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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我國的三沙市有哪些地方嗎?

在中國最南端,“藏”著壹個七彩的地方。

藍,深藍翡綠的海域綿延200多萬平方公裏。

綠,星羅棋布的島礁上,熱帶植物郁郁蔥蔥。

白,細軟的白沙灘分隔開陸地和海域。

擡頭有飛鳥掠過,低頭能看到紅蟹黑石。

如果妳往深海裏瞧去,五彩的珊瑚,婆娑的海藻,斑斕的魚群,各有各的精彩。

這裏是中國三沙,下轄西沙、南沙兩個區,分管西沙群島、中沙群島(西沙區)、南沙群島(南沙區)的島礁及其海域,是我南疆的海防前哨。

壹直以來,這裏只對中國人開放,普通遊客可以登上西沙群島,在石島看日出,在鴨公島撿貝殼,到銀嶼島看龍坑,到全富島上捉螃蟹。

三沙全是寶貝。

據統計,三沙海底礦產豐富,“可燃冰”儲藏量約為194億立方米;油氣資源儲潛量為700多億噸,其中石油儲潛量為292億噸,天然氣儲潛量為58萬億立方米…僅西沙海域中氘核能的蘊藏量,就相當於壹個25萬千瓦電站7500億年的發電量。

海區有鳥類10萬多只,魚類有2000種左右,還有珠貝、海螺、海參等珍貴水產品,潛在漁獲量近200萬噸……

寫到這裏,壹個只能在辦公室996的社畜,嘴角留下了不爭氣的眼淚。

這可全是我家的大好河山啊。

但是,總有那麽壹兩個人愛摻和別人的家事。

7月13日,美國國務院發了壹份聲明,拒絕中國對於南海特定區域的主權聲索。

不由得想起月初我海軍在西沙群島進行軍事演習的時候,美國也派“裏根”號和“尼米茲”號雙航母跑到南海湊熱鬧,艦載機24小時不停歇,甚至拉來日本海上自衛隊搞了個聯合訓練。

這就好像我在自己家鍛煉,妳穿越大半個太平洋到我家門口來秀了壹波肌肉,還先行告狀,“是他,正在破壞局勢穩定!”

我媽對這件事有更樸素的看法:賊喊捉賊。

我小外甥直接背誦了壹段課文:

“西沙群島是南海上的壹群島嶼,是我國的海防前哨。那裏風景優美,物產豐富,是個可愛的地方。”

“富饒的西沙群島,是我們祖祖輩輩生長的地方。隨著祖國建設事業的發展,可愛的西沙群島必將變得更加美麗,更加富饒。”

西沙群島是中國的固有領土,不存在任何爭議,中國在南海的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不容侵犯。

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蛋蛋姐就不BB了。

我想講壹講中國最南端,那片綿延200多萬平方公裏的碧海、200多個星羅棋布的島礁上曾經發生的和正在發生的,隱秘而偉大的故事。

1

1974年1月12日,《人民日報》頭版刊登了壹則聲明,譴責南越西貢當局數年來對中國南海主權屢屢進犯。

彼時,越戰已進入尾聲,美國在撤軍之前向南越轉讓了大小艦只近百艘,在國內節節敗退的西貢當局,感覺自己手握“海軍重兵”,心態爆棚。

1月15日,南越海軍派驅逐艦“李常傑”號侵入西沙永樂群島海域,驅趕漁船並傷我漁民,隨後的17-18日,又增派“陳慶瑜”號、“陳平重”號及“怒濤”號強占甘泉島和金銀島,企圖以此作為繼續侵占其他島嶼的據點。

“李常傑”號驅逐艦

而當時,中國正處在特殊時期,戰略重點是在北方防範,主力艦隊多分布於東海和北海,對南海艦隊的建設投入很少,原有四艘千噸級火炮護衛艦全部失修,無法出海作戰,能勉強駛到300多公裏外西沙群島海域的艦只,只有幾艘獵潛艇、掃雷艇等小型作戰艦。

兩方對比,對方4艘軍艦滿載排水量8395噸,裝配有艦炮、自動炮等新武器;我方271“錦州"號、274“瀘州”號屬於獵潛艇,396號、389號屬於掃雷艦,四艘軍艦加起來尚沒有壹艘“陳平重”號的噸位重,且裝備火炮少,口徑也小。

打個不恰當的彼方,面對堅船利炮的南越海軍,我方看起來像個戴著紅領巾的小學生。

不過,主權問題,不是行不行的問題,而是必須要上的問題。

1月19日早上,南越海軍“怒濤”號、“李常傑”號從西北向接近我中方巡邏艦,“陳慶瑜”號、“陳平重”號由金銀島以南向外海靠近,企圖占據有利外線,以便速戰速決。

南海艦隊也兵分兩路,以396、389兩艘掃雷艦攔截“李常傑”號和“怒濤”號,271、271艦艇編隊進至廣金島東南海面,與“陳慶瑜”號、“陳平重”號對峙。

7點40分,“陳慶瑜”號派23名南越軍人在琛航島搶灘登陸,被島上民兵用刺刀逼退,不得已撤回艦上。

7點49分,“陳平重”號也派21名武裝人員企圖登上廣金島,與首島民兵發生小規模沖突,兩名南越中尉被擊斃。

8點15分,389艦與“李常傑”號在對峙中相撞,由於我方始終貫徹“不主動惹事,不先打第壹槍,不能吃虧”的三不政策,無論南越各艦如何挑事,戰爭始終沒有打響。

9點04分,“陳慶瑜”號甲板上突然發出兩聲槍響,原來是壹個炮手走火,並緊急將炮口歸零以示沒有敵意。

簡直令人迷惑。

10點22分,此前登島失敗的艦艇部隊回收完畢,南越海軍突然換了壹副面孔,展開戰鬥隊形,向我艦艇編隊發起進攻。

雖然我艦艇噸位輕,火炮少,但相對機動靈活,適合快速出擊,進入敵艦火炮射擊死角,攻擊其通訊指揮、火控系統,近戰更為有利。而南越要想發揮大口徑炮遠射程的優勢,兩軍距離則越遠越好。

因此,戰鬥打響後,出現了壹副神奇的景觀——中方小艦艇追著南越大艦跑。

慌亂中,274艦艇被認定為“指揮中心”遭到大小40余發炮彈,傷痕累累。但兩軍距離從開戰時的2000米壹路縮短至幾十米,我方火力密度大的優勢體現出來。

10點35分,我軍389艦在與敵艦的糾纏中彈藥庫和舵機被先後擊中,失控的389艦在最後關頭,拼盡全力與“怒濤號”撞到了壹起。

在這場接舷戰中,389艦上的水兵抄起各式輕武器,和“怒濤號”上的南越部隊“貼身肉搏”,最終,“怒濤號”被打得壹片狼藉,連艦長也被擊斃。

“怒濤號”失勢後,396艦開始掉轉南下支援271編隊,與此同時,271編隊也集中火力攻擊“陳慶瑜”號的通訊指揮和火力系統,3小對壹大,“陳慶瑜”號艙體被擊中,只能在“陳平重”號的掩護下撤退。

也許有人好奇,和“怒濤”號壹起作戰的“李常傑”號呢?

原來,開戰不久,“李常傑”號被自家友艦擊中機艙,還未上場便“返廠維修”,等重新上場企圖營救“怒濤號”時,中國增援的281、282號艇也進入戰區,向“怒濤”號發起炮擊,14點52分,“怒濤”號彈藥庫被引爆,沈入海底。

其實早在前壹天,281、282號艇已經抵達永興島,但艦艇靠岸後關閉了電臺通訊,壹直到19日早上調試電臺的時候才收到上級下達的增援命令。

有壹種說法是,靠岸後關閉電臺,是為了省油。

不過,我們依然打贏了這場自衛反擊戰。

在西沙海戰中,我方以389號艦受重傷,274、396號艦受輕傷,犧牲18人,負傷67人的代價,收復了被侵占的甘泉島、珊瑚島及金銀島。

從此,西沙四十多年再無戰端。

2

1988年,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委托,中國要在南沙群島建壹個海洋觀測站,隨後,我海軍開始在南沙控制的礁盤上建立哨所。

沒有陸地,就把房子架在海面上——以鋼釬為“基石”,竹竿做柱子,篾席當墻壁,瀝青封屋頂,壹間10平米的房子就搭好了。

當然,最重要的“裝修”,是壹面五星紅旗。

平日的生活就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裏,悶熱、蚊蟲還好說,最發愁的補給,永暑礁沒有淡水,有時候趕上臺風,補給船不到,小屋被掀起的巨浪沖擊著,守礁官兵還得自己接雨水凈化。

這裏又是戰鬥的最前沿,他們須得時刻打起精神以防來犯之敵,戰機有時甚至會貼著屋頂飛過,軍艦和武裝漁船也時不時抵近偵察。

盡管有寂寞、病痛、恐懼…但第壹代守礁人就這樣固守在南疆第壹線,成為了中國主權的象征。

守礁官兵在第二代高腳屋裏生活

而現在,曾經只能站兩個人的永暑礁,卻變成了壹座永陸面積達2.8平方公裏的永暑島,並有醫院、機場,還有菜地、球場,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嗎?

不,這叫陸域吹填。(叉會腰)

所謂陸域吹填,類似填海造地,通過人工手段,將海洋變成陸地。

對南沙來說,淺灘最不缺的就是海沙,但是,這麽多的海沙,用鏟子和抓鬥就像螞蟻搬家,效率極低,最經濟有效的辦法,就是吹填——

將南沙礁盤周圍的淺灘圍起來,給挖沙船裝上大泵,將海底的沙水壹起呼呼呼吹進目標圈內,等海水流出,留下的沙子在圈內堆起來,慢慢填成陸地。

越南填海造陸工程

為了滿足我駐島官兵和島上居民的正常生活,填海造陸工程只有壹個字,快。

能夠“壹夜造陸”的排頭兵,行動起來活像豌豆射手,名曰“天鯨號”。

在執行作業時,天鯨號直接用功率高達4200kw的絞刀,把旁邊的珊瑚礁巖石挖開,以每小時4500立方米的速度將海沙、海水的混合物吸出來,再經過管道,排放到最遠6000米外,每天可以吹填海沙達十多萬立方米。

即使面對8級海風,也能正常工作。

天鯨號壹出,壹個小時就可以在海上填出壹個足球場。

2019年,陸域吹填另個壹雄兵“天鯤號”問世,相比前輩天鯨號,天鯤號技能更彪悍,同時也擁有更“聰明的大腦”——它可以計算土質推算潮期水位,全電力驅動,也減輕了環境負擔。

機械怪物在南海默默填海,短短幾年時間,永暑礁“吹成”了永暑島,赤瓜礁“吹成”了赤瓜島,美濟礁“吹成”了美濟島。

不僅有飛機跑道,還有醫院、燈塔、氣象站、科研所,憑著基建狂魔的底氣,守島官兵們住上了寬敞舒適的礁堡,他們可以看著電視,吹著空調,安安心心地守衛我們的南疆海域。

華陽礁上的第三代“高腳屋”

3

2013年,西沙群島正式開放旅遊。

那片純凈的海,碧藍的天,神秘的土地,生意盎然的海底世界,都向我們張開雙臂。

而這壹切,要感謝那些駐守在島上的官兵們。

相比三沙美麗富饒的自然環境,駐島官兵們過的,卻是另壹種生活。

三沙的氣候有“三高”:溫度高、鹽分高、濕度高。

駐守在這裏收到的第壹份禮物,就是來自烈日和海風送出的“西沙黑”。

迎接他們的,還有缺水和缺菜。

早前,三沙土地中的鹽堿含量超標,糧食作物和植物都無法生存,蔬菜全靠補給船運過來,水果則是奢侈。

有壹次,壹個士兵外出趕集,什麽都沒買,就帶了10個西瓜回來。

他壹口氣吃掉了8個西瓜,挺著滾圓的肚子發呆。

有人問他,吃這麽多西瓜,還吃得下飯嗎?

他說,不吃了,留著肚子晚上吃剩下的兩個瓜。

不過,種菜可是中國人的民族天賦。

因為缺土,每個回家探親的人,都必須帶15公斤家鄉的土回來,放在島上大棚裏,就這樣,慢慢的,蔬菜有了,維生素也能自給自足了。

永興島上沒有淡水,很多時候,只有女兵可以洗澡,男兵想洗澡,只能等下雨。

所以這裏有全軍唯壹有編制的雨水班,承擔著為島上居民收水、凈水、供水的重任。

不同於部隊上的其他人,雨水班就喜歡下雨,每逢下雨,班裏的1個班長、4個士兵就會歡天喜地地往機場跑——永興島機場和停機坪特地設計成千分之五的弧度,以便下雨的時候,雨水流入積水坑,經過沈澱、過濾、消毒等壹系列操作,達到國家飲用水標準。

隨著中國治沙經驗逐漸成熟,經過技術改良的西沙海灘,半畝地就能長出1500多斤蔬菜,解決了口糧,剩下的土地就用來栽花種樹。

90年代,時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的楊得誌上將來西沙部隊視察時,親手在西沙海軍招待所院內種下壹棵椰子樹,此後便有了壹個規矩,來壹個將軍種壹棵椰子樹,這裏被稱為“將軍林”,如今已經種下1400多棵椰子樹。

將軍林的第壹顆椰子樹

如今的將軍林

永興島也從沙洲變成了綠洲。

今天的三沙,建起了第壹所學校,開通了郵局,接通了網絡,島上居民也可以通過網購,買到平日裏見不到的新鮮玩意兒。

繁華的北京路上,開起了冷飲店、理發店,小超市也能買到應季的水果和當紅的零食。

每壹天,當三沙人民政府廣場前的五星紅旗升起時,和平寧靜的壹天開始了。

漁民撒下漁網,小朋友背起書包,教室裏響起稚嫩的童聲:

碧雲天,綠椰下。金海岸,銀海沙,問我家,名叫啥?我家名字叫中華。

七彩三沙是我家,好美壹幅中國畫。我愛三沙我愛家,我愛祖國大中華。

尾聲

小學語文課本上,有壹篇《富饒的西沙群島》,直到現在,我還能記得原文對西沙群島的描述:

西沙群島壹帶海水五光十色,瑰麗無比:有深藍的,淡青的,淺綠的,杏黃的。壹塊塊,壹條條,相互交錯著。因為海底高低不平,有山崖,有峽谷,海水有深有淺,從海面看,色彩就不同了。

海底的巖石上長著各種各樣的珊瑚,有的像綻開的花朵,有的像分枝的鹿角。海參到處都是,在海底懶洋洋地蠕動。大龍蝦全身披甲,劃過來,劃過去,樣子挺威武。

魚成群結隊地在珊瑚叢中穿來穿去,好看極了。有的全身布滿彩色的條紋;有的頭上長著壹簇紅纓;有的周身像插著好些扇子,遊動的時候飄飄搖搖;有的眼睛圓溜溜的,身上長滿了刺,鼓起氣來像皮球壹樣圓。各種各樣的魚多得數不清。正像人們說的那樣,西沙群島的海裏壹半是水,壹半是魚。

……

優美的文字,配上漂亮的插圖,從此,我就下定決心,長大後要去壹次西沙群島。

直到今天,依然未能成行。

我咨詢過旅行社,由於交通工具限制,目前,普通遊客乘遊輪只去三個島:全富島,銀嶼島,鴨公島。

盡管這三個島上的美景,已經足以顛覆我對美的認知。

但潛意識裏,我還是希望有朝壹日,除了能在石島看日出,在鴨公島撿貝殼,到銀嶼島看龍坑,到全富島上捉螃蟹,還可以登上永興島,去看看那個中國最南端的城市,俗氣地打個卡,蓋個戳,然後小小地驕傲壹下:

看見沒,這麽美的地方,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