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庫斯克東南的安提斯山脈中,山還是那個山,所不同的是四年前覆蓋在山頂的幾千年的積雪和冰終於全部融化了,表層土的流失,使礦物質沈積的山脈裸露了出來,呈現出綠、黃、褐、紅等多種顏色,像壹條條彩帶搭在山脊上,每天吸引大約有1500人來訪。
旅遊公司每天將遊客從庫斯克用大巴車帶到彩虹山來。遊客最早的需要淩晨4-5點種就上車,然後穿行於各個旅館、酒店之間,將人載滿後上山路。
我們壹家四口事先租好了壹輛出租車,壹輛韓國起亞轎車,早晨6點才上路。沿著3S這條公路壹直向東南,然後轉向124號公路就快到了,全程約需兩個多小時。可誰曾想,車開了不到壹個小時來到壹座大橋邊時,發現橋封了,修橋。無奈,只好上了繞行路線。可是這條路,乖乖!
這是在山側開辟的盤山路,推土機推出的壹條路而已,沒有鋪蓋石子,更不用說柏油了。彎彎曲曲依山而行,剛剛能通過壹輛車。壹面是被劈開的山壁,壹面是陡峭的山坡。
有時遇到低窪處,路面被雨水沖出來的石頭都頂到車的底盤了。每到壹個彎道,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怕對面拐過壹輛車來。真想讓司機掉頭回去,咱不去了行不行!可是沒有地方掉頭哇!
經過近三個小時的顛簸,我們終於抵達 Phulawasipata 鎮附近的壹個停車場,乘車直升1220米到達海拔4620米的高原。
在停車場下車壹活動,我就開始喘了。發現女兒的紅嘴唇也變成紫羅蘭了。
知道什麽是急性高原病嗎?急性高原病是指由低海拔地區到高海拔地區時,由於對低氧環境不能適應而出現的急性綜合征。輕型急性高原病就是高原反應,重型的則會出現腦水腫、肺水腫或腦肺水腫,如果不接受緊急搶救會有生命危險。
從這裏人們可以徒步登山,大約需要兩個小時到達山頂,根據個人身體狀況而不同;也可以騎馬,約需40多分鐘。
我們壹家常住在海拔只有三百多米的地方,根據我們的身體狀況,我們決定壹家人全部由機械兵轉變為騎兵。
我們的司機幫助我們安排了四匹馬,壹人壹匹小馬(馬的個子與冰島馬不相上下),每人80索爾(約合27美元)。
司機按規矩得到了馬主人的回扣。
照片中間的石頭就算是上馬石了。
上了馬,在步行牽馬人的引導下,沿著崎嶇的小“馬路”向山頂進發。沿途可見步行者緩緩而行。
到了壹段路面狹窄處,牽馬人被馬擠下路面,壹度放任了他的馬。這匹馬開始小跑起來。乖乖,馬上有老人啊!
壹手緊緊地抓牢馬鞍,壹手緊緊地抓牢相機,稍微平復後我進入了壹個狀態 -廉頗不老,仍然能躍馬橫刀,笑傲高原!
單反相機調成速度優先,就像揮舞著我的布朗寧壹樣,不瞄準(也瞄不了哇),憑感覺,“哢、哢、哢” -?往常練的射擊本領現在終於算派上用場了。看看,拍得怎麽樣?這可是第壹次騎馬拍攝呀!
晴空朗朗,浩瀚東瀛罩乾坤,
雪山皚皚,殘斷垣壁掛秋霜;
山嶺黛褐,壹眾金剛抖身軀,
駝羊悠閑,幾家鄉人曬太陽。
壹位當地人背著壹個大大的包裹徒步登山。
山坡上能夠看到壹片片的綠色苔蘚散布在沙石之間,恰似冰島的地貌。
行至中途,讓馬休息壹下,飲點水。
四十分鐘後抵達下馬的地方,接近海拔5000米,已能看到山頂上林林總總的人。那就是我們今天的目標。
回頭望去,山路蜿蜒,群山連綿,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壹位當地的背貨人也到了。
牽馬人暫作休息,吃喝補給壹下就要趕緊下去,再帶另壹位遊人上來。
見到他與自己的馬分享壹塊饃,擡手拍下這壹“舐犢情深”的瞬間!
與牽馬人約好了來接的時間,喘了口氣後,開始登頂。
雙腿如墜磨盤,步履艱難。兩步壹停,三步壹歇,心跳如疾鼓,口喘似風箱。?
海平面的氧濃度占空氣的21%,而這裏僅有11%。
爬兩百多米長、30度左右的坡,感覺就好像是在掙紮跑兩千米的最後沖刺!
這個海拔,已是珠穆朗瑪登山訓練基地的高度了。
見我駐足喘息,壹位從坡上下來的中年男人關心地問我,“妳行嗎,夥計?”
“行”,我肯定地回答。會當淩絕頂,壹覽眾山小!“就是需要 ... 喘 ... 幾口氣”。
他遞過壹個小瓶,“試試這個吧”。
他往我手心上倒了壹點,讓我用雙手快速搓搓,然後送到口鼻處深深地吸進去,“怎麽樣?”
“嗯,不錯。感覺好多了。非常感謝妳!”?感覺像是我們的六神花露水。
“我的朋友,妳從哪來?” 我問。
“波多黎各”。謝謝好心人。
回首遠眺,彩虹山映入眼簾。遊人足跡鐫刻的小路在山脊上忽顯忽隱,人流蟻動,從不見的遠方延伸至腳下。
終於上來了,海拔5036米!步行這段用了35分鐘,相當於每分鐘走不上六米。
寒風蕭蕭,陽光穿過薄薄的空氣射在人們身上卻沒有帶來多少暖意。
寸草不生,非沙即石,只有幾只高原鷹駐足在不遠的山脊上。
覆蓋著黃綠色植被的峽谷襯托著各色的山巒,遼闊、浩瀚。
本地的小販在這裏販賣各種補給。
在這種極地,他們卻沒有敲竹杠,盡管是辛辛苦苦肩扛背駝上來的,價錢卻比庫斯克城裏的還要低。善莫大焉!
想在這峰頂上與可愛的駝羊合個影嗎?可以有的,給點小費就行。
想留個紀念,或向朋友炫耀妳登上過5000米的高峰嗎?在護照上蓋個章吧。
連綿的彩虹山,色彩悅人,像壹條七色彩龍蜿蜒起伏,抖動她千年的筋骨。
知命之年趟高原,
躍馬揮刀過五關;
登山踏峰瞰彩龍,
高原攬勝撫藍天。
不虛此行!
我來過了!可以吹壹把了。
五千米高峰將是我人生涉足的最高點,沒有下壹次了,也不會更高了!
(末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