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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黎明的人生印象

清澈如水,溫暖如色。

在當今中國畫壇,田黎明是探索水墨人物畫發展的革命性人物,這是不爭的事實。從壹個軍隊系統的藝術創作者,到引領當代水墨人物畫改革發展的旗手之壹,不得不提他壹生追隨的陳箓先生。正如他在《先生畫室》壹文中所寫,“跟隨先生的日子裏,王老師的生活方式和平易近人的教學理念深深影響了我。”

田黎明與陳箓先生從1982進入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進修生時相識。1987,有幸成為陳箓畫室的助教。兩年後,他考上了魯先生的研究生。1991畢業後,繼續受益於先生的指導,直至2004年陸先生病逝。

可以看出,與陳箓先生的其他弟子吳毅、王艷萍等不同,作為壹名軍隊系統培養的藝術家,田黎明進入美院近30年,有著多年的藝術創作經驗。書院傳統與現代並重的學術思想和陳箓先生的榜樣,必然促使他思考水墨人物畫的改革。在隨後的十七年裏,田黎明作為陳箓工作室的壹員,既是學生又是同事。他不僅在個人的藝術道路上踐行了先生的學術思想,而且在水墨人物畫的教學中堅定不移地貫徹了魯先生的教學思想。此外,魯先生的人格魅力、探索精神乃至生活方式也是壹生追隨的對象。

田黎明早年在文化部基建工程兵部隊任職業畫家,有著紮實的傳統水墨畫功底和造型能力。他的早期作品如《老哈薩克》、《煤礦工人群像》、《鴨司令》、《高原再戰》等。其特點是描寫精細、寫實性強、結構感突出、人物形象鮮明、立體感強、生活情趣自然,實現了中國筆墨的自由表達。進入美院深造後,美院的學術思想和老師的言行,特別是美院對傳統的重視和對現代藝術的開放教學,對田黎明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使他認識到筆墨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載體,應該與時俱進。

作為壹篇畢業深造的成果報告,1984《碑林》的創作是田黎明對水墨人物畫深入思考的開始。在創作過程中,他積極征求陳箓先生等人的意見,將筆墨與造型緊密結合,重新思考新問題,使之成為壹個整體,力求畫面的整體意境和形式美。不難看出,盡管時空感、平面方式、筆墨方式深受傳統繪畫的影響,但他也強調依靠對生活和文化的精神體驗來把握傳統文化的底蘊,從而實現對傳統認識的轉變。在象征構圖和人物塑造上,他力求筆墨滿足內容的需要,追求深邃、博大、崇高的審美意境,進而推動畫面形式語言的轉換。

田黎明強調在真誠的體驗中思考和探索現時代的藝術創作規律,以順應時代藝術規律的姿態,思考生活狀態、人文關懷、文化精神和形式語言等綜合性問題。在《碑林圖》中,人物的造型和空間形式都盡可能地根據自己的感受或內心體驗,將傳統的筆墨文化精神轉化為壹種筆墨表達。他將寫實與寫意相結合,吸收了範寬和唐力厚重高遠之美的表現手法,將人物造型與厚重淳樸的傳統之美聯系起來,用宏大、整體的方法濃縮了中國近現代史上可歌可泣的歷史進程,在強調紀念性的同時突出象征性和道德性特征,強化了作品鮮明的社會政治主題。

《碑林》是田黎明整個創作生涯的轉折點,他執著的藝術探索和求真精神正式開啟了水墨人物畫改革的步伐。1986年,田黎明開始用直而粗的線條勾勒輪廓,將粗礪的筆法與水墨平面相結合,摒棄了粗礪的體量和明暗,追求二維空間,營造視覺張力,表現出壹種略顯變形的人體“人體系列”。1987結尾,田黎明用傳統的無骨法和強烈的純音,用簡單的正面造型表現感受逆光的人物,在光色、輕墨的大尺度渲染下表現逆光感,把對視覺表達的重視變成了感受水墨神韻的方式,創作出了溪流、草原等輕水墨的“人像系列”作品。

“肖像系列”的背光影像讓田黎明意識到中國畫走向光與色藝術的可能性,並在隨後的創作中有意識地探索因筆墨效果而產生的光的感官影像。從65438年到0989年,田黎明進壹步探索了水墨畫的精神和形式,在光和水墨畫的因素中創造了新的語言。融合與染色、連體與環繞的水墨組合形成了壹幅豐滿的畫面,創造了壹系列充滿亮點的作品。在《泥土》、《五月》、《陽光》、《山野》等作品中,陽光下的形象是明亮的、跳躍的、外向的,而陰影中的場景是陰暗的、平靜的、內向的,它們相互交融、相互幫助、相互轉化。1992時間感的流動和變化成為控制田黎明全貌的主導因素。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審美趣味的變化,他開始從農村題材思考城市文化,都市人的生活圖景大量進入他的題材。《三個遊泳者》、《夏天》、《都市人》、《都市假期》等作品的畫面,以壹種從容、寧靜、灑脫、舒適的方式充滿了詩意,將現實中的真實的人引入他的情感世界,營造出壹個脫俗、無塵的世界。

從《碑林》、《溪流》到《陽光》系列,田黎明用了將近六年的時間,其間他陷入了矛盾和猶豫,尤其是在模仿《碑林》所創作的碑文之後,使他失去了繪畫的激情和樂趣。論他水墨人物畫的成功轉型,是受了陳箓先生的啟發,即“從物象中發現屬於心靈的結構和筆墨”。這對於正在尋找新的造型法則的田黎明來說,無疑是壹個深刻的洞見,提示他在寫生中要進入壹種追求境界空間的創作狀態,介入對傳統文化的思考,就是創作主體生命體驗的過程,這為田黎明的藝術開辟了壹個新的領域

田黎明追隨陳箓先生的腳步,將傳統語境與當代人文思想和西方文化聯系起來,堅持走重視思考、重視感悟、重視傳統、重視現代的探索之路。從表現抗戰主題的《碑林》到表現現實生活中人物的《陽光系列》,是田黎明在創作積累中註重在自己的生命內部理解生命意義、深化思考的結果。魯先生特別強調畫自己熟悉的生活,說“不要概念化,不要老畫古人。畫古人,就要把古人變成自己的生活。”“筆墨的現代形態並不重要,但如何確定筆墨在當代文化中的精神價值,才是值得研究和探索的。”這壹教學理念啟發了田黎明,促使他將壹生投入到筆墨語言的探索中。這種探索既有對傳統的繼承,又在繼承的基礎上思考如何表達現代人的情感和生活狀態,促進了筆墨形式的規律向當代人文形式的過渡。

陳箓先生在深入研究傳統的基礎上,倡導“在現代性的基礎上發展”的理念,堅持中國傳統美學思想,強調傳統文化精神為母,通過分析和實踐中西文化的異同、中西美學的比較、中西繪畫圖案來拓展思維,使田黎明有意識地認識和理解中國文化的精神。從田黎明藝術成熟期的壹系列作品來看,他把風格、趣味、格調、風格建立在傳統的去骨法之上,並將其推向極致。他在傳統無骨法的基礎上,吸收了西方的光影效果,特別是印象派藝術的斑點效果,將西方的光影、色彩變化等因素平面化,從而在中國傳統繪畫文化的基礎上融入了西方因素,豐富了現代人物畫的表現力,並加以保持。值得註意的是,田黎明對光的運用並不是簡單的移植和運用,而是將印象派對光的科學運用的追求轉化為運用中國畫寫意的方法所創造的寫意光,進而形成壹種意象和詩意的意境,保持了中國畫的寧靜、典雅和自由,充滿神韻和書香,在清新典雅和形式美的效果中構成了獨特的審美特征。

陳箓先生強調,創造是壹種文化,是推動文化進步的動力。“魯老師特別鼓勵學生的創作意識,不要止步不前,勇往直前,不要沈迷於眼前的效果而忘記了藝術的本質”。田黎明還記得,當王老師看到他畫的幾幅肖像時,不僅明確指出了應該探索的方向,還鼓勵他進行更多的創作嘗試。從造型到筆墨、色彩,他要善於從其他繪畫形式中找到壹些感覺。在魯先生的影響下,的藝術道路始終堅持執著的探索與創新意識,堅持把創造精神放在首位。正如他在《隨遇而安,技法》壹文中所說,“畫面的方法和技法是隨著旅途中的感覺不斷變化和調整的。"

在擔任助教期間,田黎明堅持和學生壹起寫生,不斷變換技法和語言,尋求創新和改變。按照陳箓先生“每壹筆都是創造,寫字都是創造”的要求,他註重借助實物,通過造型來思考個人的獨立性,在筆墨的意境、趣味、結構中發掘中國的人文精神,發掘能與自己的感受、交流相融合的形式元素。他從自己的生存狀態和內心思考當代文化審美中的造型和筆墨。傳統繪畫中狹義的筆墨在田黎明的作品中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他用自己的不懈努力證明了筆墨的全新意義。首創的“調染法”、“聯體法”和統壹的“圍墨法”,既是在把握中國傳統筆墨深度的基礎上探索西方繪畫光影效果的結果,也是壹種整體境界的體驗,是壹種自省和自我成長的過程。

田黎明對多樣化的形式美和藝術語言構成的探索和實踐,是在模擬自然創作的過程中捕捉自然的方式。熒幕上具象人物的生命力來源於背後支撐他們的抽象因素。他的作品在傳統水墨畫觀念的形而上把握和現代水墨畫圖像語言的形而下表象之間尋求平衡。這種平衡的起源是“陳箓先生所倡導的與‘象征’和‘構成’原則有關的現象學思想,這種思想支持了其原則的合理存在”。

陳箓先生特別強調“質與筆墨”的關系,註重人格修養所傳遞的創造意識和做壹個認真的人的文化厚度,認為“智、心、悲、慈、悲是壹個人學習的基礎”另壹方面,在田黎明的水墨人物畫中,他崇尚自然之美,“面向簡單之道”,強調“接受自然的光照”,把生活中的人和事、情感和物化作為自然中的壹種品格,帶著“體現世界上的事物”的感覺回歸自然,在自然中感受自己的生活境遇。田黎明的作品清幽淡雅,舒適灑脫,給人以“淡泊明誌,寧靜致遠”的精神享受。這種創造環境的能力,源於他的修養和悟性,更源於他內心世界的平靜如水。

田黎明的寬容、冷靜和適應能力是藝術界公認的,他為人隨和。和他相處就像欣賞他的作品,所以他很放松,很自由,沒有任何緊張感。除了自然,陳箓先生的人格魅力和生活方式壹直伴隨著他的壹生。在眼裏,魯先生聰明、勤勞、樸實、率真、率真,有時還很有童心,純潔得像個孩子。在平凡、平凡的事、平凡的生活、平凡的教導、平凡的創造中,他創造了偉大,創造了真誠,創造了壹種自尊,也創造了壹種社會良知。“壹個老師的心永遠和自然在壹起,水好了,就寬廣了,寬廣了。”先生的品格深深影響了,他把魯先生的言行和責任感視為時代的楷模。

陳箓先生的學術思想和藝術追求深深影響了田黎明的水墨人物畫創作。他成功地選擇了壹種符合國畫基本規律,與自己個性合拍的切入方式。他用傳統筆墨表達現代觀念,突出個人感受和形式創造,用傳統繪畫方法創造了現代的筆墨結構,對天人合壹、中庸、寧靜致遠等傳統觀念進行了獨特的視覺詮釋,形成了令人耳目壹新的當代語言表達。同時,魯先生的教學思想也通過得以傳承。

田黎明以素描課為例,強調臨摹、寫生、創作三者在教學中的互動,要求學生將臨摹、創作的基礎融入到寫生中。他認為“兩基”滲透的文化觀念是建立在中國畫的文化基礎之上的,所以當壹幅素描、壹幅水墨誕生的時候,都包含著對傳統文化的認知和體驗方式。這正符合陳箓先生“寫作即創作”的理念,而在田黎明眼裏,如何壹筆壹劃地形成文化空間是非常重要的。

田黎明認為,在課堂上進行素描不應僅僅基於造型的規律或壹種常規的、熟練的造型訓練,而應通過壹種更具文化思維的研究方法來進行。“我的導師陳箓先生給我們上了壹堂素描課,特別強調學習造型必須放在文化層面上思考。魯先生對我們的影響,包括他對中國文化的熱愛,他對藝術的執著和真誠,他對人的忠誠和對學生的誠實,壹直深深地影響著我們。我們現在教學生,也是希望學生能沿著我們導師的品質前進。”

作為壹生崇尚創造,對藝術有著宗教情懷的藝術家、教育家陳箓先生的弟子,他的藝術觀念、探索精神、教育思想、人格魅力乃至生活方式無形中構成了壹個方向。王先生堅持人生體驗與文化審美的融合,人生感悟與學術真理的融合,儒家文化實踐規律與筆墨文化自律。高潔的人文境界,像壹面旗幟,啟迪和指引著田黎明的水墨人物畫藝術之路。

楊珺

摘自《知行合壹》

-"陳箓教學實踐的回顧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