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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給孩子聽,做給孩子看》第壹章:“妳知道我在講什麽嗎?”

其實,孩子壹直在留意妳,妳的壹舉壹動都會進入他眼中,藏在他心裏。當妳在電話裏跟朋友閑扯並以為孩子會充耳不聞時,錯了,我保證,妳講的每壹句,他都放進心裏了。

第壹節

這樣營造溝通氛圍

言傳加身教(或者身教輔以言傳),會產生很好的效果,尤其是當妳不僅重視言談內容,也在意妳所營造的溝通氛圍時,效果就更好了。不論多大年齡的孩子,溝通的氛圍都會傳達給他們壹個信號,那就是,妳有多麽重視他或尊重他。

周密地計劃。兩個人之間進行交流的最佳距離是0.5~1.5米,不能再遠了。但是跟孩子交流時的身體距離要取決於他的年齡。非常小的孩子通常喜歡緊貼著妳的臉,甚至要坐在妳的大腿上與妳交談。但是當妳和孩子臉貼臉時,是很難進行語言交流的,而且這也越過了人與人之間應有的界限。年齡越大的孩子,越是希望能保持更遠壹點兒的距離,甚至會超過妳想要的距離,比如會隔著房間。當妳想把妳的孩子從房間另壹頭或從另壹個房間裏喊過來,或從沙發喊到電腦旁邊時,壹定要想好怎麽說。妳可以這樣說:“我知道妳在妳的房間也能聽到我講話,但是我很在意我們的談話,妳能不能過來壹下,這樣我們面對面講話不是更好嗎?”接下來孩子不可避免地會有些嘀嘀咕咕不情願,但此時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可能年齡較大些的孩子通常會比較忙壹些,妳可以為談話提前計劃時間,這樣會更容易達成交流。妳可以問問孩子:“看妳現在正忙著,我們什麽時候找個時間聊聊呢?”

場所,場所很重要。適當的談話場所很容易引導孩子進入談話交流,尤其是談那些比較沈重的話題時。我比較喜歡在車裏進行交談,這不僅因為車內談話時不用註視著對方的眼睛(因為會有壹些比較敏感的話題或年齡大點兒的孩子會比較敏感),而且在車裏談話會讓雙方都清楚談話將何時結束,因為當妳們到達目的地時,談話也就隨之畫上句號了。堵車時間是談話的另壹個好時機,因為此時談話很愜意很貼心。記住,沈重的話題不要留在睡前講,除非妳想讓孩子度過壹個不眠之夜。如果面對壹個年齡較大的孩子,或者要進行壹場比較嚴肅的談話時,可以計劃進行壹些小活動,比如散散步、壹場遠足或出去吃頓飯,這些都會對營造交流氛圍有所幫助的。

我的壹個客戶珍妮特很認真地計劃了壹場跟她10歲兒子之間的談話,這場談話勢在必行,但當她知道這會引發比較激烈的反應時,她改變了先前的計劃。當母子二人在沙灘上散步時,珍妮特開啟了話題,她字斟句酌地解釋他們周末的計劃取消了。丹尼爾變得很憤怒,言辭很激烈,並且疾步走在前邊甩開他媽媽,珍妮特沒有立刻上前去抓住他,而是由著他發泄了壹陣子,等他足夠平靜之後,他們才開始談話,而不是爭吵。如若不然,爭吵會在所難免。

與孩子之間不要有阻隔。當妳和孩子進行談話時,要清楚妳們之間會有什麽阻隔,有時壹張咖啡桌、壹疊衣服或是面前的桌子都會成為妳和孩子之間的阻隔,從而影響妳們之間的交流。可以告訴他:“我想聽清楚妳跟我講的每句話,並且我想讓妳好好聽我講,我們壹起坐在沙發上好好聊聊吧。”

噪音也是障礙。電視、收音機甚至流淌的水聲都會讓人從談話中分散精力,清除這些雜音會給孩子壹個信號,那就是妳跟他之間的談話很重要,妳想把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到他這裏,同時也是在告訴他:妳也要認真對待這次談話。“妳跟我講的話非常重要,因為我真的非常希望聽到妳想說什麽,所以我們談話時,關掉妳的音樂。”

跟妳的孩子在同壹個高度上進行交流。可以讓高個兒的孩子坐下來跟妳交談。同壹個水平線上的眼神交流會讓妳們很容易進入良好的溝通氛圍,避免那種父母高高在上的感覺。當我教六年級學生時(我的身高是1.62米),跟那些高個兒的孩子談話時,我會說:“來,坐下,我們談談。”

不要強求孩子跟妳眼神交流。可能妳的爸爸當年常常用手托住妳的臉,讓妳的眼睛正視他,可是這種舉動對妳和孩子的談話是沒有正面作用的。實際上,這麽做只會讓孩子分心,他會想:我恨我爸爸端著我的臉,真討厭!這時他並不會把精力集中在聽妳講話上。除此之外,對於壹些孩子,尤其是那些存在感知整合問題的孩子,他們要做到註視妳的眼睛是需要付出非常大的努力的(關於感知整合問題請參見下面的框格內容)。他竭盡全力試著將視線集中在妳的臉上,反而不能夠好好聽妳講話。相反,孩子無須看著妳,也能好好聽妳講話。

但是註視對方的眼睛是對人的壹種尊重,也是需要讓孩子掌握的良好習慣之壹。隨著孩子漸漸長大,可以要求他做到這壹點,並且孩子越大,就越容易要求他們做到。但是對那些性格比較害羞或內向的孩子來說,要求他們註視別人的眼睛的確是個不小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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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知整合

人們都會在不同程度上整合他們通過各個感官獲得的信息,即使是很小的孩子也不例外。這種過程被稱為感知整合。有些人對聲音尤其敏感,另壹些人則對光線比較敏感。妳可能聽說過壹些人的鼻子特別靈,很遠就能聞見廚房裏正在烤著的餡兒餅,很容易就能聞出家裏的沙發墊該洗了。不得不說有些人的觸覺尤其敏感,襯衫上縫著的標簽會讓他們感到非常不舒服。不同的人還存在感覺敏感(能夠感知更多的信息)和感覺遲鈍(感知不足)之分。對於那些感覺遲鈍的人可能會喜歡手法較重的 *** ,而感覺敏感的人則甚至無法忍受撓癢癢。如果妳懷疑妳的孩子在感知整合上存在壹些問題,妳可以咨詢兒童醫師,或請職業醫師進行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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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多種感官。讓妳的孩子進入到與妳溝通的狀態,妳可以走近他,蹲下來(或站起來)與他高度持平,並且壹只手拍在他肩膀上(或是其他部位)。這樣就構成了壹個比較豐富的感官接觸。他可能沒有用眼睛看妳,但是他能聽到妳講話,並且能感覺到妳。這樣的談話交流會給孩子留下很深的印象。

放松!妳的孩子會對妳的情緒非常敏感(雖然很多時候,他們都表現得漠不關心)。妳的緊張、焦慮或者局促不安,孩子都能夠感覺得到。試著註意讓妳自己的身體語言、妳的面部表情以及妳雙臂的姿勢都能夠清楚地傳達出妳的情緒。盡量放松,與孩子保持合理的距離,並讓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面對孩子。

如果妳想跟孩子談比較沈重的話題,那就事先打個草稿,想好自己該怎麽說,該怎麽開啟話題。要能夠把控談話不走向,並在談話過程中隨時作出調整,不要偏離正題,但也不要太過強勢,也可以隨時糾正自己。“等等,我剛剛說的有點兒問題,我需要重新講壹下。”雖然聽起來不太好,但是妳的確可以隨時重新開始。因為此時孩子會更加珍惜妳對談話方向的把握,並且能更好地理解談話的內容。

第二節

這樣把握交談時的語氣

語氣的感染力。人的大腦裏的鏡像神經元(參見第60頁對鏡像神經元的描述)讓我們能夠感知他人的感覺。妳註意到下面這個現象了嗎:當別人跟妳輕聲耳語時,通常妳也會跟他耳語。當妳講話語氣平靜和緩時,孩子也更容易用同樣的語氣回復妳。當妳提高嗓門兒,那麽孩子也很有可能跟妳壹樣大聲地講話,從而就破壞了交談氣氛。所以,有效利用孩子的鏡像神經元會大大促進交談的效果。

語氣對應語境。不要隨便用嚴肅的語氣講話,把最嚴肅的語氣留著講最嚴肅的話吧。當妳想警告孩子不要戳小寶寶的眼睛時,如果妳說“親愛的,史蒂維不喜歡妳戳他的眼睛”,這樣說根本不能夠制止他的行為。妳必須用壹種嚴厲的語氣,讓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但是也不要太過嚴厲,更不要經常為之,否則孩子就會對妳的嚴厲產生免疫性了。

當心妳的憤怒。所有的父母都會生氣,但是在孩子成長的不同階段,父母表現出來的憤怒也應該隨時調整。通過大聲喊叫或者用大嗓門兒表達憤怒會讓孩子感到非常不安。孩子最懼怕父母發火,年紀小的孩子會尤其恐懼。有時候,父母根本就沒有大聲講話,孩子也會喊:“不要朝我大喊大叫!”在這種情況下,孩子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抵制父母的憤怒了,根本就沒有聽到父母在講什麽。所以,節約妳的大嗓門兒和憤怒,不要張口就來。如果妳覺得自己的情緒壹時失控,可以跟孩子說:“我得先到我的房間裏冷靜壹下。”這樣做,既可以更好地控制眼前的情況,又為孩子樹立了個很好的榜樣,讓他們懂得怎麽對付自己的壞情緒,何樂而不為呢?

考慮自己的嗓音大小。許多人天生嗓門兒大(我丈夫就是個例子),而許多孩子會對大嗓門兒非常敏感,尤其是那些可能存在感知整合問題的孩子。大聲講話在他看來就意味著生氣(也就是憤怒),而妳講的內容往往就被忽略掉了。註意回想壹下當年我們的老師是怎樣吸引全班同學的註意力的,老師往往是用壹種非常和緩的聲音開始講話,很快全班同學就安靜下來聽她講。學學老師的做法,控制壹下妳的音量吧。

有些孩子講話總是大嗓門兒。這種情況也有可能是遺傳問題,或者是存在聽力障礙,妳註意過這些嗎,帶孩子檢查過聽力嗎?或許這就是孩子感知整合機能障礙的表現呢,也可能是由於孩子在壹個嘈雜的環境中長大的緣故。用和緩的聲音告訴孩子,他應該用像妳這樣的音量講話。“在屋子裏講話這麽大的聲音正合適。”當他不聽時,妳可以說:“在屋子裏講話不用這麽大聲,走,我們出去,在外面這麽講話就可以了。”帶他出去走走,而不是也學著他的嗓門兒跟他吵。記住,這無須懲罰,只是要教他認識到問題就行了,所以千萬不要以憤怒的態度來對待。

第三節

這樣更好地傾聽孩子

屬於妳和孩子的時間是有限的。這聽起來雖然有些傷感,但對於那些11~17歲之間的孩子來說,他們的確更喜歡跟他的朋友們交流(發發短信、在網上留言、通過facebook交流壹下照片或是發微博等等),而不喜歡跟妳交談,所以妳跟孩子之間的交流就顯得非常珍貴。當孩子想跟妳交談時,要好好傾聽,放下妳手中的事情,轉過身來面對孩子,看著他的眼睛。如果妳實在忙得無法抽身,那妳可以認真地跟孩子說:“我是很想聽妳講,可是我這會兒正忙,妳能不能等我壹會兒?”並且確保盡快兌現妳的時間。如果妳真的忘記了,那麽後果很嚴重,他就會認為妳根本不在乎他。

不要打斷孩子。比起大人,孩子要描述壹件事情總是需要更長的時間,這期間不要隨意打斷他,要耐心聽著,也不要總是幫他說出他要講的下壹句話,或者猜出他的想法甚至把他要講的故事講出來。要讓孩子感覺到妳很尊重他,並且是喜歡跟他交流的。孩子需要妳的耐心,這樣他才會更喜歡跟妳交流。

有時候僅僅需要聽著。其實孩子講的很多東西並不是想要壹個答案,也不是想得到壹個解決方案或是得到壹番評論,有時候他僅僅想讓妳聽他講。其實聆聽孩子本身就是為人父母者所收到的禮物,妳只要熱情地回應壹個“噢!”或者“是嗎?”或者“這讓妳很開心(傷心、難過、驕傲等等)吧”,並且再加上壹句“謝謝妳跟我分享這個!”就足夠了。

 啟發孩子去講話

我每周都會遇到這樣的父母:他們會問我該怎樣啟發孩子跟自己講話。可不要小瞧這個問題,因為作為媽媽壹定是非常想聽聽自己的寶貝這壹天都有些什麽趣聞,媽媽可能會直接問他在學校裏都幹了些什麽。“我打球了”或者“沒幹什麽”,無論孩子大小,壹般都是這麽壹句回應。原因是多樣的,在這個衣食無憂的年代裏,孩子們本身就無須分享他們的見聞,也有可能是他們僅僅是不願意講,並且,也的確有很多父母藉著跟孩子的閑聊來打探事情,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孩子們對此有所覺察,所以三緘其口。

第四節

這樣啟發孩子講話

孩子的時間讓他自己做主。其實能真正屬於孩子自己的東西並不多,很少有事情是不受父母管束的,所以孩子會覺得自己的時間非常珍貴,有時候他需要完全屬於自己的時間,不想跟妳分享,雖然這聽起來有些殘忍,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對於有些孩子來說,他把手中的趣聞當做能控制妳的壹個小工具。

回顧壹天的見聞是需要時間的。有時候,當孩子坐進車裏時,妳的壹句“嗨,跟我說說妳今天怎麽過的,在學校都做了些什麽?”,往往會適得其反,原本孩子可能要跟妳講點兒什麽的,卻被妳這句話給擋了回去。其實順其自然,給他時間去想,他可能會主動講的。每個人都需要時間來總結自己壹天中的事情,不是嗎?就像偶爾在晚飯時,老公突然問我的客戶怎樣了,要知道我壹天裏八九個小時都在做這事,可讓我馬上回答這個問題,還的確是需要時間來考慮壹下。孩子們也壹樣。所以,當孩子坐進車裏時,試著跟他講講妳的壹天裏發生了什麽。“嗨,跟妳講啊,我今天見到了壹個非常有趣的人,他有10個孩子。然後我去了超市想看看有沒有新的香皂盒……”相信我,妳的孩子聽了這些之後,他會更想說:“噢,妳不想聽聽我今天的事情嗎?”有時候欲擒故縱反而能更好地打開孩子的嘴巴。有時,妳也可以觀察壹下當妳講“妳看起來好疲乏,今天肯定很累”這句話之後孩子的反應,這時候,默默地陪在壹邊本身就是給他的壹種支持和愛。

不要強行打擾。父母常常會越界,甚至根本就不知道界限在哪兒,這就很麻煩,即使妳認為妳營造了壹個很開放又能夠經常交流的氛圍,而實際上孩子越長大就越有更多的小隱私,現在是需要改變策略的時候了。稍微花點兒精力,妳就能知道孩子們想擁有壹個怎樣的私人空間了。如果妳越了界,就嘗試著這樣來彌補壹下吧:“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追問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妳也知道我關心妳的事情。”

跟孩子談點兒別的話題。當談論與孩子無關的話題時,妳想象不出來他有多願意參與其中。試著講個故事、分享壹下妳自己的見聞或者談論壹下妳的壹些想法,甚至也可以講講最近的新聞。“我在報紙上看到有壹些人討論小區裏是不是應該禁止玩輪滑,我猜肯定是有個老太太被玩輪滑的人撞了並且摔得不輕。妳覺得呢?”看看孩子會講什麽,他可能會沈默壹會兒,因為他也在思考。先等等看,如果他還是沒說什麽,那就試試別的話題。也可以問問孩子對事情的看法,接下來就傾聽吧。

不要壹味對孩子講話,要跟他交談。我的朋友琳達跟我講過她7歲兒子布萊特的故事。有壹天,布萊特突然跟她說:“妳從來不跟我講話。”她很震驚,說:“我不是壹直跟妳講話嗎,為什麽這麽說?”他還是說媽媽不跟他講話,琳達不明白兒子是什麽意思,就接著問他,他說:“妳和爸爸壹直在說話,壹會兒妳說,壹會兒他說,然後妳再講,然後他再講。”“噢,”琳達恍然大悟,“妳說的是我們在交談啊。”“嗯,”布萊特說,“可是妳跟我講話時,只是告訴我要幹什麽就完了。”這麽想來,琳達的確沒有跟他說話,只是在對他講話。

切忌喋喋不休。不論妳是在解釋壹個問題還是陳述壹件事情,小孩子壹次能夠聽進去的東西並不多,妳開始講的那幾句話他能聽進去,再往後的就難說了。就像著名的蓋瑞·拉森童話中的情節,當小主人責備他的小狗大姜廢話連篇時,他就說:“烏拉烏拉烏拉,大姜。”所以節約妳的話語吧,確保妳講的每句話都恰到好處。換句話講,少就是多。

 孩子的問題

孩子問問題的原因多種多樣:有時候是想引起妳的註意,有時候是想逃避睡覺時間,也有的時候,是他們真的有問題要問。如果真的是有問題要問,這是很好的現象,說明孩子在思考問題並收集信息,並且向妳請教問題的答案。這不僅僅表明孩子要問某個問題,同時妳也應該知道孩子有了提問精神,而不只是人雲亦雲了。每次當孩子帶著問題找妳時,都是妳加深孩子對妳的信任的絕佳時機。

 這樣回答孩子的問題

回答問題時要考慮周到。提問是來自孩子的禮物。為了鼓勵孩子多問問題,並且能夠觸類旁通,妳應該仔細考慮然後作答。

問題本身沒有好壞之分,並沒有所謂的“愚蠢的問題”,所以回答時,都可以加上壹句“很高興妳能問我這個問題”。

花點兒時間想好怎樣回答,可以先打腹稿。妳可以跟孩子說:“嗯,我得好好給妳解釋壹下這個問題,讓我先想想,然後再告訴妳。”然後,千萬要記得告訴他,並且越早越好。如果從此沒有下文,那麽孩子從此也就很少問“下文”了。

傾聽問題,了解孩子真正想問的東西。重述壹下孩子的問題,確認壹下他到底是想問什麽,例如:“妳是不是在問人被埋了之後,會發生什麽?”

聽懂孩子的弦外之音。可以加壹句:“我想妳是想告訴我,妳擔心我會死去,對嗎?”

發現任何謬誤,及時糾正。“實際上,小鴨子是從蛋裏孵出來的。妳是想知道小寶寶是怎樣出生的,對吧?”

化整為零,每次回答壹點兒。如果對妳的回答不滿意,孩子會告訴妳的。如果他認為他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也會告訴妳,這樣這個問題才算告壹段落……至少是眼下可以告壹段落了。

孩子消化問題是需要時間的。所以要有耐心,而且孩子可能會繼續追問,甚至壹遍壹遍地重新問這個問題,因為孩子處理這些信息是需要時間的,妳要容忍這壹點。如果孩子再次問同壹個問題,壹定要確保妳的回答是前後壹致的,千萬不要說“我已經告訴妳了呀”。

如實相告。在回答問題時,盡量做到如實相告,坦誠以待,同時也要時刻記得孩子的年齡和認知程度。這樣才能保證下次孩子還會找妳問問題,而不是通過其他途徑去尋求答案。

隨著過去那狂野的壹代如今都已經為人父母,我經常碰到這樣的問題:當孩子問涉及性、毒品和搖滾的問題時,父母該不該將自己的過去如實相告?年少輕狂時活得最多姿多彩的壹代人,壹旦為人父母,卻最強烈地想要遮掩自己的過去。這是多麽有趣啊。

記得“回訪”。可以問問孩子:“我說的是妳想問的嗎?”或者:“妳覺得這是妳想得到的回答嗎?”或者:“還有其他問題嗎?”這樣妳就能知道孩子的感受,並且也大概能判斷壹下他對妳剛剛講的東西理解了多少。對壹些孩子來說,談話結束時,順口壹問的效果最好。而對另壹些孩子來說,則需要談話結束壹會兒後,再來個小小的“回訪”。這可以視具體情況來定,“回訪”在談話結束後的20分鐘到幾個小時內進行都可以。這樣可以給孩子壹些時間去消化理解,而且“回訪”通常是妳主動提起,當涉及壹些不太愉快的話題或關於壹些不良行為的談話時,有時也會得到壹句堅決的回應“我不想再談那個問題”。遇到這種情況,妳可以說:“不需要妳再講這個問題,到時候我會講。”有時候,父母很發怵再次提及壹些問題,但是“回訪”壹下還是有必要的,這會鞏固談話效果,並能創造壹個跟孩子之間適當的理性的距離。

答不上來很正常。對於孩子的問題,如果妳答不上來,這很正常,這也給了孩子壹個學習如何尋找答案的機會。妳可以說:“我想那本書裏面會有答案,我們也可以去圖書館查查。”或者:“我們可以給瑞恩叔叔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不是知道答案。”或者:“讓我們到谷歌上搜索壹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現代通訊技術對交流的影響

現代通訊技術是把雙刃劍。它使得交流能夠隨時隨地進行,大大便利了人們的溝通交往,但同時也削弱了人們交流的互動性,使得交流只剩下壹個要素了:語言。當人們讀短信時,往往看到開頭就能推斷出下文。這會錯過更多的東西,沒有感官上的互動,沒有妳壹言我壹語的即時往來,只是冷冰冰的文字來往。對於電郵、網聊以及微博,以及在別人的空間上留言都是如此。最近有研究指出了人們面對面交流的重要性,只有通過當面交談才能看到對方的面部表情,從而使得鏡像神經元發揮作用,談話雙方都能夠分享到彼此的感受。

在美國,隨著人們越來越依賴現代通訊技術,使得更有意義的傳統的交流機會越來越少。我並不是想徹底讓那些手機電腦網絡通通撤離我們的生活(其實,收起孩子的手機比扔掉妳自己的黑莓更容易些),我只是想建議妳找到壹個更合理的平衡點。

有壹次,有3個孩子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們看起來大約分別有6歲、8歲、10歲的樣子,坐在壹家餐廳的排椅上等位子。他們並排坐著,卻並沒有玩在壹起,而是各自埋頭擺弄著自己的iPod。這種年紀的孩子在壹起應該是嬉戲打鬧有說有笑的才對,這樣才像兄弟啊。但是他們的iPod卻疏遠了彼此的距離。忙於玩iPod,他們甚至對父母跟他們講話都不理不睬,這多麽可悲啊!

對現代通訊技術的過分依賴,剝奪了人們本該生動有趣、各種感官都參與進來的交流。讀微博代替不了讀懂對方的表情,也無法感知對方講話的語氣語調,也不能得到對方即時的反應。面對面交流會從生活中淡出嗎?但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