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玉溪車站馬上買了去新平縣的車票,這次來雲南我有徒步哀牢山的計劃,去新平縣的嘎灑鎮。嘎灑鎮位於哀牢山腹地,有著淳樸神秘的的民俗風情,美麗好客的花腰傣族。記得以前看過壹部電影《花腰新娘》,電影裏面的優美環境和美麗花腰女子吸引著每壹位觀眾。
這次沒準會有什麽艷遇呢,我想。
到新平客運站後,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去嘎灑鎮的只有售票廳門外停著的那些農村小客車,這車很小,只能勉強擠得下4、5個人。我們這車擠了5個人,我在後排,趴在椅背上直不起腰,壹路上沿著嘎灑江峰回路轉,我聽見外面的江水嘩嘩響就是不能直腰轉身看外面,只能聽之任之。這壹路錯過了很多美景,我不勝嘆息。小車裏很熱,越走越熱,前面的嘎灑江在拐彎,橫在我們面前,我看清了是壹條紅色河床,水已經不多。
終於到了嘎灑鎮,壹下車就像到了夏季,這裏濕熱的氣候比江川又熱出幾度,人們只能穿各種清涼服裝了,不禁嘆服祖國之大,氣候的多種多樣,地形的神奇壯觀。
街道兩邊都是高大的棕櫚樹,熱帶景觀讓我感到新奇,問了當地人終於找到不遠處的壹家客棧,有50元的單間。
出去熟悉地形,小鎮不大,很是現代化,街道商店的規模格局和內地的任何小鎮都差不多,只是街邊走著三三兩兩戴著鬥笠,穿著民族服裝的花腰傣族中老年婦女,讓我意識到這是在少數民族聚居地。我走到南邊壹處安靜的街道上,讓自己定了壹下神,問壹個掃馬路的中年婦女附近有沒有傣族村子,她也是傣族人,她的話我壹個字兒都聽不懂,比比劃劃了半天也沒用,這時我走得很累了,只得回來休息。問了客運站的人,去墨江的車後天才有,而且是很早就走的。
在客棧洗了個澡,休息了會兒,喝了點啤酒,晚上出來找到路邊等活兒的摩的司機,問他們哀牢山裏有沒有什麽好看的地方,壹男子說:“當然有,不過離這裏很遠的,來回得壹天,南恩河瀑布、“隴西世族”莊園、石門峽和茶馬古道,都很美,外地的遊客都是自駕來得多,我帶妳去壹天最少100元。”他說這都是景點,而且有點危險。怎麽樣,去不去呢?我在心裏反復爭奪著,去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到了那次在西雙版納橄欖壩南邊的村寨,我包車去的經驗,看到的只是壹些人工的東西,離我要求的原生態村寨還有很大差距,因為真正的原始地方開任何車都是進不去的,只能步行甚至攀爬。我反復權衡了壹下還是決定不去了,其實司機也是內心很不願意去的,他指給我看西邊:”妳看下面不遠就有個大擯榔廣場,每晚上6點都有穿少數民族服裝的女的來跳舞,歌舞會,妳可以去看看嘛“,他說。我最後決定還是不去了,弄壹天累死累活的只是看壹些人工的東西會很泄氣的。
去各處轉悠,路邊有不少東北人開的飯店,東北人可真
能闖,到處都有他們。壹條小河的橋頭上,有不少年輕人在做手機貼膜的小生意,他們在等活,呵呵,我不禁暗笑了壹下,他們跟以前的自己壹樣,也是為了掙點小錢,整天風餐露宿蹉跎青春。天熱,汗珠子不斷地在額頭滾出,又喝了壹瓶冰鎮啤酒。回客棧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到鎮子後面的山上去看附近的村莊。到處都早已鋪了柏油公路,壹直鋪到山上。站在客運站門前看北邊和東邊的山峰,壹座座籠罩在雲霧裏,充滿了神秘。路很平坦,小鎮很安靜,很少有煙火氣,剛才找快餐壹類的小飯館,居然沒有,有兩三家都在很遠的路邊,都是外地人開的,看來本地人的經商意識很落後。
我沒吃早飯。順著公路徒步上山,早晨7點多,村裏有稀稀落落的上班族走來鎮子裏上班,也有農民用扁擔挑著農作物來鎮上販賣。
空氣很清新,只是天氣不太好,看不見陽光,路兩邊是稻田、蔗田和香蕉園,寬大葉子的芭蕉樹和果實累累的擯榔樹到處可見。順著梯田邊的水泥公路壹直盤上去,穿過壹個十幾戶的村寨,我沒停留,因為看不到壹個閑人,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壹直上山,石塊壘的梯田壹絲不茍的層層疊加,水稻田裏幾只鴨子在悠閑地遊來遊去。天下的農民都是壹樣的勞苦。路邊有野生的竹子。
我站在壹塊房子壹樣大的石頭前出神,石頭旁邊是壹棵大樹。我沿著壹溜石階飛跑上去,我想試試自己的腿勁兒有沒有下降。畢竟是直上直下,到頂時我還是大口喘氣。站在山俯瞰小鎮,鱗次櫛比的房頂中,壹兩家工廠的煙筒在冒白煙。
偶爾有騎摩托車的農民經過我身邊上山幹活。這裏的山不高,也就兩三千米,高壓電線連接著每個村寨,他們至少是告別黑暗了,至於娛樂,看電視?哪怕節目是愚民的,也至少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山裏會有原始的村寨嗎?就怕妳去了見到的聽到的都是些常見的東西,我想。現在農民蓋的都是小洋樓,至少也是磚石結構的瓦房,生活水平畢竟是提高了。
往下走,到客運站前面的馬路邊時看見不少賣甘蔗的婦女,都在看著手機聽著音樂等待買主。
去客棧後的農貿市場吃了飯,賣水果的調料的蔬菜肉類的攤位占滿了市場,人們手提籃子側著身子通過,很是擁擠。人們的穿著樸素自然,但我總覺得比內地落後了幾年。
回客棧休息。下午去客運站問了壹下,沒有去墨江的車,售票員說妳必須先到元江再倒車去墨江。我買了票在候車室等,門前有幾個打牌賭小錢的人,他們那麽投入的打牌,居然旁若無人,仿佛整個世界就是他們面前的牌桌。
這時候太陽出來了,我把行李放在長椅上,大著膽子到馬路邊拍了幾張大山的近影。又等了40分鐘車才出發,這次走的全是縣道,路很窄,兩輛中巴車會車時,必須有壹輛先停在路邊等那壹輛先過去才能通過。這條路很是驚險刺激,全是盤山道,經過壹處拐彎點,路邊牌子提示:此處易出交通事故,已死亡18個人,請謹慎駕駛。我捏著壹把汗,但司機卻視若無睹,熟練地操控車輛盤旋上下。經過壹個路邊的小學校,門口擠滿了推著自行車騎著三輪車的父母甚至爺爺奶奶,他們在等著接放學的孩子。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想。
中午在壹個小站停了十分鐘,這時候天氣完全好起來了,藍天白雲下的青山和白色建築物帶給人的是美好的心情。
到元江時是中午了,感覺這裏比嘎灑更悶熱,縣城不大,車站附近很是臟亂,狹窄的路兩邊到處是油煙沸騰臟水遍地的小飯館。
我買了去墨江的車票,傍晚時分車子發動,經過縣城壹些很幹凈的街道,路邊建築物是嶄新的,路邊是壹大溜賣各種水果的攤販。快到元江收費站時,司機把車停下,進壹個院子扛了些大鐵皮箱子,把車裏的每個空隙都塞滿了,聞著有腥味,可能裝的是海鮮吧。
全程高速,客車穿過壹個個隧道,天黑下來了,隧道裏兩排明亮整齊的燈,山的影子黯淡下來,路是寬闊平坦的,所謂輕車熟路。
到墨江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