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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在套子裏的人》練筆(5)

@鞠冠儀

誰也不會想到,在太太們的撮合下,華連卡竟真的和別裏科夫成了壹對夫婦,壹對在所有人看來都極為不般配的夫婦。

就在華連卡搬入別裏科夫公寓的第二天,他的門口出現了壹堆“垃圾”:別裏科夫的床帳、積灰的遮光布窗簾、成堆的銹鎖。別裏科夫每天上班都沒精打采的,壹想到什麽,蒼白的臉上更是壹點血色都沒有,皺著臉直嘆氣。鄰居們都好奇別裏科夫的“箱子”裏發生了什麽,卻不敢直接找他詢問,只好拐了個彎去找女主人華連卡。她故作神秘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在搞裝修呀,不過具體內容現在暫時保密,等完成後我邀請妳們在公寓喝下午茶。”

幾周叮叮咚咚下來,人們終於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別裏科夫的“箱子”——也許現在它稱得上是壹間屋子了:明亮的玻璃、工業化風格裝潢讓人們耳目壹新,新專利的百葉窗、舒適的布藝沙發,玻璃瓶裏插著鮮花,再配上壹張雙人床,正是新潮的歐美風格,人們簡直無法想象就在幾周前這間屋子還活像壹只密不透風的鐵箱子。

舒適的環境和輕松的氛圍讓這壹場茶會開得賓主盡歡——當然,這個主人指的是女主人華連卡,並非男主人別裏科夫。他推托說要加班做教案留在了學校,顯然無法適應這樣的茶會,又不好給新婚妻子難堪,便躲在了學校的套子中。

很明顯,我們的別裏科夫並不能領到他夫人的情,他不適應這舒適的環境。他每天晚上都躺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緊張著“即將到來”的小偷。盡管是壹周裏頂得上過去壹整年數量的訪客也被他暗中關註,生怕別人在他的家裏惹出什麽亂子。夜晚從百葉窗縫隙裏流出的光亮讓他整夜整夜地失眠,清新的空氣讓他感到不安,花朵的芬芳煩得他發狂!是誰讓他的生活變成了這樣!華連卡,他的夫人!是她讓他的生活變得如此不安,是她惹來了這麽多人——這間破屋子有什麽好看的!

華連卡和別裏科夫吵架了,鄰居們都這麽說。前壹天夜裏花瓶打碎的聲音吵醒了他們。別裏科夫請了病假,閉門謝客,華連卡也不再頻繁地參與社交,只有在需要的時候出門進行采買。誰都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在壹個月後,他們得到了別裏科夫的死訊,華連卡也性情大變,在他的葬禮上壹言不發,之後便離開了這座城,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高勝寒

別裏科夫要與華連卡結婚了。

別裏科夫本來是不想舉行婚禮的,他還是他的老壹套:“嗯,婚禮固然很好,只是千萬別鬧出什麽亂子。”但華連卡絕對不同意,別裏科夫只好作罷。婚禮當天,別裏科夫仍舊是那副裝扮,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烏黑的墨鏡,把臉藏在豎起的衣領上,他這哪裏是在辦婚禮,分明是葬禮。而壹旁的華連卡正穿著潔白的婚紗,在壹旁跳著舞呢!壹個純黑的怪人,和壹個潔白的天使,瞧呀,路人正在議論他們呢!別裏科夫更加不安了,將他的衣領豎的更高了,小聲嘀咕著:“我可沒有做什麽違法的事呢!”

度過了不怎麽甜蜜的蜜月期,他們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爭吵中,但說是爭吵是不準確的,因為別裏科夫從來都不明面裏禁止華連卡做某些事,他只會說:“嗯,這固然很好,可不要出什麽亂子,千萬別傳到當局的耳朵裏去。”華連卡顯然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監獄”生活了,她每周壹次的舞會已經壹個月沒有舉行過了。她明白,只有當局才能治住這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她給她的父親寫了壹封信,哭訴了她的悲慘遭遇,很快壹封信寄到了別裏科夫的信箱裏。別裏科夫看到發信人是那個熟悉的名字,兩只手快速的顫抖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流下。“我……我可沒有做什麽違法的事呢!”別裏科夫結巴的打開了信。信的內容無非是對別裏科夫所作所為的斥責,並且讓他立刻同意華連卡開辦舞會。但別裏科夫卻再也這麽做不了了,他的大腦壹片空白,最後看到的只有華連卡驚愕的臉龐和信上寫著的豆大的兩個字: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