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各種戲劇的特點分別是什麽?
1.綜合性。中國戲曲善於把音樂、舞蹈、文學、雕塑、繪畫等各門藝術結合在壹起並使之精致化。中國戲曲的綜合性體現在表演形式、劇本內容、表演技巧等方面。戲曲的表演形式是無比豐富多彩的:器樂用來調控全劇節奏,變換唱念做打,渲染氣氛;聲樂講究聲隨韻轉,字正腔圓;舞蹈藝術化為壹種非常有節奏和韻律的表演性的舞型;雕塑反映在表演中人物不斷的亮相和定型;繪畫體現在臉譜服飾和演員、背景的空白所形成的畫意上。中國戲曲在內容上具有較強的故事性,吸收了小說的結構技巧和情節安排;戲曲中用來刻畫人物、推動情節的念唱之詞又吸取了散文、白話、詩歌之精華。中國戲曲的技巧上融合了武打、角抵、木儡、滑稽等內容。總之,中國戲曲就是高度綜合了各種藝術手段,充分發揮了時間藝術和空間藝術的長處,成為中國戲曲藝術形式的壹個重要的特征。綜合性在通劇中的體現也較為突出。例如:《擡判》,鐘馗神乘轎,鐘馗神與蝙蝠精在四個小鬼肩扛的神轎上嬉戲翻打,最終降服蝙蝠精,為主家送喜送福。整個過程用雜技類的肢體語言來表述,是百戲。《西遊記》中過火焰山的歷程,用掌劈紅磚,赤腳踩碎玻璃,手撚碗瓷成灰來演繹,是戲法(魔術、氣硬功)。《座堂審替》中包公的四個隨從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分別戴龍、虎、狗、馬四式紙糊套頭面具,是臉子戲;包公捉拿歸案的罪犯薛金蓮是壹個紙紮的女子,演的是偶戲。《楚漢相爭封土地》中楚霸王的鳥錐寶馬用竹骨紙糊,大小如真馬,下配輪子可行走,是燈戲。《開門請神》中,童子打掃廳堂場園,迎接天上地下列位神仙,牽馬安轎,引座請茶,有簡單的故事情節線,是不開口的啞劇。《點名過堂》中李侯王,代表神靈接受人間的供品。他與獻給神靈的大肥豬以及屠夫、紮庫匠等人、畜壹壹對話,是即時即興的遊戲。另外,光說表不吟唱的《大小醜》、《鄭三郎上西天·癡八侯看門》等,是科白劇。《跑鐵·古人刀名》中,三五童子,數說歷代戰將的兵器和戰績,包括南通明代的抗倭英雄曹頂,采用的形式近歌舞戲……2.程式性。戲曲的程式性主要是指戲曲人物的角色、服裝、唱腔及各自表演方式等都有著相當明確的嚴格規定。如根據戲中人物的性別、性格、年齡、職業、社會地位進行的角色分行,有生、旦、凈、醜四大基本行當。每個基本行當又可再分,生可再分為老生、小生、武生,小生又可分為中生、冠生、窮生;旦可分為青衣、花旦、武旦、老旦等。每壹行都有其特有的性格、道德品行及唱腔、念白的分類規定。如老生為中年以上剛毅正直人物,重唱功、念韻白、用真聲,動作造型莊重;花旦為性格比較活潑、開朗,動作比較敏捷、伶俐的青年女性。程式化的表演對臉譜、穿戴、唱法都有嚴格的規定。與角色行當相對應的有不同的臉譜勾法,如京劇臉譜有整臉、碎臉、象形臉、十字門臉、元寶臉等;用不同的色彩基調象征人物的性格與品行,紅色表示忠烈正義,黑色表示魯莽豪爽,白色表示陰險狡詐等;在穿戴上,以表現人物的社會地位為主,不細究它的歷史具體性,通劇中戲服是“配對”的,即壹個戲劇人物從頭到尾只穿同壹套衣服,不變換衣飾;在唱法上,如老生用本嗓,小生大小嗓並用,青衣用假嗓,通劇中的唱腔有固定的曲調,壹折之中除口號式嘆息外壹般不重復曲調,下壹折再重復用調。這些程式化的表演方式是戲曲的高度發展和完善化的結果。中國戲曲的程式性除表現在具有嚴格的規定上外,還表現在動作上的集中、誇張、鮮明等特點。如簡單的開門程式,主要集中在拔門閂、把門分左右拉開這兩個關鍵動作上,大大簡化了日常生活中的開門動作;接著在這兩個動作的速度、節奏、姿勢等方面都給予適當的誇張,使之比生活中的原樣更鮮明、更準確。其實,中國戲曲舞臺上的壹切,大到人物形象塑造,小到鑼音鼓聲等,都有著嚴格的規定,無壹不體現著中國戲曲的程式性。3.虛擬性。虛擬的主要特點還在於簡,即把壹切都減少到可以省略的最低限度。戲曲虛擬性的表演方式在於它在有限的時空內,具有無限的表現力,以引發觀眾的各種想象和意境,故有“舞臺小天地,天地大舞臺”之說。首先是環境的虛擬性。傳統戲曲舞臺上壹般不設置逼真的布景,最多只擺設有帶桌圍椅披的壹桌二椅,再根據上場演員的身份來確定具體的地點,可以是酒店或茶館,也可以是書房或客廳。其次是動作的虛擬性,如用揮鞭表示騎馬,用劃漿表示行船,用趕雞餵鴨動作表示周圍有壹群雞鴨。再次是數量上的虛擬性,所謂“三五步走盡天下,六七人百萬雄兵”,以少代多,以龍套代替三軍,從而達到延伸時空,營造氣氛的效果。這些虛擬的寫意表演,與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美學觀點是壹致的,反映出戲曲藝術在處理時間和空間問題上靈活和智慧,使中國戲曲創造了最具有文化意味的藝術美。4.歷史性。中國古代戲曲大多取材於歷史故事、白話小說,或是重演歷史,或是更改故事,或是戲說傳奇,但無論怎樣,都具有著歷史的痕跡。如通劇大量吸收民間流傳的“孝忠義廉恥”的故事而幻化出壹個劇本,材料比較廣泛,可以捏造任何歷史,就是為了博得觀眾開懷壹笑抑或同情之淚。故事簡單易懂,百姓壹聽就可以附和就可以“為妳歡喜為妳憂”。如《郭三娘割股》,故事源於《無倫全備記》;《乾隆皇帝下關東》很大程度上學了《隨煬帝海山記》,只取其重要情節,用地方方言變成順口溜式的詩歌,就可以套上曲子演唱;另外唐宋傳奇之《長恨歌》、《楊太真外傳》等在童子戲中都有變換了的劇本與之相對照。此外,中國戲曲還具有著故事性、抒情性、思想性、雅俗***享性等特點,本文不再壹壹列舉。中國戲曲與古希臘悲喜劇、印度梵劇,被譽為世界古代三大流派,是人類藝術寶庫中的瑰寶,然而其發展前景卻令人堪憂,戲曲對於年輕壹代來說已是少有問津少有興趣了,但其精髓還是吸引了不少人,故經常聽聞某某明星去學變臉了,某某老外去學梆子戲了等等。為了將戲曲這壹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發揚光大,不少大師都致力於改革創新,大有挽狂瀾於既倒之豪情。就拿國劇京劇來說吧,但觀今日之菊壇,力推新劇者刻意求新,動輒大搞立體背景,甚至表現舞臺之類場面時滿臺皆是雜耍、叫賣之人,以達到真實的效果;在服飾上也是壹出戲置壹次行頭,且力求逼近歷史之原貌,並加入時尚流行元素,以求標新立異,炫人耳目。這樣的改革的確是吸引了不少觀眾,但演員表演的藝術空間沒了,觀眾的想象空間沒了,水袖、鸞帶、靠旗、翎子這些高深的表演藝術也沒了,有的則是“話劇加唱的不倫不類的怪胎”,試問,要看大場面妳不如去看電影,要追求時尚妳不如去T臺,這樣的改革是失敗的,是超出戲曲範圍,與中國傳統戲曲背道而馳的。筆者認為,中國戲曲的改革要把握住戲曲藝術價值定位的三個方面,即“表演為重”、“得意忘形”、“雅俗***享”。中國戲曲壹個很大的特點是壹門以表演為重的綜合性藝術。中國戲曲壹般沒有導演制,沒有高深的編劇理論,真正令臺下觀眾著迷的主要是臺上演員的精湛的表演。觀眾買票看戲,多不是沖著故事情節去的,對於老戲迷來說,那些戲臺上的事跡早已耳熟能詳了,他們圖的是咂摸那兩段唱,《烏盆記》、《祭塔》之類老戲,沒什麽情節,但卻令觀眾百看不厭,就是這個道理。而時下排戲以劇情為重、表演為次的做法實屬本末倒置。所謂得意而忘形壹方面是指戲曲在表現生活時,運用了壹種“取其意而棄其形”的方式,用縱橫的筆勢去體現生活中壹切美好的事物,故有了長歌當哭,長袖當舞,有了無花木之春色,無波濤之江河;另壹方面是指戲曲註重舞臺上主角的表演,而忽略壹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如檢場的在臺上搬桌子,幫演員換裝,角兒在臺上飲場,唱累了背後多個人打扇子。觀眾絲毫不會去理會那些閑雜人等。凈化舞臺的改革,筆者還是比較支持的,因為這些閑雜人等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觀眾的欣賞。但對於那些註重舞臺設計,動輒“機關布景”的場面的做法,筆者認為有失戲曲的傳統風格的,有畫蛇添足之嫌。所謂戲曲的雅俗***享是指戲曲文辭上的典雅和表演上的觀賞性,表現在表演上生動好看,註重感官享受。戲曲在唱腔上壹般均講究合轍押韻,避免荒腔倒字;而在故事上則貼近歷史、貼近民間,思想上與“民間信仰”緊緊相連,達到“俗”的效果,是壹種具有很高玩賞性的“雅化”的俗文化。中國戲曲的社會價值應該是從屬於其藝術價值的,故筆者認為中國戲曲的改革應少用閉門造車的新腔,少註重形式上的標新立誌;應更註重於其藝術價值的體現,要深入研究戲曲傳統,把握其內在規律,做到“移步不換形”,這樣才能賦予戲曲蓬勃的生命力,才能真正對振興中國戲曲起到實質性的推動作用,中國戲曲才有更大的發展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