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那對夫婦給我的蘋果,它光滑的表皮反射著太陽的光茫,那小小的光斑撫摸上去有點溫暖。我嗚咽著,不時壹兩天淚水從眼眶裏流出,心裏像被壹把把尖刀不停地刺著壹樣。我隨著盧小姐壹步壹步地走上列車。
壹縷縷陽光從臟兮兮的窗戶上事情來,細小的灰塵在光線中旋轉翻飛,我楞楞大量長空空的車廂,陽光射在椅子上,中間拉出長長的桌子的影子。紅色的椅子上堆放著垃圾、小球、牛奶……這讓我想起不久前和同伴壹起玩耍,壹起喝牛奶,壹起吃面包時的場景。空氣中彌漫著吃剩的食物的酸味和那壹桶牛奶的香甜味。
我和盧小姐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車輪的轟鳴如同刺耳的雷聲壹樣。我透過那扇模糊不清的窗戶往外看,壹望無際的草原盡收眼底。風呼呼的吹著,壹株株小草搖曳著連在壹起,好似壹片不安靜的大海。我拿著媽媽離開時頭上的羽毛,它被我撫摸太久變得有壹絲絲發黃和堅硬:風兒啊,把我吹到媽媽的身邊,好嗎?媽媽妳在哪兒?火車繼續行駛著,車輪發出“空次空次”的聲音,車長說話的聲音不是從車頭傳過來。盧小姐拿著梳子,從我柔軟的頭發上來回撫摸。他笑了笑,用親切的聲音安慰我說:“孩子,別太傷心了,最後壹站總會有人把妳臨走的!”聽到這兒,那不爭氣的淚水又流了出來:小夥伴們,妳們還好嗎?蘿拉,妳現在還在哭嗎?妳和小狗玩得好嗎?我聽著窗外的鳥兒歡快地唱著歌,要是我能像它們壹樣該多好?
火車慢慢靠近“遠方站”,站臺上人山人海,有的人不停地揮著手,想我們快點過去;有的人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像是希望自己能找到合適的孩子……說話的聲音,陌生的面孔全來自哪裏,許多人都穿著工廠的工作服:我的媽媽在裏面嗎?
媽媽,妳來了嗎?妳是其中的壹個人嗎?妳見到我會高興嗎?媽媽妳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