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像現在這樣平靜了,報紙上的話太過於矯情,我不是壹個所謂的“愛國者”,我也愛我的國家,愛我的病人,但我做人的原則,我行醫的規則被人恥笑時,我不得不選擇離開。
我這幾個月的遭遇,大多數人已經知道了。我因為拒拿黑錢而在醫院年終評比中評為最差,“優化”下崗了。我無法忍受在白大褂下掩護窩著金錢來來回回伸
縮的手,無法忍受在病人的呻吟中卑鄙的竊竊私語。他們粘汙了意思這個崇高而聖潔的名字,他們違反了這個社會的規則,違背了自己的良心。當我拒絕和他們同流
合汙時,他們笑著對我說:“嗨!人生不過是壹場遊戲嗎?”可是他們忘了,遊戲也是有規則的,誰都無法逃避。於是我決定用我還未嘶啞的喉嚨發出真正屬於自己
的聲音,我將事情告訴領導,但我太天真了。我的壹腔熱血撞在現實的鐵壁上,徒然淋漓罷了。我,從壹個國內外著名的腦外科醫生,變成了社會最底層的壹分子。
就這樣,我開始了壹個人的戰爭。這場戰爭是被動的,是力量懸殊的,是看不見硝煙的。我因為保衛醫生遊戲的規則,保衛我為人的原則而被迫打響了這場。
艱苦卓絕的戰爭的第壹槍。沒有醫院願意要我,我過著失業的生活,我實在很失望,因為這壹切,使這場戰爭看起來如此可笑,像我壹個人的自我安慰。直到有壹
天,美國加洲的壹所大學醫院聘我任職,我才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我壹直信奉規則是壹個國家、壹個社會的精神支柱,是壹個人的尊嚴,是壹個在社會中行走的通行證。失去規則,醜惡將到處滋生,善和愛將迅速枯萎,人們將會活得盲目而驚慌。
我叫郭品正(假名,虛構),人品的品,正直的正,壹個腦外科專家,我打了壹場壹個人的戰爭,結果輸掉了。
但,我不後悔!
以上,是我臨行前的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