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三天，豁然開朗。
畢業三個月，工作壹年。
工作快壹年了。2010，10年2月6日，我進入了從大二開始就向往的廣告公司，那是壹個像遊樂場壹樣神聖的地方。6月28日2011。DO day，我們公司創始人的紀念日，我在拿到畢業證的同壹天正式入職。
我不是壹個有經驗的人，甚至幼稚。思考雖然不能充實空虛，卻能讓混沌變得清晰。
也許這種疾病給了我時間停下來思考壹些事情。許多許多的想法和事情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為什麽要定義優秀？
最近遇到壹個聰明的小姑娘，16歲上大學。現在她才20歲，有心理治療師的資質。但有壹次她像小女孩壹樣心疼地對我說:“我媽說我是家裏這麽多孩子裏最不爭氣的壹個。我表妹哈佛MBA雙學位畢業，現在留在哈佛當教授；；我表姐，舞蹈天才，從幼兒園開始連續多年獲得市比賽壹等獎，現在已經發展到國家級；我表哥，才10歲，壹直玩遊戲，直到去韓國玩遊戲。然後我媽說，我怎麽會壹事無成呢？她對我做的事情不滿意。”
然後今天在人人網看到了“清華無敵雙胞胎”姐妹花“馬冬晗和馬東鑫的辯護”的視頻。
我在分享視頻的時候酸酸地評論:有些人的人生就跟掛了壹樣。但事實上，我欽佩這個女孩是在我看到她的時間表時，而不是在觀眾看到她的成績單並發出陣陣驚嘆時。
但我也佩服很多人，在很多人眼裏很可能壹事無成。
WX，我不太喜歡定義他。他不是傳奇，也不是特例，更不能和韓寒類比。我認為WX只是壹個非常真實的孩子，很難找到壹個真實的孩子。他好嗎？高中壹年，大學壹年。以前的工作室建在壹棟違章建築的屋頂上。相比清華的姐妹花，他的簡歷還是挺讓人失望的。但他仍然是壹個值得欣賞的玩偶。
清華姐姐說:“我的夢想是報效祖國，這壹點從未改變。我決心投身科研事業，實現清華人的科技強國夢和科技報國夢。”
WX說:“對中國來說，壹群獨立、有思想、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人，比壹群能賺大錢的人重要得多。”“希望這樣壹群在未來社會有話語權的人是善良的。”
歡快的詞和簡單的詞只是形式上的區別。我不是拿清華的姐妹花和退學的攝影師比。完全沒有可比性。僅僅從他們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念，就能感覺到有些東西是相似的，有些東西是不謀而合的。
優秀有很多種形式，無法定義。但我相信，優秀的本質是壹樣的。當壹個人有了自己的信仰，無論這個信仰多麽微不足道，當壹個人真正為自己的信仰行動和努力的時候，這個人身上就會散發出壹種光芒，這種光芒是人們能夠真正感知到的。沒有任何辨識度，那種光真的存在。
回到那個小女孩的故事，我對她當時說的話沒有太多評價。因為我知道她挺優秀的，不是因為她過去的履歷有多豐富，前途有多無量，而是因為她說“壹個人壹輩子想明白三件事就夠了。首先，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裏。第二，知道自己的出發點在哪裏。第三，從起點到目標不懈努力。”對於優秀的人，不需要去撒花和鼓掌，也不需要給不必要的壓力。他們永遠知道自己在哪裏，知道自己在路上的什麽位置。
人生與“優秀”無關
從實習到正式就業的這壹年，我可能和很多其他畢業生壹樣，在經歷著壹些變化。在很短的時間裏，我腦子裏的很多東西都被拆了，重組了。其中涉及的壹個核心問題是什麽是“生活”？
我在大學的時候，曾經和楊斌(我的男人)描述過我所謂的“生活”，和在杜拉拉的場景大致相似，被楊斌批評為不切實際。哈哈，每個人都有幼稚的過程。直到開始生活，人們才知道什麽是生活。
現在有很多孩子畢業不久就找工作。他們雖然沒有具體描述自己向往的生活，但大體都能看到影子:體面的工作，不錯的收入。職業規劃大多像人人網或者其他求職網站上流行的那些帖子裏的牛人。他們拿個證，出國(當然能留下來就不回來了)，然後去四大，去各種壟斷行業，至少去500強。
所以，我聽到很多小朋友說:“我是學廣告的，我要投4A壹票。”“我的專業是什麽，但是我想去外企，像P&G和聯合利華。外企對英語要求高嗎？”“我出國讀什麽？我喜歡交際，但是在國外很難找到工作。我想留在外面，不想回來，但我對金融沒有興趣。”
每當聽到類似的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我相信每個人初入社會時都有壹個願景和想象。我也不覺得這些有什麽問題。那天出差回來的路上，和公司的創意副總監聊天，聊到了我們客戶群的大佬們。他說，這些當年高考出來的第壹批北大畢業生，當年最優秀的人才，初入社會也應該是渴望有所作為的。現在看他們的儒雅淡定，多少有些戒備，都出來好幾次了。
我想說的不是現實和夢想差距的問題，不僅僅是這個問題。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們都習慣了做壹個“優秀”的人，壹個被普遍社會價值觀認可的“優秀”的人，沒有人真正在意。我們活著是為了“生活”，壹種真正的“生活”。這和剛畢業就有理想並不沖突，問題是我們的“理想”太簡單化了。至少，在這麽多年的教育體制和新的社會環境的浸泡下，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樣子，不是真正的腳踏實地，這些“理想”往往脫離了“生活”的標準。
我覺得這跟我們幾千年的文化，跟我們資源的稀缺性，跟單向思維教育下培養的思維慣性，跟我們的媒介環境，跟扭曲的社會價值觀有關系:壹些表象被各種社交媒體的蝴蝶效應放大了，我們的真實生活被埋沒了——人是多麽的傲慢，人是多麽的不幸。
壹邊是富二代70碼，壹邊是清潔工救了小月嶽；壹邊是00後圓桌上玩ipad，壹邊是宅男買iphone；壹方面是“潘錢乙”在調侃蘋果；壹邊是壹個16歲的博士吵著要父母在北京買房。到處都是各種被放大的社會情境，卻沒有人真正關心“生活”。生活是什麽樣的？在這些社會條件下，生活是壹種什麽樣的形態？在弱肉強食的社會環境中是壹種怎樣的態度？
我可能會深究，有太多的東西我解釋不清楚，至少不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但是對“生活”認知的缺失真的很可怕，以至於我們不僅在職業規劃上，在生活的其他方面都會有那麽多的盲目性，甚至是不幸。
也許這麽說太空洞了。壹個會被認為過得不好但在普世價值下活得很開心的朋友曾對我說:生活就是生活，生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這句話我至今還記得，現在覺得很對。至少我能感覺到他是出於對生活的熱愛才這麽說的。
我的壹個長輩，壹個博士學歷的處女座長輩，跟我說我現在的工作沒有成就感。我當時不懂事，動不動就說:那為什麽不換工作？她說，“怎麽會？換什麽工作？換了工作怎麽活？維持目前的生活水平需要多少錢，妳能負擔得起換工作嗎？”
也許我媽媽也是對的。那時候的人，往往不是為了自己而活。他們有老有少，不想為所欲為。物質基礎是被妳無法想象的生活負擔逼出來的。但無論如何，對於維持目前的生活水平需要多少錢，我始終保留自己的看法。
有壹段時間，我在為各種事情糾結。另壹位同樣是處女座的長輩，剛好我們路過壹家超市時，有幾個下班的超市員工在打打鬧鬧。長者對我說:“妳看！人不是活得很幸福嗎？生活就是讓自己快樂。我們的教育是有問題的，鼓勵大家成為優秀的人，而不是教育我們如何生活，如何成為幸福的人。”這位長輩沒有那麽高的學歷，但在生活品質上不輸。我覺得他的生活態度帶給他的東西比物質更多。
雖然社會是弱肉強食，但人生不是壹個成敗的問題。人的生命比生命更重要。生活的質量不取決於吃什麽、穿什麽、玩什麽、開什麽車、住什麽房子，而取決於壹個人感知生活、讓周圍人快樂的能力，這與金錢、地位、受教育程度無關。當然，追求更好的生活質量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把這當成唯壹的或者最大的目標，人就會失去感知生活的能力或者機會。
回到即將畢業找工作的孩子這個話題，對於沒有真正工作過的孩子來說，很容易產生壹種誤解，很容易把壹份事業或者壹份工作當成自己向往生活的壹扇大門，其實不是這樣的，沒有必然聯系。工作不是實現人生的手段，而是人生的壹部分。
工作只是生活的壹部分，不是全部。尤其是寶寶真正進入壹個行業後，發現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這種落差會影響他對生活的視野和心情。壹份體面的工作，壹份不錯的收入，不壹定能給妳的生活帶來很多。壹份馬虎的工作，壹份微薄的收入，不壹定會讓妳的生活苦不堪言。
事實上，人的壹生都在為本性和欲望的釋放而奮鬥，為社會屬性所束縛。人的渺小和無能，讓我們大部分人生都沈浸在痛苦中。在進入社會之前，對生活有壹個可靠的認知和態度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在從學生向社會人過渡的過程中，很多不適應都源於我們對“生活”的無知。
我們只被告知，如果妳不夠強大，如果妳不夠優秀，妳什麽也做不了。其實生活不是這樣的，誰也不需要做什麽才能活得開心。這是像我這樣對社會壹無所知的人，在從學生向社會人轉變的痛苦過程中，最大的思想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