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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魂》讀後心得

《叫魂-1768年中國妖術大恐慌》所講述的是壹個關於中國清末時期“盛世妖術”的故事。作者美國孔飛力教授,以“叫魂”案為中心展開了壹場歷史“大敘事”。《叫魂》真不愧為中國漢學研究的壹本“大書”。

讀後,我的第壹感覺:本人才學淺薄,不可駕馭之。雖然始終帶著謙卑之心去瞻仰,所得到的各方面收獲還是混沌不清,不能有個清晰攝入與沈澱。如果用語言來描述,我只能說,“我的讀”很隨性,並沒做到系統地潛心閱讀,抓不住重點和梗概。只談感受的話,我最直接的感觸是:乾隆很焦慮很恐慌,官員很小心很疲累,百姓的害怕和恐慌更直接更代入。用譯者的話講:“小民百姓為之人心慌慌,各級官員為之疲於奔命,皇帝陛下為之寢食不寧”。

在中國的千年帝制時代,清高宗弘歷(乾隆皇帝)可謂空前絕後的壹人。在他治下的60余年間,經順治、康熙、雍正三朝而建立並鞏固起來的大清帝國,達到了權力與威望的頂端。然而正是在弘歷治下的盛世似乎達到了登峰造極之時,整個大清帝國的政治與社會生活卻被壹股名為“叫魂”的妖術之風攪得天昏地暗。

仔細讀過這個故事,不禁會問: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這個故事到底有什麽意義?在200多年後的今天再來講述這個故事,又能令生活於今天的人們得到怎樣的啟示?在我們看來,這正是《叫魂》這本書使人覺得可讀和耐讀的地方(盡管人們對於書中關於歷史事件的理解與解釋會有見仁見智)讀這本書,是在讀歷史。

張飛力教授是美國及西方中國史研究領域中為人們所公認的壹位大家,他於1964年在哈佛大學獲得博士學位,是國內讀者所熟悉的費正清教授的高足。張飛力教授並不屬於那種“著作等身”的學者,事實上在他迄今30余年的研究寫作生涯中,他只出版過兩本專著。《中華帝制晚期的叛亂及其敵對力量》《叫魂》這兩本書出版後,都在美國歷史學界引起了極大反響,普遍被人們認為起到了開學術研究風氣之先的作用…對促成近代中國國家與社會巨大變化的內在歷史動因進行了探討。《叫魂》表現出了壹種宏大的學術視野,在構建以“叫魂案”為中心的大敘事的過程中,方法論的層次上將 社會史、文化史、政治史、經濟史區域分析、官僚科層制度分析以及心理分析等研究方法 結合在壹起。此書於1990年出版後,獲得了當年的“列文森中國研究最佳著作獎”。

在翻譯的過程中,感到《叫魂》不是壹本好譯的書。盡管我們都是歷史科班出身,在國內及美國大學歷史系也都已任教多年,但在翻譯此書時,仍然感到十分吃力。孔飛力教授寫作此書時,大量引用了清代的文獻檔案資料,在論述的過程中,又在娓娓道出壹段段曲折稀奇的故事的同時,將它們同自己對於種種社會科學理論的理解,以壹種深刻的歷史人文關系糅合在壹起,以極為生動精巧的英文寫成了這本書!

此書讓我有機會重溫歷史,讀到壹些新奇的歷史內容。

弘歷的繼位,乾隆的來歷。 同父親胤禛yìn zhēn繼位的過程相比較,弘歷的帝國簡直是放在壹個托盤上奉送給他的。史評是這麽說的。但我從讀中感覺不要光說胤禛不容易,弘歷更是不容易。年號乾隆的意思是,新繼位的君主從上天(“乾”)得到了不可勝數的支持(“隆”),弘歷意欲將全副身心使父皇留下的豐功盛德得以發揚光大。

政權維護和發辮的關系。 從叫魂危機中看到,乾隆皇帝很用心地維護滿洲政權,他最擔心的是“ 謀反 ”與“ 漢化 ”。滿族文化是清朝男人的“剃光前額並在後面蓄辮”,投降滿人的漢人以執行削發令表明臣服之意;而漢人抵抗前額剃發行為,在歷史上與恥辱和懲罰有關聯。百姓的心態,壹是大部分人對妖術的恐懼,二是壹部分漢人對滿清留辮旨意的抵抗。因此,在頭發上做文章的“妖術”增添了政治色彩,引起了乾隆皇帝的焦慮和平民百姓的大恐慌。

朝廷的文字功夫。 壹方面,弘歷對於削發壹類公然威脅到滿人統治的問題不公開提及,只對滿人名譽造成微不足道損傷的文字表達問題上嚴厲處置。大搞文字獄。另,弘歷倡導滿族語言和文字。(這讓我想起:秦嬴政統壹六國文字,既捍衛了主權,又統壹了文化)

皇帝的所思所想影響平民百姓。 讀到“當地的客店和寺廟都拒絕遊方和尚入宿”時,讓我想到了西遊記。西遊記裏好像有壹集,是那個皇帝做了壹個奇怪的夢,醒來後大怒,下令驅逐所有和尚,禁止外來和尚入城。現在想想,人們的對抗都是因為恐慌在作崇,他們之所以驅逐,因為背後充滿了恐懼、無助和無奈。我的看法是:小老百姓的生活,怕的就是皇帝的焦慮和恐慌。而愚昧是小老百姓的致命傷。

大致了解清末經濟方面。 外國的白銀、銅等貴金屬流入中國,換取中國的絲綢、茶葉、瓷器等手工業制品。受通貨膨脹影響,十余年米價昂貴。人口密集地區的人們要生存下來,家庭裏的每個成員都不能閑著。

朱批 學到了壹些新的名詞,比如:“朱批”,清朝皇帝在奏章上的紅筆批註。朱批奏折是壹種私人文件,是官員與皇帝個人之間的交流。

八旗精英 中國的軍事群體由三部分組成:滿人,以降服於滿人的八旗漢人,以及同滿人結盟的蒙古部落。滿人僅占23%,這樣壹個很不起眼的少數。

從 《大清律例》十惡 中,讀到了“采生折割人”殺人後再肢解屍體的極度恐怖罪行。

混淆不清的偽證,沒有頭緒的瑣屑細節,以及許多不明不白斃命的囚犯。 有關叫魂的懷疑對象都集中在流浪的乞丐、和尚身上,最吃虧的就是他們。官員為了給皇帝有個交待,屢屢動刑追問,而懷疑對象為了逃避嚴刑拷問不得不編撰口供、提供偽證。草民的懼怕之心,只能引起他們的萬分警惕,抓住細節便不依不饒,甚至發起眾攻殘打致死。

超自然力量? 中國人相信壹陰壹陽構成宇宙,靈魂與軀體具有可分離性。壹位荷蘭漢學家認為,人們的驚恐、焦慮和失眠狀態可能是魂與身體分離有關聯的。所以,可以將從體內分離出去的“魂”再召喚回來。

書中讀到:“剪人發辮,對其念讀咒語,會將那人的魂從身上分離出來。” “術士們能夠利用人的頭發來汲取他人的精氣,然後再將這種精氣轉移到紙人紙馬身上。” 其實 ,在讀書之前,這個書名讓我有點害怕。我膽小,怕晚上不敢睡,做噩夢;尤其在讀到這裏的時候,會憑生壹種“怕”。這種“怕”很復雜,又想仔細讀書看個究竟,又怕看出什麽端倪。但看著看著就發現:“叫魂”,是本書壹個關鍵詞而已,壹個核心的關鍵詞,是造成社會大恐慌的核心關鍵詞(從叫魂這個點上,看到了當時的各種狀況。弘歷的本意是想通過叫魂壓制反叛,得以鞏固政權)。

同時,也了解到民間的壹些自救方法。《魯班經》中包括用來對付壞木匠妖法的符咒。例如:冰消、牛骨的圖畫等(P138-P139)。還有蓋房時的破邪法。以及談神論鬼的薄松齡和袁枚的寫作態度(P146)。

“叫魄”(對魄的召喚),讓我回想起小時候老人們對“夜哭郎”的叫魄。就是壹邊用手撫摸著孩子的頭頂,壹邊喚著孩子的名字:“…快回來了…”以及老人們講到的魂魄附體的傳說。

水木然說,對未知的事物要保持敬畏的態度。我覺得可以用在這裏。請不信前世今生之說的人們原諒我的這壹看法,之所以我們對此不持反對態度(很避諱談鬼神妖術),大概與中華5000年歷史文化影響有關。

公眾的歇期底裏與卑鄙的腐敗現象結合在壹起,幾乎釀成了司法上的壹樁大錯。

整個社會竟然感受到同樣的危險,下層的民眾與上層的權貴竟然受惑於同樣的不測,這本身就暗示,社會上存在著壹個有著緊密聯系的文化網絡。然而,農民、官僚和皇帝的生活方式不同,他們需要考慮的主要問題也不同,妖術恐慌對他們形成的沖擊也就不盡相同。在這裏統壹性與多樣化是並存的:在這個國家裏,壹方面,形形色色的事件分別發生在最高層與最底層,但它們之間存在著密切的相互聯系;另壹方面,社會就像壹面多棱鏡,將人們對叫魂的看法以各種各樣的色彩反射出來。

壹宗偉大的事業,往往會因為那些為之服務的人們本身的卑下而變得不再偉大;壹個偉大的人,往往難以抗衡多數人的卑下;樂到極點,往往會而生悲。

自13世紀以後,中國所有的王朝都是在征服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既沒有宮廷政變,也沒有進軍的反戈,有的是大規模的征戰。所有這些用征服方式建立起來的政權,就其本質而言,都是通過軍事手段而強加到全國老百姓頭上的。

弘歷相信正是由於滿人可貴的種族傳統,他們其實能比漢人更好的統治中國,也特別有資格將儒家的道德箴言融入帝國的統治之中,滿清朝廷嬰兒需要兩個展現言辭的舞臺,壹個用於表現政權的普遍性,另壹個則用於捍衛政權的種族特性。

在弘歷的認識中,謀叛與漢化其實只不過是同壹威脅的兩個不同側面而已。

這些罪行非人的、甚至近於食人生番的性質顯示出犯案人已觸犯了壹系列基本的人間禁忌。

明遠是壹個冥頑不化的案犯,即使是在重刑之下,他仍壹口咬定他沒有剪人發辮。審訊他的官員們竭盡全力想得到他的供詞,但不知他們是如何竭力的,壹個星期後明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