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大全網 - 個性簽名 - 可愛的契訶夫丨沙俄文學狠人往事

可愛的契訶夫丨沙俄文學狠人往事

如果說中國是壹只孜孜不倦的東亞雄雞,那麽蒼莽的俄羅斯,就像壹頭盤踞兩大洲的北方巨獸。這塊占世界陸地面積八分之壹的土地,伴隨極其惡劣的自然條件,孕育出了最驍勇好戰、驕傲冷漠的斯拉夫民族。

自從 1713 年,彼得大帝遷都聖彼得堡,向西方諸國學習之後,壹直在人類文明史邊緣默默徘徊的小透明——俄國——突然像開了掛壹般,各行各業厚積薄發,各個領域大放異彩:數學家、化學家、物理學家、音樂家、畫家、舞蹈家、戲劇家、電影導演……壹輩輩頂尖大師噴湧而出,並迅速練成修羅級別的大魔王。

尤其是文學領域,19 世紀的沙皇俄國更是制造了史無前例大噴發——普希金、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訶夫、果戈裏、屠格涅夫……這些層出不窮大師們泄洪般地產出了人類最深沈厚重、獨樹壹幟的硬核文學,直到 8102 年的今天,我們仍然可以在這些塵封的故事中咂摸出余味。

就像納博科夫說的,“俄羅斯文學的便利之處就在於:壹個幾乎沒有文學傳統的國家,只用了壹個世紀的時間,便創造出了在藝術價值、影響範圍以及所有方面都足以與英國或是法國的光輝作品相提並論的文學,唯壹的差距只在數量。

從 19 世紀到今天,那些被公認為最優秀的俄國文學,按壹般印刷統計,大約只有 2 萬 3000 頁。顯然,無論法國還是英國文學,都不能被濃縮到這樣的程度。

為了品嘗這份文化精髓,我們將重回 19 世紀,追溯沙俄狠人們的奇聞軼事,和大師們壹起,吹最凜冽的風、喝最熱辣的酒,揍最兇猛的熊、讀最深沈的戰鬥民族文學。

今天是《沙俄文學狠人往事》系列的第壹篇——可愛的契訶夫。

1

“他更像契訶夫” ,這是波伏娃對魯迅的第壹印象。

契訶夫(1860 - 1904)與魯迅(1881 - 1936),雖然他們生活年代相近,但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國度和文化中,然而,他們恰巧都棄醫從文,各自的小說也驚人地相像,甚至有人稱魯迅是“中國的契訶夫”。

契訶夫有壹篇著名的作品《苦惱》,講述壹個老車夫,總是想和人傾訴他失去兒子的痛苦,卻無人理會:

約納的眼睛不安而痛苦地打量街道兩旁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這成千上萬的人當中,有沒有壹個人願意聽他傾訴衷曲呢?然而人群奔走不停,誰都沒有註意到他,更沒有註意到他的苦惱……那種苦惱是廣大無垠的。如果約納的胸膛裂開,那種苦惱滾滾地湧出來,那它仿佛就會淹沒全世界,可是話雖如此,它卻是人們看不見的。

故事的結尾,這個可憐的車夫只能把心酸講給壹匹馬聽。

無獨有偶,魯迅筆下祥林嫂的苦惱也是無人可言說,“後來全鎮的人們幾乎都能背誦她的話,壹聽到就煩厭得頭痛。”

這種寂寞當代人應該更懂:雖然身在壹個沸騰的世界,但因為周圍的熱鬧才更顯孤獨,每個人都像壹座孤島,這更使人絕望無助。

還記得中學語文課本裏的終極宅男別裏科夫嗎?

只要出門,哪怕天氣很好,也總要穿上套鞋,帶著雨傘,而且壹定穿上暖和的棉大衣。他的傘裝在套子裏,懷表裝在套子裏,削鉛筆的小折刀也裝在壹個小套子裏。……這個人永遠有壹種難以克制的願望--把自己包在殼裏,使他可以與世隔絕,不受外界的影響。

《套中人》插圖

他制造出的精神輻射,讓在他身邊的人渾身膈應。他充當官方的奴才,不光套著自己,也限制別人。現實生活令他終日惶惶不安,他總是贊揚過去,擁護壹切舊傳統,因為他能躲在裏面逃避現實,壹如他的思想不見天日。

這樣的人,活成了魯迅筆下的“孔乙己”,而契訶夫叫他“套中人”,放在今天就是揮舞鍵盤的道德衛士。

“……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麽?”——孔乙己

“哎呀,千萬不要惹出什麽事端!”——別裏科夫

“只有我壹個人覺得 XX 很毀三觀嗎?”——鍵盤俠

契訶夫和魯迅就像兩把短促又鋒利的手術刀,精準狠厲地解剖了壹個個大時代裏的佛系又喪逼的小人物。

“小說中幾乎所有的人物都壹樣困惑、迷惘,經濟狀況和傳統道德讓他們無處可逃:有些人放棄了希望,有些人聽天由命,幾乎所有的抗爭都無濟於事,尋求虛妄想象的安慰,或求助於曾毀滅他們的迷信。這些犧牲者的軟弱無力,半是縱容,半是順從自己的不幸。”

這話是波伏娃評價魯迅的,但把對象換成契訶夫也壹樣成立。

更巧的是,他倆還都寫過壹些“飛越瘋人院”式的狂妄之人。

魯迅的第壹部白話小說《狂人日記》中的主人公,是第壹個喊出“禮教吃人”的瘋子。而《狂人日記》發表的 26 年前,契訶夫也構建了壹個愁雲慘霧的《第六病室》,那裏關著幾個精神病患者和壹個渾渾噩噩的倒黴醫生。

男主角格羅莫夫原本是個貴族出身的政府公務員,壹天他看到壹隊押解而過的犯人而深受刺激,從此壹發不可收拾,患上了被害妄想癥:

晚上他在屋裏沒有點燈,夜裏也不睡覺,老想著他可能被捕,戴上手銬,關進監獄。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過失,而且可以擔保他今後也絕不會去殺人、放火、偷盜。可是,無意中偶然犯下罪行難道不容易嗎?難道不會有人誣陷嗎?最後,難道法院不可能出錯嗎?

在彌漫著汙濁的第六病室裏,格羅莫夫突然壹下明白:他壹直就生活在沙俄這個巨大的監獄裏,到處是陰森的鐵窗、殘酷的毒打,而且永遠無可逃遁。不是他瘋了,而是所有人都瘋了!他再也不能安然生活下去了,他每時每刻都感到被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根據《第六病室》改編的俄羅斯電影《Ragin》(2004)

於是他憤怒地叫喊:“開門!要不然我就把門砸碎!”

而主持這家醫院的拉京醫生,因為同情理解格羅莫夫也被當作瘋子抓了起來,關進第六病室,被迫害致死。

安德烈·葉菲梅奇躺下,屏住呼吸,惶恐不安地等著再壹次挨打。就像有人拿壹把尖刀,紮進他的肉體,在胸腔內和腹腔內轉動幾圈。他疼得直咬枕頭,磨牙。忽然間,在他壹片混沌的腦子裏,清晰地閃出壹個可怕的難堪的念頭:此刻在月光下像鬼影般的這幾個人,幾十年來壹定天天都忍受著這樣的疼痛。二十多年來他對此壹無所知,而且也不想知道--怎麽能這樣呢?

這兩個瘋子,不幸之處就在於他們的思維過於活躍、意識太過超前,於是成了這個巨大、沈悶的套子裏最堅決的破壞者。

根據《第六病室》改編的俄羅斯電影《Ragin》(2004)

後來,壹個叫“弗拉基米爾·伊裏奇·列寧”的年輕人讀了這部作品後,“覺得可怕極了”,覺得他“自己好像也被關在第六病室裏了”。之後他帶領布爾什維克發動了十月革命,掀翻了整個國家的社會秩序,繼而影響了鄰國的命運,當然這是後話了。

2

俄國文學大師們的普遍特點是詩性漫溢、吞吐風雲、精神力爆棚,敘述激情也是鋪天蓋地、澎湃千裏。缺點就是不事剪裁,大部頭厚得能砸死人。相比之下,“世界短篇小說之王”契訶夫倒像是個異類。

短篇小說大師凱瑟琳·曼斯菲爾德說:“我願將莫泊桑的全部作品換取契訶夫的壹個短篇小說。”

《變色龍》插圖

契訶夫壹生創作了七八百篇短篇小說。最可貴的是,他寫小人物,便就是小人物,而不同於其他俄國作家,無論多接地氣,終究自帶文藝腔,而契訶夫始終將自己放得很平。他那些對人性的、市民的、社會的庖丁解牛式的描寫,有種惡毒的幽默感:

如果妳害怕孤獨,就不要結婚。

大學能培養壹切,包括愚蠢。

這冰淇淋,簡直像用病人洗過澡的牛奶制造的。

有壹位小姐,她的笑聲,簡直像是把她的全身浸在冷水裏。

“哦哦,我的寶貝的小膿庖啊,”未婚妻嬌聲嫩氣地說。

男的想了壹會兒,很不舒服,就解除了婚約。

當喉嚨發幹時,會有連大海也可以壹飲而盡的氣概——這便是信仰;

等到喝的時候,至多只能喝兩杯——這才是科學。

壹個地主在吃飯的時候,得意洋洋地說:

“鄉間生活真是便宜的。——雞也是自己的,豬也是自己的。——生活真便宜啊。”

他曾經寫信給高爾基談論俄國人的民族性:“他們的心理狀態像狗壹樣,如果妳打它,它就哀嚎乞憐,鉆進狗窩;如果妳親它,它就躺在地上,四腳朝天,搖尾獻媚,這樣的人群需要在既有秩序內接受長期的理性訓練,否則只會擁戴新的暴君。”

納博科夫評價契訶夫的幽默:如果妳看不到它的可笑,妳也就感受不到它的可悲,因為可笑與可悲是渾然壹體的。

via cargocollective.com//leezakai

當契訶夫不講笑話的時候,他也是個無比細膩哀傷的作者,隨手就用文字撩撥起讀者滿腔的“意難平”。

我們從小學的課本中就知道了契訶夫的《凡卡》。

壹個可憐孩子寫信,講他如何進城做了鞋匠的學徒,飽受剝削,無所依靠,懵懂的心裏尚存著壹點對未來的微末期待,故事的結尾他寫下地址:

鄉下 爺爺收

讓這份天真的期待徹底落了空。

另壹篇小說《獵人》的結尾,契訶夫寫“他已經消失在拐角,而她還踮起腳想去看看他的白色帽子”。只是截取生活中的某些場景,也讓人覺得無奈至極。

所有壹切的人世的苦辛、幽默,懷慕與悲哀,契訶夫的小說裏都有。

3

可能因為他”短篇小說之王“的名聲太大,大家似乎忘記了,契訶夫也是現代戲劇的開山鼻祖,而且戲劇上的耀眼成就絲毫不亞於文學。

據說契訶夫覺得,挪威劇作大師易蔔生根本不懂戲劇。他說,生活中哪有那麽多激烈的波瀾啊?真正的生活,無非是喝茶、談天,時間日復壹日地流逝,悲劇或喜劇,就在這乏善可陳裏誕生。他戲劇裏的主人公都是灰心喪氣的小人物,這些人物的特質如果用壹句話概括,那就是《伊凡諾夫》裏的臺詞——“我的靈魂被壹種惰力給麻痹了”。

契訶夫後期和偉大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合作,為後世貢獻了壹系列卓越的戲劇:《海鷗》《三姊妹》《萬尼亞舅舅》和《櫻桃園》。

林兆華版《櫻桃園》劇照

值得壹提的是《萬尼亞舅舅》。故事發生在俄羅斯的壹個農莊。農莊主人、退休教授謝列勃裏雅科夫帶著年輕貌美妻子葉蓮娜回到鄉下居住,他們的到來,激起了農莊管理者萬尼亞和鄉村醫生阿斯特洛夫內心的漣漪。視教授為偶像的萬尼亞,25 年來勤勤懇懇經營農莊,供養著教授壹家,也將自己的青春和理想都寄托在教授身上。不料到頭來,他發現教授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蠢貨,怒火中燒的萬尼亞險些殺死教授。

當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親自出演《萬尼亞舅舅》時,試圖從臺下劇作家的嘴裏套出壹些解讀人物的密碼,可契訶夫只說了壹句:“記住,他系的是壹條絲絨領帶!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萬尼亞舅舅》中扮演鄉村醫生(1899 年)

《萬尼亞舅舅》是壹部非常反類型的戲劇,劇中人物沒有長篇的獨白,也少正面的情感沖突,甚至都分辨不出誰是英雄或者悲劇主角,有的只是低微卑怯的人物和曖昧糾葛的情感。

真正的主旨是偶像的破滅,壹個全人類都逃不出的精神困境。

高爾基在看過《萬尼亞舅舅》後,給素不相識的契訶夫寫信:“我哭了,哭得像個女人,盡管我遠不是個有善德的人。回到家裏,惘然若失,被您的戲揉皺了,給您寫了封長信,但又撕掉了……我看著這些劇中人物,感覺好像有壹把很鈍的鋸子在來回鋸我。”

契訶夫死後 100 多年,他的戲劇不斷被搬上多個國家的舞臺或大銀幕上,臺詞也翻譯得相當貼近生活,無論用哪種語言、哪種文化,都能走近它。

蘇聯版《萬尼亞舅舅》(1971)

英國版《萬尼亞舅舅》(1991)

澳大利亞版《萬尼亞舅舅》(2012)

北京人藝版《萬尼亞舅舅》(2015)

4

世界三大短篇小說之王,命都不太長。

莫泊桑 43 歲,歐亨利 48 歲,契訶夫 44 歲,他們都有著超卓的幽默感,但就像所有的喜劇大師壹樣,私下都不快樂。那些直指人心的諷刺,都是以自己為祭品的。契訶夫晚年的文風,肉眼可見地陰郁頓挫起來,也許是因為他再也無法強顏歡笑了。假如他再多活十年二十年,文學成就可能會遠遠超過托爾斯泰和陀斯妥耶夫斯基。

1884 年,契訶夫從莫斯科大學醫學系畢業,原準備當壹名醫生。在農村居住時期,他經常給農民免費看病。由於家境困難,契訶夫從 20 歲起就開始為刊物寫些短小的幽默段子,即使這樣,生活也經常捉襟見肘。多年來,契訶夫的人際交往,就是找親朋好友借錢。

感受壹下大作家借錢時的話術:

我還沒有結婚,沒有子女。生活頗不容易。多半夏天就會有錢了。啊,但願如此!

千真萬確:壹個小錢也沒有!我還沒學會借債,那是壹種極大的麻煩事!

除了這種流行病以外,我還等待另外壹種流行病,這種病是壹定會傳布到我的莊園來的。那就是缺錢。

我又生病,又心境憂郁,簡直不像話。鋼筆從我手裏掉下去,我根本沒法寫作。

請您給我寄錢來。我沒有錢了,而且似乎也沒有地方可以拿錢。

……我囊空如洗,連出門的路費也沒有了。……唉!我不會到您那兒去了。我是用低沈陰郁的聲調說這句話的。

沒有錢用,但又懶得去掙錢,請您給我寄壹些錢來吧!我決不食言:我只懶到 5 月份,從 6 月 1 日起我就坐下來寫作。

我希望來年春天我會有壹大筆錢。我是根據迷信來判斷的:沒有錢就是快有錢了。

錢老是沒有,而且不會很快就有,真要命。

這樣說來,我欠壹千零四個盧布。……我急於償清最後這點債務,因為我打算在您那兒再借新債。

高爾基曾說,“每壹個來到安東·契訶夫身邊的人,會不由自主地感到自己希望變得更單純,更真實,更是他自己。”

畢竟,這位作家當年縱橫文化圈的法寶,擁有壹件最有力的武器——可愛。

人家年輕的時候長這樣,沙俄文壇第壹美男子好吧? ↓

契訶夫曾被問到英國和土耳其的戰爭:“您看好哪邊贏?”“那我就……希望……打得好的贏吧。”

曾說過:當今俄國有兩座不可企及的高峰,厄爾布魯士山頂峰和我。

契訶夫曾瘋狂贊美初戀情人米齊諾娃,“愛您愛到忘我、愛到發瘋”,“妳把我迷得神魂顛倒。妳現在即便說,二加二等於五,我也會相信妳是對的”。

後來米齊諾娃選擇與契訶夫的好友、大畫家列維坦戀愛,契訶夫創作了小說《跳來跳去的女人》。

1886 年,列維坦給契訶夫畫的肖像

1896 年,契科夫的戲劇《海鷗》首演失敗,在信中傷心地寫:“劇場裏充滿了敵意,空氣因為憎惡而膨脹,而我,依據物理學的原理,像炸彈壹樣,飛離了彼得堡。”

他形容彼得堡的天氣,“真要命,大家乘雪橇,可是沒有雪。這不是天氣,而是壹種什麽手淫。”

他曾經和作曲家柴可夫斯基互送簽名照,並告白:“我非常非常感動,我深深地向您表示感謝。送上壹張照片,壹本書,如果我擁有太陽,我也會把太陽送給您的。”

契訶夫書桌上的柴可夫斯基簽名照

很多女人被他迷得暈頭轉向,甚至包括托爾斯泰的女兒。契訶夫最著名的迷妹,是作家麗季雅·阿列克謝耶芙娜·阿維洛娃,有丈夫,有孩子,卻愛了契訶夫壹輩子。她送給契訶夫壹個書形表墜,上面刻著數字,按數字找到契訶夫的壹本書的某頁某行,就可以看到這樣的句子:“假如妳什麽時候需要我的生命,就來把它拿去好了。”

他曾經擔心結婚會妨礙工作:“我的家庭人口眾多,我這個寫作的人好比壹只蝦跟別的蝦同裝在壹個筐裏:擠得很。……我不打算結婚。我希望我現在是壹個禿頂的小老頭,在壹個講究的書房裏挨著壹張大桌子坐著。”

於是他 41 歲才結婚,婚後給妻子熱情地寫信:“再見,我的孩子!吻妳,我要把妳拋上去,再把妳接住,再粗魯地讓妳在空中翻轉,再把妳抱住,再把妳拋出去,再把妳抱住,親吻我的女演員。”

契訶夫和妻子

1901 年,他拜訪托爾斯泰之前,為穿壹條什麽樣的褲子苦惱了壹個小時。

他在給妻子信裏寫:我害怕托爾斯泰死去。如果他死去,我的生活會出現壹個大的空洞……我愛他甚於愛任何人。

1900 年,契訶夫和托爾斯泰在雅爾塔

他生命中的最後壹封信寫於 1904 年 6 月,結尾還在為“這邊的德國女人穿戴沒有格調”而感到沮喪。

他遺囑的結語是 :幫助窮人,愛護母親,全家和睦。

我所寫的壹切,過五至十年就會被遺忘。但是,我鋪就的道路,將會完整地保留下去,不受損毀,這是我唯壹的功勞。 ——契訶夫

隨說幾句契訶夫:他不願講笑話時,張佳瑋,知乎

可愛的契訶夫,童道明

契訶夫書信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