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九三八年十壹月。趙氏交給林卷妤壹封信，說她妹妹要回來。老艾來說起飯館的事，趙氏表示她也要去，並請林卷妤為丈夫趙肅找份差事。趙肅和老艾談話，說起現在的戰事，說要講和那是夢想。萬世修來訪，說他打著招牌”活神仙萬世修批命論相”，因為要吃飯，但無法可想，只好這麽幹。林卷妤批評他不該如此，應該做些更有意義的工作。萬世修說有人需要這個，還請老同學去捧場，林艾二人都不幹。萬世修說何必認真，還問老艾是否記得徐曼(苔莉)，誇她從前是上海的舞女，而現在又是四川的交際花。老艾說他忘了。沙大千回來，林卷妤埋怨他給林家棣寫信發牢騷，擔心她會悲觀，說對她要多鼓勵、幫助，不要澆冷水，批評沙大千才嘗到壹點苦頭，就叫苦。林卷好說出她想開飯館的計劃，沙大千說錢不夠。林卷好說老這麽熬下去不行，如果開飯館賺的錢夠吃，他們還可以為國家作貢獻，大夥聽了都贊成。沙大千說他碰到了徐曼，憤憤不平地罵她墮落了，是壹個野雞。林卷妤卻對她表示同情，說她死了爹媽，弟弟妹妹要養活，這是沒有辦法。不久苔莉登門，又給了林卷妤五十塊錢，這時沙大千明白了林卷妤積蓄的來源，要她拿走，說他不用不清不白的錢。徐曼放下壹百塊，說我這個不清不白的人也需要朋友，走了。老艾買酒回來，說他看見壹個似曾相識的人出去，沙大千說那是壹個不相幹的人。幾個月後，飯館生意興隆。老艾算賬，發現賺了四千七百左右。顧客等菜多時耐煩和趙肅吵架，沙大千加入給趙肅幫腔，林卷妤忙出來勸說。苔莉和袁慕容來，把他們勸開，並向林卷妤介紹運輸生意，林卷妤不幹，說這樣就沒時間看書。袁慕容和老艾說話，說青年理想太高不務實際，誇林卷妤說幹就幹，老艾直搖頭，說要幹革命才有道理。沙大千批評老艾固執，主張學乖點，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幹，要抄小路走捷徑。沙大千還認為從前大家心直口快，有話就說，現在有了辦法卻互相猜忌。老艾說壞就壞在抄小路上，為了生活，忘了工作。沙大千批評趙肅老跟人吵架，趙肅說他有他的身份，發脾氣說不幹了。老艾和趙氏勸他，趙肅說不管怎麽樣做教書先生也比做下人強，揚長而去。林家棣回來，說她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到了後方真看不慣，前方吃緊，後方緊吃，難怪妳們發財。林卷妤覺得開飯館人都快變成傻瓜了，林家棣希望她去參加報告會，林卷好說沒有時間，林家棣不滿。林卷妤打算關掉飯館，去跑運輸生意。林家棣建議她去學救護，林卷妤卻認為這與開飯館發生了沖突，說等到事業穩固了，就會有革命的力量。如果跑香港跑運輸，賺個三萬、五萬，那工作就更有力量。苔莉也說如果發了財。老艾的憂郁病就會好。老艾聽了不高興，頂撞她。沙大千請林家棣看電影，林家棣拒絕。林卷妤勸老艾應該跟苔莉重新做朋友，老艾卻平靜地說他已經忘了過去。林家棣聽了苔莉的故事，批評苔莉做法不對，認為老艾自私自利。後來，林卷妤考慮再三，決定報名學救護。六個月後，沙大千擺酒席請老同學聚會。苔莉打聽老艾的情況，趙氏憤憤地說他不會來了。林家棣來時，苔莉說她的打扮不像樣子。林家棣卻大罵沙大千裝模作樣，袁慕容則壞得很。苔莉想去前方，林家棣表示歡迎。苔莉把自己的打算跟袁慕容說明，見他表示支持，不由得大怒。袁慕容忙勸慰她，說他怕她在身邊政敵以此把柄說閑話。沙大千埋怨林卷妤在轟炸的時候在死人堆裏鉆來鉆去，說花幾個錢，還怕沒人擡，何必自己下手，責備她逞匹夫之勇，追時髦，說他倒肯落伍壹點，講究實際。萬世修為苔莉算命，說她最終會像菊花壹樣水枯花謝，沙大千罵他醉了，向苔莉獻殷勤。這時林卷妤回來，說收到的捐款有十萬，她準備親自送衣服到前線，沙批評他們追時髦。林卷妤反省自己的婚姻和遭遇感到痛苦，說她要自救，不想自欺欺人，沙大千忙向她道歉。
林卷妤生病了。趙肅向趙氏要錢，不久吵架，沙大千讓人把他趕出去，對林卷好說他在運輸汽油和軍需品。老艾來看望林卷妤，林卷妤悲觀地說是肺病，好不了。老艾感嘆林家棣走在他們前面，責備自己是廢物，沒有勇氣。林卷妤對老艾說沙大千在做違法生意，還說我們不是民族的戰士，簡直是民族的罪人，做了民族的罪人而不自覺就是我痛苦的原因。不久，袁慕容，苔莉和醫生來。苔莉向老艾問好，老艾卻說他的肺爛掉壹半。苔莉向他道歉，想同他和好。醫生診斷說林卷宗妤得的病是梅毒，袁慕容安慰她，還想要她跟他壹起走。苔莉責怪大千，老艾說大家在這抗戰的日子都揀輕便的路子走，現在的結果是當然的，不能單怪大千。苔莉反對他的觀點，說全世界的人都壹樣，要是有燕窩吃，就不會去吃草根。老艾說要是人人都像她因循茍且，投機取巧，去吃燕窩，我們的仗是沒法打的。沙大千回來了，大家都不做聲。苔莉罵他沒良心，老艾要他去安慰妻子。不久，萬世修替袁慕容給林卷妤送來壹張三十五萬元港幣的存折和壹張去香港的飛機票。五日後，林卷妤收拾東西要去香港，沙大千竭力挽留，說就是我錯了，妳就沒有責任嗎？林卷好說我們都沒有責任，只好怪社會，批評他以民族工業為借口掩飾自己的罪惡。沙大千大罵袁慕容只不過是壹個臭官僚。苔莉來說袁慕容跟別的女人勾搭上了，現在老躲著她。林卷妤說天下之大不會沒有容她的地方，後悔投機取巧害了她，還把袁慕容的存折交給苔莉，走了。萬世修說人生在世，馬馬虎虎！她太認真，難免吃虧I還說自己因為沒有正當職業被驅逐出境。沙大千埋怨苔莉放林卷妤走，打電話試圖把林卷妤找回來。有電話說老艾的病情不好。袁慕容來對苔莉說他改了行期，苔莉和他吵起來。袁慕容說貨被敵機炸了，沙大千知道是他搗鬼，大罵他是混蛋。沙大千向苔莉求婚，被拒絕後，說他總有壹天會翻身的，妳是什麽東西，敢看不起我！苔莉希望打勝仗，好回到上海。沙大千說勝利沒有我們的份，我們是社會的寄生蟲，還表示要向壹切宣戰，要拼命賺錢。林家棣回來說上前線的船被日本鬼子炸了，募捐的東西都送給水龍王了，知道姐姐走後，說這很好，要是她還有良心就不會跟他們住在壹起。不久，送信人報告說老艾已經死了，臨終時還問有沒有人去看他。沙大千大叫，說這壹切都是為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