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宿旦子岡。甫行數裏,見四野禾油油然,老 *** 女,俱耘於田間。蓋江北之俗,婦女亦耕田力作;以視西北男子遊惰不事生產者,其俗洵美矣。偶舍騎步行,過壹農家,其丈夫方擔糞灌園,而婦人汲井且浣衣;門有豆棚瓜架,又有樹數株郁郁然,兒女啼笑,雞犬鳴吠。余顧而慕之,以為此壹家之中,有萬物得所之意,自恨不如遠甚也!
第二天住在了旦子岡。剛行走了幾裏地,看見田間禾苗油然茂盛,男女老少在田間耕作。大概是江北的習俗,女人也參加農業生產,比較西北那些不從事農業生產的懶惰男子,江北的習俗的確好得多。
偶然間我放棄騎馬開始步行,路過壹農家,這家男主人正在給園子澆肥,女子從井裏打水洗衣。園中有豆篷瓜架,還有幾棵郁郁蔥蔥的樹木,孩子嬉戲歡笑,雞狗相聞。我看著看著越來越羨慕他們,覺得這壹家子中,萬物都怡然自得,我自遺憾比他們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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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北行日記》是清代文人戴名世創作的壹篇散文。逐日地記述作者從南京到北京的旅途中二十幾天的見聞感觸,內容非常豐富:
有沿途風光和人情風俗的描寫,有旅途名勝古跡的記述,有朋友交情的實錄,有山川形勢的分析,有旅行的疲勞困頓的描摹,有國計民生的憂慮,有奸民猾吏趁機勒索的揭露;好像壹軸畫卷逐漸展開,最後向讀者展現了壹幅廣闊的社會生活的豐富多彩的圖畫。
寫法上也不拘壹格,有扼要的敘述,有細膩的描寫;有時抒發感慨,有時勾勒人物;有話則不嫌其詳,無話則壹筆帶過;得心應手,運用自如,表現出作者熟練的寫作技巧。
節選的這則日記所展示的生活跟《桃花源記》描繪的圖景極為相似,兩文都描繪了壹幅和諧安寧、自得其樂的生活圖景。其中男女老少都生活得安逸自足。甲文中只見土地平坦寬闊,房屋整整齊齊,有肥沃的土地,幽美的池塘,桑園竹林之類。田間小路交錯相通,(村落間)能互相聽到雞鳴狗叫的聲音。
村裏面,來來往往的行人,耕種勞作的人,男男女女的衣著裝束完全像桃花源外的世人,老人和小孩都高高興興,自得其樂。這樣壹個沒有階級,沒有剝削,自食其力,自給自足,和平恬靜,人人自得其樂的社會,怎不令作者向往?
乙文中這家的男人在挑糞澆菜園,女人在井邊打水洗衣服。門口有豆棚瓜架,還有幾棵樹枝葉蔥蘢茂盛,小孩子在嬉笑玩樂,不時有雞鳴狗叫聲傳來。真是壹幅閑適安逸的農家樂圖景。作者面對這幅圖景,情不自禁地感嘆道:這壹家中,的確有萬物各得其所的真諦,很遺憾自己遠遠不如他們安適。
參考資料:
明日,宿旦子岡。
甫行數裏,見四野禾油油然,老 *** 女,俱耘於田間32313133353236313431303231363533e4b893e5b19e31333365666230。蓋江北之俗,婦女亦耕田力作;以視西北男子遊惰不事生產者,其俗洵美矣。
偶舍騎步行,過壹農家,其丈夫方擔糞灌園,而婦人汲井且浣衣;門有豆棚瓜架,又有樹數株郁郁然,兒女啼笑,雞犬鳴吠。余顧而慕之,以為此壹家之中,有萬物得所之意,自恨不如遠甚也! 第二天住在了旦子岡。
剛行走了幾裏地,看見田間禾苗油然茂盛,男女老少在田間耕作。大概是江北的習俗,女人也參加農業生產,比較西北那些不從事農業生產的懶惰男子,江北的習俗的確好得多。
偶然間我放棄騎馬開始步行,路過壹農家,這家男主人正在給園子澆肥,女子從井裏打水洗衣。園中有豆篷瓜架,還有幾棵郁郁蔥蔥的樹木,孩子嬉戲歡笑,雞狗相聞。
我看著看著越來越羨慕他們,覺得這壹家子中,萬物都怡然自得,我自遺憾比他們差得遠呢! : 《乙亥北行日記》是清代文人戴名世創作的壹篇散文。逐日地記述作者從南京到北京的旅途中二十幾天的見聞感觸,內容非常豐富: 有沿途風光和人情風俗的描寫,有旅途名勝古跡的記述,有朋友交情的實錄,有山川形勢的分析,有旅行的疲勞困頓的描摹,有國計民生的憂慮,有奸民猾吏趁機勒索的揭露;好像壹軸畫卷逐漸展開,最後向讀者展現了壹幅廣闊的社會生活的豐富多彩的圖畫。
寫法上也不拘壹格,有扼要的敘述,有細膩的描寫;有時抒發感慨,有時勾勒人物;有話則不嫌其詳,無話則壹筆帶過;得心應手,運用自如,表現出作者熟練的寫作技巧。 節選的這則日記所展示的生活跟《桃花源記》描繪的圖景極為相似,兩文都描繪了壹幅和諧安寧、自得其樂的生活圖景。
其中男女老少都生活得安逸自足。甲文中只見土地平坦寬闊,房屋整整齊齊,有肥沃的土地,幽美的池塘,桑園竹林之類。
田間小路交錯相通,(村落間)能互相聽到雞鳴狗叫的聲音。 村裏面,來來往往的行人,耕種勞作的人,男男女女的衣著裝束完全像桃花源外的世人,老人和小孩都高高興興,自得其樂。
這樣壹個沒有階級,沒有剝削,自食其力,自給自足,和平恬靜,人人自得其樂的社會,怎不令作者向往? 乙文中這家的男人在挑糞澆菜園,女人在井邊打水洗衣服。門口有豆棚瓜架,還有幾棵樹枝葉蔥蘢茂盛,小孩子在嬉笑玩樂,不時有雞鳴狗叫聲傳來。
真是壹幅閑適安逸的農家樂圖景。作者面對這幅圖景,情不自禁地感嘆道:這壹家中,的確有萬物各得其所的真諦,很遺憾自己遠遠不如他們安適。
參考資料:
六月初九日,自江寧渡江[2]。
先是浦口劉大山過余[3],要與同入燕[4];余以貲用不給[5],未能行。至是徐位三與其弟文虎來送;少頃,郭漢瞻、吳佑鹹兩人亦至。
至江寧閘登舟,距家數十步耳。舟中揖別諸友[6];而徐氏兄弟,復送至武定橋,乃登岸,依依有不忍舍去之意。
是日風順,不及午,已抵浦口,宿大山家。大山有他事相阻,不能即同行。
而江寧鄭滂若適在大山家。滂若自言有黃白之術[7],告我曰:“吾子冒暑遠行,欲賣文以養親,舉世悠悠,詎有能知子者[8]?使吾術若成,吾子何憂貧乎[9]?”余笑而頷之[10]。
明日,宿旦子岡。甫行數裏[11],見四野禾油油然,老 *** 女,俱耘於田間[12]。
蓋江北之俗,婦女亦耕田力作;以視西北男子遊惰不事生產者,其俗洵美矣[13]。偶舍騎步行,過壹農家,其丈夫方擔糞灌園,而婦人汲井且浣衣[14];門有豆棚瓜架,又有樹數株郁郁然[15],兒女啼笑,雞犬鳴吠。
余顧而慕之,以為此壹家之中,有萬物得所之意,自恨不如遠甚也!明日抵滁州境[16],過朱龍橋——即盧尚書、祖將軍破李自成處[17],慨然有馳驅當世之誌[18]。過關山,遇宿松朱字綠[19]、懷寧咎元彥從陜西來[20]。
別三年矣!相見則歡甚,徒行攜手,至道旁人家縱談,村民皆來環聽,良久別去。過磨盤山,山勢峻峭,重疊盤曲,故名;為滁之要害地。
是日宿岱山鋪,定遠境也[21]。明日宿黃泥岡,鳳陽境也[22]。
途中遇太平蔡極生自北來[23]。薄暮,余告圉人[24]:“數日皆苦熱,行路者皆以夜,當及月明行也。”
乃於三更啟行。行四五裏,見西北雲起;少頃,布滿空中,雷電大作,大雨如註,倉卒披雨具[25],然衣已沾濕。
行至總鋪,雨愈甚;遍叩逆旅主人門[26],皆不應。圉人於昏黑中尋壹草棚,相與暫避其下。
雨止,則天已明矣。道路皆水彌漫,不辨阡陌[27]。
私嘆水利不修,天下無由治也。茍得良有司[28],亦足治其壹邑[29]。
惜無有以此為念者。仰觀雲氣甚佳:或如人,或如獅象,如山,如怪石,如樹,倏忽萬狀[30]。
余嘗謂看雲宜夕陽,宜雨後,不知日出時看雲亦佳也。是日僅行四十裏,抵臨淮[31];使人入城訪朱鑒薛,值其他出。
薄暮,獨步城外。是時隍中荷花盛開[32],涼風微動,香氣襲人,徘徊久之,乃抵旅舍主人宿。
明日渡淮。先是臨淮有浮橋,往來者皆便之。
及浮橋壞不修,操舟者頗因以為奸利。余既渡,欲登岸,有壹人負之以登,其人陷淖中,余幾墮。
岸上數人來,***挽之,乃免。是日行九十裏,宿連城鎮,靈壁縣境也[33]。
明日為月望[34],行七十裏而宿荒莊,宿州境也[35]。屋舍湫隘[36],墻壁崩頹,門戶皆不具。
圉人與逆旅主人有故,因欲宿此。余不可,主人曰:“此不過壹宿耳,何必求安!”余然之。
是日頗作雨而竟不雨。三更起,主人苛索錢不已[37]。
月明中行數十裏,余患腹脹不能食,宿褚莊鋪。十七日渡河,宿河之北岸。
夜中過閔子鄉,蓋有閔子祠焉;明孝慈皇後之故鄉也[38]。徐宿間群山盤亙[39],風氣完密;而徐州濱河,山川尤極雄壯,為東南藩蔽[40],後必有異人出焉。
望戲馬臺[41],似有傾圮。昔蘇子瞻知徐州[42],雲:“戲馬臺可屯千人,與州為犄角[43]。”
然守徐當先守河也。是日熱甚,既抵逆旅,飲水數升。
頃之,雷聲殷殷起[44],風雨驟至,涼生,渴乃止。是夜腹脹愈甚,不能成寐,汗流不已。
明日宿利國驛[45]。憶余於己巳六月[46],與無錫劉言潔,自濟南入燕,言潔體肥畏熱,而羨余之能耐勞苦寒暑。
距今僅六年,而余行役頗覺委頓[47]。蹉跎荏苒[48],精力向衰,安能復馳驅當世!撫髀扼腕[49],不禁喟然而三嘆也[50]!明日,宿滕縣境曰沙河店[51]。
又明日,宿鄒縣境曰東灘店[52]。是日守孟子廟[53],入而瞻拜;欲登嶧山[54],因熱甚且渴,不能登也。
明日,宿汶上[55]。往余過汶上,有吊古詩,失其稿,猶記兩句雲:“可憐魯道遊齊子[56],豈有孔門屈季孫[57]!”余不復能記憶也。
明日,宿東阿之舊縣[58]。是日大雨,逆旅聞隔墻群飲拇戰[59],未幾喧且鬥[60]。
余出觀之,見兩人皆大醉,相毆於淖中,泥塗滿面不可識。兩家之妻,各出為其夫,互相詈[61],至晚乃散。
乃知先王罪群飲[62],誠非無故[63]。明日宿營茌平[64]。
又明日過高唐[65],宿腰站[66]。自茌平以北,道路皆水彌漫,每日輒紆回行也。
聞燕趙間水更甚[67],北行者皆患之。二十六日,宿軍城[68],夜夢裴媼。
媼於余有恩而未之報,今歲二月,病卒於家;而余在江寧,不及視其含斂[69],中心時用為愧恨!蓋自二月距今,入夢者屢矣。二十七日,宿商家林[70]。
二十八日,宿營任邱[71]。二十九日,宿白溝[72]。
白溝者,昔宋與遼分界處也。七月初壹日,宿良鄉[73]。
是日過涿州[74],訪方靈臯於舍館[75],適靈臯往京師[76]。在金陵時,日與靈臯相過從[77],今別四月矣,擬為信宿之談而竟不果[78]。
及余在京師,而靈臯又已反涿,途中水阻,各紆道行,故相左[79]。蓋自任邱以北,水泛溢,橋梁往往皆斷,往來者乘舟,或數十裏乃有陸。
陸行或數裏,或數十裏,又乘舟。昔天啟中[80],吾縣左忠毅公為屯田禦史[81],興北方水利,仿佛江南。
忠毅去而水利又廢不修,良可嘆也!初二日,至京師。蘆溝橋及彰義門[82],俱有守者,執途人橫索金錢[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