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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的歷史人物

戰沙場的女將軍、女扮男妝的出仕者。這裏所要敘述的是後兩種人。武都氐族人楊大眼妻潘氏是我們知道的早期協助丈夫領兵的將領。楊大眼仕拓跋魏,歷官直閣將軍、征虜將軍、東荊州將軍、武衛將軍,屢次出征,與蕭梁及荊州少數民族戰鬥。潘氏武藝高超,善於騎射,自行來到丈夫軍中,身著戎裝,當廝殺時和丈夫壹起與敵軍刀劍相交,當遊獵時並騎出入叢林。戰鬥或打獵完畢,回到軍營,夫妻同坐幕中,與部下將領、幕客隨意交談,笑聲四起,楊大眼有時高興地指著妻子對眾人說:“此潘將軍也。”可見夫妻情好之深,當眾表現出來,不像後世人忌諱公開表達這種感情。他們生有三個兒子。後來楊大眼出征,潘氏留在洛陽,對丈夫不忠誠,被大眼殺死,與始初的情形迥異(《魏書·楊大眼傳》、《北史·楊大眼傳》)。

洗夫人(約512~602),南朝高涼郡(今廣東南部)人,家族世代為越族首領,少年時代就才華出眾,協助長輩安撫部眾,行軍打仗。年長與高涼太守馮寶結婚。馮氏來自北方,這時已四世為太守,但治理仍不合當地民情,號令不行,洗夫人婚後與馮寶***理政事,處理刑獄,告誡洗氏宗族守法,有犯罪的嚴懲不貸,做到令行禁止。當侯景攻打臺城,反對梁武帝時,高州刺史李遷仕偽稱援助梁朝,召馮寶會師,洗夫人看出詐情,偽言貢獻物資,率

兵襲擊李遷仕,與陳霸先(後來的陳武帝)合作取得勝利。馮寶死後,洗夫人理事。陳朝廣州刺史歐陽紇謀反,召洗夫人兒子馮仆相助,洗夫人寧肯兒子被害,不從其亂。歐陽紇失敗,陳朝因洗夫人功勞,封馮仆為信都侯、平

越中郎將、石龍太守,洗夫人受封為中郎將、石龍太夫人。陳朝滅亡,洗夫人統轄廣東諸郡,被尊為“聖母”,尋歸順隋朝,封為宋康郡夫人。王仲宣起兵反隋,圍攻廣州,洗夫人發兵與戰,親自披甲,乘馬,護衛隋朝使者裴矩,撫綏四方,隋文帝以她“甚有大功”,封為譙國夫人。洗夫人又上書揭發番州總管趙訥貪虐害民,隋朝查實,處理了趙訥,洗夫人奉詔書,奔走十幾個州,安撫民眾(《隋書·譙國夫人傳》、《北史·譙國夫人傳》)。

平陽公主是第壹個領兵打仗獲得成功的婦女。她是唐高祖李淵的三女兒,隋時與柴紹結婚。李淵太原起兵時,平陽公主正在長安,柴紹對公主說:妳父親起兵將要打京師,我應當去出力,但我們壹起走走不了,怎麽辦呢?主很有主意地說:妳快點放心走吧,我壹個女子好說,自有走的辦法。柴紹遂出走太原,公主到了戶縣,變賣家產招募人馬,聚眾數百人,樹起反隋的旗幟,以響應她父親。又派人聯絡當地小股反隋武裝,占有戶縣、周至、武功等地,在軍中申明紀律,禁止搶掠,老百姓高興,很快眾達7萬,威振關中。隋煬帝的京師留守發兵攻打公主,公主屢次擊敗他們。李淵領兵渡過黃河,柴紹來迎接公主,公主率領精兵萬余人,與李世民在渭北會師。在進軍長安時,公主與柴紹各置幕府,繼續統兵征戰,她的部隊稱為“娘子軍”。她曾駐軍於山西平定地方的娘子關,這個地區因此而得名,成為後世的軍事重鎮。平陽公主的業績受到後人的敬重,文人墨客不乏頌詠之作。明人王世貞《娘子關偶成》:“夫人城北走降氐,娘子關前高義旗。今日關頭成獨笑,可無巾幗贈男兒。”(《弇州山人四部稿》卷五十壹)希望當時對瓦剌的鬥爭中也有平陽公主式的女英雄為國

立功。話說回來,平陽公主每戰身著甲胄,或以軍鼓指揮戰鬥,或執劍沖鋒在前,大約是積勞的原因,起兵六年後公主亡故。對她的死,李淵極其悲傷,令喪禮加厚,送葬的儀仗隊中要有羽葆(華蓋)、鼓吹、大路(大輅,大車)、麾幢、虎賁、甲卒、班劍。羽葆是有大功勛的人才可能賜用的,李淵以此酬勞女兒助平天下的功勞,但是太常寺官員提出異議,說鼓吹是軍樂,自古以來也沒有用在婦人葬禮上的,不能用。李淵堅持原令,並開導說:像公主那樣領兵征戰,助建國家,古來也沒有呀!用鼓吹軍樂正合她的身份事績。葬禮就按李淵的命令進行了(《新唐書·平陽公主傳》、《舊唐書·柴紹傳》)。韓世忠的妻子梁紅玉與丈夫的結合有壹段傳說故事。據說她當妓女時,看中窮困的韓世忠,給予資助,使世忠後日得以發揮才能。當宋室南渡,苗傅、劉正彥廢高宗立太子趙時,韓世忠領兵進討,苗傅將在杭州的梁氏及其子韓亮關押起來,尋又封梁氏為安國夫人,派她去招撫世忠,梁氏到軍中,幫助世忠繼續進兵,促成高宗復辟。隨後世忠任浙西制置使,駐守鎮江,與金兀術戰於黃天蕩,梁氏隨世忠在軍營,當戰鬥激烈時,親自擊鼓,鼓舞軍士鬥誌和勇氣,終於在將士通力奮戰下打擊了金軍。世忠任寧武安化軍節度使、京東淮東路宣撫處置使,開辟楚州,與士兵壹同勞作,梁氏親自織草簾子,以便建造房屋(《宋史·韓世忠傳》)。梁氏貴為國夫人,從軍打仗、生產,不畏勞苦,實有壹番作為。她的生活,自會是充實的。秦良玉,四川忠州人,與石砫宣撫使馬千乘結婚。石砫是少數民族土司,長官世襲,秦良玉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萬歷年間,明朝出兵攻打貴州播州少數民族,馬千乘統帥3000人參加戰鬥。秦良玉文武俱能,善於騎射,兼通文詞,見識高明,很有膽量,而且風度嫻雅,見丈夫出

征,另外帶領精兵500自備糧草從征,戰鬥結束,在川南的戰功,他們夫婦數第壹。馬千乘死後,良玉代行其職。天啟(1621~1627)時,明朝對遼東後金作戰,秦良玉奉調領兵3000進駐山海關參戰,以功受二品服,得封誥,又奉命回四川征兵,恰逢奢崇明、樊龍等在重慶、四川反明,秦良玉被委為總兵官,統兵討叛,取得勝利。在戰鬥中明朝的官兵怯懦不前,未見敵即先逃遁,卻嫉妒秦良玉的戰功,秦良玉為此上書,指責那些人“以六尺軀須眉男子,忌壹巾幗婦人”。天啟皇帝因而令文武大吏以禮對待秦良玉,不要因她是少數民族的土司而歧視她。

崇禎三年(1630),明朝因後金占據永平等城,又詔秦良玉率師勤王,良玉捐家產助明朝,進京,受崇禎帝召見。後金軍退出永平,良玉返川,參加對農民軍的戰爭。川撫邵捷春不懂軍事,良玉知道在他指揮下要吃敗仗,但無力改變

他的軍事部署,結果在壹次戰鬥中三萬人被張獻忠打得全軍覆沒。秦良玉提出招兵二萬,壹半由自家供給的建議,未被采納,遂回石砫堅守,後以年老病死。良玉統兵,號令嚴明,軍紀嚴肅,其部在鄉間稱為“白桿兵”,很有戰

鬥力(《明史·秦良玉傳》)。女將軍之外,現在來看女扮男裝的出仕者。

南朝時,浙江東陽女子婁逞,穿上男性服裝詐稱男子,她會下圍棋,識字,能講解書籍,憑借這些本事與官員交遊,當官,做到揚州議曹從事。在這裏,女兒身的真情被人發現,宋明帝劉撤掉她的官職,強令她返回原籍。婁逞沒有

辦法,只有穿上女子服裝離去,臨行時嘆惜地說:像我這樣有能力,卻不能跟男人壹樣在社會上活動,現在只好回家當老太婆去了,實在可惜呀(《南史·崔慧景傳附傳》)!據《太平廣記》記載,唐代中興名將郭子儀屬下官員張

死了,其妻冒充是張詧的弟弟,接著做官,最後出任禦史大夫。五代時蜀國女子黃崇嘏,改著男裝,偽稱為男人,也進入仕途,攝理司戶參軍,辦事明快而有條理,又能作詩,受蜀相周庠的賞識,要把女兒嫁給她,她才暴露身份,被迫離開政府,回到臨邛。

女子領兵和出仕的事實,向人們表明:第壹,女子不甘心做家庭和丈夫的奴仆、生孩子的工具,要求走出家門,進入社會,打入仕途,管理國家大事,施展才能,實現抱負。但是封建時代別內外的原則,不許“牝雞司晨”的教條,把女子禁錮在家庭中、閨閣內,不許她們步入社會,進入官場。這就迫使壹些有強烈鬥爭心並有才華的女子想方設法走向社會,女扮男妝的怪現象就是這樣出現的。而她們的這壹行動,竟被視為“人妖”,是不祥的兆頭(《南史》)。那些女將軍的出現,是在戰爭的特殊年代,男子被迫不得不允許,是例外,戰爭壹結束就沒有這種現象了。從平陽公主的葬儀之爭上看,男子歧視女子,不承認她們的功績。

第二,女將軍的戰績表明,女子聰明才智不讓於男人,即使需要大智大勇的戰爭場合的要求,女子也完全能夠勝任。洗夫人、平陽公主、秦良玉的才智,讀者必會早有印象:絕不下於她們的丈夫。其實柴紹也是能人,《舊唐書》說他“矯捷有勇力,任俠聞於關中”。他去太原找李淵,路遇李建成,分析形勢,急往太原,後在統壹戰爭中立功,表現得很有智能,由此更可知平陽公主的能耐之大了。秦良玉敢於蔑視那些無能的明軍將領,就在於她有勇有謀,智能在須眉之上。

第三,少數民族中出現的女將領多,說明那時這些少數民族對婦女的壓抑相對漢族少壹些,尚能部分地允許女子表現自己才能。封建時代歧視婦女的才能,認為她們愚昧,見識少,所謂“長頭發,短見識”。上述事實,駁斥了這種觀點。女子的智慧、才能和男子是壹樣的,其實,根本的問題倒是社會對待男女不壹樣。由於男尊女卑,不允許女子發揮才能,說她們智能低下,不過是為說明男尊女卑的合理性。另外,我們還要看到人的才能不是天生的,是通過受教育得來的,進行社會實踐提高的。但是女子普遍被剝奪了受教育的權利,從事政治和其他社會活動的權利,以至處理家庭外部事務的權利,因而聰明才智得不到提高,在壹些方面笨拙無力,這不能責怪女性自身,它應當由壓抑女性的社會制度來負責。不明究竟,反而倒果為因,汙蔑女子低能,更加說明那種社會制度要不得,應當徹底改造,使女子的創造力得以發揮,從而促進社會發

扮男裝——盛唐婦女的性別意識

與北朝的花木蘭女扮男裝替父從軍不同,盛唐時期從宮廷侍女到士流之妻,女扮男裝成為壹種社會風尚。本文在收集、整理、分析文獻記載和考古圖像的基礎上,探討這壹社會風尚的原因、過程,並進而分析圖像和文字背後所隱含的盛唐婦女的性別意識。

在中國古代的性別意識裏,“女正位乎內,男正位乎外”(《周易·家人》),是天經地義的規範,婦女的主要活動被局限在家內、院內、宮內,象北朝時期的花木蘭那樣,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非常舉動,是極其少見的情形,因此,壹曲《木蘭歌》,被千古傳誦。

然而,我們從文獻記載中得知,“武德、貞觀之時(618-649),宮人騎馬者,依齊、周舊制,多著羃離。永徽(650-655)之後,皆用帷帽,拖裙到頸,漸為淺露。則天之後(684-704),帷帽大行,羃離漸息。中宗即位(705),宮禁寬弛,公私婦人,無復羃離之制。開元初(713),從駕宮人騎馬者,皆著胡帽,靚妝露面,無復障蔽。〔天寶中(742-756)〕,士庶之家,又相仿效,帷帽之制,絕不行用。俄又露髻馳騁,或有著丈夫衣服靴衫,而尊卑內外,斯壹貫矣。”(《舊唐書·輿服誌》)可見,這壹社會風俗從宮廷中開始,宮廷侍女由戴胡帽,乘馬露髻馳騁,到穿男子衣,著男子靴。影響所及,天寶時已是內外士女,都可以穿男子的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