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大全網 - 成語故事 - 紀念劉和珍君中“我說不出話”是什麽意思

紀念劉和珍君中“我說不出話”是什麽意思

“我……有寫壹點東西的必要了”、“我還有要說的話”和“我說不出話”、“我實在無話可說”等詞語的反復重叠運用,是抒情的壹種特殊表達方式。  文章壹開頭,作者寫自己在開追悼會時“遇見程君”,程君催促說:“先生還是寫壹點罷……”於是引出了“我也早覺得有寫壹點東西的必要了”那樣發自肺腑的由衷之言。這是十分自然的。但緊接著,魯迅卻寫道:“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又道:“四十多個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圍,使我艱於呼吸視聽,那裏還能有什麽言語?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從表面上看,“早覺得有寫壹點東西的必要了”與“實在無話可說”、“那裏還能有什麽言語”是互相矛盾的,實際上,這正表明了作者內心的極度不平靜。在悲痛、憤怒之極的時候,人雖覺得有滿腹的話要傾吐,壹時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的,更何況“我只覺得所住的並非人間”,陰森的社會環境令人窒息,更把作者的悲憤感情推到了無以言狀的地步。沈浸在巨大的哀痛中,使人“實在無話可說”,那並不是真的心中“無話”,而是痛苦得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內心感情了。  到第二節裏,筆鋒又調了轉來:“我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著;我也早覺得有寫壹點東西的必要了。離三月十八日也已有兩星期,忘卻的救主快要降臨了罷,我正有寫壹點東西的必要了。”這“有寫壹點東西的必要了”,不是文章開頭處同樣詞語的簡單重復,因為這裏是針對“忘卻的救主快要降臨了”而言的。魯迅表明,自己要“寫壹點東西”,不只是為了哀悼死者,更重要的,是出於激勵生者。社會上有許多沒有覺醒的庸人,他們會因為“時間的流駛”而漸漸忘卻慘案,忘卻犧牲的烈士,並且茍且偷生下去。為了喚醒這些麻木不仁的庸人,為了使人們永遠牢記軍閥政府的慘絕人寰的暴行,把英勇犧牲的烈士們的鬥爭事跡永遠銘記在心頭,他覺得的確有“寫壹點東西的必要了”,這就是說,寫作這篇文章的目的,是要促使那似人非人的世界早日走向它的盡頭!  劉和珍等烈士明明是被軍閥政府所虐殺的,“但段政府就有令,說她們是‘暴徒’!”“但接著就有流言,說她們是受人利用的。”至此,魯迅的憤怒達到了無法遏止的程度,於是,他激憤異常地寫下了這樣的語句:  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麽話可說呢?  這“我還有什麽話可說”並非“無話可說”,而是面對無恥的軍閥政府和助紂為虐的禦用文人,簡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然而,激憤的感情終究是壓抑不住的,所以,接著寫道:“但是,我還有要說的話。”郁結在胸的悲憤感情和滿腔熱血終於沖開了心房的閘門,洶湧奔騰而出。下面,魯迅便滔滔述說了劉和珍等革命青年遇難的經過,揭露和控訴了軍閥政府令人發指的罪行,駁斥了禦用文人們的無恥讕言,並熱烈地謳歌了三位女子互相救助、殞身不恤的勇毅精神。第五節的文字,從“但是,我還有要說的話”起始,便以壹瀉千裏的磅礴氣勢奔瀉而下……  文章最後的壹句是:“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記念劉和珍君!”再次地用了“我說不出話”這句已重復過多次的話。魯迅已經說了這麽多話,最後 卻又說“我說不出話”,可見他有傾吐不盡的言語呵!作者對反動派的憎恨,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對劉和珍烈士的摯愛和懷念之情,實在是難以盡述的。這種感情,最後都包裹在“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記念劉和珍君”這句無限深情的話裏了,並且久久地縈回在讀者的腦際,激動著人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