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自陳忠實同名小說的傳奇史詩巨制《白鹿原》昨晚開播。開播之前,各種關於劇版《白鹿原》的消息就在朋友圈刷爆了,可見觀眾的期待之心。該劇的編劇申捷也在開播之日公開了壹封給陳忠實先生的信,滿溢的懷念之情和痛徹心扉的遺憾,讓人唏噓動容,感慨不已。陳忠實生前曾表示,劇版是他最期待的改編。如今,陳老的墊棺之作終於被搬上熒屏,這無疑是盼望已久、激動人心的歷史性時刻,編劇申捷身負重壓、誠惶誠恐,不知能否對得起陳老的期望。
《白鹿原》電視劇最遺憾的地方就是陳老師始終沒有看到劇,只看過演員的定妝照,他病了以後主創們都非常想去探望壹下,陳老師因為患的是舌癌和喉癌,壹說話得吐口水,精神狀態也不太好。陳老師說:“壹定不要麻煩大家,等我好壹點了去探望大家”。
著名作家陳忠實
陳忠實生前為《白鹿原》電視劇題字
昨晚播出的第壹集圍繞著白嘉軒六娶六喪展開,不過仙草卻提前登場了,相比小說中仙草是山裏人家、白家故人的女兒,劇版將仙草改成了白嘉軒撿回來的逃難昏倒的女子。
張嘉譯飾演的白嘉軒,秦海璐飾演的仙草,何冰飾演的鹿子霖,劉佩琦飾演的朱先生……劇中的主要人物壹壹登場,劇情豐富壹波三折,演員們的演技也是細膩飽滿,有形有魂,有血有肉,白鹿原上的別樣風情更是展現出了蓬勃的生命力。
西部新聞網總編輯張龍和《白鹿原》主演團隊張嘉譯、何冰等在壹起
《白鹿原》是壹部20世紀關中平原50年變遷史,也是壹軸斑斕多彩、觸目驚心的人物群像譜。陳忠實先生曾表示:對於《白鹿原》的改編,寄希望於電視劇。
百萬字劇本奠定《白鹿原》恢弘歷史感
而編劇申捷將50萬字原著改編成近百萬字的劇本,讓電視劇《白鹿原》有了根,也讓導演劉進和主演張嘉譯、何冰、秦海璐有了底氣,敢壹起闖壹闖這個原。
從迎娶仙草、交農起事,到黑娃燒糧、西安城被圍,直至最後原上鬧瘟疫、日軍來犯,電視劇《白鹿原》以白嘉軒、鹿子霖為首的兩大家族風雨飄搖的生活為眼,將關中50年的歷史變遷壹壹展現。
天寬地闊的關中平原、獨具特色的民風民俗、扣人心弦的劇情,有血有肉的人物,這部史詩巨制的精良品質和精雕細琢是從劇本階段就已經奠定的。
據編劇申捷回憶,當初改編劇本時無處下手,只好重新紮進那壹段歷史中去。
“先看黨史、宗族史、民國史、縣誌。隨著人物和劇情的發展,又相繼查閱當時當地農民的耕種狀態,婚喪習俗,參議會如何開,學生怎樣求學,鎮嵩軍圍城的悲慘,大旱大疫下的民生……不知不覺竟看了上百本資料書。這才覺著頭腦充盈起來,手中的筆不再哆嗦。”
據悉,在看到申捷的改編的劇本中白靈、朱先生等重要人物再度出現,各個角色也有完整的脈絡結局,讓陳忠實也頗感欣慰。
而飾演朱先生的劉佩琦則認為電視劇《白鹿原》是壹部史詩般的作品,日後也會有很強的參考意義:“小說裏面印象深刻的橋段,在我們電視劇裏都保留下來了,還得到了壹些拓展,我相信這部作品面向觀眾之後,壹定會得到很好的反響。”
兩家人壹片原上的相愛相殺
《白鹿原》中,有白嘉軒、鹿子霖代表的老壹代原上人,也有白孝文、鹿兆鵬、黑娃、白靈等原上二代,劇中94位主演用精湛的演技詮釋了原上眾生相,可以說連群眾演員,都貢獻出了絕佳的表現。
白嘉軒和鹿子霖被網友形容為壹對“白不離鹿鹿不離白”的白鹿CP,白嘉軒正直、勤勞、傳統、本分、鹿子霖的狡猾、投機、自私,他們的愛恨情仇都在原上,沒有逃出那壹畝三分地,而張嘉譯和何冰的搭檔,立住了白鹿兩家的靈魂人物,兩人在演對手戲的時候,演著演著就“送戲”,“多送五毛錢的。”
白嘉軒的扮演者張嘉譯是陜西人,對《白鹿原》這部小說有著特殊的情感,因此他也為這部劇傾盡心力,“我自己接這種名著也很謹慎。我自己本身就特別喜歡《白鹿原》這部小說,所以我接的時候也會問自己,能不能演好?演不好就退下來不要糟蹋這個作品。”
“現在這個影視圈經常出現瘋搶名著的事情,然後倉促上馬拍攝,其實就我個人來說,我覺得這是在浪費資源,很心疼。”
劇中,白嘉軒因為兒子白孝文與田小娥有私情,不顧眾人阻擋在祠堂親手鞭刑兒子。下手狠,因為他要維護鄉約和族長的權威;他心痛,因為這是他最愛的兒子,卻做出了讓別人把尿撒到臉上的事情,張嘉譯將白嘉軒這種復雜的心情表演的入木三分,看得人又恨又痛。
張嘉譯理解和詮釋的白嘉軒是壹個接地氣的農民,也是壹個有仁義之心的族長,“其實對白嘉軒來說,治理好他的壹畝三分地就行了,並沒有想的很大。我拍戲的時候也是,他對繼承來說可能是壹個堅守者,這個人物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見識,但是他在某方面的悟性是很大的。”
而與白嘉軒鬥了壹輩子的鹿子霖,在扮演者何冰看來不能說是壹個壞人,“好與壞基本是處於壹個道德觀點,我們很少用壹個道德的眼光看我們自己,就是利益擺在自己面前,我們是不會想到道德的,自己合適了就行,人都是這樣。”
“所以我們很難真正的去還原鹿子霖,壹個地主老財,壹個充滿私心的富農,他最遠大的目標就是在這個或土地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如果能做個土皇上,有人聽聽我的話,就更好了,我鹿家,兒孫滿堂,子孫萬代就行,高門樓,大牲口,這就是他全部的夢想。”
兩代人,50年的愛恨情仇
白嘉軒和鹿子霖將壹輩子交付給原上掙下大家大業,但原二代們卻要擺脫牢籠,壹個個都要去外面看看,這是個人的選擇,更是時代的造就,《白鹿原》的史詩感,在兩代人新舊思想的沖突中顯得更加厚重。
黑娃奔出麥田的那壹幕,是具有特殊意義的壹幕,他告別的是麥田、是土地、更是壹種舊時代。據悉為了找到這麥田,選景工作人員從麥子還是綠苗的時候開始找,找了壹個多月,每天提著幹糧爬原爬山。
“因為這個麥田是最有關中氣勢的景,它代表著土地和收獲,在劇中有很重要的意義。我本來想著能找到2、300畝就不錯了,沒想到最後找到了1000畝,藍天和長安各占壹半。我當時覺得這就是老天賜給《白鹿原》的。”該劇的美術指導劉路壹表示。
到了原上二代們這裏,白鹿兩家的恩怨已經很淡了,更多的是新舊兩個時代的沖擊,新舊兩種思想的碰撞,他們追求的是革命、突破、自由和壹個全新的時代。鹿兆鵬的扮演者雷佳音說:“我從鹿兆鵬的角度來說,他並沒有延續白鹿兩家的恩怨,因為鹿兆鵬的眼光不在這裏,沒有把白孝文放在眼裏。”
但改變都是帶著陣痛的,鹿兆鵬在學校裏慷慨激昂的為同學們宣講革命精神時,鹿子霖卻在教室外用頭撞鍋威脅他回接受包辦婚姻,鹿兆鵬追求自由戀愛的進步思想,卻導致了包辦妻子的命運悲劇,這是時代帶給鹿兆鵬的無奈。
“我覺得人的成長就是失去,鹿兆鵬也壹樣,他意氣風發的時候是學生領袖,但是他身邊的人不斷在死去,不斷的失去,不斷的成長。”雷佳音表示。
講仁義、重面子的白嘉軒,他解決得了鄉親們的難題,卻處理不好兒女的問題,他對白孝文寄予厚望卻壹步步把他逼走,翟天臨說白嘉軒對白孝文是壹種冷暴力,而這種感覺甚至延續到了劇外。
“這八個月裏,我和他在戲裏是壹種很冷酷嚴苛的關系,所以投入進去之後我每次看到他都會有壹種不開心的情緒,就真的很入戲,有時候收工叫我去吃飯,我都會想妳在祠堂把我罵成那個樣子,妳怎麽好意思叫我去吃飯。”
這樣投入的創作氛圍,也是《白鹿原》能夠成為精品的原因。
十六年籌備,十年立項,227天拍攝,壹年多後期制作,94位主要演員、4萬多人次群眾演出,轉場多地拍攝,造就了85集的《白鹿原》。
“族人們的遭遇,他們的迷茫與抉擇,能否給我們現代人壹些啟示?朱先生立身立言立德的決絕,黑娃不想屈服命運的幾起幾落,還有鹿兆鵬與白靈***守理想時的堅貞之愛,作為編劇,我想讓當代的電視觀眾看到時心裏壹揪”,編劇申捷如是說。