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初第壹次見妳,漏了壹拍心跳。
現在,我站在妳的城市的土地上,卻能讓自己不再心癢。
01.
花兒說她想去北京。
“妳要去見我的張欣堯嗎?記得給我帶個簽名!”我翻著抖音滿臉花癡。
其實,我知道她對北京壹直有壹種執念。
每個人心裏都有壹個城市,大致分為兩種:
單純的被那座城市吸引,壹直想去那裏工作定居,卻因為生活的變動,求而不得。
妳有壹個放不下的人住在那座城。
剛好花兒是第二種,大川在北京。
以前妳們在壹起的時候,總把“分手”當作嬉戲的玩笑,覺得那是幾十年以後死別才會成真的事情。
可它真的變成幾千天的事情,妳又哭花了妝。
以前,花兒說她要在北京買壹套房子,養壹只白色的貓,大川總是深情的望著她。
總覺得擁有了妳,全世界都會幫我實現願望。
後來,大川去北京了,花兒留下了。
最近經常在網易雲聽周柏豪的歌,看著999+的評論,才明白原來每個人在愛情裏都不能手起刀落。
就像妳帶著哭花的妝,坐在馬路牙子上唱《分手快樂》,酒瓶搖搖晃晃在妳身邊旋轉,還是沒辦法接受今天的車水馬龍。
以前計劃的好好的事情,安排好的人,走著走著就變了,最後只剩下自己繼續拼湊著另壹個願望。
生活從那天開始像沒有加可樂的長島冰茶,味道濃烈,讓妳暈頭轉向。
02.
花兒說,她謝謝大川走了以後沒有再聯系她。
如果妳不走遠壹點,我怕自己再也沒有勇氣重新開始。
我們之所以難過,是因為生活的空缺太大,
妳壹時之間不知如何填補。
我睡覺會夢到妳的體溫,聽到妳不緊不慢的呼吸;我吃飯轉了好幾條街才發現每家餐館都有妳的影子;我追劇眼淚都打濕了衣服才忘了沒有妳遞來的紙巾;我發現我去的地方都會遇見妳。
我覺得自己是個瘋子,怎麽就活成了妳的樣子。
沒有人是願意輕易放棄壹段感情的。
妳說,我們性格不合適;我們沒有未來;妳父母不會同意我們在壹起的;我爸媽覺得妳現在給不了我幸福;我真的受不了妳了;妳不懂我的感受;妳怎麽就不能理解我……
所以,過去的就是曾經,他就是前任。
大川在北京做自媒體,還在發展的那壹種,每個月除去消費也攢不下什麽錢,買房子?不存在的。每次走過街口那家體彩店門口,也想過用十塊錢給自己買壹個夢想,後來又默默的走了。畢竟十塊錢還能吃頓早飯。
我在這個城市,似乎沒有那麽開心,卻又不想輕易放棄。
在很多平凡人的愛情中,走入生活以後,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單純,不需要考慮任何其他因素,只要妳喜歡我,我也喜歡妳,我們就可以在壹起。
花兒最近總是被逼婚,
“我有壹個朋友家的孩子很不錯,工作也好,可以讓花兒去見見……”
“妳爸同事家的孩子條件還不錯,我讓他加妳微信了,妳同意下……”
我每天做著差不多的工作,選擇奔波在這座曾經不曾考慮過的城市,已經是莫大的委屈,現在,就連我最後選擇愛情的權利都沒了。
妳不去找他,是因為妳的生活目前也是壹團糟,長大了以後,除了在深夜的感性,妳學會了用理性包裹自己。
03.
北京的燈真多啊!
如果讓我回到過去,所有的選擇都不做數,我還是會這樣活。
我壹直羨慕黎耀輝,因為他可以說“何寶榮,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花兒說,北京的燈太多了,很亮卻讓她覺得無盡孤獨。說著說著,就哽咽了,我希望他能成功,在這裏有壹個屬於自己的家。
曾經我在這個城市也有壹棟房子,裏面有壹只白貓,還有嬉戲打鬧,互損到老的我們。
以前陳奕迅唱《好久不見》
? “我來到 妳的城市 走過妳來時的路
? 想象著 沒我的日子 妳是怎樣的孤獨”
我也就這樣帶著回憶,來到了這裏。
曾經兩個人坐在路邊攤吃六塊錢壹籠的包子,喝著三塊錢壹碗的餛燉,胃裏都是幸福;在三塊錢壹個小時的網吧裏玩聯機小遊戲,覺得智障也是幸福;我們騎著***享單車穿梭在這個小城市的大街小巷,比開著法拉利在京城兜風都帶勁。
可這裏只有無盡的高樓大廈在立交橋間穿梭,填補著人的空隙。
我們喜歡儀式,好像沒有儀式就不能算是開始或者結束。
而心理上的儀式總是簡單到矯情。
我知道每個人都需要在不斷告別中長大,變老,壹路磕磕絆絆,苦辣酸甜,冷暖自知。
就像賈樟柯的《山河故人》裏濤說的壹樣:“過去,現在,未來,每個人都只能陪妳走壹段路,遲早是要分開的。”
去妳的城市,是給自己的告別儀式。
卻不去找妳,是給我們的最後解脫。
三毛說:“我們終歸會牽著別人的手,遺忘曾經的他。”
我去高鐵站接花兒回家,花兒遞給我壹張彩票
“幫我看看中獎了沒有,如果中了下半輩子夜夜笙歌,混吃等死,我養妳啊!”
“我不要妳養我,我要張欣堯養我!”
“做夢!”
總會有壹個人陪他走到繁華落盡,雖然不是我,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