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燈讀後感
《大地之燈》是七堇年創作的壹部現實主義作品,小說講述不同時代、不同背景下出生的兩個少年非同於常人的成長歷程。小說中既有藏區的神秘,年少的青春悸動,還有冰天雪地的北方農場中身臨其境的知青歲月……評論家白燁認為這部作品脫離了80後孩子的生活局限,有超越作者本身年齡的體驗和精神。也有人評價《大地之燈》是嚴肅文學的隔代繼承。
篇壹
《大地之燈》是七堇年站在十幾歲的尾巴上寫下的第壹部長篇小說。在2007年眾多或偏激極端或無病呻吟的所謂的青春疼痛文學風靡壹時的時候,七堇年用她冷靜的思維和對周遭事物淡然的態度獨樹壹幟,努力向嚴肅文學靠攏。她的文字帶著當下青春文學少有的厚重滄桑感,卻又通透不晦澀。我偏愛有厚度的東西,包括文學,給人以沈甸甸的安全感。
幾年前第壹次看《大地之燈》的時候心中其實並無多大的觸動,倒是每壹章簡楨的寥落幾句前言讓人眼前壹亮,驚艷不已。而書裏的幾個主線故事,或許是內心覺得太過悲涼,所以潛意識不願去記住。傍晚在圖書館偶然遇見簡楨的《四月裂帛》,順而想起初見簡楨文字的這本《大地之燈》,是壹本用臺灣女作家簡楨的散文來做章節引子的書。開篇便引出簡楨夢壹般的名作《四月裂帛》中的文段。“深情既是壹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妳真是壹個令人歡喜的人,妳的杯不應該為我而空。”簡楨是個對人生和生命作不懈求索並能有著與現實精神並存的理性精神的力度的書寫者。敢於用這樣文字的人,必定也是壹個敢於求索生命真知的人。於是我重新找出塵封已久的這部用靈魂來求索的作品。
重讀過後,大概是因年歲的成長感受到初讀時不曾感受過的震撼,然後便是壹場長久靜默。書中那冰寒的天地,虔誠的藏民,忠實的藏獒、羊群以及食客禿鷲。雪域少女卡桑的信仰。爺爺用生命詮釋的真諦。猶如綻放在聖域的青蓮。都給人留下極深刻又美麗的震撼記憶。是這樣道來的:“所以卡桑,妳要記住。我們的肉體永遠都只不過是壹朵蓮花,它會毀滅。但是我們的靈魂是永存的。卡桑,妳壹定要有善美的靈魂。這樣,妳的靈魂才能在佛的撫度之下,獲得永生。” 如此文字。怎能叫人不為之震撼。我靜默著觀望,它所賦予我心之大地上對善的憧憬。如同虔誠的朝聖者般,膜拜著那些為世而生,因善而亡的靈魂。正如七堇年在她的書中提及——“是有這樣壹群生靈。靠著信仰做養分,得以生存下去。肉體是這麽微不足道的東西。它只不過是壹朵蓮花。只如同壹只器皿,用以承載著厚重並且潔凈的靈魂。”
這書中有太多無法用任何語言來記述的情節,我所有的文字都相形見絀。書中的薦序稱這位19歲的少女筆觸像是年輕的莫言。但我卻認為她與張躍然甚似。那些年輕女子閱歷不壹定那麽深遠,卻能寫出這樣沈重的文字。幹凈卻又滲出絲絲血腥,令殘酷的現實都無法與之相比。時代的盲目性總是壓倒性地蓋過了壹切。縱然她努力去避免訴說那些世態炎涼,但我還是從她的文字中讀出了哀愁與惋傷。是對那個錯誤的時代的淒愴。也許。這是來自她內心為這個時代的懺悔吧。
《大地之燈》。也許只是這個19歲女生用心中悲憫的光燃亮的救贖之燈吧。
最後,借用書內安波舜老師的薦言—— “和大師相比,七堇年顯然有很多的不足和紕漏。比如結構,比如所有的人物只要離開大地荒野回歸城市,就顯得蒼白單薄。然而,畢竟十九歲的小女子觸摸到了春上的形而上的心臟,她的寫作姿態和對語言的膜拜,預示著我們的嚴肅文學在隔代復蘇。”
還有她所描述的彼端的世界,“那裏草原像綠色的海,山花四季爛漫,河流像牧歌壹般悠長而清澈,蒼穹像湖泊壹樣平靜而湛藍。那裏的男人不再在戰爭中流血,那裏的女人分娩不再痛苦。月光不再寒冷,風雪不再肆虐。”至少我是那樣懷著尊敬景仰的心,深深遙望著。
篇二
壹、生命之蓮
且讓我們以壹夜的苦茗,訴說半生的滄桑,我們都是執著而無悔的壹群,以飄零作歸宿。
——簡楨《四月裂帛》
在高中的時候,第壹次看了《大地之燈》。書的封面我很是喜歡,純白的底色,由無數羽翼簇成的簡約的蓮花悄然綻放於紙上,那樣的靜默,它幹凈、素雅而又深刻。蓮花的形象很是符合《大地之燈》的內容和意境。蓮花在《大地之燈》中是壹個重要的象征,象征著信仰,象征著善美。《大地之燈》中多次提到蓮花,講的故事也如蓮花至清至凈。
文中是這樣道來——
“印度教金剛乘的經書以及教義在民間經過反復嬗變,產生壹個流傳:每壹具人身血肉中都有數個“輪室”,以蓮花為形沿著椎骨排列,從尾處壹直抵達頭頂。壹旦花瓣被砍碎,花根被劈開,整個蓮花便分崩離析,失去精血與生命。也就是說,靈魂所依托的肉體宣告破碎消亡的時候,靈魂就需要尋找新的載體。”
“所以卡桑,妳要記住。我們的肉體永遠都只不過是壹朵蓮花,它會毀滅。但是我們的靈魂是永存的。卡桑,妳壹定要有善美的靈魂。這樣,妳的靈魂才能在佛的撫度之下,獲得永生。”
這是卡桑的爺爺用生命詮釋的真諦,猶如綻放在聖域的青蓮,是孑然的默誦者。
曾經看到這樣壹句話,生命當如蓮花。即使生活永遠殘缺和黑暗,生命永遠蒼白脆弱,我們也決不放棄自我扶正,決不放棄追求心靈的凈化。
二、善美的靈魂
生命就是這樣始終充滿幻覺。始終有希望。也始終無望。
安妮寶貝——《蓮花》
《大地之燈》以主人公成長的傷痛揭示了這樣的主題:善美、懺悔和救贖。小說用西藏這樣壹個大多數人好奇卻也陌生的地方引出了壹個沈重悲傷地故事,連接了幾個善良而敏感的生命。
卡桑是小說裏壹個幹凈的靈魂,帶著高原雪蓮壹般的靈魂。她倔強堅強的生活在高原那片潔凈的土地上,面對遙遠的上青侖卓草原以及綿延的雪山,十歲的卡桑想起了長眠於路上的阿爸阿媽。為了挽救兩匹瀕臨死亡的馬,他們毅然返回,靜默在雪山之上,回到了神聖的遠方。身為葬師的爺爺,是每壹個飛向天堂的靈魂的最後的見證者,但後來,爺爺也躺在葬臺上,以壹種嬰兒的最原始的方式離開了卡桑,“質本潔來還潔去”。爺爺是卡桑幼年的啟蒙者,他經常對卡桑說的壹句話就是:“我們的肉體不過是壹朵自生自滅的蓮花”,這是除了晉美外,爺爺留給卡桑所有的遺產。隨著時間的流逝,卡桑將這句話銘記於心,成為壹種不滅的信念。在爺爺離開之後許多孤獨荒涼的寒夜,牧羊犬晉美是她唯壹忠誠可靠的夥伴,但晉美為了保護卡桑與雪豹殊死搏鬥,終於眼睛再也沒有睜開。晉美是勇敢的、忠心的,它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歸了那聖潔的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