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莫紮特,比如茜茜公主,比如尼采,比如梵高,比如妳我…
INFP們帶著哲思,帶著悲劇性的藝術氣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有人說,INFP並非是壹個天生的MBTI人格,是壹種後天的創傷型人格。誰知道呢?這個問題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壹樣,令人無法回答。然而有壹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INFP的感官通道異常敏銳,各感官之間的聯結非常活躍。這就註定了INFP富有藝術感與創造力,也註定了,他們能夠感知到更多的痛苦。
劇中的Mozart,全程只有壹套服裝——白色的現代裝——從裏到外,由上至下,都是白色。這樣的設定,讓我們看到壹個打破規則、內心純凈,壹路追求真我的Mozart,這也是INFP們的內心寫照。主角的內心有三個名字:Amadeus、Wolfgang、Mozart。(莫紮特全名:Wolfgang Amadeus Mozart)幼年天才的Amadeus,少年桀驁的Wolfgang,世人熱愛的Mozart。
這位神童,6歲就被父親帶著為各路王公貴族表演,得到了上流社會的追捧,被戴上精致的頭套,從此,便凝固下來,壹路跪著寫譜,不會玩耍,頭也不擡。
6歲的Amadeus就像壹個童工,父親培養他,包裝他,宣傳他,全家人都指望這個“天才兒童”為家裏帶來無盡的財富與尊榮。父親希望Amadeus永遠不要長大,這樣,他就永遠不會趨於平庸。在Wolfgang長成少年,桀驁不羈時,父親卻又告訴他,妳的天賦到頭了,妳該屈服於權威、規則與命運。
父親壹遍遍地強調,自己是世界上最愛Wolfgang的人,Wolfgang是如此地單純、沖動又容易受騙,他壹直保護著他,教導著他,可是Wolfgang總是令他失望,頂撞大主教,失去工作,被騙光錢財,與窮人的女兒結婚,寫不入流的歌劇。
Mozart幾次從心底對父親呼喊,“妳為什麽不能愛我本來的樣子?!”可惜父親至死,也沒有認可與接受他真實的樣子。
恐怕INFP自己也很難接受自己真實的樣子,因為他們看起來是那麽的情緒化與不可靠。他們不知道如何與自己相處,也不知道如何與愛人相處,他們容易被情緒綁架,被所有人綁架。我相信,劇中Mozart是深愛Constanze的,所以願意為了她,負擔她整個糟糕的家族,承擔大筆的債務。可是他也是個不知道如何與她相處的孩子,壹時迷失在酒吧賭場,壹時沈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
INFP的壹生都在追求真實的生活,真實的自己,可是什麽才是真實的生活,怎樣才是真實的自己呢?天賦異稟,卻被禁錮的Amadeus是他;桀驁不馴,叛逆多情的Wolfgang是他;鮮花掌聲,世人敬仰的Mozart也是他。
Mozart在劇中發問,“要如何逃脫自己的影子?”壹路跟隨著他,只會低頭寫譜的天才兒童Amadeus,變成了他最想擺脫的影子。劇中的Mozart,終其壹生,也沒有能夠擺脫這個被禁錮的天才兒童。
彌留之際,他自知時日無多,作曲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此時他已病入膏肓。他的身體裏已經沒有足夠流淌的血液供他在曲譜上譜曲了。他感嘆著短暫生命的悲涼,他已為音樂犧牲了壹切,他的家庭、愛情與生命。而當他想繼續訴說心中的悲憤,懇請“天才兒童”停下,懇請他感受真實生活之時,“天才兒童”憤怒地將筆插入了Mozart的心臟…
誰能來救贖我們的靈魂?
劇中男爵夫人和Mozart母親,都是大愛的象征。母親為了成全Wolfgang的自由,犧牲了自己。男爵夫人,在Amadeus時期,就忠告父親說,他還是個脆弱的孩子;在Wolfgang時期,告訴父親,要讓Wolfgang獨自去尋找“星星上的黃金”;當Mozart悲傷絕望之時,她又再壹次的出現,為他唱出“星星上的黃金”
也許INFP想要追尋的真實,並不在遠方與他處,只是INFP無法看見與面對這種真實。如同,Amadeus接受不了Wolfgang的放浪形骸,Wolfgang請求Amadeus擡起頭來,看看真實的生活。如同Constanze痛苦地說“我的眼裏都是妳,而妳的眼裏只有音樂,和妳的自由”。
黑暗與光明本就是壹體,最光明處即是最黑暗處,我們向黑暗尋求寶藏,從黑暗中獲得能量。我們需要學習與自己的陰影相處,需要學習看見愛人,學習信任自己也信任愛。才華橫溢的Amadeus是真的,叛逆無理的Wolfgang是真的,貪慕掌聲的Mozart也是真的。有光明有黑暗,這就是真實的自己和真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