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傑很小的時候,他就被送到學校寄宿,很難有跟父母親近的機會。12歲時,父母離異,從此他的世界便少有歡聲笑語。音樂成了那時王傑心裏唯壹的寄托與依靠。
青年報:父母離婚在妳心裏留下怎樣的陰影?
王傑: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把我送到了學校寄宿。爸爸是北方人,他動不動就會拿皮帶打人,小時候壹看到我爸把皮帶拔出來,我就已經先哭出來了。在我12歲時,我的父母離婚了,我那時候並沒有覺得很難過。但壹兩年以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
青年報:自閉或者孤僻的人,內心都有壹個獨屬於自己的世界,可以說那時妳的獨有世界就是音樂嗎?
王傑:可以這麽說吧。我經常晚上壹個人坐著彈鋼琴,常常半夜彈到天亮。沒有辦法,因為壹個人有時候必須要靠音樂來調節自己的心態。音樂對我來講幾乎是身上的壹塊肉,已經分不開了。 踏入歌壇之前,王傑當過調酒員,開過出租車,甚至在餐廳裏洗過菜,端過盤子。這些苦難的經歷,造就了王傑壹身不服命運,迎難而上的闖勁,在這期間他始終堅持著自己的音樂夢想。
青年報:在香港求學期間妳的生活是很苦的,其中妳認為最苦的工作是什麽?
王傑:剛開始背著包包闖社會,那時候壹天要幹好幾份工作。壹大早,6點鐘我要騎摩托車,去送手工的皮包,壹箱壹箱的,疊很高那種,因為我的技術好,所以他們請我。然後就去送快遞,超快的,在臺北市繞。到了差不多傍晚6點多鐘,我就開始在餐廳裏面做廚師、學徒,然後到了晚上差不多10點鐘,就接著做那個酒廊的端盤子。
青年報:這段艱苦的時間,對於未來自己要走的路,有了明確的方向嗎?何時決定踏進歌壇的?
王傑:那時候並沒有明確的方向。其實踏入歌壇是很偶然的。音樂是我生活的壹部分。我是個很不會用言語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但是我卻能用音樂來表達我在那個時刻的喜怒哀樂。所以我壹直對音樂非常重視,我覺得那是我的全部,壹個傳達我感動的符號。所以在香港完成大學學業後,我就去加拿大學聲樂工程的科目了。 礙於和約的關系,王傑每壹年必須發行四張唱片,又要配合巡回外地宣傳。馬不停蹄的行程與工作量,使他壹度染上了憂郁癥與厭食癥。在醫生的建議下,他選擇暫別歌壇,遠赴加拿大調養身心。1999年,王傑返回香港,簽約英皇,繼續進行音樂創作。2009年,王傑推出壹首單曲《我知道我是壹個已經過氣的歌手》,是王傑解除10年契約之後的心聲。
青年報:關於與英皇的合作是否後悔過?
王傑:我跟英皇的關系很簡單,我的事情就是我自己去做,公司的事情經過我同意,我才會去做,大家互相尊重。經過這麽多年不成熟的相對,可能是溝通方法的問題,造成了壹些矛盾。但是,基本上所有的藝人和公司都是有矛盾的,英皇的人也在進步,大家互相尊重。
青年報:是什麽原因促使妳創作《我知道我是壹個已經過氣的歌手》這首歌?妳怎樣看“過氣”後的自己?
王傑:有壹次在咖啡廳,偶然聽到二女在談論我,其中壹個不友善地說了“就是那個過了氣的?”這句話壹直在我腦海循環播放,於是回家就寫了這首歌。其實我知道我是壹個過氣的歌手啊。很多人覺得我寫那首歌是壹種自我嘲諷,其實不是。我說過我做人永遠都會留壹個失敗的空間給自己。我自嘲我個性、過氣,我把這個過氣用音樂的藝術把它寫成壹首歌表達出來了,不就是音樂家嗎?
青年報:妳怎樣評價自己這十年?
王傑:億萬富翁我做過,窮光蛋我也做過,年紀也稍稍大了壹點點,也成熟了很多,所以,我要告誡新人,不要去在意這些流言。真的那麽在意這些的話,我認為是不適合在這個圈子裏混的。我情願大家在馬路上看到我的時候說“嗨,阿傑”,我就很高興了。 從2010年至今,王傑也是壹直在跑各種商演、演唱會,卻很難再引起轟動,大家提起王傑,也都會說他是曾經的天王巨星。9月8日、9月22日,2012王傑“王者歸來,風雲再起”廣州、深圳演唱會更被很多歌迷視為王傑回歸歌壇,再次復出的象征。
青年報:這次復出,對自己有什麽新的規劃嗎?
王傑:我希望在2015年以前,能夠把最後的壹張唱片,也就是我的創作專輯完成,其實已經完成大概八九成了吧,基本上最後這張唱片是我生活在這個世上的壹些經歷,跟我的壹些感覺。我覺得歌手在最後也會對歌迷,喜歡過他的人作壹個交代。
青年報:如果讓妳再選擇,會繼續選擇做歌手嗎?
王傑:如果有人問我,假如再給妳壹次機會,妳會再選擇做歌手嗎?不會,很鐵定地告訴妳,不會!我希望當壹個快樂的農夫,快樂的漁夫,或者是壹個孤兒院的院長,這就是如果再讓我選擇,我不會選擇這個。 感情經歷豐富的王傑曾有過兩次婚姻記錄,與第壹任妻子相識於19歲那年,當時的他在西門町溜冰場打工,因為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因而結識生命中的另壹半。婚後為了貼補家用,王傑自願入伍服役,但新婚的妻子卻在生產後悄悄離去,只留下繈褓中的女兒。
經過第壹次的失敗婚姻後,王傑的每段戀情就像浮雲壹般輕易飄過,直到認識第二任妻子莫綺文,他們因合拍MTV而相知相惜,並在婚後生下壹子,但甜蜜的日子始終是短暫的,無奈兩人最後還是以離婚收場。可能因為歌手的身份,王傑很難親手帶兒子,這也是他此生唯壹後悔的壹件事。“妳說如果像我們做藝人這壹行,時間是完全沒有壹個確定的,每天東奔西跑的,蠻遺憾地沒有辦法看著他們長大,陪著他們長大,因為妳也知道很多歌迷都知道,小孩子基本上都不是我帶大的,也是我壹輩子最後悔的壹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