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說過絕不會去做的事,後來我都興高采烈地去嘗試了;
曾經我說過毫無興趣的領域,後來也都成了愛好;
曾經我許下過的承諾,後來也都不作數了……
人和人建立感情的本質就是在交換。
交換物質,交換思想,或是交換愛。
我對這種交換的行為深信不疑,甚至我還喜歡與命運交換壹些什麽,就像人們常說的“許願”與“發誓”。
我向命運割讓出什麽,以此來換得我渴望的事情發生。
心理建設較為脆弱的時候,我們決不能再在外表上有壹絲閃失了。
說真的,我甚至分不清這是因為太愛自己,還是太怕別人不夠愛自己。我們自卑又苛刻,自信又懦弱。
朋友說,兩個人在壹起,就是對方的另壹雙眼睛,可以看到不同的世界。
我說,兩個人在壹起,就像擁有了壹個可回應的樹洞,所有好事壞事都可以丟進去。
朋友說,愛情到底是什麽沒人說得清,但愛、合適和在壹起是三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我說,愛情沒必要討論那麽清晰,潛意識從不會騙我們,跟著它做決定,不會錯。
科技讓愛情變得便捷了很多。
過去需要壹年才能說完的話,現在可能壹個月不到就都講完了。
我們的愛情時間持續得越來越短,好像就是因為如今的溝通密度比過去大很多,還來不及消化完每句話,那種好奇的欲望就減退了。
愛情濃縮成點狀的了,更讓人來不及抓住。
我大部分的焦慮,都來自於我發現自己在逐漸喪失支配空閑時間的能力。
每當壹個人向其他人表達偏見的時候,通常都會特別克制。
最開始只會非常委婉地講出壹點點自己的感受,如果收到了對方的贊同,就會立刻切換狀態,開始侃侃而談,使出渾身解數把對方拉入自己的思想陣營裏面。
相似的偏見,能夠快速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在沒有真正遇到妳的時候,我總會賦予妳很多想象。
我希望妳和我是相似的,但我又期待我們很不相同。
樹和土壤完全不同,彼此補給才能夠更好地***生。
我好像不再需要另壹棵樹了。
猜測是合法的,但誰都沒有資格去打擾另壹個人的悲傷。
我完全不恐懼於獨處帶來的孤獨,但我非常害怕在壹群人當中做最孤獨的那壹個。
“為什麽妳這麽沒有安全感?妳能不能成熟壹點?”
我那壹刻特別委屈。我真的也不想這樣,誰不希望自己坦然壹點,輕松壹點呢。可我從心底裏總是認為自己不值得被愛,所以不斷地獲取關註,得到確認,我才能夠稍微踏實壹點。
但這對於他來說,壓力太大了。我們本可以有更多快樂的事情去做,而我偏偏要把時間消耗在那些無意義的“確認”上。
人的安全感來自很多方面,比如父母的認可,朋友的信任,金錢的滿足,以及被喜歡的人堅定地選擇等等。
我本以為我在其他層面上努力,就可以讓安全感這個東西得到平衡。但事實上,我在其他事情上做了越多,我對於愛情帶來的安全感渴望反而越大。
人到了25歲之後,往往會開始懼怕成長。
倒不是因為衰老導致的,而是害怕自己會丟失壹些單純的東西。小的時候,我們那麽向往黑色的、酷的、惡劣的,這些事物讓我們覺得自己已經踏入了大人世界的門。
可當我們真的踏進去了,又會開始責備自己的急切。天真總是會流逝的,我們當時何必那麽著急長大。
人對於愛情的渴望還真的是糾結啊,既想要被感性地對待,同時又想要理性在其中維持秩序。
可誰又能那麽萬能呢,在每個節點都恰好做了對的事。我們又不是被寫好程序的機器,怎麽可能沒有差錯。
我問他,妳能接受壹個不夠完美的另壹半嗎?
他說,我會迫於現實接受,但總會有壹天因為無法繼續接受而離開。
我繼續問,妳最初接受是因為妥協麽?
他說,肯定不是妥協,在妳不夠了解壹個人的時候,妳會有幻想,誇大對方好的部分,所以哪怕不是百分百符合,仍然會心動,人是感性的,人無法擺脫本能。
我說,妳很明確妳是在自欺欺人。
他說,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
我看著他發來壹行壹行的字,像是有催眠效果,逐漸就睡了過去。
夢裏的壹切都很抽象,遠處有壹間黑乎乎的房子,走近才發現,那是很多個文字疊摞在壹起的樣子。
有人召喚我走進去,我非常順從,沿著小路,鉆進了壹堆文字當中。房子裏的壹切也都是由文字堆疊而成的,“夜晚”“親吻”“第壹次的心動”構成了沙發,我坐上去,是柔軟的觸感。原來那麽多文字密密麻麻地黏連在壹起,是如此致幻的效果。夢裏我仰起頭,看到天花板上寫著“月光”“星空”和“夏夜”,還沒來得及欣賞,就聽到有人敲門。門外站著壹個人,我記不清他的長相,只記得他胸口有幾個字在跳動,是我的名字。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我很舍不得。真是壹個嚴肅又浪漫的夢,如果真的可以用文字來代替所有物體出現在生活中,那得是多麽克制的感受啊。
酒精救了他們的生活。
我記得有個男孩跟我說,他害怕現實,太多理性和限制,讓他時刻精神緊繃。
他沒想逃避,但只是想偶爾躲壹躲,躲在混沌之中休息壹下,不再需要把所有事情看那麽明白,只享受它們的存在,而不去究起對錯。那個瞬間,美妙到不行。
我想妳也會是這樣的男孩。永遠清醒的人沒那麽可愛,而妳壹定是可愛的。
天空讓我們覺得自己渺小,做得好事不值壹提,哪怕做了錯事,也微不足道。
我是什麽時候發現這件事情開始奇怪的呢,大概是當我手機出現新信息的時候,哪怕沒有點開,我也會期待來自於他。
這種期待就意味著很多事情變了質。
我挺在意那些細節的,好像在別人口中,這些細節總會變成“矯情”的通俗說法,但我不相信粗線條代表著壹切,我更願意去相信那些瑣碎的、轉瞬消失的片刻。
最近我對他多出的在意,全都來自於壹些細節上我捕捉到的東西。他真的很溫柔,就像這個月份恰好起的壹陣小風。
說回拍照這件事,我總覺得壹個人用相機記錄下來的,壹定是他用眼睛捕捉到的美再折損75%以上留下來的東西。記錄總是有損耗的,但不妨礙真實原本的輪廓。
***同消耗時間的人出行,叫做“見面”。
但凡其中壹個人帶著心動,“見面”便成了“約會”。
往前翻了前幾天的聊天記錄,看了壹眼時間,我覺得妳該和我說話了。
在沒有規律的世界裏強求壹種規律,通常是陷入愛情的人最愛做的蠢事。
上帝的脾氣總是古怪,他熱愛平和,厭惡放肆與誇張。如果我做的過分,我很擔心他會懲罰我,收回我得到的東西。於是我習慣於小心翼翼,表演成壹個小喜小悲的人,希望能討他的喜歡。
所有人都渴求愛,但對過高濃度的愛又會產生恐懼。人終歸還是會為適量的愛,甚至是求而不得的東西著迷。
很貪戀“完整”,哪怕大多數時候它都沒有什麽意義。
要我說啊,我本性也不是多麽多麽樂觀的人,只是恰好在妳面前,所有的不快樂都顯得易消化了起來。
壹段親密關系之所以稱之為“親密”,似乎並不是兩個人之間的親密,而是壹個群體的親密。
兩個人在壹起之後,如果不去見壹下對方的朋友,總覺得這場相愛的儀式還沒有走完。
朋友是壹面很有趣的鏡子,不同的朋友可以映射出我們內心的不同面。站在男女朋友的角度,我們看到的彼此通常很單壹,只有再加上朋友面前的我們自己,看向對方的樣子才會更加完整。
兩個底層邏輯不同的人在壹起會有兩種結果。
壹種是非常快樂,因為可以在最缺失的部分彼此補充。妳的快樂帶給他激情,他的悲觀使妳平靜,各取所需。
另外壹種就是彼此排斥,妳無法理解壹件事發生之後他的悲觀,他也不能理解妳每天在快樂些什麽,兩個人會因為最初的不同而吸引,但之後只會越走越遠。
“我們之間合適嗎”。
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合適與否並不是本身的合適導致的,而是兩個人之間是否願意努力去磨合,讓壹切變成合適。
當妳提出質疑的時候,我開始擔心了。我不擔心我們本身的問題,我擔心有壹天妳突然不想再解決問題了,我拼命努力的樣子得是多麽難堪而無效呢。
身邊的朋友看到我們在壹起的時候,總是會嘲笑我,像個索要擁抱的嬰兒。
“索要擁抱”這個詞真是貼切,擁抱就像我的供給物,以保證我的生命電量還算充足。我腦子裏總會想到壹個日劇裏面的畫面,壹個女孩子趴在男孩子身上,男孩子問她在做什麽,她說她在充電。
我太能理解那種感受了。愛人的體溫能夠提供的養分太多了,賽過壹切語言的安慰。
很多人認為“得到”是比“付出”幸福的,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付出的人也是幸福的,賦予別人快樂遠比收獲快樂得到的快樂更多。
其實我還想了壹堆點子,可以讓妳生日這天變得無比充實。
可是我又害怕,在我定義下的浪漫,是否是妳需要的。
人通常都很奇怪,自己認為好的東西,總覺得別人也會這樣認為,尤其在愛情裏面,我很害怕有些東西是我強加於妳的,但我又不得不去選擇壹些我覺得美妙的禮物送給妳,我還沒有那麽了解妳,只能把我心中最好的東西留給妳了。
“安全感”與“占有欲”幾乎是愛情中所有矛盾的核心。
我們都想矢口否認,我不是那種幼稚的人,我不會為這兩件事勞心費神,但事實上,誰都逃不過。我們愛上壹個人的時候,或是即將失去壹個人的時候,都是這兩樣東西在作祟。
妳是被愛的人理所應當在海上被風獎賞被霧擁抱
們去幫別人梳理感情問題的時候,其實都在套自己過往的經歷,與被討論的感情通常無關,且大多都是錯的。
我不相信情感導師,也不相信朋友的建議,我只信我自己,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感知能力才最強。哪怕有時候我們擔心自己會誤判些什麽,但大體上也壹定是對的。人的第六感永遠最真誠。
天上多了壹朵雲,大概是因為妳就要說出口的那句話,卻被妳吞下了。
行囊太重,責任和過往都被妳丟在了路上,可這些終歸被同行人撿起背在了身上,誰都無法真正擺脫。
哪怕在那壹刻,我對妳的感受也是喜惡參半,但我想要的另壹方對我的肯定是完全的,哪怕是當做哄我壹下,也沒必要搞得雙方如此赤裸,如此尷尬。
可妳偏偏如此。
愛情開始的時候都很迷人,兩個人可以在任何角落擁抱,再擡起頭欣賞對方的眼睛。
可是後來,每個人的眼睛裏都會多出很多新的東西,擁抱開始變得松散,對視的時間也驟減,就像壹杯烈日下的水,不知道哪壹刻,愛情就會被蒸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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