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時,您迎,您走時,我送。
我們生命有限,但我們記憶很長。世間的人很渺小,渺小到生死經不起壹絲風浪,世間的人也很偉大,偉大到精神能影響千千萬萬。
印象中,您永遠是壹張笑臉,那時,我總疑惑,後來,我沒問,卻明白了,有壹種淡然叫做微笑。
小時候,慶幸,您對我有過管教,時間不長,卻印象深刻。那年,妳種過壹株梅。您說,在這裏冬天不夠冷它開不了花,然而我卻喜歡上了它,盡管我確實壹次也沒有看過那梅花開花的壹天,雖然我壹直期待,也許人總是喜歡失去與得不到的東西吧。如今,我長大了,可惜,我聽您說過的梅花,已經不在了,好遺憾,我見不到。好可惜,因為這個冬天,很冷。
我上中學之後,少有見您,不是遺忘,而是不知如何表達心中感激之情。過去的多少年,多少次,您在宴會,酒席,您總是拍著我肩膀,笑呵呵的問我還記得您麽,我每次回應您也都是笑笑,沒說話,拘謹沈默成了習慣,您卻老是對我爸媽說,這孩子很懂事,不錯,不錯。我不知道怎麽說,也不知道您怎麽想。如今,往後,開始少了壹個拍著肩膀提醒我的人,可是,我豈能怎能亦怎敢忘記!
就在前段時間,我想過,為何生命短暫,人還要為生命奔波,那時百度到了各種各樣的答案,而今天,卻是您為我開悟,生命有限,生活無限,壹個人他活不了千萬年,壹個人卻能影響壹代又壹代。這是因為精神,記憶。也是為什麽種族能繁衍昌盛的理由,想起來,總有些愧疚,為何,我到現在才能明白。
成長之路,您影響了我,教會我成長。我知道,其實妳還在,還在,只是不同的天空,大地,海洋而已。我祝福您,不壹樣的世界,願您,壹如既往,笑著面對。
逝者如斯,生者已矣。
守靈的散文2窗外,風已涼,陽光已不復熱烈,冬,這個旁若無人的季節,在晨曦中疏白壹些詞句。輕撫發絲,我躲在時光的後面,細數擦肩而過的瞬間,那張壹生難忘的容顏。攤開泛黃的紙張,沿故事的韻腳輕輕遊走,時光不曾走遠,心依舊在,愛情很短,而癡情卻很長,長到我們往往要交付出靈魂中的地老天荒。
壹懷晩風,吹散了壹季青絲,留下碎影輕輕搖渡,思緒在深冬的眉彎越發清晰了。提筆,纖塵的色彩有些零亂,散落的篇章,將壹個個故事用文字染成斑駁。許壹段菩提般的春光旖旎,看花兒壹朵朵次第舒展,觸目驚心美是眷戀,撐壹把傘走過煙花小巷,於情字裏埋下伏筆。壹縷縷婉約的念想,串起平平仄仄的詩行,把我的名字放妳的心上,等妳來喚醒。
日子,倚清寧如約而至,只是這樣的念常在夢中蜇伏,在紛亂的塵世中不能自拔,壹直幽居在靈魂最深處。妳走進了我的生活,行走在我的筆端,所有的心情皆是煙花三月的景致,壹片閑雲,壹樹碧綠,因情開花,溫潤而詩意。
壹個人是孤單,二個人是溫暖,古老的相思樹下,紅豆悄然發芽。雲海之端,為妳,掬水描妝,春陽是錦衣,夏花做點綴,請秋風牽引,即便不在花前月下,落字燙貼成淺喜深愛。從此,靈魂不再遊離,在壹朵花開的絢爛中,回味無窮。
淺笑歲月,壹縷陽光略過心頭,暖了簿涼的冬意。光影重疊,最美的心願在煙雨斜陽中落戶於山水,詩意的佇足停留。這是璀燦的桃花園,有青山,碧水,鳥語啾啾。看煙嵐如畫,風柔柔,草青青,妳在心波的暖痕,是上天獨具匠心的安排,相似的靈魂碰撞在壹起,得之,我幸。
都說,月半圓才是最美,因為有念可以想,情半掩才是極致,有留白可以暗自揣測。就如三毛和荷西童話般的愛情,既已選擇了荷西,就是選擇了觸手可摸的幸福。世上本就沒有完美可言,再是奇女子,也要在人間的煙火中尋找***守靈魂的人。這是三毛作為壹個女人最快樂的壹段時光,在她內心的深處,和荷西的愛戀,在撒哈拉沙漠得以凈化和升華。
咫尺的光陰裏,花開有時,緣來是命,人生如此美好,不就是因為有愛嗎?歲月長,有夢的世界,才是心靈港灣的沈香。每壹個人,總有壹段故事讓妳刻骨,律動的愛猶如暖濕的氣流在身體中回響。原始的'激情開始膨脹,醉美的姿態,在歲月的梗上唯美綻放!
哦,就連空氣中也散發出清新的味道,醇美甘甜。冗長的流年,醞釀出亭滿芳菲的佳肴,因為相知而喜悅,因為相似而默契。傷心的時候,給對方壹個擁抱;孤獨的時候,給對方壹個淺笑;兩顆心的驛動,沈澱出每壹縷溫馨的暖。
踏月追風,壹程山水因壹個人而豐盈,隔著歲月的木窗,讀妳千遍也不厭倦。是霧裏看山韻朦朧,是花前月下的靜美,是雨打芭蕉的淡定自若,這清韻,無法用畫筆描摩。壹絲氣息穿過,愁蹙的眉下,深眸映射出壹絲滄桑,從來心如止水,瞬間被吸引,壹不小心直抵胸口,原來那裏是壹潭清水,陽光明媚,心壹下子靠了岸。
走在山間小徑,仿佛聽到雲端傳來悠悠笛韻,音符婉轉,華麗的曲調仿佛訴說著相依相偎,靈魂有地方休憩,看夕陽歸鴻,看雲卷雲舒,聽漁舟晚唱,即便淒美,也有人可以憐惜,心與心交匯的剎那,靈魂路口牽手,好美。
聽說,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的重逢,縱然紅塵中我們都是過客,寂寞無言的邵光總嘆短,然忘川之側,美麗邂逅酒未醉人,人自醉。那是春風十裏送來的花香,風壹來,相見時難別亦難,幾筆潤心的素念,塗滿遠山青黛,溫婉的靈魂相互饋贈,即便庭院長滿荒草,靈魂相碰,也能開肯出姹紫媽紅的靜寂喜歡。
半生緣中尋尋覓覓,彼岸生情,長相知長相守,柔情千章訴衷腸。心念似花,壹顆執著的心守壹扇門,緣由心生,情乃心造,我欣賞那些為情支付壹生而堅守的人,不是驚天動地,也是刻骨銘心;雖無山盟海誓,卻能壹生壹世。這是骨子裏渴幕的東西,散發出悠遠的清寧,靜謐的心靈花園,因妳,可以妥貼安放。
某壹刻 ,妳不在身旁,我也能在竹籬邊,想著妳,固守壹份執著不變的愛戀,將心語交給靜靜的夜,與流星***杯盞。如此,不遠也不近,淡淡的靈魂也能與妳交織,在風中自由徜徉,不至於焚燒彼此。人生之所以美好,終因懂得和愛,心靈的聖地,遇見就是恰恰好。
書壹筆靜安然,這底色,桃紅柳綠,彼此牽手走過幾程時光,微笑不再是牽強。壹樹桃夭,壹襲執念,有了交集,歲月中沈香,內心忽而溫暖。當花瓣落於壹紙素箋,點綴著淺淺的字痕,怎麽看都是美!
原來,心中有壹個靈魂契合的人,是溫潤竊喜的好句,因為有妳,靈魂不再孤單,四季春暖花開。掬壹滴清露,攜壹絲秋陽,繡壹幅始終如壹,與妳,壹個字符壹絲愛意,依著自然,淺淺氤氳,與妳,在清瘦的詩行,燃燒相似的靈魂。
我相信輪回,下壹個輪回之前,我會把愛情書寫得淋漓盡致,我會和相愛的人,看海,賞花,望月亮,走天橋,過馬路,品香茶,然後,點壹支蠟燭,讓妳的身影永遠陪伴。在靜好的歲月中,壹顆心為妳方寸固守,這樣,不枉今生,也不欠來世。與妳,***守靈魂的地老天荒。
作者簡介:愛雨菲,重慶人,中國散文詩作家協會會員。
守靈的散文320xx年1月12日 農歷十壹月二十二 星期壹 13-4度 中度汙染
殯儀館冷庫的那扇大門關住的時候,發出很大的金屬碰撞聲,在光線已經暗淡下來、已經下班的工作人員幾乎走空的殯儀館上空傳得很遠,我就不得不又壹次真正相信了,那位給了我生命、陪伴和撫育、教導了我六十多年的王老爺子終於離我們而去。
父親不會和我小的時候那樣,早上騎著那輛永久28型的自行車出門,晚上還會回來;也不像我青年時代那樣,提著公文包出差去,過上幾天就會又回來;不像我中年的時候那樣,和我沒什麽話說,就是喜歡自己的孫子;也不和今天以前那樣,雖然身體衰弱、不得不把醫院當成家,可王老爺子依然是我們家的精神支柱。然而當我們站在那個冷庫的鐵門前,看見大門關上,我才不得不相信老天的殘酷:我的爸爸再也回不了自己的家了。
小小的壹輛面包車只有四個座位:我、弟弟、老婆、弟媳,王老爺子的那兩個又高又胖的孫子就不得不相互配合協調,努力把他們兩個人的身軀塞進那輛面包車的後面很窄的空間去。突然想起,在這輛面包車上,除了司機老方和兩個兒媳,剩下的四個大男人都是王老爺子的傳承,也是父親從河北易縣帶來的香火,更是老爸為之努力、為之奮鬥的結晶,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王老爺子是可以寬慰和含笑九天的。
從殯儀館趕回市區的時候已是萬家燈火,浩浩蕩蕩的車流將東山開發區的每壹個路口堵得滿滿當當的,車燈在黑夜裏顯得很明亮,壹串壹串的結成了長長的光鏈。王老爺子就好比那條光鏈的原動力,將光源從河北易縣紫荊關大盤石村帶到湖北宜昌這座城市,從拒馬河畔、大槐樹下帶到長江岸邊、西陵峽口來,才有了屬於我們的家,才有了屬於我們的世界,才有了兒孫滿堂,可老爸為什麽這壹次就這樣匆匆離去,難道就不能再等等嗎?不到壹個月以後,他就可以喝到孫媳敬的茶;也不到壹年的時間,我們王家也許就是四世同堂,可惜隨著王老爺子撒手人寰、離我們而去,永遠就沒有這種可能了。
回到現在居住的那座百米高的塔樓,習慣性的淘米做飯;兒子習慣性的躺在床上玩電腦,老婆習慣性的在廚房裏忙碌著,只是打開電腦,將自己的個性簽名改為了“大悲,王老爺子壹路走好”的時候,才意識到全家人的所作所為都是機械化、幾乎沒有思維、也不敢思維的:爸爸的突然撒手人寰會給我們兄弟倆帶來多大的影響怎麽想也不為過,壹個至高無上的老爺子的反身離去所帶給後人的那種痛心徹骨、悲痛欲絕也是無法用文字和語言表達的。
民間習俗認為,人去世之後三天之內會回家探望的,因此子女必須守候在靈堂內,等他的靈魂歸來,見最後壹面。這樣每夜都要有親友伴守,直到遺體大殮入棺為止。演變到現在,守靈就變成了親人們聚在壹起,悼念死者、抒發緬懷之情,也是活著的人對去世的親人壹種懷念之情。也就是信願法師所說的:“今者守靈之意,壹者守護遺體,防範意外。二者盡孝懷思,敦倫盡份;三者親友吊唁,答禮致謝;四者奉祀飯菜,以饗亡親;五者清理靈堂,換新花果;六者註意亡親,是否復生。”
王老爺子的家在市政府大院裏,平時就是“閑雜人等壹概不得入內”,所以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當然希望老爺子就像以前離休以後那樣,壹覺醒來即使還是淩晨時分,就依然很堅決的起來,冷水洗臉擦頭,穿壹雙運動鞋在政府大院開始跑步鍛煉。可是父親的死亡證是壹醫院急診科給出具的,我們當時都知道,只要撤去呼吸機,躺在ICU重癥監護室的王老爺子就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再說,我不僅親眼看見爸爸最後時刻,也看見爸爸是怎樣變得無聲無息的,還看見白事館的人給父親穿壽衣的,所以,守靈就是對王老爺子的壹點念想而已。
給王老爺子守靈的設想其實是在老媽去世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的。當年老媽的喪事處理是弟弟和0弟媳主持的,加上老爺子的指示又是希望辦得“簡單壹些”,所以當時既沒有在家裏設靈堂,也沒有安排家人守靈,就是第三天晚上,兩個兒媳和兩個女陪護在家裏呆了壹夜,喪事顯得冷冷清清、無聲無息,之後雖然用“喪事從簡”作為解釋,可依然受到不少方面的指責,所以,這壹次必須有所改變。
晚上和老婆又壹次走進市政府大門,穿過早已熟悉的大院,走上王老爺子的那棟書記樓,壹打開房門,恍惚之間,王老爺子似乎還坐在他的那間臥室的辦公桌前看報紙,壹件藍上衣、壹條黃褲子,聽見鐵門響,回頭望壹眼,什麽都不說,就繼續伏案幹他自己的事;老媽卻總是完全相反,只要聽見鐵門響,就會走過來看看,既會嘮嘮叨叨的和我談些家長裏短,也會和她的大兒媳壹起做家務,誰會相信她曾經是這座城市婦女組織最大的領導。
這個家自從老媽去世以後就壹直無人住過,即使隔三岔五到這裏來給王老爺子的花草澆水,可壹直都沒有打理過,就有不少的灰塵,我們就不得不很費力的打掃衛生,結果電話接二連三的打來。我這壹邊的好朋友東明是註意到我的個性簽名突然更新,就知道情況有變,就到處打電話詢問情況,等我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劈頭蓋臉就是壹頓呵斥:“又想和上次壹樣,不把我們這些至愛親朋當回事嗎?”壹則是理虧,二則是有口說不清,面對責難,我只能無語。
剛從雲南回來不久的舒人接到我的報喪電話以後只問了壹句:“要不要我現在就過來?”過不多時,我就在市政府大門口等到了他們夫妻。雖然是好久不見,可是坐到壹起,寒暄不了兩句就直奔主題,我們就治喪的規模、形式,以及這個突然的變化對兒子婚期的影響等問題進行了長時間、詳盡的探討。他尤其是針對上壹次母親逝世以後我們兩兄弟喪事的處理過程極為不滿,人家能說會道,我根本不是對手;人家說的對,我就只得照辦。最後得出的***識是:這壹次王老爺子的喪事由我這個長子負責操辦;在家裏設靈堂,靈堂的黃菊花籃由他買;建議王老爺子的告別儀式由市人大主持,這當然也是壹個面子上的事。
他們直到過了十二點才離開,送他們夫婦出大門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今天這個夜晚,我們的肉身仍在四處奔波,爸爸的靈魂卻已經在夜空中蕩漾起來。
今天是年破日,大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