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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霍爾特的創作特點

霍爾特的作品常常交織著溫柔的浪漫與刺骨的悚然,這自然是年輕時代的閱讀經歷在創作中的投影。

每當被問及對自己影響最大的作家時,除了卡爾,霍爾特總不忘表達對克裏斯蒂的敬愛。霍爾特深受這位推理小說女王的影響,不僅體現在編織情節方面,還有其中典型的英國氣息。霍爾特曾說:“她(指阿加莎·克裏斯蒂)對我的影響太深刻了,以至於我的寫作風格很難越出這個框架。”即使在壹個陰森詭譎的故事之中,讀者也能夠見到鳥語花香的英式景致。通過構造強烈的場景反差,霍爾特筆下的危機感更加具有逼人的壓迫性。

話說回來,雖然普遍認為對霍爾特影響最大的作家非卡爾莫屬,但實際上卡爾更多地是在“不可能犯罪”的概念上主導了霍爾特,換句話說,因為有了卡爾的存在,霍爾特明確了創作的方向———我就是要寫那種發生在上鎖的房間裏的案子。至於氣氛渲染以及謎團設計,其實和另外兩位英國作家頗有淵源,那就是詹姆斯·哈德利·契斯(James Hadley Chase)以及G.K.切斯特頓(G.K. Chesterton)。

詹姆斯·哈德利·契斯,英國作家,讀完詹姆斯·凱因(James M. Cain)的《郵差總按兩次鈴》(The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1934)後,決定自己嘗試創作推理小說。他的作品風格非常陰暗,但懸念感極為出色,其中的英雄經常處於受追捕的狀態。許多故事中,雖然“兇手是誰”從開篇就昭然若揭,但讀者仍充滿好奇,迫切地想要了解“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同時,契斯的故事總是使用第壹人稱的方式敘述,霍爾特認為這有利於渲染焦慮的情緒,並在自己的某些作品中也采取了類似的方法,例如《血色迷霧》、《死亡書簡》(La Lettre qui tue,1992)、《石巨人》(Le Géant de Pierre,1998)等等。

而G.K.切斯特頓對於霍爾特的影響更為重要。毫無疑問,切斯特頓是最早開始設計“神奇犯罪”或者說“不可能犯罪”的作者,密室之王卡爾亦表示常受其啟發而獲得靈感。但與卡爾不同的是,切斯特頓擅寫短篇,且論情節之古怪、人物之詭異,比卡爾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這壹類作品中,收錄在《奇職怪業俱樂部》(The Club of Queer Trades,1905)中的《布朗上校的奇遇》(The Tremendous Adventures of Major Brown),被霍爾特譽為“壹個難以逾越的傑作”。《死亡書簡》、《第七重解答》(La Septième hypothèse,1991)、《赴死的139級臺階》(à 139 pas de la mort,1988)等作品比較明顯地體現了霍爾特駕馭復雜情節的功力,敏銳的讀者可以從中嗅到布朗神父短篇的味道。

在案件背景的設定上,霍爾特鐘愛英國倫敦,這壹點他絕對贊成卡爾的說法:“對於推理作者來說,倫敦是最好不過的背景。”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出現,使得倫敦更加當仁不讓地成為了諸多推理故事的舞臺。可以用簡單的幾個詞來形容這個特殊的環境:迷霧,四輪馬車,路燈,昏暗而狹小的街道。當這些元素融進墨色的夜裏,靈魂深處仿佛能夠聽到惴惴不安的鳴叫。

因為對案件本身有諸多限定,不可能犯罪可算是壹種“狹隘”的推理小說,故而堅守陣地的代價便是要花費更多的腦力,思考如何不斷地推陳出新。

每當想到了壹個好主意,例如密室問題的詭計,霍爾特就仔細地寫在紙上,然後把這些紙放在壹個綠色的鞋盒子裏。天長日久,就能夠積累很多點子。在開始編織故事情節的時候,喜歡歷史傳說的霍爾特通常都以壹個著名典故為藍本:比如說開膛手傑克,魔術師胡迪尼的生平,大力神的傳說,神秘的亞特蘭蒂斯等等。他還盡量讓小說中的人物貼近所選中的故事背景,以便營造最佳的神秘氛圍,接下來再到綠盒子裏去尋找最合適的詭計,將詭計與傳說完美地糅合,輔以吸引人的情節,壹部傑作便這樣誕生了!

然而知易行難———壹個故事可能只有50多頁,但是要想完全解釋清楚構思的過程,至少需要1000頁紙。構造壹個絕妙的謎題需要漫長的時間和艱苦的工作。

霍爾特的工作習慣是這樣的:天明前的時間是他的最佳寫作時間———也就是淩晨的四個小時。天還黑著,萬籟俱寂,思路也很清晰;柚子汁,咖啡,面包片———開工了!

保溫咖啡壺就在手邊,這是保持清醒的良藥。這樣壹直寫到中午。吃過午飯之後,要進行壹場遠足,因為霍爾特認為散步最有利於思考。壹邊回憶已經完成的內容,壹邊在腦子裏準備後續章節(這壹點更為重要)。等回家的時候,大概下午四點,寫壹些筆記,總結散步思考的成果。然後,從事壹些休閑活動,比如看電視、閱讀,或者其他。晚飯後,繼續考慮故事情節,並開始寫壹個新的章節,但是不會寫太多,因為寫作中最費力的部分就是:開始壹個新的章節。這樣壹來,第二天早上就能夠比較輕松地續寫章節的剩余部分。

通常壹本書會以壹氣呵成的方式被完成,持續不斷,每天都寫。故事壹日沒完,霍爾特就壹日不得安心!

霍爾特曾經說過:“要創作出好的作品,最重要的壹點就是要醉心於故事。當然,根據常識,所有的激情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消退,對於作者來說,最大的考驗也許就在於保持住‘神聖的熱情’,如果沒有熱情,就不可能寫出好的故事。”

20多年來,霍爾特對於“不可能犯罪”這種神奇故事的摯愛,令他在這塊少人問津的創作領域踽踽獨行卻自得其樂。霍爾特的小說總是充滿了各種不可能,但人生永遠比小說更精彩,有夢想與愛,就沒有不可能。

保羅·霍爾特,舉世公認的密室大師。法國最具代表性的推理小說迷網站Le Coin du Polar(懸疑角落)上,RENE BARONE作出以下敘述:

保羅·霍爾特是法國推理小說界中的異數,他的作品和現代流行的暗黑氣氛、連環殺人魔、荒郊野外等等元素,堪稱背道而馳……若沒有對密室題材的那種執著信念,就絕對沒有他今日的盛名遠播!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期,保羅·霍爾特出生在法國東北部阿爾薩斯的Haguenau,此處曾是歷史上德法戰爭的慘烈戰場。霍爾特自幼愛讀推理小說,僅僅十六、七歲之際,就讀完了克莉絲蒂幾乎所有的長篇,並尤其喜歡《陽光下的罪惡》和《死亡終局》。青年階段的閱讀經歷,對他日後的創作方向而言,無疑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有相當的壹段時間,霍爾特都覺得克裏斯蒂象征著推理小說的最高水準,除了這位天後,再沒有其他作家能讓他由衷佩服。直到某日,他偶然去書店發現了“密室之王”約翰·狄克森·卡爾的《耳語之人》,簡略讀罷了扉頁簡介,頓時大覺震撼,深知此人必屬壹位曠代難逢的推理作家。當然,感到震驚的同時,霍爾特仍對這本小說持保留態度,但是當他讀完全篇之後,卻無法不被卡爾的才華折服。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對卡爾的小說萌發了絕大興趣,壹本緊接壹本的購買、閱讀、收藏。然而當時的卡爾小說,大半都在法國絕版,這給霍爾特帶來了很大阻礙,結果他只好經常光顧壹些古舊書店,就這樣搜集並徹讀了所有被譯成法文的卡爾小說。

有人曾問霍爾特:最大的創作動機是什麽?他沈思須臾,答道:“我想,大概是要讓菲爾博士和亨利·梅利維爾爵士的調查,能再度延續下去吧,尤其是菲爾博士。1984年間,我創作了第壹部小說《紅胡子國王的詛咒》,從壹開始就有意要讓基甸·菲爾出場,但是因為沒有菲爾博士的人物使用權,所以只好對人物作些變更——變成了泰士特博士。泰士特博士身材不胖,外型較瘦,撇開這幾個細部設定,其實他和菲爾博士扮演的角色大致相同。”

1987年,三十許間的霍爾特開始嶄露頭角,以壹部《第四扇門》奪得了幹邑偵探小說獎。這是隸屬幹邑偵探電影節的壹項活動,自1983年開始設立,主要目的是發掘新人。除了霍爾特以外,尚有Andrea H. Japp和Fred Vargas等人曾獲此獎——其實,幾乎所有法國推理小說第壹線的活躍作家,都曾榮獲這個獎項。

殆至次年,霍爾特又以《血色迷霧》獲得法國冒險小說獎。這部小說雖然沒有泰士特博士的出場,卻有著極端精彩的密室殺人事件,同時又交織著開膛手傑克的故老傳說。霍爾特雖然是位法國人,卻很喜歡把故事的背景設定到英國,也許這是受了卡爾小說的影響。他總覺得英國是個具有獨特氛圍的國度。

時至今日,霍爾特已經出版了三十余部推理小說,其中很多都是密室題材,其小說曾多次受到《艾勒裏·奎因神秘雜誌》的介紹,並深受日本讀者喜愛,曾有幾部小說現身日本“這本推理了不起”年度海外作品排行榜。其小說恪遵推理小說黃金時期的解謎推理筆法,是“密室之王”約翰·狄克森·卡爾的公認接班人、法國的約翰·狄克森·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