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之死》是芭蕾史上壹顆晶瑩剔透的明珠，在它身上凝聚著三位藝術家——俄國芭蕾編導米哈依爾·福金、法國作曲家聖·桑和俄國芭蕾演員安娜·巴甫洛娃的才華。漆黑的舞臺上，壹束藍色的追光隨著優美的大提琴聲射向壹位身穿潔白天鵝舞服的女演員。她的腳尖行著密集的碎步，兩臂輕柔地上下波動：這是壹只受傷的天鵝緩緩地從天空降到了湖面；悄然地飄浮在水面上。她的頭艱難地轉動著，手臂如“翅膀”軟弱地在微波上掠過，眼睛裏閃現著悲哀的光。突然，她鼓足力量站起來，兩臂朝上高高舉起，仿佛立即又會離開湖面重新飛上藍天。可是死神已向她襲來，她體衰力竭，再也沒法振翅飛翔。她的身體痛苦地前傾，兩臂頹然垂下，頭也因為疼痛而歪向壹旁。不!天空仍在向她召喚，求生的欲望也在心中呼喊：“起來!起來!”她又慢慢地直起身子，開始原地旋轉、旋轉，她越轉越快，似乎又產生了飛的希望。然而，生命之火已經燃盡，天鵝終究逃脫不了死神的魔爪。她跪了下來，全身貼近水面，只剩下壹個手臂指向天上：原先從容的波動已變成了此刻僵硬的彎曲，壹下、兩下……終於，大提琴的歌唱和藍色的迫光壹起消失，天鵝也在黑暗中合上了翅膀。
《天鵝之死》的音樂選自法國作曲家聖·桑的名作《動物狂歡節》中的第13首樂曲《天鵝》。這首僅兩分鐘的獨奏曲並不是專寫天鵝之死韻。樂曲開始，鋼琴先奏出流暢的琶音，象征著碧波蕩漾的湖水在寧靜中泛起層層漣漪，接著大提琴唱出了柔美的旋律，仿佛壹只天鵝安詳而高傲地慢慢遊來。編導福金用舞蹈對音樂作了自己獨特的解釋：在鋼琴的伴奏部分，他安排了腳尖碎步，顯示“天鵝”心中的不安、焦慮和痛苦；在大提琴的旋律聲部，則以手臂的起伏相呼應，使人好像“聽”到了“手的歌唱”。整個舞蹈設計簡樸無華，只用腳尖、手臂和眼睛隨著音樂的流動而變化，揭示出了“人物”的內在靈魂和精神世界，以此激發起人們對生活的熱愛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