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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主婦的藝術》翻譯——母女之情(2)

by Megan Mayhew Bergman

我還在哀痛於父親過世的悲傷,看著媽媽這麽快就在這只有著烏木般黑的自作聰明的鳥上找樂子,我覺得非常奇怪。

妳要賣什麽?他說。我已經有汽車保險了。卡尼用著近乎完美的音調變化來說的,但他對著空氣說的——是壹首歌,而不是對話。

妳不能太在意壹只鳥說的話,媽媽警告著。

這個家的主人不在這兒,卡尼說著。他死了,死了,死了。

那天夜裏他在他的府邸撕扯著報紙,把它們撕成碎片,聞起來就像是馬廄。關燈,媽媽說,把壹條破舊的沙灘浴巾扔過去,覆蓋住了他的籠子。卡尼突然大聲地唱起了patsy cline的曲子“午夜漫行”的第壹句歌詞,然後沈默了了壹整個晚上。他的小招數看起來很假,我也憎恨著他用這種輕而易舉的方式就獲得了我媽媽的歡心。

那周過後,卡尼對我媽媽的保護欲大大增強。他跑在客廳的地上追著我,用翅膀痛擊著我。當我打算把他從廚房的櫃臺上哄走的時候,他猛得咬了壹下我的手腕和手指。

我會帶他去看獸醫的,媽媽說,有點輕微為那只鸚鵡辯護的感覺。我知道她想要壹只足以可以使她感到驕傲的鳥。但我又認為她的壹部分被卡尼的具有攻擊性的舉動所榮幸。

給我看看妳是怎麽愛撫這只鳥的,獸醫說。

卡尼,慢慢向我媽媽手腕的左右移動,把頭歪向壹邊看著我們。像壹頭鯨魚,每次只給我們他的壹張側臉。

媽媽用食指撫摸著卡尼的前胸。

我不知道我要怎麽對妳說,獸醫說,但是妳這是在對妳的鸚鵡進行性暗示。媽媽臉紅了。

少點愛撫,獸醫說,把那只鸚鵡關久壹點兒。

我給三個地方打了電話才找到卡尼——壹個水管工人接管了照顧這只鳥的工作,他把鳥賣到了鳥類的自然保護區,然後這只鳥輾轉到了馬路邊的動物園。現在車裏已經很暖和了,我快要睡著了,但是我不想用艾克吹空調吹病。他現在正在控制臺上玩紙牌遊戲呢。

我們要離開,這樣別人就可以搬進我們的房子裏嗎?艾克問道。

我們現在要去泰德的馬路動物園,我說。

動物園裏有什麽,他問。

那裏有壹只我想見的鳥,我說。

我們經過了壹個箱式的小客車,裏面有壹對情侶。女人在哭,然後把汽車內部的遮陽板翻了下來。

成為壹個單親媽媽很不容易,但比壹個悲慘的妻子要容易多了。我對艾克的爸爸幾乎壹無所知;他就是我所說的五夜情。我們經常在工作前到同壹家店喝咖啡。他是壹個當地大學的劇院指揮,他已經結婚但仍和其他女人調情,這讓他臭名昭著。他宣稱他和他妻子已經分開了。他每個月都會送來壹點點錢,但不想有牽扯。在這種糟糕的局面中比較好的壹面就是我們的安排起碼是簡單的。

我加了油門,經過了壹個校車。

我有和妳說起過路易斯的媽媽嗎?艾克問道。

路易斯的媽媽是壹個熱衷傳播自己觀點的基督徒,她相信上帝可以幫她開始壹段新的生活,她有吸毒的習慣,他就是那種我極力在學校的開放日避免接觸的那種人。

星期二下午,艾克說,她她帶著她的狗上了校車,舉起她的拳頭,說基督復活了,真的,他復活了。

不可能吧,我說,真的嗎?

真的,艾克說。路易斯在她進來的時候假裝不認識她,但是他的媽媽扶著校車前鉻合金的扶手說,“上帝,我已經到了壹個地方,那裏的人們不會把胡椒撒在他們的雞蛋上。”然後她就開始跳舞。

艾克揮舞起雙臂,模仿起路易斯的那個嗑藥後展露出恍惚神情的媽媽來。我看到了他前臂上想生銹的雲壹般的濕疹。我想要好好處理所有事情。我想要他只知道舒適的生活,其他什麽都不知道比較好。我不想讓他知道想路易斯的媽媽那種人的存在,那些人跌落進痛苦的泥潭,沒有辦法再爬出來。

當艾克幾乎快壹歲的時候,我把拿給媽媽抱著,這時我在清空她冰箱裏的過期的牛奶,擦洗著她的廁所。突然這個曾經會熨燙桌布,打磨銀餐具,漂白晚餐的餐巾,卷地毯的女人已經放棄了生活的禮節。

妳可以在我打掃的時候幫我抱壹下艾克嗎?我說。

媽媽坐在壹個棕色皮革的斜躺椅上,卡尼在他上了白漆的高端的籠子裏,籠子離我媽媽只有壹尺距離——幾乎都在她視線之內。她消瘦了很多,我擔心她沒有好好吃飯。我買了幾箱農家奶酪和雞肉沙拉,但媽媽從未動過它們,這些食物在下壹個月就腐爛掉了。

妳打算賣掉房子嗎?她說。妳給了房地產商價錢了嗎?他們打電話給我,報出了他們的開價。

在旁邊的那個門有壹個購物中心,我說。這可能是妳賣掉房子的機會。

我把艾克放在他的懷裏。

給這個孩子減重並不難,媽媽說,望著我的腰圍,只要妳肯嘗試。

我決定不去頂嘴。我們之間的爭論從來都是激烈的,持久的,我現在都可以感覺這爭論在燃燒。我們不能賣掉爸爸的工具嗎?她不能去看看眼科醫生嗎?誰會來照顧她那只該死的鳥呢?我難道不知道他們工作有多努力,我才能有這壹次機會呢?我們之間的爭論太尖銳,太激烈了,我開始害怕與其他人建立親密關系,當我們開始停止爭吵時,我們就好像恍若若失。

妳現在開始像妳爸爸了,她說。妳永遠不會生氣,甚至當妳想要生氣的時候。

這是真的——爸爸很難發脾氣,甚至是在我浪費了他辛苦賺來用來支付我在私立學校大壹的費用,整整15000美元,他幾乎付不起這個錢。我夏天回到家的那個晚上,他把他的手放在大腿上,他臉上的神情在我看來更多的是悲傷,而不是失望。媽媽站在他身後,沈默著而又咄咄逼人。我後來才知道她因為爸爸如此寬容對待我,長時間訓斥了我父親很久,我因為這壹點開始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