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生活在魏晉初期,早年學儒家,崇尚用世,曾任朝廷官員。他在政治上原有濟世之誌,結果發生了魏晉變故,司馬氏掌權,讓他倍受打擊。從此不談政治,而是放浪山野,時常大醉酩酊。現在推測這首《酒狂》正是作於這個階段,也就是正始十年之後。
歷代關於“竹林七賢”的排序,阮籍總是名列第壹,可見阮籍的在士人中的名望之高。如:《世說新語·任誕》明確地把阮籍排在首位,嵇康次之,山濤居第三位,余人皆在三名之後。《名士傳》的排列的次序為:阮籍、嵇康、山濤、向秀、劉伶、阮鹹、王戎。
明人靳於中盛贊阮籍人品之高尚,稱他為“命世大賢”。(出自《阮嗣宗文集序》)
魯迅評價:阮籍作文章和詩都很好,他的詩文雖然也慷慨激昂,但許多意思都是隱而不顯的。宋的顏延之已經說不大能懂,我們自然更很難看得懂他的詩了。他詩裏也說神仙,但他其實是不相信的。
阮籍的詩詞大多作得隱晦曲折,借大自然傾訴悲情。可借其詩《詠懷八十二首·其壹》領會其意:“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表現了詩人深沈的人生悲哀,充滿濃郁的哀傷情調和生命意識,無不給人以“陶性靈,發幽思”的人生啟悟。
受阮籍等人的影響,在兩晉壹代,特別是元康之世,虛無放誕的生活態度或生活情趣壹時成為社會的壹種風尚,甚至轉化為單純地追求感官的刺激,肉體的縱情享樂。
阮籍的詩形象展現了魏晉之際壹代知識分子痛苦、抗爭、苦悶、絕望的心路歷程,具有深刻的思想意義和認識價值。對五言詩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創造了抒情組詩的阮籍的《詠懷詩》以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和美學情調出現在中國詩壇上,當時就引起了強烈反響。阮籍之後,詩人爭先仿效其作,影響極為深廣。後人給予其“憂時憫亂,興寄無端,而駿放之致,沈摯之詞,誠足以睥睨八荒,牢籠萬有”的極高評價。《詠懷詩》開後代左思《詠史》組詩,陶淵明《飲酒》組詩的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