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場與幾個少年交鋒過後,隨著劇情的發展,光線再次暗下來,是臺球室和舞廳,之後才是小四家的明亮白天。總之隨著光線的壹暗壹明,導演控制著觀眾的情緒和心理,使這部影片有張有弛,靜中壓抑著波瀾湧動的暗流。拍攝角度 導演極少用特寫,在我分析的這段內容中,應該沒有特寫(如有,請各位指出)。相反,導演用了大量的中景,反襯出人物的無力、孤獨、困惑、搖擺、極易破碎的狀態。
? 影片開始小四爸爸坐在教導室房間,鏡頭是從門口拍進去的,爸爸的身材顯得十分渺小,說話聲音仿佛都蓋過了他的身體。第壹次拍小四回到家,也是采用中景,黑暗中的墻壁占了半個銀屏,小四在亮燈的那半房間裏吃晚飯,空間狹窄,給人逼仄壓迫之感。在拍全家人吃飯的鏡頭也是從客廳拍到飯廳,幾乎看不清每個人的面孔,只能聽到母親說話的聲音。在聚會、公交和草場,導演極力避免人物臉部的特寫,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冷靜地看著鏡頭中的人物,使觀眾感覺不到人物細致的表情,難以揣摩出人物的心理。
只是這種壓抑感始終存在著。 導演拍學生的上課鏡頭采用中軸線來拍,畫面顯得很穩重,壹點不輕松。他也盡量與學生頭部平視的視角來拍攝,使觀眾和學生有了近距離接觸而有親近感。 這段內容中唯壹的遠景出現在小四和小明在草場的壹段,從拍攝角度來看,開闊的視野、壹覽無余的草場風光也為兩人的相處創造良好的氛圍。遠景拍了多次,在影片中是彌足珍貴的,這也是導演的用心所在。方言和話語 影片富於特色的是方言,大陸各地方言的夾雜,濃縮了大半個中國,反映了到臺灣的這壹層人的地域多樣性和復雜的心理。教官說:“臺中讓我想起漢口。”小四母親說:“跟日本人打了八年仗,現在住日本房子,聽日本歌。”汪狗用上海方言講著美國的高樓大廈:“這是真的呀。”從這些話語裏我們能深切著感受到導演所要展現的不僅是小四的故事,而是壹層人、兩代人、壹個臺灣、壹個特殊時代的故事。 從這些細微的地方,我們自然驚嘆於導演對場面調度拿捏的恰到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