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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研讀471:匈奴傳(七)

以後三年,單於想要派人向漢朝和親,卻正好因病去世。當初,單於有個異母弟弟擔任左大都尉,為人賢良,匈奴人都很敬佩順服他,他的母親閼氏擔心單於不能被立太子,反而會立左大都尉,就暗中派人殺掉了左大都尉。左大都尉的同母兄弟心生怨恨,於是不再到單於王庭朝拜。單於快要病死時,他對自己的身邊貴族說:“我的兒子太少,不能治理國家,我想讓我的弟弟右谷蠡王繼位。”

單於去世後,衛律等人和顓渠閼氏謀劃,封鎖單於去世的消息,篡改了單於的遺令,和貴族飲酒盟誓,改立單於的兒子左谷蠡王為壺衍鞮單於。這年是始元二年(公元前85年)。

壺衍鞮單於繼位,他傳話給漢使者,表達要和親的意思。左賢王和右谷蠡王都因為不能繼承王位而心生怨恨,想要率領自己的部眾向南歸附漢朝。他們擔心自己的力量不能達到目的,就脅迫盧屠王,想壹起向西投降烏孫,謀劃***同進攻匈奴。

盧屠王進行告發,單於派人查問,右谷蠡王不但不服氣,反而把罪責推給盧屠王,匈奴人都認為盧屠王冤枉。左賢王和右谷蠡王回到自己的駐地,再也不肯到單於的王庭龍城拜會。

兩年後的秋天,匈奴入侵代郡殺掉都尉。單於剛繼位時年齡很小,他的母親閼氏行事不公正,整個國中人心背離,經常擔心受到漢軍襲擊。於是衛律替單於謀劃說:“我們要穿井築城,修築城池高樓隱藏谷物,讓漢人替我們守衛,就是漢軍來到,又能把我們怎麽樣呢!”

單於馬上下令打井數百口,砍伐木材數千根。有人說,匈奴人根本不善於守衛城池,這等於是送給漢朝人糧食,衛律這才下令停止建設,於是又謀劃遣返漢朝堅持不投降的使者蘇武和馬宏等人。馬宏以前和副光祿大夫王忠奉命出使西域各國,被匈奴攔截,王忠戰死,馬宏被俘,他也不肯投降。匈奴放回這兩人,是想向漢朝表達善意。這時,單於在位已經三年了。

第二年,匈奴征發左右兩部的兩萬騎兵,分為四隊壹起入侵漢朝邊境。漢軍抵禦並進行追擊,斬首俘虜九千人,生擒甌脫王,此戰漢軍沒有任何損失。匈奴看到甌脫王被俘虜,擔心他會作為向導進行帶領漢軍追擊,立即向西北方向遠逃,不敢再向南逐水草放牧,征發自己的百姓屯駐在甌脫王的領地。

第二年,匈奴再派遣九千騎兵屯駐受降城防備漢軍,在北面的余吾河上搭建橋梁,使軍兵能夠渡過,準備隨時逃走。這時,衛律已經去世。衛律在世時,經常談論與漢朝和親的好處,但匈奴人並不相信。衛律去世後,匈奴軍兵多次戰敗,國中更加貧困。單於的弟弟左谷蠡王想起衛律生前所說,想要與漢朝和親,擔心漢朝不答應,所以也不肯先說這話,經常傳話給漢朝的使者。匈奴對漢朝的侵擾越來越少,對待漢朝使者越來越厚待,想要慢慢促成雙方和親,漢朝也對匈奴施以懷柔政策。

後來左谷蠡王去世。第二年,單於派犁汙王窺視邊境,說酒泉、張掖那兒的漢軍減弱,可以嘗試出兵進擊,有可能收復原來的失地。這時漢軍先得到投降的匈奴人,聽到他們的計謀,漢昭帝下詔加強邊境警備。

過了不久,右賢王和犁汙王率領四千騎兵分成三隊,入侵日勒、屋蘭、番和。張掖太守和屬國都尉派兵反擊,大敗匈奴,匈奴得以逃脫的只有數百人。屬國千長義渠王的騎士射殺了犁汙王,被賞賜黃金二百斤、戰馬二百匹,受封為犁汙王,屬國都尉郭忠封成安侯。從此之後,匈奴不敢再入侵張掖。

第二年,匈奴三千多騎兵侵入五原,殺掠走數千人,後來又派數萬騎兵向南沿著邊境騷擾,邊行進邊進攻塞外的亭障,掠取百姓官吏後離開。這時,漢朝邊郡的烽火臺軍兵十分精明,匈奴侵犯邊境很少順利的,因此直接侵入邊塞非常之少。漢軍再次得到投降的匈奴人,說烏桓曾經挖掘先單於的墳墓,因此匈奴人非常怨恨,正要派兩萬騎兵進攻烏桓。

大將軍霍光想要派兵攔截進攻匈奴人,就征求護軍都尉趙充國的意見。趙充國認為:“烏桓以前多次進攻我們的邊塞,現在匈奴人派兵進攻,對漢朝有利。再加上匈奴人已很少侵犯我們的邊塞,北方邊境所幸無事。蠻夷之間相互攻擊,如果我們派兵阻截,這是惹事生非的做法,不是良計。”

霍光再向中郎將範明友征求意見,範明友說可以出擊。於是漢朝封範明友為度遼將軍,率領兩萬騎兵出遼東,匈奴人聽說漢軍到達後率軍退走。開始時,霍光告誡範朋友:“軍兵不能白白出去,如果錯過了匈奴,就要進攻烏桓。”烏桓這時剛被匈奴軍兵挫傷,範明友緊隨匈奴之後,借機進攻疲憊的烏桓,斬首六千多級,俘虜砍下三王的首級還軍,被封為平陵侯。

匈奴於是害怕了,不敢再出兵,隨後出兵烏孫,想要劫持嫁到烏孫國的漢朝公主。匈奴進攻烏孫,攻占車延和惡師等地。烏孫公主向漢朝上書,漢昭帝交給公卿們商議救援。還有作出決定時,漢昭帝去世,漢宣帝繼位。

烏孫昆彌再次上書說:“我們國家連年受到匈奴侵削,我要調集國家壹半精兵,戰馬五萬匹,全力進擊匈奴,希望大漢天子出兵,哀憐救護公主!”

本始二年,漢朝大規模征調關東輕騎銳士,挑選郡國三百石官吏中的健壯善於騎射者跟隨出軍。遣禦史大夫田廣明為祁連將軍,率領四萬多騎兵出西河;度遼將軍範明友率領三萬多騎兵出張掖;前將軍韓增率領三萬多騎兵出雲中;後將軍趙充國為蒲類將軍,率領三萬多騎兵出酒泉;雲中太守田順為虎牙將軍,率領三萬多騎兵出五原:以上***計五位將軍,率領十多萬騎,兵出塞外各兩千多裏。再派校尉常惠出使護衛公主,同時從烏孫和西域發兵,昆彌親自率領翕侯以下五萬多騎從西方攻入匈奴,聯合五將軍的軍兵***計二十多萬部眾。匈奴聽說漢軍大規模出動後,老弱全都奔走,驅趕畜牧帶上家產遠遠逃遁,所以五位將軍取得的戰果很少。

黃其軍

? 作於2022年3月20日(古歷壬寅年二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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