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是闡述心靈的文學藝術,寄托了詩人的感情。那麽,下面是我給大家整理收集的古典詩詞名句賞析,供大家閱讀參考。
篇壹:《春宵》春宵壹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管樓臺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沈沈。
賞析
開篇兩句寫春夜美景。春天的夜晚十分寶貴,花朵盛開,月色醉人。這兩句不僅寫出了夜景的清幽和夜色的宜人,更是在告訴人們光陰的寶貴。
後兩句寫的是官宦貴族階層盡情享樂的情景。夜已經很深了,院落裏壹片沈寂,他們卻還在樓臺裏盡情地享受著歌舞和管樂,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良辰美景更顯得珍貴。作者的描寫不無諷刺意味。
全篇寫得明白如畫卻又立意深沈。在冷靜自然的描寫中,含蓄委婉地透露出作者對醉生夢死、貪圖享樂、不惜光陰的人的深深譴責。詩句華美而含蓄,耐人尋味。特別是“春宵壹刻值千金”,成了千古傳誦的名句,人們常常用來形容良辰美景的短暫和寶貴。
篇二:《寒菊 / 畫菊》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賞析
鄭思肖的這首畫菊詩,與壹般贊頌菊花不俗不艷不媚不屈的詩歌不同,托物言誌,深深隱含了詩人的人生遭際和理想追求,是壹首有特定生活內涵的菊花詩。
鄭思肖,南宋末為太學上舍,曾應試博學宏詞科。元兵南下,鄭思肖憂國憂民,上疏直諫,痛陳抗敵之策,被拒不納。鄭思肖痛心疾首,孤身隱居蘇州,終身未娶。宋亡後,他改字憶翁,號所南,以示不忘故國。他還將自己的居室題為“本穴世界”,拆字組合,將“本”字之“十”置於“穴”中,隱寓“大宋”二字。他善畫墨蘭,宋亡後畫蘭都不畫土,人問其故,答曰:“地為人奪去,汝猶不知耶?”鄭思肖自勵節操,憂憤堅貞,令人淚下!他頌菊以自喻,這首《畫菊》傾註了他的血淚和生命!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這兩句詠菊詩,是人們對菊花的***識。菊花不與百花同時開放,它是不隨俗不媚時的高士。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這兩句進壹步寫菊花寧願枯死枝頭,也決不被北風吹落的高潔之誌,描繪了傲骨淩霜,孤傲絕俗的菊花,表示自己堅守高尚節操,寧死不肯向元朝投降的決心。這是鄭思肖獨特的感悟,是他不屈不移、忠於故國的誓言。
宋代詩人對菊花枯死枝頭的詠嘆,已成不解的情結,這當然與南宋偏安的隱痛有關。陸遊在《枯菊》中有“空余殘蕊抱枝幹”的詩句,朱淑貞在《黃花》中有“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的詩句。從形象審美的完整程度和政治指向的分明來看,都略遜鄭思肖的這兩句詩。
“枝頭抱香死”比“抱香枝上老”更為痛切悲壯,且語氣磅礴誓無反顧。“何曾吹落北風中”和“不隨黃葉舞秋風”相較,前者質詢,語氣堅定;後者陳述,壹個“舞”字帶來了些許佻達的情調,與主題略顯遊離。更重要的是,前者點出“北風”,分明指向起於北方的蒙古汗國,反抗之情,躍然紙上。
當然,陸遊、朱淑貞的詩都是好詩,但三詩並立,鄭思肖這兩句詩的憂憤,則更為深廣。
這首詩句用於表達“民族氣節、忠貞愛國”時顯得分外貼切。
篇三:《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賞析
這首詩非常有名,即便只讀過很少幾篇《詩經》的人,壹般也都知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是為什麽呢?我想,無非有這樣幾個原因:第壹,詩中塑造的形象十分生動。拿鮮艷的桃花,比喻少女的美麗,實在是寫得好。誰讀過這樣的名句之後,眼前會不浮現出壹個象桃花壹樣鮮艷,象小桃樹壹樣充滿青春氣息的少女形象呢?尤其是“灼灼”二字,真給人以照眼欲明的感覺。寫過《詩經通論》的清代學者姚際恒說,此詩“開千古詞賦詠美人之祖”,並非過當的稱譽。第二,短短的四字句,傳達出壹種喜氣洋洋的氣氛。這很可貴。“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細細吟詠,壹種喜氣洋洋、讓人快樂的氣氛,充溢字裏行間。“嫩嫩的桃枝,鮮艷的桃花。那姑娘今朝出嫁,把歡樂和美帶給她的婆家。”妳看,多麽美好。這種情緒,這種祝願,反映了人民群眾對生活的熱愛,對幸福、和美的家庭的追求。第三點,這首詩反映了這樣壹種思想,壹個姑娘,不僅要有艷如桃花的外貌,還要有“宜室”、“宜家”的內在美。這首詩,祝賀人新婚,但不象壹般賀人新婚的詩那樣,或者誇耀男方家世如何顯赫,或者顯示女方陪嫁如何豐盛,而是再三再四地講“宜其家人”,要使家庭和美,確實高人壹等。這讓我們想起孔子稱贊《詩經》的話:“詩三百,壹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論語·為政》)孔子的話內容當然十分豐富,但其中是否也包括了《桃夭》篇所反映出的上述這樣壹種思想呢?陳子展先生說:“辛亥革命以後,我還看見鄉村人民舉行婚禮的時候,要歌《桃夭》三章……。”(《國風選譯》)聯系到這首詩所表達的思想,農民娶親“歌《桃夭》三章”,便是很可理解的了。
《桃夭》篇的寫法也很講究。看似只變換了幾個字,反復詠唱,實際上作者是很為用心的。頭壹章寫“花”,二章寫“實”,三章寫“葉”,利用桃樹的.三變,表達了三層不同的意思。寫花,是形容新娘子的美麗;寫實,寫葉,不是讓讀者想得更多更遠嗎?密密麻麻的桃子,郁郁蔥蔥的桃葉,真是壹派興旺景象啊!
這首詩不難懂,但其中蘊藏的道理,卻值得我們探討。
壹個問題是,什麽叫美,《桃夭》篇所表達的先秦人美的觀念是什麽樣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很美,艷如桃花,還不美嗎?但這還不行,“之子於歸,宜其室家”,還要有使家庭和睦的品德,這才完滿。這種美的觀念,在當時社會很為流行。關於真善美的概念,在春秋時期已經出現。楚國的伍舉就“何為美”的問題和楚靈王發生了爭論。伍舉說:“夫美也者,上下、內外、大小、遠近皆無害焉,故曰美。若於目觀則美,縮於財用則匱,是聚民利以自封而瘠民也,胡美之為?”(《國語·楚語》)很清楚,伍舉的觀點是“無害即是美”,也就是說,善就是美。而且要對“上下、內外、大小、遠近”各方面都有分寸、都無害。這種觀點最主要的特點是強調“善”與“美”的壹致性,以善代替美,實際上賦予了美以強烈的政治、倫理意義。“聚民利以自封而瘠民也,胡美之為?”那意思是說,統治者重賦厚斂,浪費人力、物力,縱欲無度,就不是美。應該說,這種觀點在政治上有壹定的意義。但它否定了“善”與“美”的差別,否定了美的相對獨立性,它不承認“目觀”之美,是其嚴重局限。這種美的觀念,在當時雖然也有其對立面,也有人註意到了“目觀”之美,但這種善即是美的觀點,在先秦美學中應該說是具有代表性的,而且先秦儒家的美學觀念,主要是沿著這個方向發展的。
孔子也持著這樣壹種美學觀點,“《詩》三百,壹言以蔽之,曰‘思無邪’”,他贊賞“詩三百”,根本原因是因為“無邪”。他高度評價《關雎》之美,是因為它“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論語·八佾》),合於善的要求。在評價人時,他說:“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余不足觀也已。”(《論語·泰伯》)善與美,善是主導方面。甚至連選擇住處,孔子也說:“裏仁為美。”(《論語·裏仁》)住的地方,有仁德才是“美”的地方。可見,孔子關於美的判斷,都是以善為前提的。
但孔子的美學觀,畢竟是前進了。它已經不同於伍舉的觀點,已經開始把美與善區別開來,作為不同的兩個標準來使用了。“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論語·八佾》)當然,通過對《韶》與《武》的評價,還是可以看出,“盡美”雖然被賦予在“盡善”之外的壹個相對獨立的地位,但只是“盡美”,還不能說是美,“盡善”才是根本。
至此,我們回頭再來看看《桃夭》篇,對它所反映的美學思想,恐怕就更好理解了。在當時人的思想觀念中,艷如桃花、照眼欲明,只不過是“目觀”之美,這還只是“盡美矣,未盡善也”,只有具備了“宜其室家”的品德,才能算得上美麗的少女,合格的新娘。
篇四:《折桂令·春情》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
空壹縷余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賞析
題目為“春情”顯然是寫男女的愛慕之意,而全曲描寫壹位年輕女子的相思之情,讀來側惻動人。“平生不會相思”三句,說明這位少女尚是初戀。情竇初開,才解相思,正切合“春情”的題目。因為是初次嘗到愛情的瓊漿,所似壹旦不見情人,那相思之倩便無比深刻和真誠。有人說愛情是苦味的,“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已道出此中三昧。這三句壹氣貫註,明白如話,然其中感情的波瀾已顯然可見。於是下面三句便只體地去形容這位患了相思病的少女的種種神情與心態。作者連用了三個比喻;“身似浮雲”,狀其坐臥不女遊移不定的樣子;“心如飛絮”,言其心煩意亂,神誌恍惚的心理;“氣若遊絲”則刻畫她相思成疾,氣微力弱。少女的癡情與相思的誠篤就通過這三個句子被形象地表現出來了。“空壹縷余香在此”,乃是作者的比喻之詞,形容少女孤淒的處境。著壹“空”字,便曲盡她空房獨守,寂寞冷落的情懷;“壹縷余香”四字,若即若離,似實似虛,暗喻少女的情思飄忽不定而綿綿不絕。至“盼千金遊子何之”壹句才點破了她愁思的真正原因,原來她心之所系,魂牽夢縈的是壹位出遊在外的高貴男子,少女日夜思念盼望著他。這句與上句對仗成文,不僅詞句相偶,而且意思也對應,壹說少女而壹說遊子,壹在此而壹在彼,然而由於對偶的工巧與意思的連貫,絲毫不覺得人工的雕鑿之痕,足可見作者駕馭語言的嫻熟。最後四句是壹問壹答,作為全篇的壹個補筆。“證候”是醫家用語,猶言病狀,因為上文言少女得了相思病,故北處以“證候”指她的多愁善感,入骨相思,也與上文“害”字與“氣若遊絲”諸句給合。作者設問:什麽時候是少女相思最苦的時刻?便是夜闌燈昏,月色朦朧之時。這本是情侶們成雙作對,歡愛情濃的時刻,然萬對於煢然壹生獨壹身的她來說,憂愁與煩惱卻爬上了眉尖心頭。不可排遣的相思!
這首曲子的脈絡很清晰,全曲分為四個層次:首三句說少女陷入了不能自拔的相思之病;次三句極表少女處於相思中的病態心理與神情舉止;後二句則點出少女害相思病的原因;最後宕開壹筆,以既形象又含蓄的筆墨逗露出少女心巾所思。全曲壹氣流走,平易簡樸而不失風韻,自然夭成而曲折盡致,極盡相思之狀。
這首曲子語言上的壹個特色便是首三句都押了同壹個“思”字,末四句則同抑了壹個“時”字,不忌重復,信手寫去,卻有壹種出自天籟的真味。這正是曲子不同於詩詞的地方,曲不忌俗,也不忌犯,而貴在明白率真,得天然之趣,壹也就是曲家所謂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