:“新機不可滯,舊德亦不可忘,挹彼註此,逐漸改善,新舊相銜,斯成調和。”本來強調橫向寬容的調和,轉而註重縱向新舊融合。隨後,反對新文化運動的態度更趨堅決。 1921年10月歸來後,章士釗態度大變。以反對直線發展觀為藉口,他斷言:“所謂文明野蠻,不過循環蟬遞”。“新舊並無壹定之界限,何者為新,何者為舊,很難於斷定……新舊是循環的,昔日以為新者,今日或視為舊,甲地以為舊者,乙地或反視為新。”“故思想之進化,亦是循環的,並無新舊之不同。”於是,新文化運動全都是無事生非,有害無益。白話文在他看來更是“文詞鄙俚,國家未滅,文字先亡”!簡直是奇災大禍。其惡果是:“躁妄者悍然莫明其非,謹厚者菑然喪其所守,父無以教子,兄無以詔弟,以言教化,乃全陷於青黃不接、轅轍背馳之壹大恐慌也。” 更突出的是他提出壹個“農國”論,幾乎全盤否定了自己過去的社會政治理念。這是壹個非常完整的反對現代化的理論。其要點是:中國壹貫以農立國,必須堅持這個傳統。拋棄壹切與工商立國相關聯的追求與制度。在政治領域,壹反前期的主張,不要總統、國會、政黨等等與工商國有關的壹切制度。 他壹再撰文,反復演講,說民初以來政局混亂,戰禍連綿,都是走錯了路,把不切中國國情的制度搬到中國。“吾國禍亂相尋,自辛亥迄今十二年無寧日者,徒以大選無方,奸雄竊發已耳。不去選事,亂無由已……西土現制之有裨於吾者甚少……若夫英美式之國會,斷乎無復自存之值。”選舉、總統、國會、政黨……通通不要。“壹言以蔽之,吾為農國,不能妄采工業國之制度。” 1923年10月,曹錕賄選大總統事發生,章在上海《新聞報》上發表文章痛斥賄投票議員之無恥,並連續撰文抨擊代議制。1924年,段祺瑞上臺。章主張毀棄約法及國會之主張正合段的心意,因此段邀章北上。段從章建議,以“臨時執政”之名兼任總統與總理之職,委章為司法總長。次年4月,再派章士釗兼教育總長。章受命後,即宣稱要整頓學風,宣布大學統壹考試,合並北京八所大學,引起教育界進步人士及青年學生的反對。1926年4月,執政府垮臺,章出走天津,繼續在日租界出版《甲寅》周刊。章利用該刊強調反對新文學運動、新文化運動,反對白話文,反對“歐化”,引得罵聲壹片,但章我行我素。
娶妻吳弱男
章士釗24歲時,結識了19歲的吳弱男。吳弱男,生於1887年,小章士釗6歲,是“清末四公子”之壹的吳保初的女兒,名門名媛,第壹位東渡日本後去歐洲的婦女運動先驅,當時
為孫中山英文秘書,4年後,於1909年兩人在英國倫敦結為夫妻,第二年29歲時有了大兒子章可,30歲的時候回國為同盟會工作(章士釗從婚後就時來運轉),其後到43歲前經歷辦報、赴日、反袁、任教、旅歐等諸多事宜。1973年4月1日在上海病逝,享年87歲。生前,被周總理禮為辛亥革命老人,尊稱其為“吳先生”。在章士釗的妻妾中,只有前妻吳弱男留下子嗣,章可、章用、章因。三個兒子中,二男章用(1919年-1939年)生於英國蘇格蘭,在香港病逝,中國近代數學家。長子章可活到1983年。
納妾奚翠貞
1919年,章士釗在上海時,經黃金榮介紹結識了壹個青樓女子奚翠貞,瞞著吳夫人暗中交往,到1924年後,43歲的章在北京當段祺瑞政府的司法總長後兼教育總長的時候,公開與奚同住。吳夫人是早期革命的新式女子,自然容不得章納妾,吵鬧之後於1929年斷然分居(時年她44歲,章48歲),攜三個兒子(二兒子是季羨林同學,二三子都在抗戰時去世,沒有成家)去往歐洲,到1937年歐戰才回來。1936年,章士釗在上海當律師時接了壹筆官司,壹個賣昂貴康克令金筆的女營業員(據說有報紙專門報道過其艷名,也算當時壹超女),和壹個追求她的大家公子生了壹個女兒,不料大家公子早有婚配,其父要兒子與其斷絕關系,女營業員為此找到了章士釗律師打官司。官司以公子(到底是誰沒有定論,有人說可能是陳調元的公子)出了5萬元了事,大人壹拍兩散,女兒倒是個麻煩。恰好章士釗的小妾奚夫人沒有生育,於就抱養了過來。這個孩子那時8個月大,後來章士釗為其取名章含之。
納妾殷德珍
1941年章士釗結識了杜月笙給推薦的壹個戲子,60歲的章士釗就又納了壹個26
歲的小妾——三夫人殷德珍,也無生育,後收養壹女章眉?1945年秋天回上海,章士釗另買了房子,與殷夫人同住。奚夫人就頗受冷落了。章含之的回憶也是見父親的時候不多,也沒什麽感情。到了1949年,68歲的章士釗老人到了北京和談,期間和殷夫人取道香港(殷從此被留在香港),後轉投毛澤東,參加了新中國開國大典。11月的時候,把奚夫人、大兒子章可和14歲的章含之都接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