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小藝結束了和大偉的愛情長跑。跨過懵懂的高中走過青蔥大學挨過畢業的分手魔咒,八年時間,熬過了七年之癢也沒能進入期望的婚姻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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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高考後第壹次分了手。掙脫高中牢籠的小藝進入壹個很平常的師範院校。日子像白開水平淡無奇。
沒有戀愛的大學是不完整的。
小藝新交了男友,他會刻意回避小藝不喜歡的香菜,陪她煲劇聊電影。小藝承受著同學們的羨慕與贊美,但她明白心裏某個位置還在。
大偉千裏迢迢來了小藝的學校,大偉坦言上大學交了新女朋友,卻習慣點開小藝朋友圈,翻開留言板,翻開那時青春,懵懂卻又傻傻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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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學校文藝匯演因著是隔壁班座次排到了壹起,驚鴻壹瞥,大偉火速對小藝展開了進攻,重點班的小藝架不住大偉的綿綿情意,枯燥的生活突然有了漣漪,在閨蜜地慫恿之下,小藝打開了懵懂的心扉。
大偉挑選5.20這壹天捧起糖與巧克力,在同學們的起哄聲中,兩人順理成章走在了壹起。
大偉會在周末割舍網吧陪小藝去圖書館呆壹整天,會在那個網購剛興起的年代費
盡心思為小藝準備生日禮物,也會不厭其煩地聽小藝吐槽哪道數學題難於上青天,升旗儀式與課間操小藝壹回眸總能準確對上大偉的眼,小藝上臺領獎時總能看到大偉眼裏的驕傲,大偉在籃球場揮灑汗水,壹回頭,是小藝的搖旗吶喊。
小藝把QQ簽名換成了:成長期無窮,願終身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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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藝和大偉重歸於好。
小藝說過盡千帆仍是妳,余生都是妳。
大偉說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我再也不會放開妳。
大偉在大學的最後壹個暑假興致勃勃帶小藝回了老家,大片山青水秀令小藝著了迷。大偉指著對面的那片牛羊說,以後我倆在這兒養老,我在城裏買上大房子時就娶妳。
臨走時大偉媽塞了八百塊到小藝手裏,小藝在這個村中生意人精明的眼裏裏看到
的是滿心歡喜,大偉調侃小藝自己大嫂兩年前也只拿到了兩百塊,未來的幸福仿佛觸手可及。
大偉是專科,早小藝壹年畢業。在小藝的城市租了房,兩人期待著人間煙火裏的詩與遠方。
爭吵從大偉第三次不丟冰箱發黴的食物開始。小藝摔門而出的第七次大偉沒有跟出來,在大偉說厭煩爭吵後的第十六次小藝把委屈咽下了肚。
兩人促夜長嘆,相擁而泣,只要我們還有彼此,就足矣。
小藝決定考研,大偉創業,畢業日就結婚,大偉滿臉篤定。
4
“所有男孩在發誓的時候都是真的覺得自己壹定不會違背承諾,
而在反悔的時侯也都是真的覺得自己不能做到,
所以誓言這種東西無法衡量堅貞,也不能判斷對錯
它只能證明
在說出來的那壹刻,彼此曾經真誠過。”
大偉出軌了。在火鍋店倒虧十萬的那壹刻。
小藝歇斯底裏,大偉羞愧難安,大偉媽親自跑了壹趟,小藝心下愴然卻又喜泣。
只壹年,大偉在小城裏風生水起,還清所有債務,攢下首付。
日子不緊不慢,大偉在小城裏日益容光煥發,小藝在校得心應手。
彼此重心的轉移,談話時刻意找的話題,朋友圈子的改變,聚少離多成常態,不變的約定似乎有些弱不禁風,小別勝新歡終在嫌隙裏滋生別扭,支撐兩人的,是父母的期許和年少那搖搖欲墜的誓言。
大偉更新了簽名:“希望妳沒後悔認識我,也是真的快樂過”。
壹星期沒聯系大偉的小藝撥通了電話,“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留言板,小藝反復確定了四五次,不能留言,微信短信消息,石沈大海。
小藝得知大偉按部就班過著以往的日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卻又五味雜陳。男死黨壹改往日的不正經旁敲側擊,大偉有人了。
時間的堆砌,往昔的歡愉,親朋的默許,小藝不信。
哪怕分開,大偉也會坦坦蕩蕩。
壹天後女子發來照片,小藝萬念俱灰。
多方的努力勸不回大偉的抉擇,大偉始終不願意親口說結束,哪怕千夫所指。
憤恨與不甘交織,半夜突然的驚醒,看到舊物簌簌的眼淚,行屍走肉的自己。小藝萬念俱灰。
忙碌終於把小藝拉回正軌,忙完畢業,小藝想起二人曾經的誓言,突然覺得模糊又遙遠。
終於拉黑了大偉的所有聯系方式,壹別兩寬,江湖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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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滿腔熱血的海誓山盟,終抵不過成長後現實歲月的的蹉跎與消磨。
小藝的執念是少年臉上的篤定與心無雜念的陪伴,是以時間來衡量的愛情。
歲月沖刷了這份篤定與彼此對愛的虔誠,這份愛落成了世俗的模樣,年少的激情散落,他們終究不是他們了,愛情也走丟了。
閱過他人後的惺惺相惜,堅貞的誓言,驚艷的時光,彼此取暖,世俗祝福,
都敵不過後來這份愛的薄涼,不如就灑脫。
就像蔡健雅《Easy Come Easy Go》裏所說:
Easy Come Easy Go
無須理由
妳又何苦太強求
愛必須久留
永恒是個舊念頭
享受勝過於淚流
管他天亮有沒有以後
婚紗照裏,小藝在她老公肩頭淺淺微笑。
我想起某個深夜,小藝說:
“壹個月,僅僅壹個月,我竟如釋重負,輕松全代替了痛苦,其實我早明白和大偉已經漸行漸遠,我窮極壹生追求的天長地久自以為可以對抗所有不堪,不顧彼此的疲憊與偽裝,誓言太承重,愛也沈重,大偉不歡而散,是不打算給彼此留余地,怕壹回頭重蹈覆轍,苦痛循環,這於我而言,也是解脫。”
世間情感千百態,有人轟轟烈烈,有人平平淡淡,小藝在歲月靜好中釋然開懷,堅定而前行。
那麽,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