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沈復) 余憶童稚時,能張目對日,明察秋毫,見藐小之物必細察其紋理,故時有物外之趣。
夏蚊成雷,私擬作群鶴舞於空中,心之所向,則或千或百,果然鶴也;昂首觀之,項為之強。又留蚊於素帳中,徐噴以煙,使之沖煙而飛鳴,作青雲白鶴觀,果如鶴唳雲端,為之怡然稱快。
余常於土墻凹凸處,花臺小草叢雜處,蹲其身,使與臺齊;定神細視,以叢草為林,以蟲蚊為獸,以土礫凸者為丘,凹者為壑,神遊其中,怡然自得。 壹日,見二蟲鬥草間,觀之,興正濃,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蓋壹癩蝦蟆,舌壹吐而二蟲盡為所吞。
余年幼,方出神,不覺呀然壹驚。神定,捉蝦蟆,鞭數十,驅之別院。
山市(蒲松齡) 奐山山市,邑八景之壹也,然數年恒不壹見。孫公子禹年與同人飲樓上,忽見山頭有孤塔聳起,高插青冥,相顧驚疑,念近中無此禪院。
無何,見宮殿數十所,碧瓦飛甍,始悟為山市。未幾,高垣睥睨,連亙六七裏,居然城郭矣。
中有樓若者,堂若者,坊若者,歷歷在目,以億萬計。忽大風起,塵氣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
既而風定天清,壹切烏有,惟危樓壹座,直接霄漢。樓五架,窗扉皆洞開;壹行有五點明處,樓外天也。
層層指數,樓愈高,則明漸少。數至八層,裁如星點。
又其上,則黯然縹緲,不可計其層次矣。而樓上人往來屑屑,或憑或立,不壹狀。
逾時,樓漸低,可見其頂;又漸如常樓;又漸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見。 又聞有早行者,見山上人煙市肆,與世無別,故又名“鬼市”雲。
.《世說新語》兩則 壹、詠雪 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
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公大笑樂。
即公大兄無奕女,左將軍王凝之妻也。 二、陳太丘與友期 陳太丘與友期行,期日中,過中不至,太丘舍去。
去後乃至。元方時年七歲,門外戲。
客問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與人期行,相委而去。”
元方曰:“君與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則是無信;對子罵父,則是無禮。” 友人慚,下車引之。
元方入門,不顧。智子疑鄰宋有富人,天雨墻壞。
其子曰:“不築,必將有盜。”其鄰人之父亦雲。
暮而果大亡其財,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鄰人之父。塞翁失馬近塞上之人,有善術者,馬無敵亡而入胡。
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為福乎?”居數月,其馬將胡駿馬而歸。人皆賀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為禍乎?”家富良馬,其子好騎,墮而折其髀。
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為福乎?”居壹年,胡人大入塞,丁壯者引弦而戰。近塞之人,死者十九。
此獨以跛之故,父子相保。傷仲永 金溪民方仲永,世隸耕。
仲永生五年,未嘗識書具,忽啼求之。父異焉,借旁近與之,即書詩四句,並自為其名。
其詩以養父母、收族為意,傳壹鄉秀才觀之。自是指物作詩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觀者。
邑人奇之,稍稍賓客其父,或以錢幣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環謁於邑人,不使學。
余聞之也久。明道中,從先人還家,於舅家見之,十二三矣。
令作詩,不能稱前時之聞。又七年,還自揚州,復到舅家問焉。
曰:"泯然眾人矣。"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
其受之天也,賢於材人遠矣。卒之為眾人,則其受於人者不至也。
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賢也,不受之人,且為眾人;今夫不受之天,固眾人,又不受之人,得為眾人而已耶?孫權勸學《資治通鑒》 初,權謂呂蒙曰:“卿今當塗掌事,不可不學!”蒙辭以軍中多條。權曰:“孤豈欲卿治經為博士邪!但當涉獵,見往事耳。
卿言多務,孰若孤?孤常讀書,自以為大有所益。”蒙乃始就學。
及魯肅過尋陽,與蒙論議,大驚曰:“卿今者才略,非復吳下阿蒙!”蒙曰:“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見事之晚乎!”肅遂拜蒙母,結友而別。口技京中有善口技者。
會賓客大宴,於廳事之東北隅,施八尺屏幛。口技人坐屏幛中,壹桌、壹椅、壹扇、壹撫尺而已,眾賓團坐。
少頃,但聞屏幛中撫尺壹下,滿坐寂然,無敢嘩者。遙聞深巷中犬吠,便有婦人驚覺欠伸,丈夫囈語。
既而兒醒,大啼,丈夫亦醒。婦撫兒,兒含乳啼,婦拍而嗚之。
又壹大兒醒,絮絮不止。當是時,婦手拍童聲,口中嗚聲,兒含乳啼聲,大兒初醒聲,夫叱大兒聲,壹時齊發,眾妙畢備。
滿坐賓客,無不伸頸,側目,微笑,默嘆,以為妙絕。未幾,夫齁聲起,婦拍兒,亦漸拍漸止。
微聞有鼠,作作索索,盆器傾側。婦夢中咳嗽。
賓客意少舒,稍稍正坐。忽壹人大呼「火起!」夫起大呼,婦亦起大呼。
兩兒齊哭。俄百千人大呼,百千兒哭,百千犬吠。
中間力拉崩倒之聲,火爆聲,呼呼風聲,百千齊作;又夾百千求救聲,曳屋許許聲,搶奪聲,潑水聲:凡所應有,無所不有;雖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壹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壹處也。於是無不變色離席,奮袖出臂,兩股戰戰,欲先走。
忽然撫尺壹下,眾響畢絕。撤屏視之,壹人、壹桌、壹椅、壹扇、壹撫尺而已。
誇父逐日《山海經》誇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
2. 善者於臣友,臣知之;其不善者,不能知也文言文翻譯好的大臣和我交朋友,所以我了解他們;那些不好的,(我不和他們交往,所以)不會了解他們.《明史·宋濂傳》載:宋濂嘗與客飲,帝密使人偵視.翌日,問濂昨飲酒否,坐客為誰,饌何物.濂具以實對.笑曰:“誠然,卿不朕欺.”間召問郡臣臧否,濂惟舉其善者,曰:“善者與臣友,臣知之;其不善者,不能知也.”主事茹太素上書萬余言.帝怒,問廷臣.或指其書曰“此不敬,此誹謗非法.”問濂,對曰:“彼盡忠於陛下耳,陛下方開言路,惡可深罪.”既而帝覽其書,有足采者.悉召廷臣詰責,因呼濂字曰:“微景濂,幾誤罪言者.譯文 宋濂曾經與客人飲酒,皇帝暗中(秘密)派人去偵探察看.第二天,皇帝問宋濂昨天飲酒沒有?座中的來客是誰?飯菜是什麽?宋濂都以實話相回答.皇帝笑著說:“確實如此,妳沒有欺騙我.”皇帝問起大臣們的好壞,宋濂只舉岀那些好的大臣說說.皇帝問他原因,宋濂回答道:“好的大臣和我交朋友,所以我了解他們;那些不好的,(我不和他們交往,所以)不會了解他們.”主事茹太素上奏章壹萬多字.皇帝大怒,詢問朝中的臣子.有人指著茹太素的奏章說:“這裏不敬,這裏的批評不合法制.”(皇帝)問宋濂,回答說:“他只是對陛下盡忠罷了,陛下正廣開言路,怎麽能夠重責(他)呢?”不久皇帝看茹太素的奏章,有值得采納的內容.把朝臣都招來斥責,於是口呼宋濂的字說:“(如果)沒有景濂,(我)幾乎錯誤地怪罪進諫的人.”。
3. 不能名其壹處也出自哪篇文言文出自林嗣環的《口技》。
口技
作者:林嗣環
原文
京中有善口技者。會賓客大宴,於廳事之東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壹桌、壹椅、壹扇、壹撫尺而已。眾賓團坐。少頃,但聞屏障中撫尺壹下,滿坐寂然,無敢嘩者。
遙聞深巷中犬吠,便有婦人驚覺欠伸,其夫囈語。既而兒醒,大啼。夫亦醒。婦撫兒乳,兒含乳啼,婦拍而嗚之。又壹大兒醒,絮絮不止。當是時,婦手拍兒聲,口中嗚聲,兒含乳啼聲,大兒初醒聲,夫叱大兒聲,壹時齊發,眾妙畢備。滿坐賓客無不伸頸,側目,微笑,默嘆,以為妙絕。
未幾,夫齁聲起,婦拍兒亦漸拍漸止。微聞有鼠作作索索,盆器傾側,婦夢中咳嗽。賓客意少舒,稍稍正坐。
忽壹人大呼"火起",夫起大呼,婦亦起大呼。兩兒齊哭。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兒哭,百千犬吠。中間力拉崩倒之聲,火爆聲,呼呼風聲,百千齊作;又夾百千求救聲,曳屋許許聲,搶奪聲,潑水聲。凡所應有,無所不有。雖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壹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壹處也。於是賓客無不變色離席,奮袖出臂,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忽然撫尺壹下,群響畢絕。撤屏視之,壹人、壹桌、壹椅、壹扇、壹撫尺而已。
譯文
京城裏有個擅長口技的人。壹天正趕上有壹家大擺酒席,宴請賓客,在客廳的東北角,安放了壹座八尺高的圍幕,表演口技的藝人坐在圍幕裏面,裏面只放了壹張桌子、壹把椅子、壹把扇子、壹塊醒木罷了。客人們壹起圍坐在圍幕前面。過了壹會兒,只聽到圍幕裏面醒木壹拍,全場安靜下來,沒有敢大聲說話的。
遠遠地聽到深深的小巷中有狗叫聲,接著就有婦女驚醒後打呵欠和伸懶腰的聲音,她搖著丈夫說起夫妻之間的事。丈夫說著夢話,開頭不怎麽答應她,婦女把他搖個不停,於是兩人的說話聲逐漸間隔混雜,床又從中發出“戛戛”的響聲。過了壹會兒孩子醒了,大聲哭著。丈夫叫妻子撫慰孩子餵奶,孩子含著奶頭哭,婦女又哼著唱著哄他。丈夫起來小便,婦女也抱著孩子起來小便。床上另壹個大孩子醒了,大聲嘮叨個沒完。在這時候,婦女用手拍孩子的聲音,口裏哼著哄孩子的聲音,孩子含著奶頭的哭聲,大孩子剛醒過來的聲音,床發出的聲音,丈夫責罵大孩子的聲音,小便解入瓶中的聲音,解入桶中的聲音,同時響起,各種絕妙的效果都有了。滿座的賓客沒有壹個不伸長脖子,斜著眼睛,微微笑著,默默贊嘆,認為奇妙極了。
過了壹會兒,丈夫打呼嚕聲響起來了,婦女拍孩子的聲音也漸漸停下。隱隱聽到有老鼠活動的聲音,盆子、器皿歪倒了,婦女在夢中發出了咳嗽聲。賓客們的心情稍微松弛下來,逐漸端正了坐姿。
忽然有壹個人大聲呼叫:“起火啦”,丈夫起來大聲呼叫,婦人也起來大聲呼叫。兩個小孩子壹齊哭了起來。壹會兒,有成百上千人大聲呼叫,成百上千的小孩哭叫,成百上千條狗汪汪地叫。中間夾雜著劈裏啪啦房屋倒塌的聲音,烈火燃燒發出爆裂的聲音,呼呼的風聲,千百種聲音壹齊響了起來;又夾雜著成百上千人的求救的聲音,救火的人們拉倒燃燒著的房屋時壹齊用力的呼喊聲,搶救東西的聲音,潑水的聲音。凡是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有的聲音,沒有壹樣沒有的。即使壹個人有上百只手,每只手有上百個指頭,也不能指出其中的哪壹種聲音來;即使壹個人有上百張嘴,每張嘴裏有上百條舌頭,也不能說出其中的壹個地方來啊。在這種情況下,客人們沒有不嚇得變了臉色,離開座位,捋起衣袖露出手臂,兩條大腿哆嗦打抖,幾乎想要搶先跑掉。
忽然醒木壹拍,各種聲響全部消失了。撤去圍幕壹看裏面,壹個人、壹張桌子、壹把扇子、壹塊醒木罷了。
4. 壹則寓言(不能要文言文,必須是現代文,也可以把文言文翻譯出來列出兩則寓言供妳選擇,望采納。
壹 庸 醫
從前,有壹個庸醫。他給壹個病人看病,其他的醫生都說這病人沒有什麽危險,僅需要壹段時間,就能康復。他卻叫病人準備後事,並說:“妳已經活不過明天了。”過了些日子,這病人的病情略有好轉,臉色蒼白地出外散步。那醫生遇見他,說道:“妳好,地下的人們怎麽樣?”他回答說:“喝了忘河的水,很安靜的。但不久以前,死神和冥王因醫生們沒讓病人死去,大肆威脅和恐嚇他們,並把他們的名字都壹壹記下。本來妳的名字也要被記下,但是我跪在死神和冥王面前,苦苦哀求,並發誓說妳不是真正的醫生,而是被別人誤認為的。”
這故事諷刺了那些既無知識和醫術,又要吹牛行騙的江湖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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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捕鳥人與眼鏡蛇
捕鳥人拿著粘鳥膠與粘竿外出捕鳥。他看到壹只鳥棲息在壹棵大樹上,就想要去捕捉它。於是,他接長了粘竿,仰著頭全神貫註地盯著高空中的那只鳥。正當他這樣聚精會神時,不知不覺地踩著了壹條躺在他腳前的眼鏡蛇。蛇馬上回過頭來,狠咬了他壹口。他中了蛇毒,臨死之前,自言自語地說:“我真倒黴,光想去捉別人,不料自己反遭其害,丟了性命。”
這故事是說,那些想陰謀陷害別人的人自己會先遇到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