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失利了!
壹道霹靂仿佛劃過天際,卻仿佛劈在我的心坎上。我的心在滴血,在抽搐,也仿佛在為我,為這次考試而打抱不平,隱隱作痛。陽光那麽明媚,卻也好像在諷刺我壹樣,發出更刺眼的光芒。
這不公平!
我也曾努力過,付出過,卻考得如廝成績,我並不甘心,卻又無能為力。壹切都是那麽蒼白。
我關上房門,頹然坐在椅子上,我第壹次感到如此無助,如此迷惘。
門又開了,進來的人是母親。
我無奈,不樂意卻又不得不回過頭,如刺猬壹樣死死地盯著母親。而母親看到我的這幅模樣,也似乎不知所措,只好在我的床上坐下,關切地問我,到底怎麽了?
我茫然,無奈,不想回答,卻又不得不回答道:“沒什麽”。還怕母親不相信,我拼命的從嘴縫中擠出了壹個尷尬的淡淡的微笑。但是這笑卻讓我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澀仿佛壹陣陣漣漪漾開,侵蝕了我的心。這個微笑顯然很沈重,臉實在不堪重負,堪地將笑容咽為肚中,而更覺苦澀了。
但願母親不會深究下去。
母親的病才剛剛好,現在需要休息。而如果她知道了這個消息,她會不會為我操心,為我生氣呢?
幸好,母親站起來,轉身離去,我的心中倒也長舒壹口氣。
而此時我卻突然覺得我這苦澀中含著絲絲的甜,因為我覺得我能為母親分擔壹點擔憂,我長大了些多。
我在心中吶喊著,我壹定會努力的!這聲音像這微笑的味道壹樣,在我心中久久回蕩著。
那壹朵微笑的味道
“總算趕上最後壹班車了。”我坐在公交車的最後壹個座位上慶幸自己的好運氣。媽媽讓我周五放學後自個兒到外婆家去過周末,要是趕不上這壹班車,就得獨自在家過夜,我還從沒有獨自面對過黑夜呢。
由於是最後壹班車的緣故,車上的乘客大多都昏昏欲睡。從車外清冷的空氣中,來到這暖和且顯得有些憋悶的車廂,我也些倦意了,於是把頭埋在厚厚的圍巾中,打算小憩壹會。可是,車窗玻璃縫中吹進來的冷風正對著我的頭,所以,即便我把臉遮住,只露壹雙眼睛在外面,但冷風依然像在視網膜上鑿了壹個洞壹樣,向裏嘩啦嘩啦地倒冰水。
“呵——嚏!”
我倒底還是在與惡劣天氣的鬥爭中打了敗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壹聲噴嚏卻驚醒了不少夢中人。那原本沈睡的乘客似乎被我這噴嚏聲給吵醒了,他們睜開眼,向著“聲源”我看過來,那是齊刷刷的憤怒,似乎在責怪我擾了他們的好夢。
我有些內疚、也有些惶然地看著這些目光。突然,我發現了壹雙眼睛,那雙眼睛裏投射出來笑意壹下子令我變得溫暖!
隨即,那人的嘴角出現壹抹笑意。我雖然見過許多笑,有微笑,傻笑,苦笑,哈哈大笑,捧腹大笑……可我,卻壹時沒能為這壹抹笑意配上合適的形容詞。
那……是理解的微笑!思維停滯了壹段時間後,終於重新啟動,搜尋到了壹個合適的詞語。眼前開始出現熟悉的景物,外婆家到了,我連忙叫司機停車,匆匆跳了下去。從車站到外婆家還須走壹段田間小路,走在窄窄的田埂上,我的思緒仍然停留在那壹朵微笑上:明明是我吵醒了她,她為什麽還要送給我甜美的微笑呢?或許,她也曾經遭遇過這種尷尬,所以她對我的行為給予理解和寬容?或許,她本就是壹個善良的人,用嘴角的壹抹微笑給予別人溫暖,是她自然散發的人格芬芳?
沈思中,我差壹點跌下田埂,擡頭壹看,外婆已經在屋前等我了,接住我的,同樣是壹朵溫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